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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成為大老板在線閱讀 - 第37節(jié)

第37節(jié)

    朱清和直接打開車門坐進去,靠著椅背,疲憊地說:“不了,其實那錢我是打算給礦上工人的,多事之秋,全撞在一塊了,幸好都沒事?;厝グ?,我想睡覺,這一天跟打仗似的?!?/br>
    阮穆心疼地看他將胳膊搭在額頭上閉目養(yǎng)神,趁著系安全帶的空隙,他快速地探頭過去親了他一下,自我解釋道:“有力氣討厭我,一切都會很快過去?!?/br>
    朱清和沒有動,只是嘴角微微往上翹,他實在沒力氣去義正言辭的數(shù)落阮穆,那樣子的感覺不好。除了氣急敗壞,只有無可奈何,他們之間的這件事總有一天他會找到合適的辦法去解決,現(xiàn)在他真的沒有太多的力氣。

    等到家門口,朱清和感覺到車停頓,他睜開眼,迷迷糊糊地下車,幽魂一樣地飄進去,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是被餓醒的。在學(xué)校最后一年課業(yè)并不重,但他也不知道是為什么,他會這么累,也許是堆積在腦海中的太多事情壓得他太疲憊了。

    這陣子他雖然不在外面賣力氣打工了,但是他照舊很忙,每天都泡在圖書館查資料,將本省的相關(guān)歷史全都看了一遍,雖然文言文難懂,但借助字典倒還算順利,特別是對有關(guān)清遠縣的相關(guān)資料更是著重看,有些東西他還會特地記錄下來,以便回去再反復(fù)琢磨。

    對于大多數(shù)時間活在窮苦中的他來說,他的愿望很單純,只想要很多的錢,再不想過因為錢而走不動一步的日子。與窮怕了的人來說,什么遠見什么大城市都不如懷里揣著一兜子錢踏實。他為什么不走出去,在他看來清遠所擁有的發(fā)展機會并不少,而且相對來說條件并不是那么苛刻,畢竟如果連小地方需要十萬就能辦成事的錢都拿不出來,更別說大地方所需要的百萬千萬了,銀行再怎么放松貸款條件,也不可能貸給一個什么都沒有的人,能力?誰信你的能力?是否有能力都是在已有結(jié)果的基礎(chǔ)上來判定的。更重要的是,人活一口氣,他就是要讓那些人親眼看到他發(fā)達。

    自然這是他在接觸到高等學(xué)識之前的想法,當知識面一廣,眼睛所能看到的新鮮東西多起來很多想法都會跟著適當?shù)霓D(zhuǎn)變。煤礦不能開一輩子,市場稍一變動,煤價上不去,就會變得很艱難,就像洗煤廠,開工還不如不開,一開就賠錢,那個時候再想后路真的太晚了。

    所以他需要提前規(guī)劃退路,他和阮穆是合作伙伴,如果將來阮穆不認同的經(jīng)營思路,他提前做好功課,也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暫且最為穩(wěn)妥的是蔬菜養(yǎng)殖,他還有心思將家附近的半山腰給圈起來,散養(yǎng)一些豬,用最笨卻最踏實的方法養(yǎng),rou質(zhì)肯定要比喂豬飼料長成的豬好。未來幾年,人們的消費要求也會變得越發(fā)高,不止超市,就連飯店,菜市場之類的地方也可以銷售。

    這些事所需要的前期投資,都需要靠煤礦生意來填補。之后他還得多練嘴皮子,怎么說話好聽圓滑,能把買賣給談下來,都是有學(xué)問的,活到老學(xué)到老,這話還真有道理。他知道,畢業(yè)后其實才是真正的學(xué)習(xí),生存技能掌握不好,注定會吃虧。

    王老師今天早上沒課,見朱清和揉著頭出去,笑著說:“餓了吧?鍋里有給你溫著的米粥,還有菜餅,就上我調(diào)好的老咸菜,味道不錯。”

    朱清和尷尬地摸著頭說:“我真是睡糊涂了,應(yīng)該幫您收拾好灶火的,您在學(xué)校忙了一天,回來還得做家務(wù)事?!?/br>
    王詠梅笑道:“我平時也就炒菜做飯,其他事都是小穆再做。我也沒想到他會變得這么能吃苦,和煤打交道,要生火還真不容易,這都幾年了我還做不利索,這孩子被熏了一回就會了。平時他要是回家早就幫著洗菜和面,吃完飯還幫著洗碗,這一年,我看著你和他真高興。你們都是有出息,我也就高興了?!?/br>
    王詠梅說完而后想起什么,問道:“你去醫(yī)院看過你爹了嗎?”

    “昨天去了,給了醫(yī)藥錢,我和我姑說過了,要是不夠再和我說,畢竟也當了兩……一輩子親人……”

    而此時醒過來的朱玉田疼得臉色都變了,還不忘交待身邊的人:“我一定要去派出所找警察,我不讓他蹲大牢賠錢我就不姓朱。”

    朱玉苗沒好氣地說:“那你干脆別姓朱了,出息的你,閑我們閑得慌?你以為派出所你家開的?處理案件只聽你胡說八道?一把年紀了,也不過腦子想想你那話丟人不丟人?!?/br>
    第74章

    朱玉田被妹子噎了還不死心:“這次進醫(yī)院花了不少錢吧?都讓他出, 他還得賠我損失,不然這事沒完,不行,我就去法院告他,他就是跑了還有他老婆孩子在,不給錢,我天天上他家去?!?/br>
    朱玉良原本坐在空床位上發(fā)呆, 聽到這話,瞪大眼怒道:“閉嘴吧, 這事能全怪人家?你自己兜里沒幾塊錢還敢跟人家玩大的,怎么就沒把你的腦袋給輸出去?那人是村里出了名的地痞無賴, 要錢?做夢吧。要不是爹給我說, 怕你真死了,我才不來醫(yī)院看你一眼。你活在這世上就是糟蹋五谷的, 朱玉田我告訴你, 就這一次, 以后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guān)系,我家和你家也沒來往?!?/br>
    一個一個話說的兇,等護士拿著賬單進來催交后續(xù)的錢時, 全都閉嘴不說話了。朱玉良這八年過得不如意,靠著以前攢下來的那點錢日子過的還算寬裕,但是再厚的底也有空的那天,一看上面的數(shù),臉色當即就變了。老二就是個只進不出的主兒, 想從他手里把這筆錢拿回來,想都不用想,所以掏錢十分不爽快。

    朱玉苗還能不知道自家的兄弟?從兜里把朱清和給她的一千塊拿出來,說道:“醫(yī)生,這還是要去原來的地方交嗎?”

    朱媽吃驚地看著小姑子,就她所知,小姑子的男人也不過是在一家小煤礦上干活,一個月賺幾百塊錢,勉強度日而已,怎么能拿得出這么多?難道是把壓箱底攢的錢都拿出來了?她忍不住一陣愁,這怎么還得起?她這兩只手就是不停歇的剝核桃也賺不到這么多錢,所以她忍住沒說話。

    趁著換水的功夫,她把朱清亮拉到房間外面,緊張地說:“欠了你姑那么多錢,咱們怎么還?你一回兒在你爹跟前說一聲,讓他別不當回事,人家就是不掏這個錢,咱們也不能說什么,見好就收,養(yǎng)好了出去賺錢趕緊還人家?!?/br>
    朱清亮靠在墻上,雙手環(huán)臂,冷笑道:“媽,你也太看得起我姑了,就我姑父在辦公室里給人家當個寫寫畫畫的人能賺那么多?我來的時候親眼看到朱清和塞了一千塊給她,你們還愁什么?沒錢找朱清和要不就行了?”

    朱媽為難地說:“我哪還有那個臉去找他?他現(xiàn)在當我跟仇人一樣,你爹那個死德性,覺得天下所有人都欠他的,見了清和也不說兩句好聽的話,我真是……”

    朱清亮的眼睛細而長,想壞點子的時候兩只眼瞇起來,賊眉鼠眼的:“他既然能來送錢就說明心里還裝著你們,你回去跟他說的可憐點,說以后會對他好,不管我死活了,他肯定會對你好的。他心里就是不服氣你們對我好,你對我壞一點,他心里舒坦了,什么事情就由著你了?!?/br>
    朱媽皺著眉頭說:“能行嗎?他主意大,現(xiàn)在把我和你爹當仇人,我這么過去,總覺得不妥當,再說了,他還沒畢業(yè),說不定那錢是打工賺的,一毛都榨不出來,找他有什么用?”

    朱清亮不耐煩地看著越發(fā)寒酸丑陋的媽,眼底更是泛起一抹厭惡,他在學(xué)校交了女朋友,對方說要來見見他的家人,他都沒敢答應(yīng)。一個兩個全都是這種窮酸樣,真夠丟人的,瞧瞧現(xiàn)在這土里土氣的樣子,連看都不像多看一眼:“他沒有,王校長的兒子不就是個富二代?人家?guī)资f的煤礦都買得起,還在乎這萬兒八千的?你讓朱清和找人借去,肯定借?!?/br>
    朱媽這才想起來朱清和跟阮穆的關(guān)系好,村里沒人在博西礦上做工,她整天也只顧埋頭剝核桃,壓根不知道阮穆買下礦的事,聽了還是像看到希望一樣,連連點頭:“那成,今天把事情安頓好了,我就回去找他去。上次我去食品加工廠送核桃,看到朱清和從那廠長的車上下來,我就讓他幫你跟那廠長說說,好讓你畢業(yè)后到財務(wù)上去工作,這死小子半句話都不接,這回你爹躺醫(yī)院了,十萬火急的事,他該不會還不管,那可真是該遭天打雷轟了?!?/br>
    朱清亮叮囑道:“媽,他就是一時不給,你也不能發(fā)脾氣,說難聽的話。我談女朋友了,要是順利,畢業(yè)了我就想結(jié)婚,到時候彩禮錢,修房子,買車的錢都得指望他。這棵搖錢樹你要是得罪了,那可什么都沒戲了。指望沒本事的你跟我那好吃懶做的爹,這輩子都別想?!?/br>
    朱媽好似不會動腦子,一味覺得朱清亮的話說的十分有道理,連連點頭:“我知道分寸,你放心。不過他好端端的怎么回來了?不能等下午了,我這就回去,但愿他還沒走?!?/br>
    朱媽說著走進病房,附在朱玉田耳畔說了兩句話,急匆匆地出去了。

    朱玉苗交了錢上來,見嫂子著急忙慌地離開,沖著坐在那里剝香蕉皮地朱清亮說:“你媽干什么去了?這么著急,我還想讓她幫我給你爺奶帶東西。”

    朱清亮翹著二郎腿沒所謂地說:“給我爹拿換洗衣服去了,這病號服看著怪晦氣的,穿著病更重?!?/br>
    朱玉苗看了眼大哥,問道:“你就在這里杵著?到這會兒了,去買點早飯來,肚子怪餓的。”

    朱玉良沒出大頭,不過幾個包子的錢他還愿意出,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朱玉田見人剛出門就哼了一聲:“當我不知道他,他就是個小心眼,還做著當村長的夢呢,想和人賣好,到時候讓人投他一票。什么玩意兒,自家弟弟都被人給捅了,他惦記著那個破位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那就是個大水蛭,趴哪兒都想著吸血,瞎了眼的才選他。”

    朱玉苗厭惡地瞪了他一眼:“閉上你的臭嘴,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這錢我先給你墊上,出院了你趕緊干活還我,家里一堆開銷。”

    朱玉田靠著床頭,指使兒子給他削蘋果,朱清亮連眼皮子都沒抬,說了句:“我只知道你肚子疼,沒聽說你手疼,自己不能削?”

    朱玉田現(xiàn)在也不敢得罪這個兒子,臉色驀地變得不好看,索性也不吃了,看著自家妹子,不悅道:“你當我不知道,那錢是我兒子孝敬我的,你倒好,借著這個機會都把人情算在你頭上了,我怎么不知道你這么好的算計?”

    朱玉苗真是被氣得哭笑不得,和著這醫(yī)院里還有他的眼線,她向來腦子轉(zhuǎn)得快,當即就明白嫂子匆匆忙忙回去為的是什么了,氣急道:“朱玉田,你們兩口子真是臭不要臉,成天想著去算計個孩子,這世上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人?真該讓人一刀捅死你算了,世上也少個禍害?!彼f完就氣沖沖地出去了,在這里照顧這么個人,真是倒胃口,卻不想門口護士帶著新辦住院的病人目瞪口呆地盯著里面,她也管不上這么多了,得趕緊回去攔著嫂子,她實在不忍心看清和被這些人找麻煩。

    朱媽并不知道朱清和這兩天會住在王詠梅家里,興沖沖地回去,見老窯上的鎖掛著,沒有開動的痕跡,等了一陣敗興地回去了。

    朱清和因為不知道事情到底嚴重到什么程度,所以他請了一個禮拜的假,事情不嚴重,他也放心了,跟著阮穆去辦公室處理些事情,要是空閑時間多,他會和阮穆討論家附近那塊地的事情,阮穆倒也很給面子,聽得津津有味,在稍欠妥當?shù)牡胤教狳c兩句。上下班都是坐車,所以他接觸的人并不多。

    “現(xiàn)在礦上的生意穩(wěn)定下來了,上個月我特地看了下我賬戶的錢,拋去一切開銷,還有不少進項。我想把我那部分錢拿出來去收拾那塊地,只是這幾天匆匆忙忙的,很多事情顧及不到,所以……是我貪心了?!?/br>
    阮穆正喝茶,聽他這么說,笑道:“你心里有什么打算直說就是,我人就在這里,做什么不行?你當我回北京了,手伸不到這里來?!?/br>
    朱清和將自己打算養(yǎng)豬的心思說了,圈山建豬舍,如何飼養(yǎng),每一道環(huán)節(jié)都得注意到,大規(guī)模養(yǎng)殖和家戶人家養(yǎng)一頭兩頭不一樣,不光得保證健康安全,更得在品種上下功夫,當下說這些還有些遠,最要緊的是先最開始的那一步給跨出去。他雖然會養(yǎng)豬,但是還得學(xué)習(xí)人家的經(jīng)驗,阮穆認識的人多,眼界也廣,他應(yīng)該能和這個行業(yè)當中的翹楚聯(lián)絡(luò)上,對方若是能給自己些許指導(dǎo),他會對接下來如何做有更加的明確的目標。

    阮穆很喜歡他這股謙虛好學(xué)的勁兒,先考察學(xué)習(xí)再做投資規(guī)劃,這個思路是正確的,畢竟不是生下來就精通這些的。好的品種好的rou質(zhì),在市場上價格要比普通豬rou貴出不少,他自己有現(xiàn)成的銷售場地,不說與朱清和的交情,單從所能創(chuàng)造的利潤上來說就讓人他心動。已經(jīng)活過一輩子了,對各行各業(yè)都略有了解,等穩(wěn)定下來,他們除了出售整豬,也可以在一些小吃食上做文章,像豬rou脯,豬rou干,火腿等等,也可以開個館子做豬rou宴。

    大概這就是和喜歡的人一起共事的感覺,換做以前他會十分厭惡這里的清凈,人生短短數(shù)宰,在燈紅酒綠中肆意瀟灑才不枉此生,而現(xiàn)在就算朱清和不在,他也能安心地坐在這里,替這人守著眼前的一切。人會孤獨寂寞,只是因為心里太過空,等人生中真正對的那個人來了,哪怕兩人相隔一方,只要情意還在,等待算什么?

    朱清和見他先皺眉而后舒展,以為他為難,當下說道:“如果要是為難的話,就……”

    阮穆瞪了他一眼:“你急什么?我這陣子會去留意,談下來了,明年等你畢業(yè),我和你一塊去。你我還用分得那么清楚?我要是有別的心思,早就找你要錢了,還能讓他們安靜地躺在你的賬戶?對了,你家附近的幾戶人家,我再想是直接給他們錢,還是找羅叔批地,給他們建房子,有時候人心揣摩不透,再通情達理的人,他要是獅子大開口,你能有什么辦法?”

    那幾戶人家住得離朱清和家不算近,有一戶就是他的同學(xué)張秀家,他抿嘴說道:“這個事還是由羅叔出面談的好,不成了,咱們再說,他在村里是說得上話的人。我是這么想的,如果他們的要求在合理范圍內(nèi),可以滿足,畢竟是為了辦事,而不是想著結(jié)仇不是?”

    阮穆笑了笑,朱清和做事情總會留余地,所以他給人的感覺十分的溫和好說話,但也很容易讓人把他當成軟柿子捏,阮穆想,以后有時間了,還是得教教他,當老板該是什么樣的,不能對什么人都這么綿軟,該擺架子就得把架子擺起來:“聽你的,但是如果他們要是太過分了,就別怪我不給他們留面子了。一個村的,也應(yīng)該客氣些。今天我請羅叔去我家吃飯,順便將這事說了,能早點落實下來最好。”

    朱清和臉上是忍不住地笑,雖然阮穆的感情讓他有些困擾,但是這個人卻比任何人都能明白自己的心思,更是會包容支持他的人,是他人生的好伙伴好搭檔。他更能明白的是,阮穆是真的想過這個項目是否能行得通,而不是為了感情而盲目的聽從,這樣最讓人放心。

    兩人剛商定好事情,聽到樓道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兩人都是一驚,待看到站在門口累得氣喘吁吁地姑時,朱清和站起來,趕緊將人給請進來,幫她順氣道:“姑,你這是怎么了?”

    朱玉苗待氣喘勻了說道:“我去王老師家找你,你不在,我就想著你可能在這里。這條路真夠遠的,我昨天就說你別給我錢,你不聽,不知道被哪個賊鬼給看見了,我看你爹媽已經(jīng)合計好了,回來訛?zāi)懔恕S萌思业脑捳f,花自己兒子的錢天經(jīng)地義,我這外人說的全都是個屁。你自己多長點心,別沒腦子,被他們那幾泡淚花給騙了?!?/br>
    阮穆倒了水過來,站在朱清和身邊笑:“誰不知道您是真心為了清和好,我都羨慕呢,姑,清和是什么樣的人,您還不知道?”

    朱玉苗接過水來喝了一口,嘆口氣:“我這不就是怕他昏了頭,要是鉆了人家的套子可怎么好?我對你爹媽是不抱什么希望了,你自己當心點……咱們?nèi)钅聟柡?,小小年紀就有這么大的辦公室,賺這么大的錢了。”

    阮穆將手搭在朱清和的肩頭,看著他挑了挑眉,得到肯定,才開口說道:“姑,這里我只不過是個小老板,清和才是大老板,買廠子的錢都是他出的。他沒和您說這個事,您別怪他。”

    朱玉苗還說這兩小子干啥擠眉弄眼的,聽到阮穆的話,當即轉(zhuǎn)眼看向朱清和,兩只眼睛瞪得銅鈴大,而后笑著拍著侄子的肩膀,笑著說:“喲呵,小子,你出息了啊。姑也就放心了,你自己能顧好你自己,姑心里就輕松些。外人總罵我咸吃蘿卜淡cao心,我不忍心,這幾年你在外面上學(xué),我這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你能把日子過好了,我就高興了?!?/br>
    朱清和握著姑的手難過地說道:“您不怪我瞞著您嗎?”

    “怎么會怪?這是你的本事,你當姑圖你報答我?我哪兒是這種人?!?/br>
    朱清和咬了咬唇說道:“我本來想讓姑父來這里當個主任,只是……我想讓幫過我的都過上好日子,這樣才能報答你們當初對我的恩情。我以前瞻前顧后,其實怕的是被他們找上來,我事情太多怕應(yīng)付不過來?,F(xiàn)在我反正要畢業(yè)了,沒什么顧慮了,就算被他們知道也沒有關(guān)系。讓阮穆安排,姑父辭了那邊來這里吧,埋沒在那里太可惜了?!?/br>
    朱玉苗想了想,還是搖頭:“算了吧,他也就能動動筆,腦子轉(zhuǎn)得快一點,來這里別給你們誤了事。這么大的攤子,他應(yīng)付不來?!?/br>
    朱清和心里更是一陣難受,他突然有點厭惡當初瞻前顧后的自己,姑一心一意都是為了他著想的,哪有在晚輩面前貶低自己男人的?他當即沉聲說道:“姑,您想這么多做什么?我說姑父能成就能成。這么多年,您對我掏心掏肺的,我心里有數(shù),清楚著呢,這是應(yīng)該的。你們就算不為自己想,總得為青丫考慮吧?她也不小了,學(xué)習(xí)成績又好,您使得讓她因為錢而變的束手束腳?女孩子更應(yīng)該多讀書,像村里的女娃們,早早嫁人當家庭婦女能有什么出息?那么好的苗子您忍心讓她荒廢了?當初要不是王老師一直找我爹說,我說不定也放棄了,咱們青丫,將來肯定是在大城市上班的精干獨立的新女性,要不讓她回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有我這個當哥的護著她?!?/br>
    朱玉苗怎么沒想過?她和自家男人雖然在村里生活了一輩子,但也是思想開明有遠見的,他們很想女兒能夠走出去,有一份體面的工作,不被人小看,兩人也決定,就算是砸鍋賣鐵也……當下也不拒絕了:“成,姑聽你的,我回去就和他說這事。反正你記住我的話,不過你這么出息了,不可能被她忽悠的?!?/br>
    朱清和看了阮穆一眼,跟著笑了笑,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說道:“時候不早了,姑,我們?nèi)ナ程贸燥埌伞!?/br>
    朱玉苗驚訝地看了兩人一眼:“你們這里還管飯的?”

    阮穆點頭說道:“管的,工人們做得都是費力氣的活,要是餓著肚子,一個頭暈眼花出了事故那該怎么好?廚子是我從城里請來的,青丫還小,得在家里吃飯,不然您也來這里搭把手,不比閑在家里強?咱們要是無聊了,還能坐在一起說說話兒?!?/br>
    朱玉苗站起來拍了下他的胳膊笑道:“當你姑不懂事???你們是做買賣的,還跟我這么個婦女說話聊天,虧你們想的出來。等青丫放假了我就來幫忙?!?/br>
    食堂里已經(jīng)準備好飯菜了,朱玉苗看著比尋常人家吃的好太多,木耳炒rou,素三鮮,小酥rou,炒雞蛋,還有油炸好的小魚,看著酥脆聞著香,主食有包子,饅頭和炒面,澆面準備了好幾樣的料,讓她嘖嘖稱贊。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能在這里上班,誰不覺得美,賺著高工資,吃得還跟飯店一樣,給了她她也舍不得走。

    三人坐在桌子上邊吃邊聊,朱清和說道:“這是阮穆提出來的,實施了也沒多長時間,他說多的錢都花了,在這上頭省也沒意思,我也覺得有道理,把一切都準備好了,人們沒了顧慮,做事情也起勁??粗ㄤN不少,但是回報也不少啊,很多事情,工人們幫著cao點心,不比我們自己跑來跑去累的跟狗似的省心?”

    清遠市現(xiàn)在在廠房里設(shè)立食堂的還不算多,把菜做成這樣的更是少見,朱玉苗想,果真是時代不同了,人們的想法都發(fā)生改變,眼前這兩個孩子都能將事情想到這份上,真是讓她驚訝不已?,F(xiàn)在誰不當老板是周扒皮,都是恨不得花最少的錢二十四小時都使喚你。她覺得自己能有這樣的外甥,真的挺高興的,老朱家當初以為當個村長就是光宗耀祖了,現(xiàn)在清和這么厲害,也是該讓他們看看了,他們這雙魚眼到底看錯了什么。

    “食堂也禁止浪費,吃多少盛多少,要是浪費了也不會輕饒,不過廚子每次都會準備的很多,所以下午員工可以選擇在這里吃過再回家,或者自己帶飯盒打包回去也成,這也是我們能給予的一點福利了?!?/br>
    這時是煤炭生意最好的時候,每一筆入賬的數(shù)額都不低,人應(yīng)該懷有感恩之心,加之現(xiàn)在的物價并不像未來幾年貴的厲害,再說,貴就不吃飯了么?如果不是這些員工賣力的工作,他們?nèi)ツ膬嘿嵾@么多錢?暖心是很有必要的。

    第75章

    朱媽過了一個小時又到老窯上, 左等右等都沒見到朱清和的影子,心里直犯嘀咕,難不成一天的功夫人就走了?

    走到半路上正巧撞見平日里時常坐在一起說閑話的婦人,那人快步迎上來問:“我昨兒撞見你家清和了,跟他說了玉田在醫(yī)院的事兒,他有沒有去?”

    朱媽點了點頭:“去是去了,就是沒見我們, 讓她姑給帶了一千塊錢。我剛?cè)フ宜T鎖著, 是不是回省城了???這孩子心野了,畢業(yè)了要是留在外面, 更不管我們的死活了。”

    “瞧你這話說的, 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清和一看就是個孝順孩子, 你們也差不多點得了。他要真不管, 還能給你們送錢去?我昨兒見他和王校長的兒子一起回來的, 八成住在那里了,你要不等下午再去看看?”

    朱媽兩眼一亮,忙不迭地點頭, 樂了:“這就好,我這就過去看看去,萬一要是在,我也好和他多說陣兒話。先走了啊?!?/br>
    只是她到王老師家看著門上的鎖忍不住泄氣,現(xiàn)在這個時候, 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她還是先回家剝陣核桃再來。

    朱老爹和老婆子坐在屋子里嘆氣,心里的擔心在老二媳婦回來之后才減少,剛叮囑了兩句話,人就出門了,當下又是一肚子氣。這會兒拄著拐杖站在門口,臉色不愉地瞪著從外面回來的人:“你男人在醫(yī)院遭罪,你不說給他做點好的,游來蕩去的干什么?幸虧我們兩個老的沒想指望你,要是真落你手里還有活路嗎?”

    朱媽一路上都在肚子里打草稿,別人的話聽不進心里,但是清亮的話,她不管對錯全都放在心上。不能得罪人,要口氣好一點,說的慘一點,這都不是難事,眼下村里還有哪個人能比她的日子還難過?一會兒見了人好好的哭一哭。所以冷不丁地聽到公公這么數(shù)落,她先是楞了下,而后沒好氣地說:“您要是真有本事,就管住你兒子的那雙手,多教教他做點人事兒,家都靠我一個女人養(yǎng)了,他還想怎么著?我看他只有傍上有錢的女人,才禁得起他這么折騰,也不瞧瞧他那寒磣樣?!?/br>
    朱老爹差點被氣得喘不上氣來,他這么多年的硬脾氣,沒有人敢得罪他,臨老了被自己的兒媳婦這么個罵,伸手指著她:“你長本事了,行,你能耐,我這就去城里,問問玉田,他到底還管不管得住你?!?/br>
    朱媽沒再多看他一眼,回屋里了,剛才急急忙慌的沒填飽肚子,現(xiàn)在在墊補點,等到了時候也有力氣。

    朱玉苗從瑞和出來,站在門口細細打量了一遍,大門口那幾個燙金的大字,在太陽底下散發(fā)出耀眼的光,沒想到自己這個侄子居然有這么大的出息。老天爺對誰都公平,總不會讓人倒一輩子霉,也不會讓壞人一輩子都享福。她剛走到村口,就被劉富滿的媳婦兒給叫到家里去了,說起前陣子拖她辦的事來,一時耽擱了,等回到娘家太陽都已經(jīng)下山了。

    她快步跑回去,果然嫂子不在家,暗罵自己真是個會壞事的,沒聽朱老爹說了什么,扭頭就往王老師家跑,誰知道剛到門口,可不是正撞了個著嗎?

    阮穆和清和剛從廠子里回來,打開車門剛要下車就看到從角落里走出來,笑得溫和過頭的人,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是一陣好笑,早知道就躲不過,這不又找上門來了?

    朱媽見兒子從氣派的小汽車里下來,搓著手說:“我聽說你回來了,就趕緊回家,去了老窯門還鎖著,我還以為你直接回學(xué)校了。在路上碰到熟人,說你在王老師家,我就過來了。媽有話和你說,可就是碰不上你的面兒,這次要是再錯過了,我又沒那個臉過來找你了。”

    朱清和關(guān)上車門,嘴角上揚:“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來做什么的?”

    朱清和的個頭有一米八幾,投下的陰影將瘦小的朱媽給遮住,那說笑不笑地樣子,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

    朱媽心里也發(fā)憷,生怕這小子不給自己臉面,還有眼前這個阮穆,說話更是不好聽,加上在有錢人面前,人總是自發(fā)的會覺得卑微,她往朱清和身邊挪了挪,避開阮穆的視線,抓著兒子的衣服說:“你爹住院差點交不起醫(yī)藥費,幸虧有你給的錢應(yīng)急,不然我得愁死。清和啊,你爹他就是再不對,他也是你親爹,你總不能不管吧?媽就靠剝那點核桃賺錢,你瞧瞧我這雙手,我自己瞧著都惡心,這顏色粘的多了壓根洗不掉。天天累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你爹一個心情不好,還要打我一頓,你對街頭的叫花子都覺得可憐,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當媽的行嗎?”

    朱清和沖著站在一旁的阮穆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回去,阮穆不想進去,但是也知道自己在這里不合適,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鎖,先把火給弄好,等一會兒再把車里帶回來的菜給熱一下,只用和面搟面做面條就行了。因為打算請羅叔吃飯,他特地讓廚子做了幾道硬菜,本來還打算等停好車再去請羅叔,哪知道回來的路上就碰到了,倒是運氣好了些。

    朱媽見阮穆回去了,身上的那個桃子也沒了,整個人也放開了些,繼續(xù)哭訴自己的難處:“你爹不養(yǎng)家就算了,清亮也是個不孝順的,年年只知道伸手管家里要錢,他自己在外面賺了錢,一點都不舍得補貼家里,聽說給他的女朋友買什么化妝品,好衣服,我活了一輩子臉上抹的都是兩塊錢的面膏,他就敢給人買成百塊的。我看透了,以后這日子是真指望不上他,以后媽就給你洗衣做飯成不?”

    朱清和的臉色倒是好看了點,讓朱媽以為朱清亮提的點子果真奏效了,只聽他說:“你跟著我,那他們怎么辦?以后你都不管了?他們是死是活都跟你沒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