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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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慕容滔廢了一雙腿?!”魏承霖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難不成是鎮(zhèn)北侯……” 魏雋航搖搖頭:“他是在被押送回鄉(xiāng)的途中逃跑,遭受‘意外’斷了雙腿,據(jù)聞從此往后再不能站起來,更不必說舞刀弄槍上陣殺敵了?!?/br> 一個戰(zhàn)將沒有了雙腿代表著什么,相信不用他說也清楚。 魏承霖臉色變了變,在對上父親意味深長的眼神時,頓時便打了個寒顫,陡然站起來快步行至他的身邊,急急地道:“父親,不是我,此事不是我做的,我這些日子一直在西山大營,從來不曾離開過,你若是不相信,大可親自去證實?!?/br> 魏雋航見他急得臉都紅了,眼中甚至還帶著幾分被冤枉的委屈,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好笑。 “急什么,我也沒有說此事與你有關(guān)?!彼迩迳ぷ?,無奈地道。 魏承霖抿了抿唇,這一回連語氣也帶上了委屈:“父親您雖然沒有這般說,可你心里卻是這樣想的。” 魏雋航啞然。 “你何時變得這般厲害了,竟連父親心里是怎樣想的也知道?”他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坐下,站在這兒做什么,比高是不是?” 魏承霖不敢回嘴,老老實實地又坐了下來,只是雙眸始終緊緊地盯著他。 魏雋航終于沒忍住笑了:“你放心,父親沒有懷疑你。只是慕容滔這雙腿斷得蹊蹺,這才喚你來問一問,看你可曾知道些什么?!?/br> 見兒子嘴巴動了動想要說話,他忙制止?。骸爸蝗缃窀赣H也知道了,此事你一無所知,更與你沒有半點干系。” 魏承霖總算是松了口氣。想了想,便將慕容玨前來尋自己一事告訴了他。 “果然如此,看來鎮(zhèn)北侯府頭一個懷疑的人便是你?!睂Υ?,魏雋航并不覺得意外。 便是他自己,一開始得知慕容滔出事后,腦子里首先想到的便是此事會不會與長子有關(guān),只是他再一想到長子近來所為,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他。 “那你心中可有懷疑的對象?”魏雋航又問。 魏承霖認(rèn)真地想了想:“慕容滔近年來的仇人有多少,孩兒并不清楚,若是以最近他犯的事來說,麗妃與三殿下母子嫌疑較大。” “自然,在鎮(zhèn)北侯府心中,孩兒也是一個具有重大嫌疑之人?!蔽撼辛靥谷?。 “你說漏了一個人?!蔽弘h航啜了幾口茶,提醒道。 魏承霖眉頭皺了皺,略帶遲疑道:“還有一個?父親指的莫非是周大人?” 魏雋航點點頭:“慕容滔累了他的女兒,以周大人愛女之心,設(shè)計報復(fù)并不是不可能。” “只是,周大人乃是一介文官,周府經(jīng)謀逆一事后勢力盡去,周大人如何敵得過鎮(zhèn)北侯府?又如何能在重重侍衛(wèi)看守之下重創(chuàng)慕容滔?”魏承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周懋,只是細(xì)一想又覺得可能性并不大。 魏雋航抬眸瞅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道:“你們真的是太過于小看周大人了,能在當(dāng)年的周首輔與周皇后打壓下另謀出路,又能在風(fēng)雨飄零的周府中全身而退,周大人絕非你以為的那般勢弱?!?/br> “承霖,有時候并非誰的拳頭硬,誰便能占據(jù)贏面?!?/br> 魏承霖沉默。 魏雋航也沒有再說,低下頭去繼續(xù)翻看案上的書卷。 *** 慕容滔從劇痛中醒來,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滑落,他緊緊地咬著牙關(guān),額上青筋爆跳,臉上血色全無,正抵抗那種仿佛全身骨頭被碾碎的巨大痛楚。 耳邊仿佛響著母親的哭聲,還有便像是父親的嘆息,間或還夾雜著二叔低沉的說話聲,可他卻渾然不覺。 看著兒子這般痛苦的模樣,鎮(zhèn)北侯夫人哭聲更響,直哭得聲嘶力竭,痛不欲生。 便是鎮(zhèn)北侯,此時此刻也不禁紅了眼眶。 長子平庸,次子軟弱,唯有這個小兒子最肖其祖,自幼聰慧有加,更是一塊習(xí)武的好材料,他平生所有的希望都投到了他的身上。 可如今,也是這個小兒子打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他雙唇抖了抖,身邊夫人悲痛的哭聲一聲一聲,像是在凌遲著他的心。他不敢再聽,跌跌撞撞地出了門。 “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我的腿怎么了??!”良久,身后陡然響起了慕容滔驚恐而絕望的聲音。 他只覺得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兒?。?!”鎮(zhèn)北侯夫人凄厲的痛哭聲中,還夾雜著慕容滔瘋狂的叫聲。 “我的腿,我的腿,我的腿呢??!” 他紅著眼,根本不敢再聽兒子那種絕望悲慟的哭喊和質(zhì)問。 縱是再恨他不爭氣累及家門,可他也不希望看到他從此成了廢人,到底是他的親骨rou,落得如今這般下場,又怎會是他一人之過? 養(yǎng)不教,父之過,歸根到底,他這個當(dāng)父親的何嘗又盡責(zé)了? “魏承霖,一定是魏承霖,是魏承霖害我??!”慕容滔瘋狂的叫聲中又增添了濃烈得化不開的仇恨。 他心口劇震,驟然轉(zhuǎn)身,大步進了屋,屋內(nèi)的慕容玨已經(jīng)一把抓著侄兒的手追問:“是魏承霖害的你?你確定?!”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魏承霖,我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慕容滔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只不停地道。 他的眼中充滿了刻骨的仇恨,整張臉因為憤怒和絕望而變得有幾分扭曲。 慕容玨慢慢地松開了抓著他的手,眼中盡是失望。 鎮(zhèn)北侯再也聽不下去,猛地上前去重重地打了他一記耳光。 “逆子,事到如今你仍然執(zhí)迷不悟!” 哪是什么魏承霖,分明是這逆子潛意識里就認(rèn)定了是他! “我沒有,父親,是他害的我,一定是他,是他氣不過我將阿莞帶走,是他……” 話音未落,鎮(zhèn)北侯又給了他一記耳光,直打得他臉都偏到了一邊去。 “不要打了,侯爺,不要再打了,他已經(jīng)傷成這般模樣了,你再打,豈不是要他的命么!”鎮(zhèn)北侯夫人哭著撲過去,阻止夫君又要打下來的動作。 便是慕容玨也擋在了慕容滔身前,勸道:“大哥,罷了!” 鎮(zhèn)北侯氣得臉色鐵青,怒目圓睜,狠狠瞪著床上的兒子,良久,發(fā)出一聲長嘆。 “逆子誤我慕容氏,我慕容摯愧對列祖列宗!” 說完,再不逗留,轉(zhuǎn)身大步出了門。曾經(jīng)畢直的背脊,如今瞧來卻多了幾分佝僂,多了幾分頹敗。 第148章 沈昕顏忍著笑意看祥哥兒背書, 見小家伙學(xué)著他先生的模樣背著手搖頭晃腦的,她就險些沒忍住笑出聲來。 “娘你不許笑!”祥哥兒察覺她的不認(rèn)真, 板著小臉不高興地道。 “好,娘不笑?!鄙蜿款佂α送Ρ臣? 故作嚴(yán)肅地道。 祥哥兒滿意了,繼續(xù)晃著腦袋背著他的‘之乎者也’, 最后一句背完之后, 眼睛閃閃發(fā)亮地望向沈昕顏, 小臉上充滿了期待。 沈昕顏清咳了咳,努力壓著上揚的嘴角,夸道:“祥哥兒背得真好!” 祥哥兒一聽, 立即挺了挺小胸膛, 響亮地道:“我以后還能背得更好!” “背什么?”剛好走進來的魏雋航聽到幼子這話, 隨口便問。 “背書,爹爹, 下回我還能背更多書?!毕楦鐑号艿剿母埃鲋^道。 魏雋航摸摸他的腦袋瓜子:“好,爹爹等著?!?/br> “今日怎的這般早就回來了?不是說約了幾個同僚喝酒么?”哄著小兒子出去玩后, 沈昕顏又讓丫頭打了溫水進來,親自侍候他洗臉凈手,這才問。 “喬六那小子失約,害得我們幾個白等了?!蔽弘h航接過她遞過來的干凈棉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 有些無奈地道。 “你不是說過他這人一向最是守時的么?怎的這回竟然失約了?”沈昕顏有些意外。 “誰知道這老小子在搞什么呢!不過如果讓我猜的話, 必是被他家的老太爺逼婚逼得太緊, 受不了就跑了?!闭f到這里,他的語氣便帶上了幾分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 沈昕顏啞然失笑,嗔道:“虧人家還把你當(dāng)成最好的兄弟,你倒好,還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br> 魏雋航哈哈一笑,隨后才道:“他的元配夫人已經(jīng)過世了這么多年,也是時候續(xù)娶一位了,不怪他家老太爺催得緊?!?/br> 沈昕顏笑笑:“你說的倒也是。” “險些忘了跟你說。”魏雋航忽地一拍額頭。 “說什么?”沈昕顏狐疑。 “太子妃又有身孕了!” “又有了身孕?這可是件天大的喜事??!”沈昕顏有些意外,但又替太子妃高興。 “確是件好事,只怕太子妃未必能完全高興得起來?!蔽弘h航搖搖頭。 若是這回能一舉得男,太子也好,太子妃也罷,甚至宮里的瑞貴妃,身上的壓力也能輕上許多。 元佑帝的三個孫輩,太子得兩個嫡女,每日藥不離身的二皇子倒有一個嫡子,三皇子成婚至今無所出,皇室一脈香火著實稱不上旺。 尤其是太子妃,一連生了兩個女兒,若是這一回再生一個女兒,只怕小郡主降生之日,離元佑帝賜下太子良娣也不會遠(yuǎn)了。 再萬一將來太子的長子出自良娣的肚子,太子妃的處境便更加艱難了。 沈昕顏也想到了這一層,眉間難掩憂色:“這生男生女乃是天意,又非人力所控。太子妃如果想不開,如何能安心養(yǎng)胎?” “太子的壓力比她只大不小,身為儲君,這子嗣也是應(yīng)該考慮之事,一日無子,這太子之位便也不算是穩(wěn)當(dāng)了。”魏雋航嘆息道。 這一回太子妃若是產(chǎn)子,那便是皆大歡喜;若是再生下一女…… 太子妃有喜,朝野上下的目光自然便落到了東宮上,只等著太子妃這胎瓜熟蒂落。 若按本朝皇室一貫的作法,還是盡量希望長子出自正室,若正室著實生不出也算不得什么錯,自有側(cè)室接著生,總不至于會斷了香火便是。 元佑帝自己本就是嫡長子,自然也希望太子也能有一個嫡長子,這也是在太子妃一連生下兩個女兒之后,他也沒有給太子賜下良娣之故。 畢竟那個時候他還等得起,朝野上下也等得起。 在人人緊盯著東宮太子妃肚子的時候,元佑帝突然下了冊封瑞貴妃為皇后的旨意,朝臣們乍一聽到時有幾分愕然,但也不算太過于意外。 畢竟這些年來瑞貴妃在宮中的地位已是等同于皇后,差的不過是一個名份而已。 況且她本就為陛下元配發(fā)妻,若非當(dāng)年出了意外,這皇后之位本就應(yīng)該是她的,這個時候再冊封,本就已經(jīng)晚了許多年。 封后大典那日,沈昕顏身著超品國公夫人儀服,站在朝廷命婦隊列中的前頭,偷偷地望了望上首寶座上身著鳳袍,端莊雍容,貴氣逼人的女子,心里百感交集。 趙皇后這一生起起落落,也算得上是傳奇了。 如果沒有經(jīng)歷當(dāng)年的禍?zhǔn)?,她或許會如同上輩子的周莞寧一般,在夫君的愛護下平靜地度過一生;或許會早早地亡于后宮的爭斗當(dāng)中,再不復(fù)曾經(jīng)的傾城絕色;又或許會在后宮傾扎中受盡磨礪,最終徹底褪去原本的純真,真正地成為后宮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