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迪多看見這幾只鳥身上都有洞痕,不像是刀刺開的,好奇問道:“你是用什么武器抓的鳥?” “他們的箭?!弊吩陆o鳥翻了個面,說道,“走的時候撿了幾支帶上了,剛才醒得早,就做了個簡易的弓箭,還挺好用?!?/br> 迪多沒想到她考慮事情還挺周到,會抓獵物,會烤rou,看起來并不像資料顯示得那么弱,戰(zhàn)斗力應該可以劃分得高一點。 回去跟總部報告,糾正資料,日后如果總部有興趣占領藍星,也可以增加了解,雖然對r星來說,這點戰(zhàn)斗力根本不算什么。 追月這才想起她還沒有問過他的名字,等會就要一起去西城,總要彼此有些了解才對,她問道:“冒昧一問,先生可有什么名號?” 名號?迪多在腦子里搜尋了一遍昨晚惡補的藍星知識,搖頭。 追月只好問道:“不知先生姓什么?” “姓……”迪多好像還沒學習到這里,他腦子飛速轉動,反問道,“你姓什么?” 追月不能說自己姓司,她對他還是不太放心,而且她怕如果他被抓,供出個“司姑娘”,那她的行蹤也就暴丨露了。她改口道:“獨孤,你呢?” 迪多欣然道:“巧,我也姓獨孤。” “……”她怎么總覺得被他套話了……他應該不姓獨孤。不過她也沒有告訴他真姓氏,那他不愿意說,也正常,她問道,“我叫阿月,不知先生叫什么名字?” 迪多正想著,山林中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羊群咩咩叫的聲音。他動了動耳朵,說道:“羊?!?/br> 追月“嗯?”了一聲,意外道:“先生叫獨孤羊?” 這個藍星人真是啰嗦,迪多敷衍道:“是、是?!?/br> “……真是……”追月努力尋了尋詞匯,夸道,“真是很別致的名字,果然是隱士,與眾不同?!?/br> 如果真是他的名字,那他的爹娘大概是取名時,恰好看見了院子里的羊。 也太隨意了。 追月無心細問,對陌生人隱瞞自己的身份也無可厚非。她將烤好的鳥遞給他,自己也拿了一只,吹吹就放嘴里吃。 迪多看著這燒得土焦的鳥,有些難以下口。但實在是太餓了,他試著撕下一點啃咬。 真——難吃。 無比的難吃。 啊啊啊,藍星的食物真的是太可怕了!他要回到r星,變回綠星人,光合作用啊啊啊。 追月邊吃邊偷偷觀察他,好像烤得太難吃了,吃得他眉頭直皺,接近生不如死的神情。她烤的rou不至于這么難吃吧,而且這可是rou,他竟這樣難以接受。 隱士在山里到底是吃什么的? 吸吸月光曬曬日光么? 追月假裝沒看見,三下五除二把rou吃完,隨后把火滅了,說道:“獨孤先生吃好了么?” 怎么可能吃好。迪多拿著還沒吃完的烤rou,起身說道:“沒吃好,這個先放著,等快餓死的時候再吃吧?!?/br> 如果不是追月心里壓著千斤石,幾乎要被他絕望的神情逗笑。 現在就算是笑,也是苦澀的笑了。 “那我們走。” “嗯?!?/br> 迪多照著能量球昨天展現的路線,帶著追月往西城方向走。 越是從山林走,迪多就越感慨藍星的物種比r星多太多了,不但是植物,就連動物也是。他邊走邊在能量球記錄,這里對r星人來說,是個很不錯的居住地。 就是大氣層麻煩了些。 或許以后可以有辦法,把大氣層給敲碎。 但沒有大氣層的保護,藍星也不可能這么美麗吧。 來到藍星第四天,第一次對藍星有了好感。 “沙沙、沙沙?!?/br> 幽深林中,有不同尋常的聲音響起,像是有人在林中走路,方向,正是他們這。 追月抬頭往天上看,又是一個日落時,日光沉落,沒了日照,萬物看起來更加陰暗可疑。 她不由靠近獨孤羊,低聲:“小心?!?/br> “沙——” 一個漢子從高聳的荊棘中鉆身出來,衣服和褲子全被刺藤勾住了,不能前進。他低頭撥弄這些刺兒,正拔得起勁,忽然聽見有人意外驚呼:“安護衛(wèi)?!?/br> 那人一頓,猛地抬頭,看見前面的少女,七尺高的漢子頓時哭成淚人:“公主,屬下找到你了。” 迪多掃視他一眼,原本平靜的眼睛,忽然多了幾分懷疑。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扔票鼓勵和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仙女們~~~== 第四章 迪多已經察覺到那個突然出現的雄性不對勁,但阿月一點也沒有察覺,直接朝他走去。迪多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真瘦,他一只手掌都能圈住。 追月回頭看他,見他神色不對,問道:“怎么了?” “你認識他?” “他是我從宮里帶出來的護衛(wèi),前幾天失散了?!弊吩孪肱查_他的手,問問安護衛(wèi)這兩日的情況,是怎么逃出來的,又是怎么追到這里。 迪多卻沒有松手,他仍在掃描這個護衛(wèi)的身體狀況。 屬性:雄性。 精神:佳。 饑餓狀況:佳。 受傷情況:無。 一個逃亡幾天還找進深山里的人,怎么可能還這么精神,尤其是胃里的食物狀況,竟然是滿的。對比下他們兩個,絕無可能。 除非他得到了很好的照顧。 但這一路都沒有別的藍星人,也沒有看到美味的食物,不可能。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的確得到了很好的照顧,但卻是來自敵軍。 更何況,身體狀況良好的他,卻面露痛苦,屢屢呻丨吟,似乎要做出柔弱的模樣。 迪多對這種假裝自己有病的大漢十分反感。 追月對他這么抓著自己很不適,可是抽不出胳膊,她終于說道:“獨孤先生,你能不能松手?” “不能?!钡隙嗾f道,“他叛變了?!?/br> 還在荊棘叢中掙扎的安護衛(wèi)一頓,頓時氣急敗壞:“公主,這人是誰,憑什么這樣給我潑臟水!我對公主忠心耿耿,絕無二心?!?/br> 追月也不信,但她也不愿在這個時候得罪他,忍著他污蔑自己部下的話,說道:“獨孤先生有什么證據,說這些話?” “他說自己一路跟隨到這里,但無論是他的精神還是吃的食物,都很好。而且身為一個盡責的護衛(wèi),他見到我卻一點都不驚訝,說明他在見到我之前,就已經知道我的存在,這個情報可能來自于昨天被我轟掉的追兵。不管是什么,不驚訝,就很不正常?!?/br> 追月忽然覺得他分析得有道理,可是……安護衛(wèi)雖然不是作戰(zhàn)最驍勇的那個,但絕不是個懦夫。她剛有遲疑,安護衛(wèi)就幾乎泣血說道:“公主,你不要信他,不吃驚只是沒有多余的氣力,而且他怎么可能看得到我吃的食物,這到底是哪里來的騙子,公主你不要被他給騙了?!?/br> 迪多不想跟他爭辯,他交換的條件是護送她去西城找她的三哥,其他的事也不需要他插手,尤其是處理叛徒的事,都是交給內部解決,這是行規(guī)。 “走吧?!?/br> 追月原本對他也并不是很信任,現在見他要拽自己走,扔下安護衛(wèi),心中不愿走。對她來說,安護衛(wèi)是比猶如陌生人的獨孤羊更可靠的人,心里偏向自己的護衛(wèi)。但這人力氣奇大,一時被他拽得趔趄,追月微惱,抓住路過的小樹干,說道:“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不能隨意下結論。獨孤先生,我敬你,但你我有交易,是平等的,你總要尊重我的選擇?!?/br> 迪多再一次覺得藍星人果然是笨蛋,還容易感情用事。他不拽了,又看看那安護衛(wèi),身上有一柄佩刀,非常鋒利,足以一劍破喉。 追月終于抽出胳膊,她迅速跑到安護衛(wèi)身旁,扶住幾乎癱瘓在地的他,目有痛色,問道:“連你也變成這樣……那當時和你一起留下來抵擋追兵的四名護衛(wèi),現在如何了?” 安護衛(wèi)嘆氣:“追兵太多,他們都丟了性命?!?/br> “你逃出來,也不容易?!?/br> 安護衛(wèi)默然不語,看看那一直盯著自己的男子,問道:“公主,他是誰?” “一個隱士,他救過我兩回,是我的恩人。如今我與他做了交易,他答應護送我去西城,有他在,我想可以安全到西城。” 安護衛(wèi)恍然,又道:“雖然你猜疑我,可是你救了公主,我不會記恨你,多謝?!?/br> 迪多沒有吭聲,他的任務就是追蹤叛徒,跟叛徒打交道久了,已經變成了一種天然的技能。 “公主,這位先生怎么稱呼?” “姓獨孤,名羊?!?/br> “原來是獨孤先生。”安護衛(wèi)又道,“很少見的名字?!?/br> 迪多看了看他,這個藍星人話真多,卻不是天然啰嗦的那種,而像是在故意問話。明知道現在他們是在逃命,可卻很悠閑地在東扯西扯,逃命,至少要像昨天的阿月那樣,保住命,確定沒有了危險,再開口問話。 可疑,十分可疑??删退闶且牲c重重了,阿月卻還是沒察覺。 追月問道:“你傷哪里了,能不能走得動?” 安護衛(wèi)擰眉試著走,臉上露出巨大的痛苦,可還是說道:“能!” “那我們繼續(xù)趕路,不能讓他們追上來?!?/br> 迪多見她攙著護衛(wèi)往前走,有些意外,資料上說,藍星的女人常常會把重活交給男的做,這護衛(wèi)看起來很重,她也攙得辛苦,但竟然沒叫他代勞——雖然叫了他也不會幫這種忙。 迪多在后面拿出本子,把新發(fā)現的資料填上,藍星的女人有獨立完成任務的能力。 到底是誰調查編寫的藍星資料,簡直太不負責了! 因有傷兵,原本速度很快的兩人慢了下來,照這個速度下去,恐怕很快就會被人追上來。追月細想許久,說道:“等會要是見到有人家,我托他們照顧你,我和獨孤先生繼續(xù)趕路?!?/br> “公主真的信那個人嗎?”安護衛(wèi)小聲說道,“他看著,并不太可靠的模樣。” 追月默了默,說道:“武力可靠,而且并不像是個偽君子?!?/br> “可他竟在第一眼就斷言我叛變了,唉,如果他不是公主的救命恩人,我恐怕會直接上去跟他拼命?!?/br> 追月只好安撫道:“他言談是有些奇怪,你無需在意?!?/br> 迪多一點也不想偷聽他們說話,奈何聽力太好,一字一句全都聽清楚了。哇,這個叛徒真是過分了,他的演技簡直登峰造極,而且自己長得比他可靠多了,他怎么有臉說這些話。 “公主,你與他做了什么交易,千萬不要被騙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