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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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靈子嘆了一口氣。 季無鳴頓時噤聲。 然后他便想起來金靈子之前在林茂耳邊偷偷囑咐的那一句話。 “為啥我不能知道……” 季無鳴不由嘀咕道。 因為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金靈子翻了個白眼,在心中暗暗嘀咕道。 剛才他在林茂耳邊囑咐的那一句,確實便是關(guān)于地下河中另外一種古怪的蠱獸。 那種蠱獸其實并非是千機老人養(yǎng)在河中抵御外人入侵地下皇城的,而是他用來cao控這地下千奇百怪各種蠱獸的手段之一。 那蠱獸喚作情人鳥。 乃是一種通體漆黑,只額頭一點鮮紅的梭狀小鳥模樣的蠱獸。 “情人鳥”并無什么殺傷力,對人對獸對蠱都無害處。 但它又一特質(zhì),便是鳥羽之下會生成一種鱗粉。 蠱蟲蠱獸一旦吸入這種粉末,便會覺得彼此之間氣息交融十分可親,便是原本不共戴天的天敵,在這情人鳥的粉末下滾一滾,互相交·配一番,之后便能和平共處,不生任何爭斗。 也就是靠著這情人鳥,千機老人才有可能將這么多性情不同癖好相異的蠱蟲和平地養(yǎng)在這樣狹小的地宮之中。 倘若林茂與常小青是普通人,那情人鳥對他們并無影響。 但偏偏世事便是這般奇妙——因為林茂與常小青實際上體質(zhì)都為蠱蟲而非人類,所以才可以輕而易舉地避開食人蠱的吞食順利前行。 但偏偏也正是因為他們兩個體質(zhì)特別,那本不應(yīng)該是問題的特殊蠱獸,便變得格外棘手。 要知道,那情人鳥的鱗粉對于蠱物來說可以說得上是一種春·藥。 但林茂與常小青…… 金靈子之前之所以要那般小心翼翼地林茂耳邊輕聲囑咐,也就是因為此事十分尷尬。 不過那情人鳥的棲息之處不過短短半里,常小青與林茂又是藏身于棺材之中,只要這段時間里兩人能閉氣而行,自然不成問題。 怕就怕在兩人毫不知情,就這般施施然闖了進去。 要知道,這些時日千機老人不知從哪里又帶了無數(shù)罕見的奇巧蠱蟲異獸,這一批蟲獸正被送往情人鳥所在之處進行“處理”好消去它們彼此之間的弒殺本性。 可想而知,林茂與常小青很快就要面對一片瘋狂的景象。 倒也不知道這兩人能不能順利闖過去…… 金靈子想到此事便覺心中沉重。 不過他便是再憂愁,恐怕也沒有辦法體會棺材中另外兩人此刻的心情。 地下河的河水輕柔地拍打著棺材…… 林茂在一片漆黑中猶豫再三,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同常小青說那金靈子之前告知他的事情。 地下河的河水輕柔地拍打著棺材…… 林茂在一片漆黑中猶豫再三,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同常小青說那金靈子之前告知他的事情。 “師父可是有話要說?” 就在林茂糾結(jié)不安的時候,常小青忽然開口問道。 只聽聲音的話,倒不覺得他的態(tài)度同之前有什么區(qū)別。 林茂心下稍松,連忙回道:“正是,只怕再過不久,我們便要面臨一個極棘手的問題。” 他將金靈子告訴他的種種重復(fù)了一遍。 只等著常小青做決斷。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 向來果決非凡的常小青,卻忽然沉默了下去。 第228章 冰冷而漆黑的地下河水依舊奔流不息, 水波交織出了暗黑的粼粼紋路, 偶爾反射出一星半點夜明珠稀薄蒼白的光芒。 原本總是顯得體積龐大氣勢驚人的紫檀棺木在這河水之中沉沉浮浮, 宛一葉飄搖的扁舟,看上去竟顯得有些渺小而伶仃。 偶爾有幾次在河道轉(zhuǎn)彎時候撞到兩岸人類修葺的人工河床,棺材便會發(fā)出重重的一聲響, 聽上去頗為讓人心驚膽戰(zhàn)。上下左右皆是一片濃重的漆黑,幾乎讓人難以分辨出此身究竟在何處,而躲在棺材內(nèi), 任由自己的身體隨著水波起伏的林茂與常小青兩人, 就是更是在不停的旋轉(zhuǎn)中迷死了自己的方向。 “小青?” 在那棺材之中,林茂久等不來忍不住又喚了對方一聲。 半晌之后才聽到夾層中的常小青幽幽嘆了一聲:“我知道, 我會小心的?!?/br> 林茂總覺得常小青還有未盡之言,但自昨夜之后, 他與常小青之間便格外尷尬生硬,以至于這時候縱然心中疑惑, 到底還是沉默了下來不曾追問半句。 在這樣難熬的氣氛里兩人浮浮沉沉,隨著棺材一路飄搖,又過了一會兒, 從棺材外忽然傳來了一聲模糊的“啾啾”聲。 這便是“情人鳥”特有的震翅之聲, 因聽起來恰如鳥啼,所以這種特殊的蠱蟲才得名為情人鳥的。 林茂神經(jīng)驟然繃緊,連忙開口道:“到地方了,小青,閉氣!” 常小青在夾板之下輕輕敲了敲隔板, 示意自己已經(jīng)知道。 果然,兩人躲藏在棺材之內(nèi)感受著水波的起伏,沒過多久便察覺到水流的速度正在變慢。 而與此同時,從棺材外傳來的聲音也越來越嘈,野獸的低鳴,昆蟲口器的震動還有爬蟲類吐信時的嘶嘶聲混合在一起交迭而來。 林茂此時已經(jīng)運功閉氣,但只要睜開眼睛,便能看到透氣孔投射進棺材細如發(fā)絲的光線,那光線明明暗暗,色澤變幻不定,顯然來自于一些可以自體發(fā)光的蠱蟲或獸類。 而借由那一星半點的光線,林茂也沒有錯看順著透氣孔緩慢飄散進來的細小鱗粉,那些粉末在黑暗中發(fā)出了宛若螢火蟲一般的細小微光,看上去竟然頗為漂亮,但林茂卻不由地緊張了起來。 林茂之前聽到金靈子提醒,原本已在心中有所打算,但千算萬算,沒想到情人鳥的鱗粉可以做到這般無孔不入,哪怕是紫檀棺材上那可以留出來用于透氣的氣口那般細小的洞口,鱗粉依舊可以飄散進來。由此可見棺材之外那鱗粉的濃度必然相當(dāng)可怕。 不過好在這段情人鳥棲息,百獸蠱蟲亂·交之地并非千機老人刻意設(shè)下的關(guān)卡,距離并不算遙遠,即便是以這般緩慢的流速,三息之間也能順利飄過。 這也就是說,林茂只需閉氣三息,便能避開這天大的麻煩。 但世事原本便是如此奇妙,林茂想是這么想,事情的發(fā)展卻并不如他所愿—— 棺材在水中行到一半,只聽得棺外各種濡濕潮熱摩擦之聲歷歷在耳,正是激烈的時候,他們所在的這口棺材卻猛然一個震動,然后便被高高地舉了起來。 “唔——” 林茂一驚之下,閉氣險些破功。 好在就在這時背后忽然傳來一陣暖意,原來竟是常小青隔空傳功,護住了他氣xue中氣脈不絕,才叫他不至于吸入鱗粉。 但閉氣之事雖然已經(jīng)解決,那棺材外的麻煩卻久留不去。 林茂躺在棺材中,分明聽見了從外面?zhèn)鱽磉B綿不絕的鱗片刮擦之聲,本應(yīng)無比結(jié)實的棺材更是發(fā)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嘶嘶……” “嘶……” 仿佛是某種巨型蟒蛇,又或者是蜥蜴發(fā)出來的吐舌之音在這個時候顯得格外清晰,仿佛那身披鱗甲的怪物近在咫尺。 再聯(lián)系到此時棺材中那種搖晃升騰之感,林茂心中不禁暗道一聲“壞了”。 雖然不曾親眼見到棺外之物,但一聽到那“嘶嘶”之聲,林茂腦海中自然而然地便浮現(xiàn)出了某種特殊毒蟒的外貌和性情,就好像這些信息原本就深深地埋藏在他身體里的某處那般。 這種毒蟒本生與南疆深處的密林,因為頭生骨刺,宛若沒能成功化龍的蛟,所以被南疆的土著稱之為“七彩蛟”。但跟傳說中的蛟龍比起來,這種七彩蛟可要不可愛太多:它的性格暴躁,天性嗜血,全身上下更是無一處不遍布劇毒,體型更是十分龐大,幾乎有尋常蟒蛇的七八倍大小。在南疆密林之中若是看到它,十之八九是死路一條。 而現(xiàn)在,在河水之中絆住順流而下的棺材,又用身體將那樣龐大的棺材死死纏住的生物,自然便是那七彩蛟。 這種罕見的毒物為什么會莫名其妙看上一口河水中的棺材? 林茂原本也是納悶,但忽然間他想到了自己這口棺材外,由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的盤龍木浮雕。他心中忽然微微一動,將事情聯(lián)系了起來——不會是這么倒霉把? 林茂簡直想要低呼出聲。 那浮雕上雕刻的盤龍也是身布鱗片,張牙舞爪,栩栩如生。而棺材的外面此時必然布滿了情人鳥的鱗粉,配合地下河水波的折射,那棺材上的盤龍看在七彩蛟的眼里,可不就是條身姿秀美,瑰麗無雙的美人蛇? 所以它才會這般急切地下水,在河道中央便將棺材盤了起來,窸窸窣窣不停摩擦求歡不休。 林茂額上頓時冒出了細密的冷汗。 棺材被七彩蛟這樣的巨獸團團絞住,不說棺破之后他與小青兩人落入水中沾染上那情人鳥的鱗粉該如何是好,就算是棺材能夠勉強撐住,但被七彩蛟困在此處時間久了,林茂的閉氣功夫卻撐不得那么久…… 一時之間,林茂心急如焚。 耳邊棺材的嘎吱聲愈發(fā)響了,而七彩蛟沉重的呼吸聲也仿佛更貼近了。 大概是因為焦急的緣故,林茂的心跳過快,原本能撐到三息的閉氣功夫漸漸便有些維持不住。 林茂眼看著棺蓋上沾著點點鱗粉,心急如焚,眼前一陣一陣地發(fā)黑,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身體兩側(cè)死死握住。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只聽到腳邊夾層處活蓋輕輕一聲“咔嗒”之聲,一具溫暖的軀體無聲無息,宛若壁虎一般靈活地爬到了他的身邊。 小青? 常小青一到林茂身邊,林茂心頭便是不由自主地一松,仿佛只要他在自己身邊一切問題便能迎刃而解。 那活蓋當(dāng)初只是為了讓常小青與季無鳴到了皇宮內(nèi)部之后從夾層中爬出躲在棺內(nèi)對那千機老人進行出其不意的襲擊,卻沒想到在這樣的場景下竟然起了大用。 林茂朝著常小青爬來的方向轉(zhuǎn)過臉去,但棺材內(nèi)光線幽暗,常小青的面容也被包裹在一團黑暗之中。 但他身上的氣息卻一如既往的令人感到安心和溫暖。 【師父。】 林茂聽到一聲輕柔的呼喚,是常小青以秘音穿耳的功夫同他說話。 林茂正待回話,忽想起自己正在閉氣,以他的武功,倒還真做不到常小青這般在閉氣中尚能傳音。 常小青卻早已察覺林茂的苦處,不由分說地探過一只手來,死死抓住了林茂。 【別怕,有我呢,無論發(fā)生了何事,只要我在便能護住你。】 常小青說道,林茂只覺得他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熱得宛若烙鐵一般。 而就在這一瞬間,林茂忽覺周身一片天旋地轉(zhuǎn),那棺材倒像是賭桌上簽筒里的色子一般被晃得七搖八落的。只不過那色子之中可不會像是棺材里這般還困著兩個心驚膽戰(zhàn)之人,林茂也不記得自己被甩到棺材壁上多少次了,唯獨知道一點,就是無論身側(cè)多么顛簸翻滾,常小青卻是始終將他牢牢護在自己懷中,真真是做到了那一句無論發(fā)生了何事都能護住林茂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