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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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尚宮同靜瑤一樣,也知道宮里頭的閑話是禁不住的,尤其今日皇帝還在,弄出動靜來惹來圣怒可就不好了,所以她只是陰著臉給了個警告,“今日的錯我先替你記著,你長些記性,否則再有下一次,就不必在福寧宮待著了!” 春梅忙不迭的應(yīng)是,陳尚宮便道,“起來吧,前頭還有事呢,趕緊回茶房去!淑妃娘娘可來了!” 春梅趕緊又說了聲好,匆忙回了茶房為淑妃沏茶去了,值房這里就剩了靜瑤一個。 陳尚宮收起方才對春梅的冷冽,緩和著同她說,“平素少于這些碎嘴子們來往,你是好的,別叫她們給帶壞了?!?/br> 話里透著拿她另眼相看的意味,靜瑤倒沒至于受寵若驚,規(guī)矩應(yīng)了聲是,陳尚宮點了點頭,回到太后跟前了。 ~~ 淑妃正是得了太后的傳召而來,進門瞧見宇文泓也在,心中驚訝一下,立刻恭順的行了個大禮,“臣妾拜見陛下,拜見太后。” 宇文泓向來話少,又少與妃嬪們接觸,若非陳尚宮在旁通報,他幾乎要認不出來的究竟是哪個妃子,是以淑妃與他而言,幾乎連個面熟都算不上的,只淡淡嗯了一聲,就算回應(yīng)了。 太后在旁看不過眼,心中嘆息一聲,溫和跟淑妃說話,“快起來吧,今日天冷,一路走過來凍壞了吧?”說著又叫人賜座。 淑妃解了斗篷,在椅中坐了下來,規(guī)矩回話道:“謝太后關(guān)懷,臣妾穿得暖和,不怕冷的。” 她只坐了椅面的三分之一,上身挺直,微微前傾,是一副十分知禮的模樣,面容秀美溫婉,看得出也是位美人,至少外表看來,十分擔(dān)得起封號的“淑”字。 然縱使這樣一位溫婉美人近在眼前,今上似乎也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垂眸捏著腰間的玉寰,看也不看人家一眼。 太后余光瞥見兒子的模樣,深覺無奈,卻也不肯放棄希望,同淑妃笑道:“陛下今日不舒服,有些疲累了,加之前朝休沐,哀家便請他來歇一歇,你不必拘謹,放松些好?!?/br> 聞言只見淑妃一驚,忙問道:“不知陛下哪里不舒服?可有傳過御醫(yī)?” 宇文泓似乎并不打算作答的樣子,太后無奈,只好自己回答道:“已經(jīng)傳過了,御醫(yī)說是染了風(fēng)寒,剛才已經(jīng)去煎藥了?!?/br> 對面人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明明一副世間難得的好模樣,奈何卻總冷若冰霜,進宮兩年了,與他見面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然而縱使心間有萬般委屈,但見到他的瞬間,卻全轉(zhuǎn)成了希望,念著今日是難得的好機會,淑妃努力鼓起勇氣來,試探著同宇文泓道:“陛下勤政愛民,真乃我大梁之福,可陛下也要注意自己的龍體,不要太過cao勞才是?!?/br> “就是這個話!”太后贊同道,“可咱們這位陛下是個倔脾氣,每每都把哀家的話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俗話說兒大不由娘,如今恐怕得換個人在旁規(guī)勸,他才能聽了!” 這是母親調(diào)侃兒子的話,淑妃只在一旁聽,配合著彎起唇角一笑,并不敢隨意附和。 恰逢御醫(yī)把藥煎好送了進來,太后瞧見了,朝淑妃看過一眼,淑妃立刻心領(lǐng)神會,壯著膽子起身道:“臣妾伺候陛下喝藥。” 御醫(yī)便將藥碗送到了淑妃手中,淑妃緩步輕移,來到暖榻前躬身,試探喚道,“陛下?!币桓睒O為軟糯的甜嗓子。 宇文泓面無表情的接過來,將那苦苦的藥汁幾口喝盡,淑妃又趕緊再遞上早已備好的清水和帕子,伺候著他漱口完畢,再將東西都交由宮人拿走,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太后很滿意,在旁道,“御醫(yī)說了,陛下身體底子好,只要按時喝藥,左不過三五日就能好。” 宇文泓此時從嘴到肺腑都充斥著苦味,不太想說話,只點了點頭。 太后再對淑妃道:“陛下總是忙于政務(wù),身邊缺個規(guī)勸的人,哀家瞧著你是個有章程的,這幾日就先住到乾明宮去,規(guī)勸著他按時把藥吃了,早日痊愈。” 淑妃心頭一跳,住到乾明宮去? 宇文泓呢,因為事先答應(yīng)過太后,所以沒有否決,算是默認了。 淑妃壓住激烈的心跳,不敢遲疑,忙垂首尊是,“臣妾一定好好伺候陛下?!痹偬痤^時,如花的面頰上多了一抹嬌羞。 終于給乾明宮里塞了個女人,太后稍稍松了口氣,接下來成功與否,就要看淑妃自己的本事了。 賢妃雖是自己娘家的族人,但從前屢屢給她制造機會,她都以失敗告終,太后對她不怎么抱信心了,什么娘家不娘家的先靠后,孫兒才是目前最要緊的。 所以她轉(zhuǎn)而想捧淑妃試試。 男人么,平時剛硬,可到了生病的時候,也難免脆弱,就算是鐵做的人,也需要有人捂著心。淑妃是個溫婉的,瞧著也會體貼人,這幾日把他們往一塊湊湊,說不定能趁虛而入,就修成正果了呢? 這個時辰正是午膳的當(dāng)口,淑妃既然來了,斷不能就這么餓著肚子回去的,加之太后有意成全,三人便在福寧宮用了一頓團圓飯。 吃過飯后,宇文泓回了乾明宮,淑妃因得了太后懿旨,也跟了過去,福寧宮安靜下來,陳尚宮回來陪太后說話。 想起方才的午膳時兒子那一臉的神色懨懨,太后嘆了口氣,跟身邊人道,“這么好的機會,但愿淑妃不辜負?。 ?/br> 陳尚宮安慰道:“淑妃娘娘聰慧過人,應(yīng)當(dāng)不會叫您失望的……” 話末似乎有未道出的疑問,太后道:“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陳尚宮垂頭應(yīng)是,“奴婢還以為,您此次會叫妙淳過去呢!” 都是相伴多年的人了,太后也不瞞她,直言道:“皇長子至關(guān)重要,母家的地位不可含糊,就算哀家想抬舉她,但以她的身世,恐怕消受不起?!?/br> 李妙淳的父親曾被牽連入獄,過后雖然恢復(fù)清白,但人已不在了,如今家中僅有一個還在功名路上苦苦奮斗的弟弟,這樣的身世,的確叫人無奈。 太后頓了頓,又道,“況且今日她來敬茶,竟然忘了給皇上掀起茶杯蓋來,可見還欠調(diào)教。罷了,往后調(diào)她到哀家跟前來吧,光照顧花兒,學(xué)不會怎么伺候人?!?/br> 陳尚宮道了聲是,心間替靜瑤嘆了一聲,瞧瞧,沒把握住好機會,只能拱手讓人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位冷性的皇上,肯為淑妃動容嗎? 反正她覺得懸,就看方才淑妃來后陛下的表現(xiàn),陳尚宮覺得,倒還不如那位只知道種花的美人有希望呢! 第十五章 真是應(yīng)了那句病來如山倒。 宇文泓是武將出身,自小習(xí)武,十四歲起就在戰(zhàn)場上南征北戰(zhàn),至今武藝也從未疏于練習(xí)過,論說身體是極好的,然而此次他自己都覺得意外,不過就是前兩天冰天雪地里舞了回劍,竟然就一下染了風(fēng)寒,不過兩天功夫,已經(jīng)很是沒精打采了。 看來人不能松懈,精神上稍稍放松,身體也跟著倦怠了,在御輦上慵懶的挨了一路,一回乾明殿,他就又倒在了暖榻上,御書房明明近在眼前,卻頗有些有心無力之感。 福鼎今早挨了太后一通訓(xùn)斥,這陣子寸步不離,宇文泓歪在榻上閑閑看書,余光瞅見門口有什么人探了下頭,福鼎貓著腰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功夫,就又進來了。 他沒當(dāng)回事,繼續(xù)看書,福鼎想了想,試探道:“陛下,淑妃娘娘……您看該安置在哪個殿?” 他目光未離書頁,微微皺了皺眉,鼻音濃重的問道,“誰?” 福鼎面上尷尬,只得抬高聲音又重復(fù)一遍,“淑妃娘娘啊,不是奉太后命來伺候您嗎,您看,讓她在哪處住著合適呢?” 宇文泓這才想起來是誰,微微嘆了口氣,病中還要安排這樣的事,真是頭疼! 不過沒辦法,誰叫這是母親的一片心呢?況且他知道自己也不能做得太過,太過排斥女人,恐怕只會叫外面那些不著調(diào)的傳言愈演愈烈…… 他自己平時常待在東暖閣,此時便隨意道:“安置在西暖閣吧?!闭Z聲里隱隱透著些不耐。 好歹得了圣喻,福鼎忙去到外面?zhèn)髟?,二總管福壽領(lǐng)了旨,趕緊親自將淑妃送去西暖閣,邊走心里邊感慨,三年了,乾明宮終于等來女主子了! ~~ 關(guān)上西暖閣的門,宮女落英掩不住臉上的笑意,連聲跟淑妃說,“娘娘您真是太厲害了,一下都住進乾明宮了呢!” 西暖閣離皇帝常待的東暖閣并不遠,淑妃也沒想到一下就到了這地步,說不開心也是不可能的,心里的笑意不由的就漫到了臉上。 落英見主子高興,越發(fā)說的起勁,輕哼道:“這哪里是那位可比的?她以前仗著與太后的關(guān)系,時不時的來御前湊熱鬧,可陛下見過她幾次?這么上趕著,也不嫌丟人……” 淑妃雖然也對賢妃不滿,但好歹頭腦清楚,見丫鬟越說越過分,趕忙攔到:“好了,這是在什么地方,還不趕緊閉嘴?快去看看衣裳送來了沒有,本宮要更衣了,等會兒還要伺候陛下喝藥呢!” 今日出門時可沒料到要搬家,午膳過后太后發(fā)了話,叫她們直接跟著御駕來了乾明宮,淑妃不敢耽擱,因此只能另叫人回昭純宮去取衣物,論說這會兒人該到了,落英不敢耽誤主子的正事,收住了嘴趕緊出去查看。 午后的琉璃窗底下,斜倚的日頭照得人暖意融融,許久沒這么空閑了,宇文泓看了會兒書,不知不覺間,竟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是傍晚,睜開眼睛,殿中已經(jīng)掌了燈,他伸了個懶腰,一旁的人瞧見了,趕緊上來輕聲細語的問候,“陛下可睡足了?” 那聲音軟軟的,竟是個女人,他一愣,轉(zhuǎn)頭瞧見宮燈底下一張溫婉的臉,忽然想了起來,這是母后的費心安排。 但母后不知,自打發(fā)覺自己“不行”之后,女人與他而言,有時候已經(jīng)成了一種壓力……他拿自己沒辦法,所以一直逃避,漸漸的不叫女人近身。可如今雖是答應(yīng)了母后叫女人進來,卻并不代表可以隨便出入他的身邊,他心下頓時有些厭煩,冷著聲問道,“福鼎呢?” 淑妃并不是粗枝大葉的人,當(dāng)然聽出了聲音里情緒,當(dāng)下便心下一緊,勉強撐著平靜回話道:“回陛下,福公公就在外面候著,您若是有事吩咐,臣妾去傳他進來?” 宇文泓又眨了眨眼,仍有些疲憊,對她的問題不置可否,只是問道,“你怎么過來了,在這里候了多久了?” 淑妃垂著頭道:“御醫(yī)交代過,您晚膳前還需服藥,臣妾怕耽誤了您服藥,就提前煎好了……臣妾受太后所托,要好好伺候您,并不敢怠慢?!?/br> 鼻尖傳來一股藥香,宇文泓凝眉望去,果然見到一旁的矮幾上擱著一碗湯藥。 湯藥還在散著熱霧,看樣子她進來沒多久,宇文泓覺得心中稍舒服了一些,緩聲道:“遞過來吧?!?/br> 淑妃便趕忙端著藥碗來到榻前,重復(fù)中午時侍藥的動作,因為沒有宮人在旁,遞水與帕子都是自己來,動作倒是無可挑剔。 又是一碗藥下去,簡直要苦翻五臟六腑,他忍著沒吭聲,只是沉沉的呼了口氣,淑妃伺機道:“御醫(yī)交代兩刻鐘后才好進膳,陛下想吃些什么?臣妾吩咐人給御膳房傳……” 話沒說完,被他揚手止住,“你自己用罷,朕有些疲累,還想歇一歇?!?/br> 這就是叫她退下的意思了,淑妃低低應(yīng)了聲是,便帶著托盤退下了。 白著臉回到了西暖閣,她一路反思,方才可是哪里做的不合適嗎?可想來想去,覺得并沒有,但方才陛下的模樣,分明那么厭棄自己,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有瞧過自己一眼…… 淑妃覺得很挫敗,自己明明比賢妃強很多,為什么會是一樣的待遇? 落英覷到主子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安慰道:“娘娘別急,陛下現(xiàn)在抱恙呢,想休息也在情理之中?!?/br> 說的也是,畢竟太后也是叫她來伺候病人的,難不成還指望著這樣就能侍寢了嗎?他畢竟生著病呢! 淑妃意識到這一點,一方面為自己心思羞恥,一方面又給自己打氣,他喝藥喝的那么痛快,焉知不是給自己面子?左右只要伺候他快快康復(fù)了,自己就算大功告成了,在太后那里也能得另眼相看不是? ~~ 晚膳后覺得殿中燈光亮的刺眼,宇文泓命人滅了幾盞,然等四周昏暗下來,他又覺得困倦如同暗夜一樣,壓得他幾乎要睜不開眼了。過去一整年熬的夜似乎都在要今夜找補回來,他索性丟了案頭的奏章,倒在床上呼呼睡了起來。 他一向睡得淺,昔日軍中養(yǎng)成的習(xí)慣,但凡周遭有什么動靜,一定立刻醒來,然而今夜或許是乏了,他覺得,有種東西正引著他的意識往某個地方飄去,越來越遠,越來越深。 他覺得不太妙,掙扎著要醒來,然而渾身仿佛被束縛住了一樣,動彈不得,他惱起來,想方設(shè)法要掙脫,卻不料又被什么一推,瞬間墜跌了下去。 他一驚,覺得大約是要粉身碎骨了,卻出乎意料的落在了綿軟云堆里,周圍還有層層藕色帳幔堆疊,借著溫暖柔風(fēng),在輕輕搖曳。 好一幅旖旎景象,他警覺的想,莫非是中了什么妖邪之術(shù)?想拔出自己的赤霄,臂膀卻不期然的被人按住了,一雙柔弱無骨的手牽住他的衣袖,鼻尖傳來令人骨軟的甜香,一個女子輕聲在耳邊喚道,“陛下,您來了……” 他一驚,定神看去,只覺得這女子的身形那樣熟悉,只是面上罩著一層紗,看不清楚,但他覺得自己該認識她的,卻又實在想不起她是誰…… 他帶著防備問道,“你是何人?” 女子但笑不語,一雙微挑的桃花眼顧盼生姿,那眸子柔柔看著他,竟叫他心間一動,他嘗試摘她的面紗,她倒也不拒絕,面紗摘落的瞬間,給了他一個似有若無的笑,他終于認出了她,驚訝道,“是你?” 她只是點了點頭,卻不知怎么,腳下一絆,冷不防跌進他的懷中,頓時馨香撲面。 她抬臉來吻他,不由分說。他怔愣一下,忘了拒絕與躲避,只知道那紅唇與懷中的身軀一樣,都是柔若春水,叫他乖乖承受的同時,身體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一種渴望從某個地方生出,遍布他的全身乃至發(fā)梢指端,最后匯成一條浩蕩的江河,在體內(nèi)某一處瘋狂奔涌著,亟待找一個出口,而他隱約覺得,這個出口,應(yīng)該就在懷中女子的身上。 他身體狂熱起來,抵擋不住了,便開始反攻,熱烈的回吻她,將她壓在了身下…… 正要有所動作,耳邊忽然傳來焦急的呼喊,“陛下,陛下您醒醒啊……” 他一驚,再低頭去看懷中,哪里還有什么人…… 一種悵然若失的悲涼頓時將人淹沒,他很想惱怒,奈何耳邊的呼喚聲有增無減,他終于放棄了要去尋找她的執(zhí)念,腦間重新澄明起來,哦,對了,他是在夢中。 他猛地驚醒過來,殿中燈光晃得人幾乎要睜不開眼,面前有幾張面孔,俱都在焦急的盯著他看,有福鼎,福壽,還有一個女子……可當(dāng)看清了那副面容,心中卻忽的一涼,這不是她。 福鼎福壽與淑妃幾個喚了他半天,原本個個都擰著眉頭,此時見他睜了眼,俱都如大石落地,福鼎激動的搶先道:“陛下您終于醒了,可嚇死奴才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