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阮穆一點都不懷疑陸佩芬的本事,這個女人太精于算計,野心又大,上輩子就慣與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所以高美麗那種貨色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能在陸家給了她沒體面之后,還和陸佩芬走的這么近的也只有她了,活該這輩子被坑死。 兩人在不遠(yuǎn)處停下來,阮穆打算過去,洪城想要跟著,被阮穆給攔下來:“你們在這里給我盯著,別讓她們發(fā)現(xiàn)我,要是壞事了,洪城,你就等我把你那考了二十分鐘的語文卷子塞你爸包里,看他不揍死你?!?/br> 洪城看著跑遠(yuǎn)的人,氣得臉都憋紅了,最后也就罵了一句:“是不是兄弟???”其實他嘴挺賤的,仗著自家的家世,他都快成螃蟹了,只要沒有比他厲害的,他完全能橫著走。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打和阮穆成了哥們,他就從沒敢跟他對著干過。 要說為什么,以前是顧著他家的家世,為友不為敵以后好辦事,所以表面的客氣是個聰明人就能撐得下來。他們這些子弟再很小的時候就把這一套給學(xué)會了,誰不能惹誰隨便欺負(fù),他們都記在心里。但是真正讓洪城覺得怕的是,阮穆在打架的時候并不是想要將對方嚇跑,哪怕就是遇到高年級的人,他都是一門心思的想置人于死地。所以聽說高美麗那個傻缺在阮家敢那么放肆的時候,他就想到她遲早要被阮穆給整慘。 不過他在吃飯的時候還是多嘴問了一句,為什么阮家那么厲害卻對付不了一個高美麗,他mama說:“你當(dāng)誰都像咱們活的這么糙?有個不順心就是祖宗八輩的一頓罵。阮家老爺子一輩子都把面子護(hù)得緊,他在高處的時候不會隨便的去數(shù)落人,更何況那個高美麗說到底還不是個群眾?阮老爺子會和這么一個人計較?那不是太掉份了?活的太計較了也不好,累啊?!?/br> 洪城明白愛面子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從沒和阮穆說過這事,不過大家都在一個院子里誰家發(fā)生什么事情,沒半個鐘頭就全知道了,大家都自覺的不會放在明面上來說。 換做以前偷聽這種事阮穆是不會去做的,用他自己的話來說跌份兒,但是現(xiàn)在事情好像有點偏差,因為在他的記憶中高美麗是再也沒和陸家有來往的,可是現(xiàn)在這樣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在兩人的身后有處矮墻剛好藏人,雖然他剛才還在痛恨自己這個鬼樣子,但是現(xiàn)在又不得不說還是有點好處的。他剛好能藏在矮墻里側(cè),不被人發(fā)現(xiàn)。 “佩芬,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知道我給陸教授抹了黑,是我不知道分寸,可我就是喜歡阮寧,我家境不好,要是能攀上這樣的人家,到時候我爸媽他們也就能過好日子了。他們以后肯定會把我供起來,我也能活得體面點?!?/br> 阮穆一陣無語,他們?nèi)罴沂抢щy救助站嗎?還是那道能讓什么玩意兒都能化龍的龍門?他應(yīng)該去找人弄條大藏獒來,就栓在門口,看她們這些癡心妄想的東西還敢不敢上門。 陸佩芬這個時候一臉的和藹,勸慰道:“美麗姐,我知道你艱難,可是北京你是真待不下去了,阮家是什么樣的人家,你也清楚。阮寧現(xiàn)在是個香餑餑,加上他爸的能耐誰都得幾分面子,他切了你的路,誰也不敢說什么。但是我想了個法子,雖然不能讓你留下來,但好歹還能保住這份工作,可是我求的這個人有點不好對付。我就怕你不愿意?!?/br> 高美麗現(xiàn)在真的是無路可退了,她不能留在北京就算了,連工作都沒了,她可是村子里頭一號出息的人,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會笑掉大牙,她就是死也不能這么回去。所以她咬牙問道:“你說,他喜歡什么,我想辦法,就是偷也得偷來。” 陸佩芬看著她,還是說出來:“他這個人……有點好/色,你看你……但是他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說話算話,不會撂在你半路上。說實話,美麗姐,你現(xiàn)在惦記著阮寧也是不可能了,他把你當(dāng)仇人一樣,你在他面前晃悠那不是自找死路嗎?要我說還是忘了他,找個差不多點的結(jié)婚吧?,F(xiàn)在那層?xùn)|西人們看的不那么重了,只要你能和人家好好過日子,能賺到錢,你說呢?” 高美麗在北京待了這么多年,頭一個喜歡的就是阮寧,自己干干凈凈的就要去跟個不喜歡的人?可是她更知道眼前已經(jīng)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她想了想,逼著自己點頭:“行,我答應(yīng)?!?/br> 陸佩芬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笑著說:“那我這就幫你去打點。只是美麗姐,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br> “你說你就算不在北京,離得北京近一點,一個管不住跑回來,要是運(yùn)氣不好撞上了阮寧,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呢?我想你只有去村里教書去,才沒有人知道你以前的事情。都說當(dāng)初有多愛,最后就有多恨,你恨阮寧他肯定不會放在心上。但是你可以去找一個人,往死的折騰她,阮寧肯定很心疼。我找的這個人雖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對下面的學(xué)校還是能說上話的,你要是惹了麻煩,讓他給你擺平,畢竟不能白跟這一回不是?” 高美麗這回聽明白陸佩芬是什么意思,一拍大腿說道:“阮寧不就是丟不下他那個前老婆?你這點子好,我這輩子已經(jīng)被阮寧給毀了,他給我的難堪,我就全送到他放不下的人身上去,看我不整死她出這口惡氣。” 阮穆的臉頓時黑如炭,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害人,看來不讓她們吃點苦頭他更咽不下這口氣。 陸佩芬點點頭說道:“我就知道jiejie是聰明人,肯定能想的明白。男人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壓根看不到咱們的好,把心思全放在他們身上真還不如全喂了狗?!?/br> 兩人說笑一陣,高美麗就離開了,陸佩芬看著人走遠(yuǎn)了,才冷著臉罵了一句:“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貨色,阮寧也是你配得起的?早點滾到王詠梅身邊去,兩個怨婦一起找樂子去吧?!?/br> 洪城一直不停地往過張望,等陸佩芬走遠(yuǎn)了,快步跑到阮穆身邊,問道:“他們說什么了?不是說高美麗不能進(jìn)大院了?怎么又來了?” 阮穆冷笑一聲,漂亮的臉上滿含戾氣,看著怪嚇人的:“只要有鬼,是防不住的。你自己玩,我先回去了?!?/br> 洪城覺得阮穆心里肯定又有什么打算了,這個人有時候真讓人拿他沒辦法,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說,要是說出來,哪怕是大晚上的砸人玻璃他也去干啊。 朱清和掛了電話和羅勇趕緊往攤子上趕,生怕誤了事,羅勇一邊跑一邊問:“哥,你們關(guān)系真好,我看著真羨慕。我還是覺得阮穆很粘你,可能是他沒家人陪著的原因吧?” 朱清和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說了句:“也許吧,好了,還是干活要緊,有什么話等閑下來再說。” 羅勇笑著應(yīng)了,但是心里卻有些同情朱清和,他沒有人能依靠,現(xiàn)在還能應(yīng)付,要是以后考高中,考大學(xué)要的學(xué)費更多,到時候課業(yè)肯定很難,他哪有時間去打工賺錢?爸說他很倔,就算再難開口借了人家的,也要在最短的時間還回來。不用過一輩子,有些人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以后是什么樣。 羅勇還有點心疼他,一輩子都只能靠自己,這種苦日子什么時候才能過完?媽說等天氣冷下來就不讓他出來干活了,那么朱清和呢?有誰會管他冷不冷,讓他不要再出來干活了? 他從老板娘手中端過碗筷,問了一句:“哥,冬天了你還打算出來嗎?” 朱清和埋頭吃的飛快,聞言笑了笑:“出來啊,誰讓我就是這個命?” 朱清和想等挺過這段難熬的日子,一切都會越來越好。 第43章 阮家在眾人眼中是最重顏面和規(guī)矩的人家, 但在這種沉悶的家族氛圍之下總有幾個不聽話的孩子,比如阮穆的堂哥阮林,那是全家人的心頭病,天賦極高,卻總做些讓世人無法接受的事情。 阮穆回到家聽到奶奶說阮林和一個男人同居了,溫和的老太太氣得連臉色都變了:“這孩子太不聽話了,你伯父急得頭發(fā)都快白了, 你說都是用心好好教出來的孩子,怎么走到半路上就歪了呢?喜歡什么不好, 喜歡男人……” 阮穆一邊問一邊往臥室走:“喜歡男人怎么了?又礙不到別人。阮林學(xué)習(xí)好,十八歲就開了公司當(dāng)了老板, 他們是嫉妒吧?不娶他們家的女兒就那么著急?” 阮林在他動身去朱家村前給了他一把鑰匙, 說要是別地兒找不到人就去新買的別墅找人。阮穆找出來帶在身上,他打算明天去找阮林一趟, 有些事情對這個壞到臺面上來說的堂哥不過是動動手指而已, 阮母在外面嘟囔:“是不礙誰, 但是外面的人都拿這說事,都是一本正經(jīng)的人,誰能接受這個?他總該為他爸媽想想, 你三爺爺更是氣得說要打死他?!?/br> 阮穆皺了皺眉說道:“現(xiàn)在是自由戀愛,干嘛要把這事放在心上折磨自己,要是我也找個男人回來,我……啊呀,奶奶, 你干嘛打我?” 阮母粗聲訓(xùn)斥:“你敢,看我和你爺爺怎么收拾你。和男人在一起,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兩個人都老了,誰照顧?這些孩子年紀(jì)越大越不懂事,光顧著眼跟前痛快,早晚都會到我們這個年紀(jì),到時候可是哭瞎眼都沒用。小穆,我們這些老人家在活著的時候就得把你們的一輩子考慮好,別辜負(fù)了我們的心。” 阮穆心里一片凝重卻也沒辦法反駁奶奶,他要在這幾年里想一個穩(wěn)妥的法子讓家人接受朱清和,他從來不怕別人戳脊梁骨,就是拿鋼筋戳,他照樣活的比那些人痛快。 “奶奶,我明天要和洪城出去玩,去書店買兩本書?!?/br> 阮母這才露出笑臉:“成,但是路上要注意安全,不認(rèn)識的人別理。買好就回家,別在外面逗留?!?/br> 第二天阮穆吃了早飯就出門了,他在洪城家打阮林家里的電話,好久都沒人接,看來是別墅里度假無疑了。前世他閑的時候經(jīng)常到阮林家串門,阮林和他家那位感情好的像是蜜里調(diào)油。等過陣子,他也買一套,以后朱清和要是來北京,他們也有個不被人打擾的家。 阮穆打車到了目的地,掏出鑰匙開了門,看著熟悉的布置忍不住彎了嘴角,這兩人的品味幾十年都沒變過,客廳里沒人,他上了二樓,剛走到樓梯口,聽到左右邊的一間房里傳來東西摔到地上破碎的聲音,他急忙往前走了兩步,剛到門口聽到一陣讓人耳紅心跳的聲音,還有阮林那個不要臉的說的些調(diào)動情趣的話…… 阮穆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握著門把的手放開,轉(zhuǎn)身下樓了??磥斫裉靵淼牟皇菚r候,他伸手拍了拍燥熱的臉,鏡子里映照出他泛紅的耳垂,無奈地拍著額頭。他上輩子一心只想找朱清和,對送上門來的美色沒有任何興趣,常年和自己的雙手做朋友,冷不丁地碰到這么一幕,還真有些消化不良。 鏡子里映照出來的小孩模樣,讓他嫌惡地別開頭,雖然是他自己,但他對當(dāng)下的年齡有很強(qiáng)烈的不滿,害得他連親,摟朱清和都不行,在他看來最佳讓對方從心上接納自己的時機(jī)是在對方比自己小的時候……想到這里搖了搖頭,這是壓根最不現(xiàn)實的,除非那個讓他重生的玩意兒能把他變得大點,好歹和朱清和一般年紀(jì)。 一個小時后頂著一頭亂發(fā)穿著松垮浴衣的阮林下樓,看到坐在客廳里的阮穆表情像是見了鬼一樣,轉(zhuǎn)頭看了眼樓上的房間,磕磕巴巴地說:“你,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提前打個招呼?” 阮穆雙眸低垂,平靜地說:“有一個小時了?!?/br> 阮林尷尬地摸摸鼻子,然后在阮穆對面的沙發(fā)坐下來,露出大片胸膛,干笑著說:“真是罪過,小孩子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不然長針眼。” 阮穆沒好氣地別開眼,低聲說:“哥,幫我留意個人,查查他什么時候去見高美麗,還有他老婆的日常習(xí)慣,經(jīng)常去哪里逛街,要是不行,找些人去套套近乎,戴戴高帽子,把她約出來就行?!?/br> 阮林沒好氣地說:“你倒是會使喚人,當(dāng)你哥真不容易,我一個做買賣的,手還得往那種地方伸,你不看見你三爺爺把我打死不甘心是吧?幫你沒問題,老規(guī)矩,你這個小鬼得給我想個賺錢的好點子?!?/br> 阮穆悠悠地說了句:“等你幫我把事情辦漂亮再說。說起來,哥,你有時間躲在外面過悠哉日子,看來又賺了不少,咱們親兄弟,就不興拖欠那套了,你再給我留意套和你這個差不多的房子,好讓我金屋藏嬌啊?!?/br> 阮林雖然一直知道自己這個弟弟聰明的異于常人,可聽他說出這么老道的話還是有些受驚,沒好氣地說:“毛都沒長齊,還金屋藏嬌,能把你自己藏進(jìn)去就行了。我的公司形勢大好,我就是干坐一天也有不少進(jìn)賬,閑來無聊,你說說還有什么好賣能釣大魚?” 阮穆不饒人,牙尖嘴利地頂回去:“怎么藏不得?哥要是送我一套這么痛心還說得過去,我又不花你的。想釣大魚?很簡單,你把從你家開始一直到頭的地皮全買下來,囤個五年,你就發(fā)了?!?/br> 阮林被他給逗笑了,他才不買地,除非廠子擴(kuò)張需要再建廠房,但是都在荒郊野外,現(xiàn)在價格還沒有漲的十分離譜,傻子才會往手里壓這么多地,而且他手也沒那么多錢,還不如弄個飯店來的好。以后要是不想做飯,天天就不愁吃什么了。 阮穆半點沒將他這副表情放在心上,他把之后一段最賺錢的買賣告訴他了,但是阮林吃不下,那他也沒辦法,畢竟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這座城市哪里不是寸土寸金?要是真有能耐的人全部吃下,將來躺在大床上睡覺等天上下鈔票雨就夠了。 阮林倒是對阮穆嘴里的那個‘藏嬌’很好奇,不死心地問:“是誰家的小姑娘?讓你這么放不下?” 阮穆沒和他說朱清和,而是又提了一遍自己的要求,兩顆干凈無比的眼珠子盯著他。 阮林覺得自己真是怕了阮穆,小小年紀(jì)什么都算計,偏偏哪次都能算得到點子上,他為難地說:“毀人姻緣,有點缺德吧?” 阮穆一點都不客氣:“你做的缺德事還少嗎?而且他背著他老婆在外面胡來,你只是當(dāng)好人,幫她出這口氣,她要知道是你幫忙,肯定會感激你。你在下面好好想,我上去問候下嫂子去?!?/br> 阮林趕緊拉住他,告饒道:“行行行,好我的個祖宗,我當(dāng)初怎么就腦子一抽給了你我家的鑰匙,我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你在家里等電話去,還有給我和大爺爺奶奶問好。” 阮穆站起來搖頭惋惜道:“估計聽見是你就好不了了,一家子全都知道你……都在磨刀等著砍你脖子,好自為之。對了,還有房子的事你也得幫我留心著,放寒假前要是能買到最好不過,辛苦哥了?!?/br> 他重生回來后十分不喜歡手里沒錢的感覺,正好阮林在琢磨這事,他就悄悄地點了下,然后把自己攢下的全部零花錢都投了進(jìn)去,阮林爭氣,一口氣爬到現(xiàn)在,他也跟著水漲船高,作為元老分紅自然也不少。 阮穆星期五下午放學(xué)回到家,看到奶奶手里握著話筒正語重心長地勸,不過聽了兩句就知道打來電話的人是誰。 阮穆覺得阮林也挺不容易的,這一路不知道有多少人再勸他放棄,偏偏他一直堅持了那么多年,直到后來再沒有人抓著不放。這段堅持的過程,當(dāng)中的心酸苦澀滋味也只有一起走過的他們能知道。不知道朱清和會不會愿意和他一起聽過這一關(guān)。 阮穆放下書包,過去纏著奶奶說:“奶奶,我和我哥有話說,您能不能改天抽個時間再好好教訓(xùn)他?剛才我爺爺在路上說好一陣沒吃過您做的青椒小炒rou了?!?/br> 一提爺爺奶奶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把話筒遞給阮穆進(jìn)廚房忙活了。 阮穆接過來,沉聲說:“你說?!?/br> “那人真是個急色鬼,星期六早上九點天河酒店316房間。他老婆每天都會出去晨跑,然后在家附近的菜市場買菜,一般在八點左右,穿一身黑色衣服,短發(fā),大圓臉,很好認(rèn)。接下來就看你的本事了。” 阮穆笑著說:“我們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我這邊有人見過他老婆,所以不擔(dān)心會認(rèn)錯。謝哥了,等過陣子我會考慮把你別墅的鑰匙還給你,所以我的事情你還是上點心。” 阮穆這一天很早就睡了,連奶奶端來的最討厭的牛奶都喝下去了,沒辦法,他想快點長個子,他不想和朱清和站在一起的時候,他那么矮,看起來是那么不配。睡夢中他又夢到自己在漆黑的夜里,就著淺淺的月光,偷偷摸摸親朱清和的樣子……突然朱清和睜開眼,笑著對他說:“阮穆,我也喜歡你。”他在睡夢中嘴角都泛著笑。 興許是昨夜好夢的緣故,阮穆第二天起來很有精神,吃完早飯就出門了,洪城那些個人揉著眼已經(jīng)等在外面了,現(xiàn)在時間還早,幾個人說說笑笑地往菜市場走。雖然離大院有不短的距離,捏著時間,他們還是提前半個小時到了。 過了大約一刻鐘,還真有個因為跑步臉上散發(fā)出紅暈的短發(fā)女人走過來,聲音中氣十足,和攤販老板寒暄, 洪城知道自己該上場了,步子邁的小和身邊的人笑著分享‘八卦’說道:“我知道為什么高美麗明明被辭退了,還能回學(xué)校教我們,因為她抱上大腿了,好像是個叫王寶坤的領(lǐng)導(dǎo),我那天親耳聽到他們說今天早上九點在天河酒店316房見面,我們?nèi)ラT口蹲著去?” “別胡說,小心被人聽到惹麻煩?!?/br> 洪城無所謂地說:“他老婆是誰我又不知道,我只是說實話,你們要是打小報告,告我黑狀,看我不揍死你們?!?/br> 王寶坤的老婆黃麗本就生性多疑,加上知道自家男人的死德性,一時怒火中燒,揪住從跟前走過去的洪城的領(lǐng)口,粗聲粗氣地問:“小子,你這話是真的?” 洪城有點惱被人拉著領(lǐng)口,沒好氣地說:“我親耳聽到的,那些我們學(xué)校開會,他還給我們講話來著,誰知道背地里做這事?!?/br> 黃麗確實記得那天王寶坤說要去下頭的學(xué)校做演講,真是個混蛋,挑好的菜也不要了,大步流星地往天河酒店趕。 阮穆看著那道怒氣沖沖地背影,笑了笑說:“咱們跟過去看好戲?!?/br> 阮穆沒想到那個黃麗倒是個聰明的,她在外面等了一陣,親眼看著王寶坤和高美麗進(jìn)了酒店,分明已經(jīng)憤怒的厲害卻還是穩(wěn)著,等兩人從前臺走了,她這才追進(jìn)去,也開了間房,借著找房間的空檔跑到316門前,敲響了門…… 屋里的兩人已經(jīng)脫的差不多,高美麗反悔了,死活不答應(yīng),可身上的人壓著她亂親,嘴里不停地說:“陸佩芬倒是夠意思,把你這么個美人兒介紹給我,我瞧著你比她好,還沒給人碰過,她小小年紀(jì)就給人包了,怕是沒什么好滋味了?!?/br> 高美麗掙扎著不依,更沒想到會聽到這么個事,還是說了句:“怎么可能?看著很正派,是個做生意的。” “屁,她才多大,就她爸那兩個錢還能讓她做生意?后頭有人給她出錢。好了,我挺喜歡你的,別說她了。” 高美麗正不知道該怎么脫身,聽到有人敲房門,趕緊推身上這人去看,而她站起身就往身上套衣服。怪不得陸佩芬會讓她做這個,原來她自己就不是個什么好貨色,不行,她就是被阮寧給掐死,也要清清白白。才剛穿上胸衣,只聽門啪地一聲被人大力推開,接著是一道響亮刺耳的女聲:“好你個王寶坤,你能耐了啊,居然給我躲到這里快活了,我要看看是什么貨色勾得你撿起你那個狗膽,我告訴你今天咱們沒完?!?/br> 高美麗手里拿著褲子要往身上套,冷不丁地與一個兇神惡煞的女人視線相撞,她忍不住嚇得哆嗦了下,求救地看了眼王寶坤,哪知道方才和自己吹到天上的男人在老婆面前跟孫子一樣,頓時涌上一陣絕望,她要怎么辦? “喲,還挺俊俏的,怪不得你膽大了。我今天就晾晾你們這一對狗男女,我在家里給你洗衣做飯看孩子,你倒好,在外面玩女人,還有你這女人也夠下賤的,長得這么漂亮,瞧上他個沒實權(quán)只會假迷三道的,你眼瞎了沒?他要是能給你辦成事,我們家就不用頓頓吃土豆了?!?/br> 高美麗驀地瞪大眼睛,難道她,被騙了?陸佩芬應(yīng)該一早就知道這情況,可是卻一直挖坑給自己跳,這用心……只是未來得及多想,她就被這女人扯著耳朵光著身子給拖下樓了,白花花的rou露在眾人面前,讓所有人都瞪大眼。 阮穆本以為沒什么熱鬧好看,誰知道剛轉(zhuǎn)身就看到那個女人拽了兩個人出來,高美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直喊著說和自己沒關(guān)系,她不是自愿的。阮穆冷笑一聲,就這種貨色還想肖想阮家的大門,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瞧瞧這女的還是什么老師,自己只知道爬床勾引人,怎么能帶好孩子?學(xué)校辭退這種東西做的好。記住了,她叫高美麗,都給你們家孩子記住了,萬一要是再遇到她,說明……還有這么個東西,還有臉干教育,我嫁給你這個畜生,真是瞎了眼,咱們離婚?!?/br> 本來是眾人看看熱鬧就能被翻過去的事,但是誰讓這里發(fā)展最快的城市,像是一塊紙片隨風(fēng)一吹,就傳的天下皆知。黃麗更是吃了襯托了,所以將這事給捅到局里了,局里經(jīng)過調(diào)查之后,情況屬實,所以給王寶坤下了處分。 高美麗的路在自己的手中被徹底封死了,這件事情影響極其惡劣,后來在學(xué)校安全會議上,所有的領(lǐng)導(dǎo)都在強(qiáng)調(diào)有些心術(shù)不正的老師應(yīng)該想盡一切辦法提高自己的業(yè)務(wù)水平,要是年終考評太差,那就說明這行業(yè)不適合這類人待著。 阮穆看著高美麗像是過街的老鼠不管怎么走,哪怕就是穿上衣服下了樓還是被人指指點點,一張白皙的臉快漲成豬肝了。這樣對她,已經(jīng)夠仁慈了。 不過高美麗怒氣沖沖的樣子像是要找誰報仇一樣,阮穆本來沒心思看了,但是奈何架不住洪城的念叨,說是最好吃的餃子就在高美麗走過去的那個方向。 阮穆一行人從跟前經(jīng)過,然后聽到她朝著電話里怒吼:“陸佩芬,原來你是這么個東西,被人包了,還想拉我下水?你是拉皮條的?我真沒想到陸教授的女兒會是個這樣的人?!?/br> 阮穆瞇起眼笑,真沒想到,原來還有這么一出,那當(dāng)初爸娶了這位……難不成他們一直沒在一起?怪不得那么多年陸佩芬的肚子沒反應(yīng),也許爸心里比誰都清楚陸佩芬的底細(xì)! 果然是不在意,所以才無所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