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農(nóng)家多閑事、辣妻當(dāng)家:調(diào)教軍門痞少、名門淑秀:錯嫁權(quán)臣、結(jié)婚小離譜、我爹不是地球人(外星人在古代)、明明是他暗戀我、碎玉投珠、星際萌寵影帝成神之路、[紅樓]我要做首輔、前妻似毒,總裁難戒
所有的拍攝結(jié)束后,他們才回到大船上。 第36章 因為拍攝,船停航了大半日,再啟程,已經(jīng)是入夜。 季魚回房間洗完澡,換好衣服,去餐廳吃飯,又沒有見到海坤和鄭淙。 拍攝了一天,在海里泡的時間太長,她很疲憊,也沒多想,吃完飯,回到房間,準(zhǔn)備早點上一床睡覺。 睡覺前,海坤來敲門,又帶著生姜片,來給她擦傷疤。 整個過程,他都不怎么吭聲。 她問什么,他答什么,都是一兩個字帶過,顯然不想跟她有過多交流,和白天兩個人大聊特聊的情形完全相反。 此后的航程,都是如此。 他們之間見面的機會不少,每日晨練,以及一天三次,他定時帶著生姜片來給她擦傷疤。 但交流不多,更不深。 季魚真佩服這個男人的毅力,自從答應(yīng)跟她打賭之后,就來真的了,從身到心都跟她保持安全距離,渾身上下每一個細(xì)胞都卯足了勁要贏她。 肖勝景拍攝海洋生物保護的計劃,他們已經(jīng)聊完。只等船到了南舟島,就開始拍攝。 偶爾在甲板上遇到鄭淙,也說說笑笑,看起來他對她和之前沒什么兩樣,但她感覺好像過于客套。 海上的生活新鮮刺激,也單調(diào)無聊。大部分時候,季魚都只能和泥鰍聊天,偶爾也和枇杷聊。 時間消逝得也快。 季魚身上的傷疤漸漸淡去,她的擒拿格斗能力也日漸提高,除了海坤和鄭淙,她能打贏“鯤鵬”號上的任何一個人。 轉(zhuǎn)眼,離目的地只剩最后幾天的航行距離。 這一日,風(fēng)浪風(fēng)大,季魚留在房間里看書,偶爾豎著耳朵,想聽聽隔壁有什么動靜。 一如既往的安靜。 季魚抬頭看向窗外。一眼看到,甲板上,海坤又在觀察海況,鄭淙跟在他身后,應(yīng)該是在匯報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不知從何時起,他們商量工作上的事,也不在駕駛艙,似是有意等到人少的時候,去甲板上“辦公”。 季魚心里不得不承認(rèn),她和海坤的這場賭博,是她輸了。 她拿著書,起身走到窗戶前,海坤回頭,顯然也看到了她。 兩人遙望許久。 鄭淙回頭看她這個方向,再回頭看向海坤,搖頭苦笑。不知道鄭淙說了什么,海坤立刻收回視線,繼續(xù)看向大海。 沒多久,海坤離開了甲板。 鄭淙轉(zhuǎn)身,背靠著欄桿,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季魚放下手中的書,離開了房間。 到了甲板上,鄭淙看著她,等她走近,開門見山問她:“你們倆到底怎么回事?打算一直這么你不認(rèn)識我我也不理你下去?” “我沒有啊,”季魚說的是實話,她并沒有刻意這么做,但她絕不會是那種死纏的人,“你不是說,你們船長心里有人嗎?我看到了,他畫的那個女人的頭像?!?/br> 她也是無意間在海坤的書桌上看到,一張畫著三戟叉圖的背面,畫著一個女人的頭像。 乍一看,像是她,但仔細(xì)看,不是。 畫中的女人是短頭發(fā),她是長頭發(fā)。 一個癡情于別的女人的男人,她是不會去招惹的。更不能接受,她成為別的女人的替代品。 她原本很想贏他們之間的這場賭博,前提是,他心中沒有人,對她至少也有那么點意思。也許是她太自信了,忽略了很多事情。 “你怎么就不換個角度想,他心里的這個女人,有可能就是你呢?”鄭淙笑問道。 “”季魚不解,“你是覺得,我連自己的背影都分不清?” “我不是這個意思。坦白告訴你,他畫的這個女人是誰,我也不清楚,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鄭淙向她走近了一步,雙臂靠在欄桿上,看著大海的方向。 “我們在海上一同漂了這么多年,海坤從來沒有跟我講過他的過去。我一直以為他是不愿意講,后來才想到,他做海警的時候,大腦受過傷,以前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讓他講什么?” 季魚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不敢相信,海坤會和她一樣,是沒有過去的人。 “也許他以前確實深愛過某個女人,這又能怎么樣?他沒了記憶,那個女人應(yīng)該不至于跟他一樣吧?如果他們之間真有那么相愛,為什么這么多年,沒見那個女人來找他?可見她根本沒把他當(dāng)一回事。你憑什么覺得,一個男人要對一個已經(jīng)視他不存在的女人癡情到底?你忘了歌詞是怎么唱的?癡情最無聊?!?/br> 鄭淙臉上浮現(xiàn)恨鐵不成鋼的笑。 “我還以為你有多瀟灑,沒想到也是個小氣的女人。如果你介意他的過去,忽略他的現(xiàn)在,你還真是蠢?!?/br> “你才蠢!”季魚被他激怒,“我也沒想真跟他怎么樣。以前只不過無聊,覺得留在船上好玩,現(xiàn)在覺得留在船上更無聊。到了南舟島,我就下船。他的過去和現(xiàn)在,都跟我無關(guān)。” 鄭淙緊盯著她的眼睛,她卻左右游移不定,一看就是在撒謊,但沒戳穿她。 “行,那就一切回到原點。你們和尚不急,我他一媽的急什么?老子又不是太一監(jiān)。算我白挨了人家的眼神刀子?!?/br> 他轉(zhuǎn)身要走,季魚移步擋住他。 “什么意思?你挨了什么眼神刀子?”她聽不懂這些暗語。 鄭淙無奈笑了笑,朝欄桿外大海的方向努了努嘴: “姑娘,原本你跟他的事情,最不應(yīng)該來問我。可你入了我逍遙派,我這個鼻祖實在看不下去,你跟那些一談戀愛智商就為零的女人一樣犯蠢?!?/br> 他指了指船頭的方向,季魚轉(zhuǎn)回身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肖勝景正在船頭拍海景,不時停下來,翻看相機。 “最后給你一個提醒,肖勝景的相機里,有一些很有意思的照片,你有時間可以去看看。”鄭淙說完,繞開她,回房間去了。 季魚走到船頭,肖勝景看到她,立刻停止拍照,四處看了看,神秘兮兮的樣子,壓低聲音問她:“季小姐,你找有什么事嗎?” “我想看看我們拍攝‘透明的棺材’那天,你拍的照片。” “?。?!你怎么知道?”肖勝景如臨大敵,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鄭先生真是的,我都求了他半天,讓他不要告訴別人。他怎么” 肖勝景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答應(yīng)給她看,前提是,一定要保密,尤其不能讓海坤知道。 季魚為了能看照片,答應(yīng)了。 肖勝景把照片往回翻,一直翻到偷拍海坤的那張照片才停下來,拿給她看。 照片是黑白的,背景有些暗。 一艘大船漂浮在大海上,船的周圍有很多白色垃圾。 其中一間船艙內(nèi),窗戶后面站著一個男人,偏著頭,從暗處伸出來的一只手拿著紙巾。 季魚再仔細(xì)看,似乎能看到,他在流眼淚。 她一時看不懂,這張照片能說明什么?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照片光影效果太有沖擊力,她覺得很壓抑,胸口悶得透不過氣來。 “季小姐,這張照片,我給它取名叫《海之淚》。海為什么會流淚,因為魚死了,魚為什么會死,因為海被污染。我打算到時候放進保護海洋生物的宣傳片里?!?/br> 肖勝景一臉認(rèn)真的表情,低聲問她: “你說,船長會不會同意?這次我不管了,他要是不同意,我就先斬后奏,因為太有意義了,讓人一眼就能想到背后的故事,絕對不能浪費。鄭先生答應(yīng)我不告訴他,你能不能也幫我個忙,先不告訴他?” 季魚點頭答應(yīng)了他。事實上,照片也沒有露正面,不認(rèn)識海坤的人,看了照片也不會知道,上面的人是誰。 她轉(zhuǎn)身看向大海,腦海里浮現(xiàn)拍攝那天,她在海里,睜開眼就看到海坤,他的眼神里,有一種她很熟悉的情緒,恐懼。 季魚依稀記得,在濱海市的酒店,她被他掐醒,同樣看到了這樣的眼神。 她心里有些亂,不確定她對他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 更不知道,她是不是應(yīng)該做點什么,以后才不會后悔。 季魚在甲板上轉(zhuǎn)了一圈,回想起很多被她忽略的細(xì)節(jié)。再次走到船尾,海坤也在,手里拿著一塊硬板,正在記錄什么,顯然又在觀海況。 她一出現(xiàn),他似乎就覺察到了,但沒有回頭看她,手中的筆停頓片刻,繼續(xù)寫寫劃劃。 季魚猶豫了幾秒,走到他身邊,看著他寫的內(nèi)容:風(fēng)力,蒲式風(fēng)級,5;海況等級,4。 她看不懂,見他面色凝重,忍不住問他:“5級風(fēng)會怎么樣?很危險嗎?” 海坤頭也沒抬:“暫時安全。” “你怎么看出來的???”季魚沒話找話,她在他房間看過很多氣象資料,鄭淙也會隨時關(guān)注氣象臺發(fā)布的信息,也大概了解一點。 海坤停下手中的筆,對照周圍的環(huán)境,回答得很詳細(xì): “在和外界失聯(lián)的情況下,風(fēng)力可以通過船上情況和海上船的征象來判斷,蒲式風(fēng)級達(dá)到5級,船上大旗招展,海上的漁船縮帆。海況等級,可以通過海面征狀判斷,海況4級,波浪有顯著形狀,峰頂急劇傾翻,到處形成白浪花?!?/br> 季魚根據(jù)他的描述去觀察,有點感覺了,追問他:“再大一級會怎么樣?” “風(fēng)力到6級,纜索鳴響,漁船要加倍縮帆。” “7級呢?” “到了7級,要考慮避風(fēng)或拋錨。7級以后,船不能出海。 季魚聽出,他一句話總結(jié)了后面所有的風(fēng)級,只能往前問,4級,3級,2級,1級,0級是什么情況。 問完前面的,在他轉(zhuǎn)身要走之前,又往后問,8級具體怎么樣,9級,10級,11級,12級 他每一級都從風(fēng)力和海況兩個方面,解釋得很詳細(xì)。 問了半天,她卻只記得,0級的時候,小旗不動,船靜止,海面如鏡;12級的時候,海浪滔滔。中間的級別,聽完就不記得了,因為實在太復(fù)雜。 季魚還要繼續(xù)追問,被他打斷:“最高12級。” “”季魚沖他笑,掩飾尷尬。 他同樣望著她,黑眸深邃,眉毛濃黑,眼神明明平靜得看不出一點波瀾,她卻感覺心像被什么壓著,一直往下沉。 第3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