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邊上的副將猶豫地道:“已經(jīng)是第二波了,還需要第三波嗎?”兩撥攻城別說登上城墻了,連云梯都沒能架起來,還被敵軍的炮火損壞了好幾架。 “回營!”阿爾哈圖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來,不愿意再看眼前的景象,一甩袖子回了自己的大帳之中。 副將等他走了,終于松了口氣,示意鳴金收兵。 張忠看著城墻之下的兵士像是潮水一樣緩緩?fù)巳チ耍粌H沒有松一口氣,反而興奮的舉起手臂,道:“乘勝追擊!” 什么窮寇莫追,他們的士氣正可用,最少再給他留下一批尸體再走! 已經(jīng)開始撤退的將領(lǐng)萬萬沒有想到,在對方仗著城墻占盡了便宜的情況下,他們居然敢開城門,放棄自己的優(yōu)勢。但是,經(jīng)過剛才的幾輪炮擊,兵士們早就沒有了拼殺之氣,就算將領(lǐng)大聲呼喊著,愿意聚集在他們身邊進(jìn)行反擊的人依舊不多。 張忠舉著望遠(yuǎn)鏡看著下面幾萬人被兩千□□兵給攆得雞飛狗跳的場景,樂得拍著大|腿大笑。直到看見自己的兵士已經(jīng)離著城門已經(jīng)有了一段距離,忙下令道:“掩護(hù)他們回城!” 已經(jīng)被攆出了幾分血性的旗兵正好回頭不顧一切地干一場的時候,城門那邊的火炮響起來,落在他們前面的大波人馬之中,他們不得不四散躲開或是趴在地上,哪里還有心理去看眼前的敵人。 最終這些僅僅在上身穿了輕甲的兵士全都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城中。 聽見外面動靜跑出來的阿爾哈圖聽著城中遠(yuǎn)遠(yuǎn)傳來的歡呼之聲,面色鐵青,丟下一句:“各將領(lǐng)回去查一查,我要知道到底損失了多少人!” 最后統(tǒng)計出來的數(shù)字很不樂觀,雖然對于整整五萬人來說,區(qū)區(qū)五千似乎是一個可以接受的數(shù)字。但是,別忘了,這才僅僅第一天而已。 城中的張忠在高興過后,盯著城外的大軍同樣在思考著。他的目的是殲滅這五萬的有生力量,所以,光守在城中是不行的。但是,要能夠和對方野戰(zhàn),對方今天消耗的數(shù)量還不夠。 強攻何圍城都行不太通的話,對方肯定還要使別的法子,張忠轉(zhuǎn)頭道:“這段時間注意城里的水源,務(wù)必不能給他們有任何得逞的機會?!?/br> 事實證明,張忠的囑咐是正確的。對方久攻不下可不就是生了別的想法了么,他們可不會管水源被污染之后,整座城的百姓會怎么樣,就像是他們?nèi)腙P(guān)之時,對著百姓毫無顧忌的屠殺一樣。 城中的井水還是能用的,這些都是地下水,對面還沒那個本事能夠污染地下水的地步。這些天整個興化府府城的用水全都靠著井水來維持。 “是時候要反擊了?!苯?jīng)過幾輪的強攻,雙方各有損耗,不同的是對方是人手上的,而這邊是彈藥上的。張忠?guī)е鴰讉€參謀巡視過傷兵營,出來之后就道,“帶上工兵鏟,趁夜挖出一些壕溝來,大晚上的,他們現(xiàn)在可沒這個膽子再偷襲?!?/br> 之前他們不是沒做過趁著張忠他們打掃戰(zhàn)場時偷襲的事,但是整整兩個總旗全軍覆想必讓他們印象深刻。 正當(dāng)張忠他們醞釀著一個大反擊的時候,從北邊傳來一個消息:大皇zigong變,元正帝駕崩。 這個消息就像是一個焦雷一樣,打在了阿爾哈圖等人的頭上,登時叫他們?nèi)蓟翌^土臉,哭喪不已。 而城里頭的漢軍們則在暢快大笑:天助漢軍! 第96章 在這個關(guān)頭換皇帝的弊端是顯而易見的。 不說興化府那邊已經(jīng)漸漸想著張忠傾斜的局勢,就說在山西的王子騰, 本來已經(jīng)在朝廷兵士的步步緊逼之下已經(jīng)漸漸頹敗, 現(xiàn)在卻被他抓住了喘息之機。 山西本就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 大名鼎鼎的山西晉商對著‘我朝’的支持可是不遺余力的。朝廷的國庫虧空無數(shù),但是知道現(xiàn)在還能堅持兩面同時作戰(zhàn), 支持近十萬軍士的開銷和糧餉, 這和八大家積極的捐錢納糧是脫不開關(guān)系的。 如今, 朝廷入關(guān)之時的八大家已經(jīng)沒落的只剩下了一個房家, 但是作為官商勾結(jié)的代表人物, 早前對太上皇時期不遺余力的支持也得到了豐厚的匯報。這一次, 也由這個房家牽頭,給進(jìn)駐山西的河南總督送去了數(shù)百萬余兩的白銀,還有數(shù)不勝數(shù)的糧草。 糧草留下使用, 這些白銀河南總督可不敢私自截留下來,而是專門派了兵士跨過山西與直隸之間的數(shù)到關(guān)口, 送去京師。 只可惜,先元正帝還沒來及看見這些白|花|花的銀子就一命嗚呼了。 在林瑜所在的地域, 他可是好好的提隆昌帝宣傳了一把他的弒父之舉。誰讓他得意就忘形,連表面工作都不愿意做做。 現(xiàn)在整個國中誰不知道當(dāng)今弒父圈弟、不孝不悌之舉, 等隆昌帝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太晚了。 這些白銀進(jìn)了國庫,還沒有呆上多少時間就被拉了出來。 皇帝要給自己建一座皇家園林! 就算皇帝守孝, 是象征性的以日代月, 也就是說,一般百姓要守足的二十七個月, 對皇帝來說也就只需要二十七天而已,連一個月都不到。 但是,哪個皇帝會真的在父喪百日內(nèi)就要大興土木的,還是在南北都起了兵禍的情況下。 京城中還在被幾萬的京旗監(jiān)管著,那些大臣們就算再不滿,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一聲非人君之相。但是,出了京師,眾人罵起來可就直白多了。 特別是在林瑜治下的浙江,因為時刻防備著兩江總督,所以沒有及時清理干凈那些深受朝廷隆恩之士,那些沒來得及逃掉的人面對著漢軍的槍炮就算只是不甘不愿地低頭了,卻也從來不敢說漢軍的一句壞話。 不是沒有人試過,而是有人做了那一只被殺給猴看的雞。 自然,林瑜也說不以言論殺人。但是,事有兩面。在接管杭州府的時候,他也下過命令,杭州府全面實施軍管。在軍管期間,百姓可隨意說話,但是讀過書的士人就不行。 因為這些讀過書的人對于輿論的引導(dǎo)作用明顯是巨大的,林瑜為了后方的穩(wěn)定,將這一點說得很明確。法無禁止則不糾,但是既然我已經(jīng)說清楚了,那么就勿謂言之不預(yù)也。 一開始總會有不信邪的人,當(dāng)?shù)氐呐e人名喚梅清逸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大放厥詞,說漢軍如何如何,又罵林瑜此人深受皇恩卻是這樣一個不忠不義之人云云。 在漢軍開進(jìn)他所在的酒樓之時,他整個人都下癱軟了。這個姓梅卻沒有梅之風(fēng)骨的書生事先還是做過調(diào)查的,他知道漢軍說過,對著百姓一向是秋毫無犯,就算查抄的縉紳大戶也是講他們的罪行公諸于天下之后,才進(jìn)行下一步。 這種做法在很大的程度上提升了漢軍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也降低了一些士紳眼中漢軍的威脅性。 但是老實說,這個時代的士紳能有幾個一點罪行都沒有的。這本身就是林瑜披在漢軍身上的一層迷惑人的外衣,所謂的罪行可不是按著這時候的法律,而是根據(jù)漢軍的判斷。 這是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因為,這時候的士紳能被這么稱呼,就說明他們都是依靠著宗族的力量魚rou鄉(xiāng)里的人物。宗族多私刑,這在那個朝代都是明令禁止的,只是一般的朝廷對這個現(xiàn)象沒有辦法,只好與之相妥協(xié)。 為什么他原本世界的滿清、這個世界的靖朝能夠以異族統(tǒng)治中原,并打破了胡人無百年國運這句話。就是因為他們?nèi)腙P(guān)之后,迅速地和這些士紳勾結(jié)在了一起。這話未免難聽,但這就是事實。他們保障了這些士紳的根本利益,所以他們也就跪得無比利索。 再加上無論哪個世界,他們面子上全都尊崇儒家,本世界不是還掀起了一股恢復(fù)程朱理學(xué)的思潮。他們都用漢法治天下,士紳們就能用那句‘諸侯用夷禮則夷之,進(jìn)于中國則中國之’來安慰自己,這是已經(jīng)中國化了。 可是真是中國化了,那么哪來滿漢不婚這條鐵律?誰還真敢說出滿漢一家不成,這要這么說,那才是找死,你愿意這么想,人家做龍椅的可不覺得和你是一家的。 說到底,就是利益的問題。所謂民族大義、所謂華夷之辨,抵不過他們攥在手里的權(quán)利和金銀。 林瑜一路行來,本就是一個推翻原本地主階級的過程,只有那些真正良善的小地主算是逃脫了一波又一波的清洗,甚至因為漢軍的需要,被包裝成了漢軍保護(hù)士紳利益的外衣,得到了漢軍的庇護(hù)。 除開這些無關(guān)大局的小地主,其他的士紳們可就沒有那么多的好運了。 林瑜還是很開明的,他甚至允許了這個姓梅的和自己辯論,并告訴他只要能辯過他,就能饒過他一條小命。這一場舌辯引來了大量的百姓圍觀,林瑜也沒有禁止。 大概是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活命的機會了,這個梅清逸格外的賣力,就算他面對的是曾經(jīng)本朝唯一一個的六元狀元。 但是,結(jié)局也是注定的。 當(dāng)他被林瑜一步步引導(dǎo)著,得意洋洋地說出那一句百姓皆愚,須由得士紳引導(dǎo),是以士紳之口就是天下百姓民心所向之時,他聽著四周轟然而起的不滿之聲,梅清逸終于僵住了。 他太過忘形以至于忘了,這一場辯論并不只是有士林之人在場,還有著大量的百姓。就算這些百姓并不一定能聽懂他在說什么,但是還有林瑜事先安排好的人解釋給眾人聽。 只是,原本辯論的內(nèi)容不是本朝大統(tǒng)以及林瑜怎么不忠不義的么,怎么就說到了這個,梅清逸直到死前都百思不得其解。 這本就是一個陷阱,無論誰撞到林瑜的槍口上,都只會有這樣的一個下場,梅清逸只是一個倒霉蛋而已。 面對著在場所有的士紳、已經(jīng)更多的百姓,林瑜站起身來,一字一句地道:“士紳視百姓為愚,本將軍卻不以為然。以后凡我治下,所有到了啟蒙年紀(jì)的小孩子盡數(shù)入學(xué),不需要一分束脩。惟愿數(shù)十年后,這些士紳終將再無人可愚弄!” 全場安靜了片刻之后,叫好聲轟然而起。 在林瑜走下來之后,這些百姓心甘情愿的一個接一個的跪下來?;煸谶@些感激涕零的百姓中,桂西儼神情復(fù)雜,他既感慨于林瑜愿意自掏腰包普及教育的舉動,又因為自身就是士紳這一點而感到不干和難堪。 梅清逸的話他不是一點都不贊同,至少那一句百姓皆愚這話,他雖然不敢說出來,但是在內(nèi)心深處就是這么相信著的。結(jié)果,他今天卻從一個反賊口中聽見那一句話,怎么不叫他心情復(fù)雜。 林瑜的話就像是一記重錘一樣,砸向了大江南北的士紳頭頂。隨著這句話,他也徹底脫掉了漢軍身上偽裝著的外衣,露出了自己野心和獠牙。 士林之中因此言爭論不休,但是林瑜完全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 他會在這樣的一個時機突然放了一個大招,不是沒理由的。盡管隨著元正帝駕崩、隆昌帝弒父即位之事而暫時隱下了水面,但是這句話的威力還在水面之下繼續(xù)發(fā)酵。 特別是隆昌帝初登位就迫不及待顯示出來的殘暴和荒唐令不滿的人越來越多,更是助長了這一過程。 因此,不敢說漢軍如何如何——現(xiàn)在這么說被百姓聽到了,是要被唾罵的,但是在林瑜的治下罵罵隆昌帝還是可以的,橫豎漢軍不禁止這個,甚至還喜聞樂見。 至少林瑜就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地聽見有人將隆昌帝比作隋煬帝,甚至看見他經(jīng)過的時候罵得還要更加高聲一些,似乎這樣就能討得林瑜的歡心一樣。 “被拿去和隆昌帝比,隋煬帝還真的挺冤枉的。”終于在又一次聽見有人這么說的時候,林瑜忍不住扭過頭和身邊陪同的參謀吐槽道,“罵隋煬帝不惜民力,荒yin無度都好說,但是至少他的政策沒有錯,隆昌拿什么和他比?!笨梢哉f隋煬帝是步子邁太大扯到蛋,也不能將一個毫無遠(yuǎn)見的傻子和他比吧! 參謀難得看見林瑜無奈的樣子,不由得露出一個笑容來,剛要開口說什么,就看見專管軍情的哨探步履匆匆的過來,他忙肅容立正,問道:“急報?” 那哨探不意還遇上了林瑜,忙站直了行軍禮,見林瑜給他回禮之后更是激動地雙頰漲得通紅,只聽他沉住氣道:“是興化府捷報?!?/br> 這是大喜訊,特別是在對面一片縞素,為元正帝守國喪、全軍上下如喪考批的時候。 林瑜一轉(zhuǎn)身,就想著府衙臨時改成的將軍府走去,捷報這消息說出去也無妨,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好在大庭廣眾下為人所知了。 等他們一走,豎著耳朵聽見捷報兩個字的眾人轉(zhuǎn)身議論紛紛。 回到府衙之后,他們得到的另一個消息,就是東番那邊的海船過來了,還有兩日就會??窟M(jìn)碼頭。 他們的補給一到,也就是林瑜進(jìn)攻江寧的日子到了。事關(guān)軍機,難怪剛才那個哨探?jīng)]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他們干這個活,什么事情能說什么事情不能說,心中還會是有一本明確的賬的。 “只不知現(xiàn)在洪銘澤那邊如何了?!睆堉遗d化之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阿爾哈圖身死,數(shù)萬旗兵一路潰逃,被攆得連狗都不如。而福建其他的幾個府的知府,一個個消失地?zé)o影無蹤,再沒有了一開始自刎殉國的打算。 這北邊的天都變了,哪里還管得了他們呢? 閩浙已經(jīng)穩(wěn)了下來,唯一需要擔(dān)心的也就是洪銘澤的湖南攻略。只要他那邊順利,大半個南中國就在林瑜掌中了。 不過,這時候林瑜也顧不得那邊了,他現(xiàn)在要做的很明確,就是從嘉興府直接進(jìn)入蘇州府,他的故鄉(xiāng)。 并非他的私心,而是原本他在姑蘇留下來的釘子在前一段時間已經(jīng)暴起反抗,他需要去接應(yīng)。 之前在林瑜的大名傳進(jìn)宮中的時候,元正帝沒來得及做出什么對策就一病不起,乃至于后面被自己的大兒子給篡了皇位。而在烏拉一族的支持之下,拿下了皇位的隆昌帝第一時間可不就是在自己支持者的慫恿之下,像林瑜留在姑蘇的族人報復(fù)。 若是他腦子還清醒的話,就不會在林瑜屯兵嘉興的時候做出這樣的決定。 之前林瑜的名字傳出去,難道就在嘉興隔壁的蘇州府能不知道嗎?要知道,就在去年,林瑜還是他們府津津樂道的六元狀元。只是沒想到,一眨眼之間,狀元變成了逆賊,還很快就要打過來了。 蘇州府的知府包括附郭的吳縣知縣,明明知道他們的治下就有一大群的林氏族人,但是他們愣是不敢擅動。 不過圣旨一下,他們就算再不情愿也不敢不動了。 吳縣的知縣還是一個相當(dāng)圓滑的人,他畏懼與一線之隔林瑜,還提前給林氏族人消息,期待他們多跑了幾個,到時候林瑜要是真的打進(jìn)來,他也好有個說話的余地。如此,在朝廷那邊也能說得過去。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一通風(fēng)報信,馬上就變成了‘深明大義’,立時和漢軍牽扯不清了。早就隱藏在林瑜莊子上的精壯們憋屈了數(shù)個月,終于在百戶的帶領(lǐng)之下,取出藏在地窖之中的甲衣,還有新制的□□、彈藥,迅速地控制了整個吳縣。 整個姑蘇都被這樣的速度給整傻眼了,這時候就算知府再痛罵林瑜也無濟(jì)于事了,甚至在內(nèi)心他還詭異地有些果然如此的宿命感。 從起事以來,從來沒有一個人因為林瑜而深受牽連。這個結(jié)果看起來近乎是不可思議的,但是林瑜都在太平年間起事了,這也就沒什么了。所以,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林瑜在家鄉(xiāng)故地留了一手時,其實也沒那么難以接受。 倒是原本還在埋怨林瑜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以為即將大禍臨頭的林氏族人們心里不免松了口氣,早前林如海的事情爆出之后,他們還能用已經(jīng)分宗了來安慰自己,但是林瑜可是沒有。而且,消息中他還是所有這一些的始作俑者。 如今,他們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兵士,心中充滿了感激,早年一點點的恩怨、對林瑜不睦宗族的埋怨也消失了個干凈。 好歹,他沒有看著他們?nèi)ニ馈?/br> 姑蘇乃是林瑜經(jīng)營了數(shù)十年之地,就算他和黃石都不在了,余威猶在。所以,可憐蘇州府的知府發(fā)現(xiàn)自己多少命令發(fā)出去,全都不好使。不是這邊出了問題,就是那邊一攤手。 那時候他就有了不詳?shù)念A(yù)感,特別是當(dāng)林瑜的大軍開進(jìn)來之后,情況就變得更壞了。 林瑜這一路沒有遇到一點像樣的抵抗,所有人望風(fēng)而降。而知府更是倒霉,還沒來得及跑,被手下猝不及防地給綁住了,送到了林瑜的帳前。 在第一次見到這個姑蘇出身的大名鼎鼎的狀元、反賊之后,知府也就只剩下苦笑了。 “竟不知大將軍對姑蘇經(jīng)營如此成功,早知如此,本府還不如早一點了斷來得干凈。”這卻是一句氣話了,在被抓之前,他還籌謀著逃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