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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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魚沿著這塊假山一圈,最后在一個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染血的指印,他雙手合十拜了拜,然后抬手小心翼翼摁了下去。 等隨時“咣當”一聲那塊假山從中間裂開時,周良魚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只是低下頭瞧著那黑壓壓像是密道一樣的洞口,周良魚吞了吞口水:算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他閉著眼,糾結(jié)著抬起腿,踏出了第一步。 等他整個人進去,陡然石門再次關上了,周良魚:“……”得,這次想退縮也退縮不了了。 周良魚只能蔫頭耷腦地往前走,只是越往前走,發(fā)現(xiàn)地面是越往下的,最后四周潮濕陰森,給周良魚一種這像是到了地下的感覺。 他就說這譽王府邪門,這后院竟然還弄了一個地宮?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似乎開始隱約有光傳來,周良魚加快了腳步,只是越靠近,卻也同時傳來了一種像是野獸嘶吼般壓抑的聲音,嚇得周良魚毛毛的,但是想到里面是趙譽城,大概是相處了這么久,總覺得趙譽城這廝雖然平時不地道,但也不至于殺人滅口啥的吧? 周良魚心一橫,捂著耳朵往前挪,最終挪到了一塊巨大的石門前,光就是從里面透出來的。 周良魚放下手,頓時從里面?zhèn)鱽淼耐纯嗦曇舾忧逦?,周良魚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石門。 隨著笨重的石門一點點開啟,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動靜,那原先的聲音戛然而止,周良魚有些后悔了。 閉著眼貼著墻壁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沒有動靜,他探出一個頭從石門縫里進去,發(fā)現(xiàn)整個石門口很大,也很寬闊,四周鑲嵌著無數(shù)的夜明珠,將整個原形的密室照得恍若白晝,但周良魚還是被嚇到了。 因為正中央竟然停放著一個巨大的棺樽。 周良魚嚇得往后猛地一退,貼著墻壁等了許久,也沒聽里面?zhèn)鱽戆朦c聲響,他一點點蹭到石門口,再次往里探了頭看了看,四周空蕩蕩的,除了那個棺樽,以及墻上掛著的一些黑色封閉的黑匣子,一個人也沒有。 周良魚這才松了口氣,側(cè)著身從門縫里蹭了進去,等進去之后,大概是里面太亮了,讓他也沒這么害怕了,他環(huán)顧了一圈,最后視線定格在了最中央的那個巨大的棺樽上。 周良魚奇怪:這譽王府怎么會有這么一個地宮密室,這也就罷了,這地宮里竟然還有這么一個棺樽,棺樽足足能躺下三四個人成年人都沒問題了。 周良魚回頭看了眼還敞開著的石門,心想,既然來都來了,瞅一眼,就瞅一眼。 于是……被這一室的亮光壯了魚膽的周良魚就一步步挪到了棺樽前。 等蹭到了棺樽前,周良魚先是閉著眼,偷偷瞄了眼,這一眼看過去,差點驚訝地喊出聲,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側(cè)面,可未曾想,上方竟是沒蓋棺蓋,而是完全透明的,像是被什么東西保存得極好。 周良魚忍不住探頭去看,只是下一瞬,嚇得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只見這巨大的棺樽里,竟是放著三具森然可怖的骷髏。 周良魚一下子蹲坐在了地上,額頭上冷汗直冒,等了好久才勉強鎮(zhèn)定了下來:不怕不怕,都、都是死人了,不怕。 周良魚這才偷偷再次轉(zhuǎn)過身去看,這下子看清楚了,的確是三具白骨,不知死了多少年了,靜靜躺在那里,莫名給周良魚一種很安詳平靜的感覺,只除了這三具骨骸呈現(xiàn)出的狀態(tài)有些……怪異。 一般來說,人死了之后,是平躺著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或者腹部,以示安詳,但是這三具骨骸,稍微大一些的那一具,是側(cè)過身的,完全將另外一句稍微小一些的骨骸抱在了懷里。 只是這兩具骨骸中間,卻是空出來一部分,因為多了另外一具,那骨骸很小,像是一個小孩,整個蜷縮成一團,瞧著不忍直視。 周良魚的心莫名定下來,瞧著這一幕,心里竟是有些難受,反而將恐懼完全給沖散了,他怔怔望著這三具骨骸,這就像是一家三口一樣,可為什么這三具骨骸會出現(xiàn)在譽王府? 周良魚低著頭,有些出神,不知為何,這三具白骨,讓他莫名腦海里閃過先前尚佳郡主的話:當年趙王去救人,但趙王妃與當年年紀還尚輕的譽王,當時譽王還是譽世子,失蹤了……等趙王回來的時候都沒找到,時隔多日,人才找到,據(jù)說當時帶回來的時候……趙王妃已經(jīng)變成了一堆白骨…… 周良魚望著這三具白骨,渾身莫名一抖,渾身也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白骨……不會這么湊巧吧? 這里是譽王府,也是當年的趙王府,這三具白骨,如果真的是一家三口,那么其中有一具很可能是趙王妃,這大一些的一具……也極有可能是趙王的,那這小的呢? 小的是誰? 腦海里像是有什么一閃而過,但周良魚不敢即系想下去,越想覺得渾身毛毛的。 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想立刻回去,就在這時,頭頂上方像是有什么滴在了他的臉上,周良魚奇怪,這地宮還漏水?。?/br> 他伸手摸了一下,只是等低下頭看了眼,發(fā)現(xiàn)手上哪里是什么水,而是……鮮紅的血。 周良魚猛然睜大了眼,臉色都白了,渾身僵硬著動作極慢地慢慢仰起頭,就看到頭頂上方極高的地方,趙譽城整個像是被鎖在上面,四肢被延伸的鎖鏈鎖著,身上的墨袍整個被血水錦袍的一般,露出來的傷口的血水一點點往下滴,猩紅的眼神,冷漠俊美的五官,下方是三具白骨的棺樽,周良魚:“!??!”臥槽…… 他對上趙譽城那猩紅的鳳眸,嚇得嗷一聲,迅速就朝著不遠處的石門躥過去,身后傳來鎖鏈的聲響,周良魚嚇死了,只是等剛到了石門,咣當一聲,石門就在他眼前三步外呱唧一聲給關住了。 周良魚:“……”臥槽,別啊,就三步,門哥哥,你等我先出去再關??! 而下一刻,鎖鏈的聲響近在咫尺,肩膀猛地被什么給攥住了,給陡然一帶,整個人向后劃去,被摁在了地上。 周良魚捂著臉:“嗷……王爺你看清楚我魚啊,你家親王妃??!”現(xiàn)在別說親王妃了,只要不要他的命,娘子他也說啊。 “你都看到了什么?”森寒的聲響在頭頂上方響起,伴隨著濃烈的血腥味,周良魚宛如一條死魚。 如果上蒼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好好躺在床榻上睡覺,沒事兒撒什么尿,一頓能憋死是不是?是不是? “沒沒沒……什么都沒看到?!敝芰剪~迅速搖頭,早知道譽王府這么兇險,他就是冒險逃婚,也比現(xiàn)在這樣……好多了啊。 “是嗎?”隨著上方沉冷輕飄飄的兩個字,周良魚覺得自己大概今晚上要交代在這里了。 結(jié)果,就在周良魚以為自己要被滅口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嘩啦一聲鎖鏈響動的聲音,隨之而來的,就是身上的壓力陡然消失了,周良魚偷偷睜開一條瞇縫眼,就發(fā)現(xiàn)趙譽城整個人弓著身趴在他的身邊,渾身不知為何都在顫抖,喘息痛苦而又壓抑,周良魚迅速蹭的用自己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往后退退退。 下一瞬,趙譽城陡然仰起頭,一雙猩紅的鳳眸死死盯著他,周良魚這才看清楚他四肢被鐵鏈鎖得死死的,能行動的范圍似乎就是這個地宮。 周良魚目測了一下這鎖鏈的長度,迅速往最遠的一處角落縮進去,果然,對方身上的鎖鏈隨著他縱身一躍,并不能達到角落的地方,周良魚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趙譽城這廝大婚前怎么沒說過自己還有這毛病,嚇死人了好嗎? 不過棺樽里有三具骨骸,特么這廝不會不是人吧? 周良魚:神啊,我錯了……哥以后再也不嫌棄混吃等死的日子不好了?咱趕緊從書中穿出去吧?這特么要了老命了。 不過等周良魚并未看到趙譽城過來要他的命,不知是不是認出了他,眼底也并沒有真的殺意的時候,他松了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沒松完,就感覺不遠處的趙譽城整個都不對勁,像是極冷又極痛苦地躺在地上,竟是開始撕扯身上的傷口,還有一些舊傷疤,那些血淋淋的傷口…… 臥槽,竟然是這廝自己弄出來的? 周良魚目瞪口呆:哥們兒,你這是多想不開這么自虐??? 不知是不是什么發(fā)作了,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周良魚就眼睜睜看著趙譽城從自虐到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某種絕境中,將自己靠在棺樽上,低著頭,高大的身體就那么縮成小可憐,止不住地發(fā)抖,牙齒咯吱咯吱的聲音在地宮里格外的清晰。 周良魚欲哭無淚:大哥別這樣,很嚇人啊…… 不知過了多久,周良魚隱約聽到什么“血”“好難聞”“娘親”“父王”“救我”…… 那恍若夢魘一般的聲音,讓周良魚默默吞了吞口水,尤其是趙譽城這廝平日里與這形象格外的不同,周良魚莫名想到了先前從尚佳郡主得到的事,往前小幅度挪了一下,“我、我這可是幫你……你可不能恩將仇報???” 趙譽城整個都陷入了自己的夢魘里,根本沒察覺到周良魚的存在。 等周良魚整個蹭過去,探出頭仔細聽了聽,才聽清楚什么“到處都是血好可怕”“血腥味好難聞”“好餓”“好冷”…… 再瞅瞅趙譽城身上的傷口,嘖了聲,怕血腥味還弄得自己一身血? 低下頭瞧見自己身上的外袍,還是脫了下來,整個將趙譽城給遮住了,只露出了一個腦袋,大概是稍微遮擋了一些血腥味,趙譽城原本顫抖的身體好了一些,漸漸停了下來。 周良魚這才松了一口氣,結(jié)果,他剛想偷偷蹭回角落,下一瞬,趙譽城這廝腦袋一歪,直接靠在了周良魚懷里。 周良魚:“……” 他將人往外推了推,沒推開,正要動用武力的時候,就聽到懷里這廝竟然還來了句:“娘親……” 周良魚:“臥槽……娘親你個鬼啊,我你爹!你魚爹!” 只是偏過頭視線對上那棺樽,想到趙王可能是其中一具,趕緊慫噠噠的改口,勉強拍了拍趙譽城的肩膀:“行行行,娘親就娘親吧……”怪嚇人的,“哦哦哦乖兒子,不怕啊不怕,娘親給你個慈愛的么么噠~” 懷里的人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恢復了鎮(zhèn)定,周良魚松了口氣,戳了戳腦袋,發(fā)現(xiàn)沒動靜,再戳也沒動靜,看樣子是睡著了。 再瞧著鎖住四肢的鎖鏈,這整個地宮只有趙譽城一人,估計整個譽王府也沒人敢鎖,怕是…… 莫非是趙譽城這廝知道自己有這毛病怕嚇到人,所以自己鎖的自己? 周良魚想想,還怪可憐的。 周良魚掙脫不開,只能勉強也靠著棺樽,既擔驚受怕又累的不知何時,竟是迷迷糊糊撐不住睡著了。 翌日,趙譽城最先醒來的,他意識一恢復,就嗅到了極淡的血腥味,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只是這抹笑笑到一半,想到意識昏迷前還殘留的理智的一幕,皺眉,陡然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躺在地上,身上還壓著一個人。 趙譽城低下頭,就看到周良魚整個側(cè)趴在他身上,大概是睡姿不好,只著了里衣,覺得冷,一直往他懷里縮。 而他則整個裹著周良魚身上的外袍,被裹得緊緊的,血腥味被遮擋了大半…… 趙譽城愣了下,原本推拒的動作停了下來,望著周良魚的側(cè)臉,怔怔瞧著,許久沒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周良魚一直不醒,趙譽城推測時辰差不多了,只能先自己起身。 只是他雙手整個被周良魚的外袍給束縛著,想要出來只能先將周良魚移開,就在趙譽城想在不吵醒周良魚一點點將自己挪來的時候,周良魚睡夢中半趴著大概不舒服,一條長腿直接跨了過來,直接壓在了趙譽城的腰上,還抱得更緊了。 大概是覺得臉癢,周良魚睡夢中將趙譽城整個當成了人形抱枕,邊蹭了蹭還撓了撓臉。 而他身下的趙譽城的手剛好被壓在了一邊,本來一直沒吭聲,只是突然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意識到什么,一雙鳳眸難以置信地睜大了。 第44章 周良魚:是你眼花了。 周良魚覺得這一覺睡得格外的不舒坦, 身下像是硌著東西, 硬邦邦的, 他迷迷糊糊之際,又忍不住被夢中的小美人給勾搭走了, 露出癡漢笑吃吃吃追過去, 結(jié)果等追到人了,猛地撲過去,結(jié)果小美人一轉(zhuǎn)過頭,朝著他嫣然一笑,下一瞬就變成了趙譽城冷冰冰的一張臉。 周良魚活生生給嚇醒了,與此同時, 總覺得自己像是被推了一把似的,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 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地面上, 頭頂上上方空蕩蕩的, 四個角還往下懸下四條鎖鏈,看到鎖鏈,周良魚一激靈徹底清醒了。 只是一坐起身, 往下一看, 差點嚇尿了,趕緊用手一擋, 下去下去。 與此同時,迅速轉(zhuǎn)過頭偷偷去看,等發(fā)現(xiàn)趙譽城這廝躺在不遠處雙目緊閉還在沉睡時, 周良魚才松了一口氣。 幸虧沒暴露,否則,萬一這廝一怒之下將他給咔嚓了,真的徹底那啥了。 周良魚趕緊將睡姿不佳給扯得歪的里衣給拽好了。 可低下頭看到小兄弟這么敬禮也不行啊,周良魚正想找個地方趕緊想辦法給解決了,結(jié)果一偏頭,就對上了一副巨大的棺樽,腦海里迅速閃過三具白骨,硬生生……將周良魚給嚇萎了。 周良魚呆呆瞧著,許久才僵硬著脖子低下頭瞧著蔫頭耷腦的兄弟,苦了你了。 下一瞬,周良魚嗷地躥起來,就朝著石門跑去,只是扒了半天門,石門紋絲不動,周良魚只能欲哭無淚地轉(zhuǎn)過頭,瞧著還睡得死死的趙譽城,這天應該都亮了,應該正常了吧? 可萬一呢? 周良魚吞了吞口水,糾結(jié)了半天,再瞧著對方的四肢被鎖得好好的,趙譽城不醒他永遠都出不去啊。 最后一咬牙,周良魚慢慢挪回去,先躲在了遠處,扯住了其中一條鎖鏈,開始一點點拉直了,等鎖鏈繃直了,開始小幅度扯著趙譽城。 一下,兩下…… 趙譽城放在另外一側(cè)的手,不動聲色地攥緊了,嘴角僵了僵,等差不多了,才睜開了眼,轉(zhuǎn)過頭鳳眸幽幽朝周良魚看過去。 周良魚看趙譽城醒了,迅速往后躲了一下,等再頭看過去確定對方的眼珠子是黑的,神色也沒什么不對勁,才抬起手:“嗨~” 趙譽城沒說話,直勾勾地盯著周良魚,神色復雜一言難盡,慢慢坐起身,帶動身上的鎖鏈響動,視線落在躲在棺樽后的人,從他的雌雄莫辯的一張臉掃過,最后往下落,一馬平川,再繼續(xù)…… 趙譽城想到什么,不自然地轉(zhuǎn)開視線,以前只覺得太平了些,卻并未多想,如今想來,真是…… 趙譽城定定瞧著周良魚:“你就沒什么跟本王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