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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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反復(fù)確認(rèn),他和季魚是不是認(rèn)識,不像是好奇,更像是擔(dān)心,聽到他們說不認(rèn)識,松了一口氣。 還有現(xiàn)在,賈永成的事,半個月前他就讓泥鰍聯(lián)系楊泰銘去查,一直到現(xiàn)在才給他答復(fù),這種辦事效率,根本不是一名資深海警會有的。 只有一個理由,楊泰銘早就認(rèn)識季魚和賈永成,他在包庇賈永成。 他們兩個是一伙的?! 海坤在心里得出這個結(jié)論,有些無法接受,看著眼前的大海,突然很茫然,明明已經(jīng)上岸,卻感覺依然在海上,像失去方向的一葉孤舟。 “海坤,你還在聽嗎?你已經(jīng)到了斯賓塞島,下一步打算怎么怎么做?” 電話里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回,他以最快的速度理清了思路。 海坤沒有和以前一樣,對他實話實說。 鄭敏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當(dāng)?shù)氐囊晃桓迪壬澲H鵬號繼續(xù)追蹤捕鯨船,他原本要先去見一見這個傅先生,再繼續(xù)追查黑鯊。 他突然改變想法了:“我先回濱城一趟。這邊的事,我會安排好?!?/br> “什么?”楊泰銘似乎很不悅,“你剛到斯賓塞島就跑回來,不會是為了看季魚吧?海坤” “不,”海坤打斷了他的話,“楊隊長,我回去你就會知道,我看誰?!?/br> 他不等對方再說什么,直接掛斷了電話,立刻又撥了另一個電話。 “兒子,你見到傅先生了嗎?”電話一接通,沒有聽到以往很魔性的女高音一般的笑聲,卻有些低沉。 “還沒有?!?/br> “這次他指名說要見你,我也沒辦法幫你擋了,不好意思啊。”鄭敏以為他和以前一樣,拒絕見這類人。 “不,這次我會去。但要先回國一趟,有緊急事。等我回來以后再去見他。你先跟他打聲招呼?!?/br> “那是小事。他們集團就在斯賓塞島,也不急在這一時?!?/br> 海坤終于聽出了她聲音異常,想到了一個人。 “鄭淙回到北歐,在忙什么?” “他能有心思忙什么就好了,什么也不忙,看起來很正常,但跟個行尸走rou沒什么區(qū)別,又回到以前了。他再這么下去,估計跟大多數(shù)人一樣,遲早會掛?!?/br> 電話里,傳來鄭敏嘆息的聲音: “原本以為他跟著你,受你的影響,會找到人生的意義,不指望他有多轟轟烈烈,至少活得有力度。沒想到還是這樣。如果知道他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我就不把他帶出來,讓他留在那個山旮旯里了。” 鄭敏的擔(dān)憂,海坤當(dāng)然能理解。 北歐青年人自殺率攀升,有人分析原因,政府福利太好,很多人什么都不干,也不會餓死。但帶來的弊端是,他們找不到活著的意義。 鄭淙從小受這樣的氛圍影響,也有過很頹廢的時期,甚至一度有強烈的自一殺傾向。 但在鯤鵬號上呆了七年,他改變還是很大的,這次離開,應(yīng)該是為了成全他和季魚。 “這次不一樣,他受了點情傷,”海坤想著怎么安慰她,但沒有直接提到季魚,含糊帶了過去: “鄭小姐,你不用擔(dān)心,他一個大男人,死不了,我會給他打電話,讓他陪白砂糖去非洲走一趟?!?/br> “也對,讓他們?nèi)フ艺?,黑鯊被索一馬一里海盜劫持的船上,到底運的是什么東西。我猜很有可能就是非洲餐計劃的證據(jù)?!?/br> 提到工作上的事,電話里的人立刻就不一樣了,聲音也響亮起來: “黑鯊的目的很明顯,他要在今年的大會上提議,讓捕鯨合法化,所以在想盡辦法拉攏第三世界的一些貧窮小國,南舟島哈納國,非洲索洛國成為他們新的拉攏目標(biāo),日本的捕鯨集團越來越壯大。如果這些小國聯(lián)合起來支持他們的提議,國際捕鯨委員會很有可能再妥協(xié)。” “他們不會得逞?!焙@ずV定回答,簡單說了他的計劃。 他一說完,電話里的人急了: “你要利用鐵叉來對付黑鯊,這我同意。南舟島鐵叉慘敗,他對黑鯊懷恨在心是必然的,但我不同意你跟他去見那個總司令。你別忘了,他們畢竟是同一陣營的人,如果他臨陣倒戈,或者黑鯊從中作梗,你冒然去見這個總司令,無異于羊入虎xue!” “你看我像是只羊嗎?”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海坤沒有把后半句話說出口,只說會再想想,計劃周全以后再行動,掛了電話。 他想再給季魚打個電話,但想到回去主要的目的是見楊泰銘,也不敢確定時間安排來不來得及去見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海坤只給她回了條信息,轉(zhuǎn)身去找泥鰍,準(zhǔn)備回國的事情。 —— 遠(yuǎn)在濱城的季魚,聽到短信提示音的時候,正端著一碗湯從廚房里出來。 她幾乎是飛奔到餐桌旁,把湯碗放下,再飛奔到沙發(fā)上,從包里拿出古董手機,查看新信息。 “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br> 季魚看到信息,直接理解成,他要回來了,興奮得差點跳了起來。 可再看第二遍,沒有提到他具體什么時候回來,只是很常見的客套語,就像很多似熟非熟的朋友經(jīng)常開的空頭支票,“有空一起吃飯”,其實一直沒空,有空的時候早就忘了。 季魚的情緒,從山頂轉(zhuǎn)眼跌到谷底,把手機扔回包里,轉(zhuǎn)身去廚房,把已經(jīng)做好的菜端上桌,擺碗筷,盛飯。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兩個人隔桌對坐,開始吃飯。 季魚看著碗里堆成山的菜,一點食欲都沒有,賈永成卻還在不停地給她夾菜。 “心情不好?”賈永成顯然覺察到她情緒的變化,“因為他?” “賈老師,你好像對他很不滿,為什么?就因為他的職業(yè)嗎?”季魚索性放下碗筷,把話題說開了: “我不是因為他心情不好,我是想他,我喜歡他。不管他做什么,我都喜歡!” “那你還記得你送給我的那套金庸的《倚天屠龍記》嗎?”賈永成也放下了碗筷,“你不記得沒關(guān)系,我告訴你” “不用。我記得。”季魚記性不好,他說的這件事,卻一直記得。 賈永成很喜歡金庸,她十八歲的時候,在送他的那套全新的武俠小說扉頁上,寫了“不悔”兩個字,向他暗示,她要做楊不悔。 季魚記得當(dāng)時問過他,他們非親非故,為什么沒有把她送到孤兒院或福利院之類的地方,卻一直照顧她? 賈永成也坦誠回答,是因為向她母親承諾過,要親自把她撫養(yǎng)到十八歲成年。 季魚不知道是少女時代,對感情的事想象力特別豐富,還是從什么地方感覺到,賈永成肯定喜歡過她母親。可她母親卻嫁給了她父親。 她父母已經(jīng)結(jié)婚,生下了她,賈永成成了她父母共同的朋友,甚至他們離開以后,還照顧他們的女兒。 這種事,在現(xiàn)代社會,有幾個男人做得到? 季魚只能理解成,賈永成是因為對她母親用情很深,才對她好。 那段時間她剛好在看《倚天屠龍記》,看到了類似的一段劇情,有點觸動。 峨眉派的紀(jì)曉芙和武當(dāng)派的殷梨亭先有婚約,紀(jì)曉芙和明教的光明左使楊逍相愛,兩人生了個女兒,叫不悔,后來楊不悔嫁給了她母親的未婚夫殷梨亭。 季魚已經(jīng)想不起來,當(dāng)初她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想要做楊不悔,也不知道最終沒有做成,是不是因為中田和子的存在。 這件事最終沒有結(jié)果。 “當(dāng)初不是沒有做成嗎?現(xiàn)在更不可能了?!?/br> 季魚聲音有點小,也不敢直視對面的人,重新端起碗筷,埋頭吃飯。 “現(xiàn)在為什么不可能?當(dāng)初”賈永成頓了一下,看向季魚: “以前是我反應(yīng)太遲鈍,顧慮太多,但現(xiàn)在不會了,我不會再去計較那些傳統(tǒng)道德觀念。小魚,讓我來照顧你,一輩子?!?/br> “”季魚兩眼圓睜,盯著碗里的飯菜,握著筷子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第69章 房間里的氣氛,突然繃得很緊,仿佛被拉到極限的橡皮筋。 季魚呆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不知道該說什么,放下碗筷,雙手空空的,無處安放,又端起來,筷子拿在手里卻一直沒動。 “你不用現(xiàn)在就答應(yīng)?!辟Z永成似是覺察到她的不知所措,聲音平和下來: “小魚,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激一情不會長久,陪伴才是最珍貴的愛,歷久彌新。時間會證明,我才是一直陪伴你身邊的人?!?/br> 季魚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他,最終用了個比喻結(jié)束這個話題: “賈老師,你是研究海洋生物的,應(yīng)該知道,魚的天性是向往大海的,也許會一時迷戀避風(fēng)港的溫暖和安全,但如果一直停留不動,就變成了干魚。” “”賈永成視線定住,注視著與他一桌之隔的女人。 那個曾經(jīng)很依賴他的小女孩,像受驚的鳥,躲在他的羽翼下尋求保護,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不需要他,甚至離他越來越遠(yuǎn)。 賈永成感覺胸口隱隱作痛。 他是應(yīng)該后悔,他一念之差,錯過了花苞綻放的花期,還是只能嘆息,就算他一直守候整座花壇,也摘不到這朵他眼皮底下的藍(lán)色玫瑰? “賈老師,中田和子小姐說,如果你能自己站出來,把事情解釋清楚,就不會有那么多人攻擊你。” 季魚見他沉默不語,清冽眼眸里盛滿迷霧一樣的哀傷,一直散不去,不知道是不是她剛才的那個比喻太傷人,不敢再追問她母親有關(guān)的事,只提起他被媒體中傷的事。 “你是在擔(dān)心我嗎?”賈永成苦笑道,“我沒事,該怎么做,我心里有數(shù)。我送你回俱樂部,明天不是還要訓(xùn)練?” “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你早點休息?!?/br> 她不知道其他還能說什么,沒再多停留,起身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公寓。 季魚回到俱樂部,時間已經(jīng)很晚。 忙了一些瑣碎的事情,她早早爬上一床睡覺。 一如既往地睡不著,她習(xí)慣性地翻出手機給海坤打電話,結(jié)果關(guān)機。 季魚氣得發(fā)了一條短信,兩個字,一串省略號,把手機往桌上一扔,強迫自己閉眼睡覺。 這一晚,她睡得很不安穩(wěn),一直在做夢,一個夢接一個夢。 不只是做那個長長的瘋狂的夢,她還夢見她上了一艘很豪華的游輪。 華麗的禮堂內(nèi),正在舉行盛大的晚會。 一個很年輕漂亮的女子,牽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兩人像是一對母女,一直在跑,邊跑邊笑。 她們都穿著華麗的長裙,跑起來的時候,裙擺飛揚,像翩翩起舞的燕尾蝶。 “嘭!”突然一聲巨響。 游輪禮堂四周的墻壁像被撐破,水迅速涌進來,原本歡慶熱鬧的禮堂,瞬間變得sao亂,所有的人都恐慌不已,掙扎著逃命。 人來人往,擁擠不堪,小女孩和mama牽著的手?jǐn)嗔?,轉(zhuǎn)眼,母女倆被混亂的人群擠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