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可以,”十個狂化他都不怕,但是,“我為什么要浪費時間呢?殺了那個npc,并不會傷害到南國的本體。反而還容易讓南國把咱們也算進殺害南君的兇手里。” 夏仁詫異的看向狄克,沒想到這貨還有這么理智的時候。 “那……怎么接下來往哪里跑,會安全?”帥不過的三秒狄克,停在了主樓門口,對夏仁詢問。 夏仁:“……”看你那么跑,我還以為你胸有成竹呢。 不過,夏仁還真的知道一個能夠一石二鳥的好地方。 第26章 賊喊捉賊。 夏仁白天通過南夫人發(fā)現(xiàn)了一副油畫,幾經(jīng)摸索之后,他們終于通過那幅油畫,打開了油畫墻壁后面的密室。 墻壁打開的時候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悄無聲息的好像機關(guān)并不存在。 這大概就是夏仁和狄克那天沒有追到那道黑影的原因。 當兩人進入密室之后,墻壁就再一次自動嚴絲合縫的合上了,看不出任何痕跡。把一個本就該秘密存在的密室做到了極致。 墻壁內(nèi),狄克特別中二的來了一句:“神說,要有光。” 然后,他們眼前就多了一團懸在空中的光團,散發(fā)著適度的光芒,照亮了夏仁與狄克的面容,也為他們照亮了前方的路。 狄克扭過頭,特意和夏仁解釋了一句:“這個技能就是這么發(fā)動的,不是我要說的。雖然我平時看上去挺有病的,但這回我真沒那么神經(jīng)病。” 夏仁:“哦?!痹瓉砟阋仓滥闫綍r看起來很有病啊。 簡單的活躍氣氛過后,夏仁與狄克就再一次專注到了更加重要的事情上,好比他們終于看到了密室的真容。與其說那是密室,不如說是密道要更為合適。密道錯綜復(fù)雜,四通八達,老邁的木質(zhì)結(jié)構(gòu)上到處都是代表了年代感的灰塵。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住在這里的人不是心理有病,就是早晚會心理有病。 密道很狹窄,僅供一人走動。 狄克主動請纓走在前面,卻還不忘側(cè)身拉著夏仁的小手,體諒夏仁的小短腿,步履放的很慢。即便夏仁并不是很想要狄克在這方面的體貼。 “你的角色扮演很不合格啊?!钡铱艘宦纷咭宦泛拖娜书e聊。 “當不了一個可愛的小蘿莉,還真是對不起啊?!毕娜拭鏌o表情的仰頭盯著狄克,并沒有絲毫真正的懺悔。演不了就是演不了,他也沒打算為此而努力。只要不被質(zhì)疑ooc就行。 兩人一路有驚無險,幾經(jīng)輾轉(zhuǎn)、又上了幾次樓梯之后,就找到了最終的大獎。 一間上了鎖的房間。 房間門是實木的,只在下面有一條大約三指寬的矩形縫隙,應(yīng)該是特意留出來送飯的。還沒有來得及拿走的餐盤就放在那里。 夏仁試著敲了幾次門,里面什么回應(yīng)都沒有。 在夏仁想要趴下身去透過縫隙看一看里面的時候,卻被狄克給攔了下來:“你就不怕你一看,那邊正有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也在看著你?” 本來夏仁根本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如今卻怎么都止不住的要開始腦補。 不等夏仁發(fā)火,狄克已經(jīng)代替夏仁趴下身去看了一下。 明明應(yīng)該是身高最矮的夏仁來做這一切比較合適的。 “在我這里沒有適合不適合,只有危險不危險。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只望你不要有一點危險讓我擔憂。”狄克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的理所當然,并沒有絲毫要故意說什么好聽的感覺,因為這就是他真實的想法。 幸好,門后面什么都沒有。 但受到視野盲區(qū)所限,狄克能看到的很有限。還是要打開門。 他們前一晚闖關(guān)得來的道具,顯然都不是用來打開眼前之門的。 “怎么辦?回去找鑰匙?”狄克皺眉。先不說外面npc的狂化結(jié)束沒有,單就鑰匙就很難找。最有可能掌握鑰匙的人,無外乎南夫人和南先生,他們此時都在自己的房間里睡著,不可能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翻找到鑰匙。 “南君應(yīng)該也有鑰匙?!毕娜屎芸炀筒碌搅诉@個游戲環(huán)節(jié)的意圖,他們必須正面遭遇一次狂化的npc,才有可能得到鑰匙,“南君要是沒有鑰匙,又怎么認識被關(guān)起來的替身南國呢?” 種種線索都已經(jīng)指明了,南國就是南家從神父手上買來,要和南君換性別,進而被封印的替身。而南君很可能也已經(jīng)知道了南國這個替身的存在,并且想要帶著南國逃跑,最終卻沒有成功。這才引來了南國化身副本boss的復(fù)仇。 但是和狂化的npc對戰(zhàn),基本就是在浪費經(jīng)歷和道具。很像是大戰(zhàn)來臨之前,系統(tǒng)的故意為難。 到底該怎么抉擇? 很簡單,不抉擇。 “直接把門給撞開。”夏仁對狄克道。 “保證完成任務(wù),我的公主!”比起和狂化的npc對剛,明顯是撞開門的難度要小很多。如果這是一個rpg游戲,那他們肯定要折返回去打敗npc,得到鑰匙。但幸好,這是一個真實的、自主性很大的游戲。 狄.哆啦a夢.克這一次真的憑空變出來了一個哆啦a夢大小的機器玩偶,看上去毫無殺傷力…… 還沒等夏仁觀察完,那個玩偶就已經(jīng)輕松的為他們破開了眼前的實木門。 木里的房間終于露出了廬山真面目,簡陋、黑暗且逼仄,只有一張看上去岌岌可危的小床,和一些散落在地面上的屬于孩子的東西。 有畫紙和彩筆,就是沒有這些東西的主人。 這里面關(guān)的應(yīng)該就是南國了,而這個時間段的她卻并不在這里。 狄克和夏仁迅速把整個房間搜查了一番,這幾乎就是在給他們送證據(jù)了。從一開始,夏仁就比較懷疑是南國自己在賊喊捉賊。 作為一個性別錯亂的替身,南國對神父和南夫人以及知情的記者都充滿了強烈的怨念,而南國在是boss的同時也是預(yù)熱環(huán)節(jié)活下來的玩家,再沒有比她更符合條件的人選。南國和南君之間的感情是真的,但那并不妨礙當他們在得知逃跑無望后,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 夏仁總覺得之前的狼人殺不是隨便玩的,應(yīng)該有很大的暗示在里面,好比,發(fā)言可以隨便亂說,但票型一定不會騙人。 本應(yīng)該在封印儀式里代替南君死去的南國,卻活了下來,就沒有人奇怪是為什么嗎? 這個游戲從頭到尾就是個巨坑,處處充滿了欺騙與陷阱,夏仁總覺得要是在答題卡上最后寫下【你】這個答案,才符合這個游戲處處驚喜的套路。 …… 在夏仁和狄克尋找躲避口的時候,安復(fù)臨和小錢老師也開始了奪命狂奔。 可惜,沒跑一會兒,他們就被狂化后的npc追上了。他們的反應(yīng)能力不及狄克和夏仁,又有小錢老師這個體力渣作為拖累,不被追上才奇怪。 小錢老師被嚇到的六神無主,再大的腦洞、再亂來的性格,在這個時候也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用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的拽著安復(fù)臨,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要是沒有安復(fù)臨,她必死無疑,連聲音都變了調(diào):“救我。” 她的眼睛里寫著,讓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 安復(fù)臨自然是不缺小錢老師為他做什么的,但幾次想要甩開小錢老師而不得,讓他最終還是只能認命,掏出了武器,正面對上了拿著血傘的npc。 嘩啦啦的大雨,已經(jīng)轉(zhuǎn)成了淅瀝瀝的小雨,但依舊十分煩人。 安復(fù)臨摘掉了自己的眼鏡,憑空變沒之后,一邊抱怨著“我就是個碼字的死宅啊,暴力的活做不了”,一邊出其不意的對npc發(fā)動了迅猛的進攻。 小錢老師也被安復(fù)臨扔了一把武器,但她大概是被嚇傻了,抱著武器,跌坐在雨地里,半天沒有動靜。 安復(fù)臨已經(jīng)仁至義盡,也顧不上小錢老師是奮起反抗還是坐著等死了,他正以性命為賭注的和npc廝殺。狂化的npc并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哪怕是老玩家也肯定要費一番周折,說不定還有可能折在這里。也就只有狄克有那個自信能夠戰(zhàn)勝狂化的npc。 火星四濺,殺意漸濃。 “說好的以智力為主的解密游戲呢?!”安復(fù)臨還是忍不住喊了一句,把自己自從加入這個倒霉游戲就沒完沒了的遇到種種需要武力的怨氣,都發(fā)xiele出來。 小錢老師終于被喊醒了腦子,然后…… 不出任何意外的,她拿著武器跑了,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安復(fù)臨:“……” 雖然知道肯定會是這樣的發(fā)展,但安復(fù)臨還是莫名的有一種對方的良心喂了狗的無語。不過眼下已經(jīng)沒有太過空閑時間留給他來胡思亂想了,狂化的npc一次比一次的狠辣。cao縱南君的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是南國了,而是單純的游戲設(shè)定。 誰在南君面前都得死,勢不可擋! 安復(fù)臨已經(jīng)打的氣喘吁吁,身上留了數(shù)道血痕,他真的不太適合武斗。又怎么都逃不開這個就像是認準了他一樣的npc。 雨水纏纏綿綿,夜色凄凄慘慘。 安復(fù)臨握住了自己拿刀的手,深吸了一口氣。 然后,就看到大雨中,一道人影又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小錢老師不知道從哪里搞了一個輪椅,把正被電光鏈綁著的王友之放在上面,然后推著這樣的王友之就朝著npc沖了過去。 借著安復(fù)臨吸引npc的空擋,猛地一推一揚,王粽子就不受控的朝著npc撲了過去。 兩人一同被電。 電流在雨水之中傳的更廣,兩人一同發(fā)出了慘叫。 小錢老師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她真的盡力了。在安復(fù)臨詫異的看過來的時候,她慌亂解釋道:“我本來是想只把這個鏈子拿過來的,但是怎么都解不開,就只能把人推過來了。” 小錢老師的一雙手已經(jīng)紅腫到了不可思議,她真的盡力了。 有些時候,有些人,你說她很壞吧,她好像也沒有那么壞。可你說她很好吧,她好像也沒有那么好。 安復(fù)臨對小錢老師點了點頭,然后就上前去查看了一下npc。 狄克的那個道具對王友之只是普通電流,但對npc卻仿佛有著百倍的可怕效果,對方已經(jīng)被電的面目全非了。 當一切結(jié)束,小錢老師的手上就多了一把鑰匙,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第27章 說好了要死一下的,怎么可能忘。 與此同時, 狄克也在南國的房間里找到了一個大部分恐怖故事都會有的關(guān)鍵道具——日記。 日記本簡陋又廉價,還貼著幼稚的亮晶貼紙, 仿佛帶著來自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氣息。但日記本里的內(nèi)容卻很勁爆, 信息量多到爆炸。 “看來我們挖到大獎了?!钡铱藢ο娜驶瘟嘶巫约菏稚媳”〉谋咀?,這種類似于關(guān)底獎勵的大獎,他們在第二個夜晚就挖到了。狄克臉上那種恨不能學(xué)孔雀開個屏的得意樣, 莫名的讓人覺得手癢,再欠揍不過,夏仁很努力才忍下來,因為狄克在隨后起身伸了個懶腰之后,又懶洋洋的說了一句, “寶貝,咱們早點結(jié)束游戲, 回家吃飯吧, 我想給你做飯了。” 夏仁一下子就笑了出來,不僅狄克愣了,他也怔住了,大概沒想到自己會因為這么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就控制不住的笑了出來。 但發(fā)自肺腑的笑是那樣的舒服, 仿佛有溫水從心頭起,流過四肢百骸, 通體舒暢。 夏仁從電視劇、小說里聽過無數(shù)的類似于“我想吃你做的菜了”、“我想帶你去吃哪里個酒店的菜”, 但這是唯一一次他從別人口中聽到說,我想給你做飯了。 一個是主觀上的想念你的奉獻,一個是想念為你奉獻。有可能這么想有點過于扣字眼和抓細節(jié)了, 但對于夏仁來看,他確實是很在意這種話語背后的儀式感的人。《小王子》里說,儀式感就是使某一天與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個時刻與其他時刻不同。 在這一刻——在狄克開口的那一刻——對于夏仁來說,就變得如此的與眾不同。他讓這個陰暗的房間、壓抑的游戲,在一瞬間閃閃發(fā)亮了起來。 突兀的,夏仁有點遺憾,他和狄克竟然不是真的情侶。 “我們可以隨時把它變成真的?!钡铱送蝗幻偷販愡^來,精確的讀懂了夏仁的顏表情,“給我一個機會唄,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br> 狄克的一雙眼睛里,藏著他的整顆心。他敢把它捧到夏仁面前,就不怕夏仁折騰。 因為他有一顆金剛心,百折不撓,誓死不變! 夏仁看著小心翼翼蹲在他面前的狄克,突然有些好奇的問到:“你到底要被我拒絕多少次,才會覺得心灰意冷,才會放棄?” “絕不可能!”狄克斬釘截鐵,“哪怕這破游戲的大boss死了,哪怕我死了,我都不可能停止愛你。” “你怎么那么肯定?”夏仁本來以為,按照狄克的性格,他一定會說一些自信爆棚或者類似于我們是命中注定的sao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