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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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瑤回憶了一下,疑惑道:“奴婢記得安康王妃的產(chǎn)期該在下月中的,還有一個月,怎么會提前這么多?” 宇文泓漸漸斂起眉來,問道:“叫王正乙前去看看。” 老七還在遠處,臨走前曾將妻兒托付于他同太后,此時千萬不能出事。 靜瑤好歹是女子,略想一下,提醒他說:“陛下,太醫(yī)畢竟男女有別,女子生產(chǎn)之時,只有穩(wěn)婆能近得了身。” 說的也是,王正乙醫(yī)術(shù)再高明,關(guān)鍵時刻,也不能近安康王妃的身,現(xiàn)在還該找?guī)讉€得力的穩(wěn)婆才是。 福鼎趕緊說,“福寧宮剛剛也得了消息,太后已經(jīng)下令從宮中安排穩(wěn)婆了?!?/br> 宇文泓略想一下,跟靜瑤說,“朕不太方便過去,你帶上太后安排的人去一趟,務(wù)必看著安康王妃平安誕下孩子?!?/br> 他此時將此事托付于她,可見對她十分信任,而早產(chǎn)也確實非比尋常,靜瑤亦能明白此事關(guān)系巨大,忙應(yīng)道:“奴婢這就去?!?/br> 宇文泓點頭,立即叫人安排車馬,她匆忙登上馬車,帶著穩(wěn)婆往安康王府去了。 ~~ 安康王府距皇宮不遠,加之因有急事,車夫趕得也快,靜瑤很快到了。 因著這突發(fā)狀況,王府內(nèi)顯得有些匆忙。 還好太后先前安排了兩個人來,幫著料理王府事務(wù),此時府中還算有序,然而也因為這兩人并沒能貼身服侍安康王妃邱氏,都不清楚王妃為何會突然早產(chǎn)。 靜瑤臨危受命,一來便找了府中先前安排的御醫(yī),問道:“可知是什么原因?王妃的產(chǎn)期不是還有一個月嗎?” 御醫(yī)答道:“我也覺得奇怪,先前請脈時,王妃一直都好,就連昨日也是正常的,不知今日為何會忽然腹痛。” 看來提前并沒有征兆,應(yīng)該不是由其他病癥引起的,靜瑤又確認道:“依你看來,王妃的身體可以平安生下孩子嗎?” 御醫(yī)的回答還算樂觀:“王妃平素身體底子不差,胎位也正,現(xiàn)在胎兒月份也大了,日后好好將養(yǎng),應(yīng)無大礙。” 她點點頭,不再多言,只叫人就在近處候著,自己則趕緊帶著宮里的穩(wěn)婆去了王妃的產(chǎn)房。 她是皇帝的特使,此時便代表著皇宮,是以府中眾人都對她恭敬有加,只叫人通報了一聲,便很快得以入內(nèi)。 只是她進到產(chǎn)房后才發(fā)現(xiàn),除過邱氏及府中的丫鬟婆子,居然還有一個熟人在。 卻是惠王妃張恩珠。 一看到這個女人,不知為何,靜瑤就隱約覺得,邱氏早產(chǎn)的事似乎并不簡單。 她稍猶豫一下,還是跟張恩珠見了禮,“給惠王妃請安。”說著也不忘正凝眉躺在床上的邱氏,“給安康王妃請安,太后與陛下聽聞您忽然臨盆,特叫奴婢帶了穩(wěn)婆前來,務(wù)必要保王妃母子平安?!?/br> 雖是早產(chǎn),頭胎也沒那么快生的,邱氏現(xiàn)在還沒至于立刻就痛到死去活來,還算平靜的回應(yīng)她,“替我多謝太后與陛下關(guān)懷。” 靜瑤道了聲是,這才又轉(zhuǎn)向張恩珠,“沒想到惠王妃也在此?!?/br> 知道她是皇帝的特使,張恩珠也不敢怠慢,十分客氣的解釋說:“生子是大事,七弟又不在京中,本王妃怕七弟妹頭一回沒經(jīng)驗,便過來看看,幫不上別的忙,給七弟妹打打氣也好。” 因聽見她提到了依然在遠方的安康郡王,邱氏忍不住微紅了眼眶,“多謝五嫂關(guān)懷?!?/br> 張恩珠言語十分親厚,“弟妹別客氣,女人都得過生子這關(guān),沒什么大不了的,你到時候盡管聽穩(wěn)婆的,孩子福氣大,定能平安出來的?!?/br> 提起這個邱氏就更加感激了,又跟她道謝,“還是五嫂有經(jīng)驗,我只以為時間還早,竟沒來得及備好穩(wěn)婆,幸虧你帶了來,否則今天我要怎么辦……” 說話間來了陣痛,她趕緊閉上嘴,照著穩(wěn)婆的安排,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去了。 靜瑤這才明白過來,這房中的穩(wěn)婆竟是張恩珠送來的。 她不由得更是疑惑,惠王府已經(jīng)許久沒有孕婦了,張恩珠又是從哪里找來的穩(wěn)婆?而且邱氏早產(chǎn)既是突發(fā),她又怎么未卜先知,這么及時的找到穩(wěn)婆并且?guī)Я诉^來? 從表面看來,張恩珠如宇文銘一樣,是個很有口碑的和善人,然而靜瑤親身見識過他們的陰毒,自然不會如常人一樣相信他們。 她心中當(dāng)即警惕起來,張恩珠恐怕有所圖謀,她一定要小心應(yīng)對。 她面色無異,趁邱氏的陣痛過去,趕緊道:“宮中一收到消息,太后與陛下也是心急,怕王府沒有來得及預(yù)備穩(wěn)婆,這不,二位主子就叫奴婢帶著宮中的穩(wěn)婆過來了,這位唐嬤嬤曾為許多娘娘接生過,甚至八王爺也是經(jīng)她的手落地的,有唐嬤嬤在旁看著,您只管放心便可。” 此話一出,只見張恩珠臉色微變,卻轉(zhuǎn)瞬間便隱去了異常,笑著對唐嬤嬤道:“連八王爺也是你接生的?可見是位經(jīng)驗足的老手了!” 唐嬤嬤趕忙客氣一句,謝了她的夸獎,靜瑤悄悄給唐嬤嬤使眼色,叫她務(wù)必親自守著邱氏,以防張恩珠的人出什么幺蛾子。 唐嬤嬤的確是接生的老手,亦是明白人,太后派她來,既是要保邱氏母子平安,那她拼盡全力也要保他們母子平安。她悄悄向靜瑤頜首,便去到了產(chǎn)床跟前。 這是宮中派來的人,就跟圣旨一樣,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邱氏沒什么心眼,只是覺得既然是老手,便更有保障了,一時安心不少。 倒是一旁的張恩珠,心里暗暗有些著急,看來不太能找借口將唐嬤嬤支出去,只得留她下來,如此,計劃還能照常進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皇桑:你喜歡吃什么果子,我也能為你種。 靜瑤:……你大概是傳說中的理工男…… 皇桑問號臉:啥? 第四十五章 眼見著唐嬤嬤已經(jīng)去了邱氏跟前, 張恩珠自知已經(jīng)無法阻擋, 便趕緊朝自己帶來的穩(wěn)婆吩咐道, “多一個人多一份心,如此甚好,滕姑,你在旁邊幫忙, 千萬把郡王妃照顧好!” 這話當(dāng)然另有其意,那個被稱作滕姑的穩(wěn)婆趕緊道了聲是,不離產(chǎn)床半步。 眼看著邱氏的疼痛越來越密集起來, 陣痛來臨的時候, 她開始忍不住的呻吟出聲,靜瑤見狀, 借著自己的特權(quán),開始安排人手, 發(fā)話說:“產(chǎn)房重地,閑雜人等還是回避的好, 除過郡王妃自己的人, 其他不相干的都去院外等吧?!?/br> 唐嬤嬤適時在旁幫腔,“妙淳姑娘說的是, 人太多難免嘈雜,嚇著郡王妃肚子里頭的小主子可就不好了。” 其實這屋里忙活的原本就都是邱氏自己身邊的, 除過惠王妃的隨身丫鬟,哪里還有什么閑雜人等呢?張恩珠很清楚,這御前女官的話分明是沖著自己來的。 換做平時, 誰敢如此針對她堂堂王妃?但現(xiàn)在自己只是個來做客的,這丫頭身上又擔(dān)著皇命,她還真不好發(fā)作,心里快速權(quán)衡一下,只好對自己的丫鬟司琴說,“去院外候著吧,等會兒若是什么事,本王妃再召你便是。” 司琴只好應(yīng)了聲是,退去了院外。 然而丫鬟走了,張恩珠卻一副根本不打算離開的模樣,依然安坐在那里,靜瑤不想給她機會,便又道:“這里面人手充足,王妃還是去外頭歇著吧?!?/br> 她有心防著張恩珠,張恩珠豈會察覺不到?加之也是不放心她,便說:“姑娘一路從宮中趕過來,想必也是累了,不如你出去歇一歇?” 這便是也要把自己支開的意思了,靜瑤笑容不減的拒絕:“多謝王妃關(guān)懷,奴婢是宮人,不怕疲累,況且還擔(dān)負著皇命,務(wù)必要親自守著安康王妃,確保她們母子平安才是?!?/br> 張恩珠見她不聽勸,心里一時忍不住厭煩,笑容也斂去了幾分,嚇唬她道:“姑娘盡心,我們都明白,只是女人生子場面實在血腥,我怕你一時承受不了,可千萬別暈過去??!” 靜瑤心間冷笑,反過來勸她,“多謝王妃掛心,其實做奴才的,什么場面沒見過,奴婢還不至于如此膽小。倒是您,聽說王妃一向身子弱,待會兒血腥氣重,千萬別沖撞了您才好啊。” 產(chǎn)床上的邱氏聽見了這話,也跟著勸張恩珠,“五嫂身體不好,還是去外面歇息吧,屋里有這么多人,唐嬤嬤同李御侍也在,您可放心。” 言外之意,是要留下靜瑤,請她出去,所以還是靜瑤勝了。 其實張恩珠也明白,她與邱氏不過是妯娌,從前又未有多親厚,此時忽然太過殷切,恐遭懷疑,只好先應(yīng)了下來,跟邱氏說:“那我就先去外面等,你別著急,定能平安的。我等你的好消息。” 邱氏又感激的道了聲謝,張恩珠便出去了。 她一走,靜瑤隱約松了口氣,但還是不能松懈,她自己沒生過孩子,也是頭一次近距離看別人生,倘若果真血腥,自己也要勉力撐住才是。 還有,倘若張恩珠果然有所圖謀,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她得打起精神來,千萬不能叫邱氏母子有什么閃失。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邱氏的陣痛越來越強烈,如此也證明孩子很快就要降生,產(chǎn)房中眾人都愈加忙碌起來,靜瑤沒有經(jīng)驗,穩(wěn)婆也不敢差使她做什么,她便陪在邱氏身邊,盡量鼓勵她。 從前只聽過生孩子很痛,但靜瑤從沒親眼見過誰生,這一次總算是長了見識。 邱氏起先還能撐得住,勉強維持鎮(zhèn)定,到了后來,已經(jīng)顧不得什么形象,一旦陣痛來臨,只管大聲嘶吼,靜瑤在旁看的也是膽戰(zhàn)心驚。 那個叫滕姑的穩(wěn)婆不曾說什么,倒是唐嬤嬤急了,連連勸她道:“王妃一定忍一忍才好,現(xiàn)在喊叫對生產(chǎn)一點幫助沒有,反而會叫你提前耗光力氣,很是危險,您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邱氏也不過才十七歲,以前也是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姐,哪里受過這份疼?加之想到夫君又遠隔千里,頓時委屈的不行,竟哭了起來,哽咽道:“真的好痛,我會不會痛死?我會不會再也見不到我們王爺了……” 唐嬤嬤也是宮人,話總不能說的太重,且還要觀察她的狀況,而邱氏身邊的丫鬟嬤嬤也沒有頂用的,除了給她擦淚,半點都幫不上忙,靜瑤見狀趕緊勸道:“王妃別哭,方才嬤嬤都說了,古往今來那么多生孩子的,還沒有人會痛死呢,您吉人天相,一定會把小世子平安生出來的!” 說著她咬了咬牙編了個謊話,道:“其實昨兒個奴婢還聽陛下提過,說安康王爺?shù)牟钍罗k的順利,預(yù)計很快就能啟程回來了,您現(xiàn)在把小世子生出來,沒準不用滿月,王爺就能回京了,到時候你們一家三口團聚,該多圓滿哪!” 她給邱氏描繪了副很美的畫面,邱氏跟著想了一下,分散了些注意力,似乎沒那么疼了,又跟她確認道,“御侍沒有騙我?王爺真的要回來了?” 靜瑤給她肯定,“正是,所以您現(xiàn)在千萬要聽嬤嬤的話,不要再喊叫,省下力氣等會兒迎接小世子,好嗎?” 邱氏想點頭,可是一陣疼痛襲來,又忍不住流了淚,跟靜瑤抽泣道:“我也不想喊,可是我忍不住,實在太疼了……” 這是真心疼啊,眼見她哭得這樣,靜瑤直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攥了起來,想了想,伸出自己的手交到邱氏手中,道:“那您也別喊,換個方法,攥我的手吧,疼得厲害就使勁攥,比喊叫強?!闭f著又寬她的心:“您放心,奴婢既是奉了太后與皇上的旨意,就一定在這兒陪著您?!?/br> 身邊的丫鬟婆子沒人有主見,這會兒靜瑤站出來,就給了邱氏莫大的力量,邱氏點了點頭,馬上握住她的手,等到陣痛再度襲來的時候,終于不再喊叫了。 說實話靜瑤的手有點疼,不過料想跟生孩子的痛比起來,這都是微不足道的,靜瑤就這么陪著邱氏,熬過一次又一次折磨人的陣痛。 終于等到可以用力了,唐嬤嬤發(fā)了話,叫邱氏趕緊趁著痛使勁兒,邱氏很聽話,咬牙憋得臉通紅,力氣也該是很足的,因為靜瑤覺得,自己的手被握的更痛了。 不過這些不重要了,已經(jīng)陪了邱氏近三個時辰,她對邱氏的疼感同身受,也急切盼望她趕快把孩子生下來。 唐嬤嬤畢竟是宮里出來的,且接生過不少皇子公主,比外面的人說話更有底氣,有她在,產(chǎn)床前完全沒有滕姑說話的位置,靜瑤稍稍放了心,把注意力放在邱氏身上,不停的鼓勵她。 情勢越來越焦灼,終于,緊張的室內(nèi)忽然傳出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唐嬤嬤驚喜宣布,孩子出來了,靜瑤心放了一半,安慰邱氏幾句,眼見她不疼了,招呼了她的丫鬟過來盯著,自己去到嬰兒跟前。 因為這時候唐嬤嬤還在為產(chǎn)婦收尾,而滕姑已經(jīng)去了新降生的孩子跟前,她方才一直沒出手,靜瑤很怕她會趁現(xiàn)在對孩子不利。 邱氏生了個男嬰,此時渾身沾著血與白色胎脂,正由滕姑幫著擦拭身體。因為還差些日子,確實有些瘦小,但瞧著很有力氣的樣子,抬手蹬腿,不停地哇哇大哭。 靜瑤從沒見過才從娘肚子里出聲的孩子,是以第一眼望去,忍不住觸目驚心,滕姑當(dāng)她害怕,在旁勸道:“才出生的孩子都是如此,可嚇著姑娘了吧?您不妨去王妃這邊瞧瞧?這邊有我呢,您放心吧?!?/br> 靜瑤忍住視覺上帶來的不適,笑道:“我從沒見過這么小的孩子,可真是可愛?!?/br> 說完依然站在一旁,就是不肯走。 滕姑手上不敢怠慢,見她眼巴巴的看著,知道不好下手,只好暫時放棄了打算。 孩子很快被收拾干凈,包在了襁褓里,靜瑤不放心滕姑,親自抱著去邱氏跟前,打算叫她看看,哪知這種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邱氏已經(jīng)累到了虛脫,看清孩子后,只微微笑了一下,就睡了過去。 靜瑤覺得不太放心,趕緊叫人去傳御醫(yī),先前太醫(yī)院院判王正乙已經(jīng)得了圣旨趕了過來,只是方才不便進入,這時候孩子已經(jīng)生了出來,丫鬟們便給邱氏蓋好了被子,又把床紗放下,王正乙這才得以親自進來查看。 王正乙坐了下來,為邱氏把脈,卻見他忽然眉頭一緊,道:“不好,脈象甚為虛弱……王妃有血崩之兆!” 靜瑤頓時大吃一驚,血崩她聽過,是產(chǎn)婦最危險的情況,她急忙道:“那請院判趕緊施救,陛下有命,務(wù)必要保王妃母子周全?!?/br> 王正乙趕緊點頭,朝唐嬤嬤發(fā)話,“嬤嬤,老夫不便動手,還請你配合?!?/br> 唐嬤嬤也趕緊應(yīng)下來,把原本抱在懷中的孩子交給了靜瑤。 邱氏已經(jīng)睡了過去,對外界的反應(yīng)無動于衷,然她身邊的丫鬟嬤嬤方才聽見王正乙提及血崩,卻是立刻陣腳大亂,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唐嬤嬤在配合著王正乙救治邱氏,靜瑤只得一邊抱著孩子一邊發(fā)話,給屋里頭的人們各自安了差事,先叫她們安穩(wěn)下來。 原本眼見主母有危險,眾人都已手腳無措,此時得到靜瑤的指揮,才終于有了些頭緒,都聽從王正乙的指揮,在唐嬤嬤身邊一起幫忙。 小小的嬰兒不知是否感知到了母親的危險,忽然大哭起來,哭聲摻在產(chǎn)房緊張的氣氛中,無端更叫人心慌。 靜瑤沒有育兒的經(jīng)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唐嬤嬤在忙碌之余問府里的丫鬟,“小世子該是餓了,府里可備好乳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