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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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邢杏林的話將林茂從回憶中喚回現(xiàn)實。 “無事……” 林茂擺擺手輕聲道。 林茂暗自想道:也是因為常小青容貌與常師兄太過相似,當(dāng)初那副沉默寡言的性子與常師兄截然不同時倒還好,如今驟然變了這幅模樣,卻是與常師兄愈發(fā)相似,導(dǎo)致他總是情不自禁地便要想起那位多年前就離他而去的故人了。 而在林茂身旁的邢杏林眼看著身邊那人眼神恍惚,眉心微微蹙的模樣,手中的金針便一根一根握得更緊了一些。林茂眼看著邢杏林身上氣息陰森,最終也沒讓他真的動手讓常小青暈過去。 畢竟,還是有些舍不得。 “林谷主,常少俠如今心情乖僻,還是盡早——” 那邢杏林手持金針還待再勸,馬車卻忽然一個前沖,然后驟然停住。 “砰——” 緊接著,車外便傳來了馬身摔倒在地的一聲悶響。 “有人來了?!?/br> 而直到此時,伽若才悶悶開口道。 林茂這時剛剛穩(wěn)住身體,又用腳尖一撈勾起常小青的身體,好歹沒讓自己這位小徒兒直接滾落出去。再聽到伽若這句話,臉色微微一變,心中已是一沉。 早在馬車停住的瞬間,林茂便已知道自己一行人怕是又被追兵追上,但往日的那些追兵,可不至于讓伽若這樣詭異莫測似人非人的生物到遇襲才意識到被人跟上。 可想而知,這一次來襲的人,與往常那些人有天壤之別。 林茂當(dāng)機立斷,眼看著伽若便要探出馬車與人交手,卻是一把抓住了那和尚的藤蔓,另一只手按上了腰間那把用來防身的匕首。 “伽若師父,接下來怕是又要勞煩你了?!?/br> 林茂一字一句說道。 邢杏林臉色倏然一僵,回頭望向林茂便忍不住低喝道:“別——” 可在邢杏林說話的同時,林茂便已經(jīng)用匕首切開了自己手腕。 “呼……” 在那殷紅,guntang,泛著致命甜香的鮮血涌出來的瞬間,伽若的瞳孔便已經(jīng)瞬間放大——那漆黑的瞳孔就像是某種動物的眼睛,填滿了他的整個眼眶。 一聲嘶啞的低·吟自他口中溢出,隨后便見到他朝著林茂撲了過來。 伽若饑渴,甚至可以說貪婪地貼上了林茂的傷口。 那些鮮血沒有一滴的浪費,全部被他吮入了自己的體內(nèi)。 只不過是一瞬間,那些枯黃,營養(yǎng)不良的藤蔓便從根部開始盡數(shù)變成了潤澤豐滿的墨綠之色。 “嗷——” “這是什么——” “救命……” “啊啊啊怪物——” …… 一聲接著一聲,模糊不清的,又或者是清晰可辨的近呼喝悶哼,遠遠近近地從馬車周圍傳來。 看樣子,他的血總算是有用的。 即便是在進食的過程中,伽若那些放在車廂外的藤蔓就像是最精銳最優(yōu)秀的護衛(wèi),將所有企圖靠近馬車的人全部都吸成了枯槁的尸體。 這樣說來,他放出的這些血總算沒有浪費…… 林茂聽到自己心底有個聲音不無譏諷到說道。 伽若的吮吸非常急迫,那些甜美到仿佛連神經(jīng)都可以完全融化的血液徹底摧毀了他的理智。在吮吸到急切的時候,他的舌頭甚至直接探入了林茂的傷口,企圖得到更多的溫暖的血液。 林茂覺得自己的傷口痛得就像是被火燒…… 第180章 馬車之外, 雪依然在下著。 可是皚皚白雪之中, 已是無間地獄, 一片血海。 那些血來自于一些和尚的殘肢斷體。 很多和尚已經(jīng)死了,而活下來的和尚臉上都泛著成年累月的曬傷,眉目高聳, 與中原人并不一樣。 從他們身上的袈裟上便可以認出他們的來歷——這些人竟然全部都來自于那個遙遠到不可思議的神秘古寺,凌空寺。 “小心——” 有人發(fā)出了一聲驚呼,但被他提醒的那名年輕的和尚還沒有來得及躲避, 空氣中卻已經(jīng)掠來了一陣妖異的風(fēng), 還有一道碧綠的影子。 “咔嚓?!?/br> 人類頸骨折斷的聲音遠比人們想象的要清脆和響亮許多,那名和尚的頭顱被幾根碧綠的藤蔓驟然捆住, 然后便毫不留情到朝著一邊扭去。只不過短短的一瞬,那名和尚便保持著一個異常怪異的姿勢軟軟地倒了下去, 眼角和唇邊都冒出了暗暗的血線。 一根藤蔓,然后是另一根。 誰都沒有辦法相相信, 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中,竟然會有這么碧綠的植物。 而這些濃綠欲滴的植物,正在不斷地屠殺著這群和尚。它們似乎更像是某種經(jīng)過訓(xùn)練的毒蛇而非長著嫩葉與花蕾的植物。它們隱藏在雪中, 沉默, 兇狠,嗜血,每當(dāng)它們攜著雪花刺破空氣彈出,便會有一名凌空寺的和尚驟然失去自己的性命。 “小心!” “保護長老!” “右邊右邊——可惡!” …… 在這群和尚之中,有一名看上去非常年幼, 神色卻異常沉靜的男童,他站在這群接到命令,沉默地趕往中原殺人的和尚之中顯得是那樣的突兀,偏偏又是那樣的和諧。 他那雙漆黑的瞳孔一動不動到凝視著場中不斷死去的和尚和愈發(fā)顯得茂密的藤蔓,過了很久,那一名男童才任命一般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用香吧,也是沒辦法了?!?/br> 終于,當(dāng)另外一名和尚被藤蔓抓住,刺破了頸動脈被吸掉了大部分血液之后,那名被周圍人稱為“長老”的男童面容肅穆地開了口。 他的懷中抱著一只烏沉沉的木盒,在說出“用香”兩字之后,自然有人小心翼翼地幫他揭開了那只木盒。 說來也怪,那木盒外貌看上去十分不起眼,但一打開,便覺得仿佛有無數(shù)細密金光自盒中流泄而出——在用金箔貼出花紋的木盒中心,正擺著一只很小很小的蠟燭。 那只蠟燭顏色碧綠,看上去只有一個人的小拇指那么粗,粗糙的圓身倒像是被人隨搓成。 可凌空寺的和尚們對待這只蠟燭卻顯得格外慎重,甚至稱得上有些誠惶誠恐。 不需要過多言語,早在打開木盒之前,所有還活著的和尚便已自行從懷中掏出特質(zhì)的塞子,將自己的鼻孔堵了起來。他們這番作為自然不是無的放矢。 只因為那只蠟燭在接觸到盒外空氣之后,瞬間便無火自燃—— 一股縹緲幽暗的淡香,便從蠟燭上那一點微青的火焰上四處溢散開來。 那香氣明明應(yīng)當(dāng)是淡香,可點開之后,卻仿佛天地間的每一個角落都被塞滿了這淡淡的香甜。 理所當(dāng)然的,車廂內(nèi)的林茂與伽若兩人,也都在同時聞到了這一抹淡淡的香氣。 “唔……” 伽若在聞到那一股香氣的瞬間便眼神里一暗,當(dāng)即便想抬頭避開身邊那人。 但可惜的是,那一抹淡香確實太淡了,淡到縹緲,淡到……無人可避。 幾乎是在轉(zhuǎn)瞬之間,伽若再一次地將自己的嘴唇覆蓋在了林茂的傷口之上。 而這一次,他變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瘋狂,更加沒有理智。 “好痛……” 林茂發(fā)出了一聲低低的痛呼。 痛,真的很痛。 伽若的牙齒似乎已經(jīng)刺破了他的皮rou,用力地咬在了他的腕骨之上。 血和肌rou都被盡數(shù)啃噬進這和尚的口中,林茂覺得自己仿佛正在被人活生生的吞噬和啃食。 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林茂想道。 正當(dāng)他想要努力掙脫伽若的時候,那一抹淡淡的幽香卻也沁入了他的鼻腔。 林茂的眼神驟然一散,明明尚在劇烈的疼痛中煎熬,他的心神卻一點一點地變得恍惚。 【“好痛……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一個因為痛楚而不斷顫抖的聲音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 他的背上驟然冒出了細密的冷汗,縱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可是他的身體卻仿佛依然殘留著對那種痛楚的恐懼。 細小而昏暗的片段在他的眼前一點一點展現(xiàn)。 鮮血甜腥而濃烈的鐵銹味,與柴火燃燒時候的煙氣,苦澀到仿佛連空氣都要染成褐色的藥湯的氣息混合在一起。 空氣非常熱,也非常潮濕,煙霧繚繞。 狹小而炙熱的房間里燃燒著熊熊炭火,炭火上擺放著一只樣式異常奇異的大鼎,鼎中不斷沸騰的湯藥便是這滿屋子潮濕水汽和藥味的來源。 而在這段陌生的記憶中,林茂卻正在努力地往墻角縮,好躲避那只大鼎……還有那個逐步朝著他走來的人。 那個人的容貌在水霧中顯得模糊不清,但可以確定的是,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老了。 但即使是這樣,他依然顯得高大而健壯,花白的頭發(fā)披散開來,掩住了那雙隱藏著極致悲傷和瘋狂的眼睛。 血…… 滴滴答答地從手腕的傷口流出來…… 【“我也是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 那個面目模糊的老人對幻境中的林茂低聲呢喃。 當(dāng)他開口說話的時候,林茂終于隱隱看到了一小部分他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