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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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作了打算,他驟然一聲大喝,凌空飛起一腳,再虛晃一劍,趁著慕容滔閃避之機,突然出手,長劍直刺向?qū)Ψ矫夹摹?/br> 慕容滔暗道不好,急急抽身,險險地避過他這一劍。只還未來得及站穩(wěn),魏承霖下一劍又殺了過來。 剎時間,劍光四溢,殺氣滿天,也讓雙方的侍衛(wèi)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均打不定主意要不要上前幫忙。 慕容滔賣了個破綻,趁著魏承霖舉劍迎來之機,突然抽手,提劍朝著他的胸口刺過去,眼看著劍尖即將刺入對方胸膛,突然,‘當(dāng)’的一聲,橫插進(jìn)來的一柄長刀生生地將他的劍打開。 “二叔?!”慕容滔大怒,正想喝罵這殺出來的程咬金,不想在看清對方容貌時臉色大變。 來人正是他的嫡親叔父,鎮(zhèn)國將軍親弟慕容玨。 “畜生!”慕容玨直接便抽了他一記耳光,直打得他嘴角都滲出了血絲,足以見得他用力之大。 “你枉為慕容家子弟,簡直令慕容氏一族蒙羞!”慕容玨怒極,驟然飛起一腳,將他踢飛出數(shù)丈之遠(yuǎn),再重重地摔落在地。 “把這逆子綁了??!” 立即便有兵士上前,將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的慕容滔五花大綁。 “叔父,叔父……”慕容滔大急,想要說些什么,慕容玨直接便拿布巾堵住了他的嘴,根本不愿聽他說。 “多有得罪,還請魏世子莫要見怪才是。”收拾了侄兒,他深呼吸幾下平息怒火,朝著魏承霖拱了拱手。 魏承霖避過:“不敢當(dāng)?!?/br> 慕容玨眼神有些復(fù)雜。 魏氏與慕容氏自來便是既合作又競爭的關(guān)系,先祖驍勇善戰(zhàn),可因為有魏氏壓著,始終不能到達(dá)頂峰。 如今兩府小的一輩當(dāng)中,這魏承霖已經(jīng)漸漸顯了出來,而慕容氏一族最大的希望,卻仍然沉迷女色不知悔改。 當(dāng)日魏雋航對他提及侄兒擄走了三皇子妃,他還不相信,只怪他是有意往慕容氏身上潑臟水,畢竟如今對戎狄的大戰(zhàn)中,若論功行賞,魏氏必是會被慕容氏所壓的。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魏雋航所言竟然非虛! 他的好侄兒,竟然假作受傷退出前線,以護(hù)送糧草為名,實則私下進(jìn)京擄人! 他又緩緩?fù)蛘仟N地從馬車?yán)锱老聛?,吃力想要走過來的周莞寧,眼中殺意頓現(xiàn)。 “將軍!”魏承霖察覺他對周莞寧起了殺心,側(cè)身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 慕容玨冷笑一聲:“莫非魏世子也被這禍水所迷惑了?” 魏承霖淡淡地提醒:“將軍,她非尋常人家婦人,而是當(dāng)朝的三皇子妃,若她有個什么不測,只怕將軍不好向三皇子交待?!?/br> 慕容玨方才不過是一瞬間的沖動,冷靜下來也知道此女殺不得,聞言又是一聲冷笑:“既如此,此女便交給魏世子了!” 說完,他也不等魏承霖反應(yīng),帶著掙扎不休的慕容滔便走了。 魏承霖沉默片刻,緩緩地走出眸中含淚,正激動地望著自己的周莞寧。 “阿……三皇子妃,臣這就命人護(hù)送你回京。” “皇子妃?你竟然叫我皇子妃?若不是因為你當(dāng)年一聲不吭地走掉,我又如何成了這皇子妃!”周莞寧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當(dāng)年之事,是我對不住你?!蔽撼辛爻聊肷?,臉上難掩愧色。 不管原因如何,當(dāng)年他拋下她不聲不響地走了,確是他之錯。 “你知道么?為了見你一面,我甚至想辦法讓自己落入慕容滔之手,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你看,我不是猜對了么?在我最危險之時,你果然來了!”周莞寧含淚道。 “你是故意落入慕容滔手上的?”魏承霖皺眉。 “你如何會得知慕容滔的打算?” “你相信么?上輩子我們本就是夫妻,而上輩子慕容滔也如這般將我擄走,是你趕了回來救了我!”周莞寧抓著他的衣袖,臉上浮現(xiàn)著一抹柔情。 “你受了驚嚇,我還是著人送你回京吧!”見她開始胡言亂語,連上輩子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魏承霖有些擔(dān)心地道。 “我沒有胡說,是真的,上輩子我們就是一對恩愛夫妻,因為母親,就是、就是魏夫人將我推下馬車,致使我被慕容滔所擄,你、你還將她送到了家廟?!敝茌笇幰娝幌嘈?,頓時便急了。 “胡說!”魏承霖喝住她。 “將生母送至家廟終老,這與畜生何異!” 第143章 “畜生所為?”周莞寧只覺得整顆心像是被利箭刺中了一般, 滿目盡是不可思議,連聲音都是抖的。 她不敢相信,顫聲又道:“你、你怎會、怎會這般說。對對對,我知道了, 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上輩子我們之間的感情有多深, 所以才會這樣說?!?/br> “上輩子我們成婚之后一直很恩愛,雖然祖母和母親, 甚至還有盈芷她們一直對我有些偏見,但是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你都一直都站在我這邊。” “甚至、甚至在盈芷意外而亡后,你也沒有因為二哥的失手而怨我半分, 待我一如既往體貼入微,在母親一而再再而三地尋我麻煩時, 也始終護(hù)著我。便是后來慕容滔他將我擄了去……” “住口, 你不要再說了!什么上輩子這輩子, 你這簡直是滿嘴胡言!”魏承霖氣急地打斷她的話,根本不敢再聽下去。 “我為什么不能說了?我說的都是真話!上輩子你一直不滿盈芷刁蠻任性,不滿母親一直想讓你娶沈慧然,不滿……”周莞寧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有些尖銳。 魏承霖的不相信, 像是戳中了她心中最痛的地方,她不敢相信,她一直珍藏在心底最美好的那些記憶, 竟然得不到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的承認(rèn)。 他不但覺得她所說的這些都是胡言亂語, 甚至還認(rèn)為上輩子他對自己的維護(hù)是畜生所為。 這叫她怎能接受! “夠了!”魏承霖臉色鐵青, 僅僅是聽她說的這番話,他便覺得自己平生認(rèn)知受到了極大的挑戰(zhàn)。 如果真有上輩子,如果上輩子他確如她口中所言的那般,那便真真是應(yīng)了父親那句‘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教他如何自處?! “盈兒性子縱是有幾分嬌縱,但她從來便不是不講道理只會胡攪蠻纏之人,更與‘刁蠻任性’扯不上半點干系。” “如若她果真喪于你兄長之手,哪怕他不是出自于本心,我也絕對不會輕饒過他,更不可能還能當(dāng)作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過,毫無芥蒂地與你恩愛一生?!?/br> “母親慈愛溫和,體貼尊重晚輩,縱是喜歡慧然表妹端莊溫柔意欲結(jié)親,也絕對做不出為人所難之事。如若她果真經(jīng)歷了失女之痛以致行為有所失常,那也是情有可原,身為人子,怎能無視生身之母內(nèi)心悲痛,反倒怨她怪她不體諒自己?!” “你口中那個‘上輩子的我’,豈是能以畜生形容,其所作所為,一言一行,分明是連畜生尚且不如!” “不念生養(yǎng)之恩,不顧手足之情,枉為人子,枉為人兄,又有何面目立于朗朗乾坤之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如何敢稱魏氏子孫?!” 周莞寧臉色慘白,魏承霖對‘上輩子的他’的每一句指責(zé),就像是往她心口上扎上一刀,一刀比一刀狠,不過頃刻間,她覺得她的心便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 原來她一直珍藏的所有美好,于這輩子的他而言,竟是那樣的不堪,那樣的無法接受! “不是的,不是你說的這樣的……我們上輩子真的、真的一直很好很好……”她緊緊捂著嘴,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迅速滾落了下來。 “怎樣才算是很好很好?親妹因舅兄而死,生母被自己遣離身邊,縱是嬌妻在旁,此生此世,但凡良心未泯,只怕余生也是寢食難安,愧疚連連,如何還能很好很好?”魏承霖深深地吸了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內(nèi)心的激動,緩緩地道。 “此處不是久留之地,你先收拾一下,我命人護(hù)送你回京。”下一刻,他又覺得自己居然氣惱難消地一一反駁對方的胡言亂語,這著實是有些幼稚,清了清嗓子,平靜地道。 周莞寧只覺得自己所有的堅持瞬間倒塌,所作的一切都變得可笑。 為了見他一面,為了喚起上一輩子他們之間的美好與幸福,她甚至拋下了一切,以自身為餌,任由慕容滔將她擄來這荒野之地。 可到頭來她得到了什么?得到的竟是他一句‘畜生不如’。 剎那間,她不知道自己堅持了這般久為的是什么,連魏承霖又對她說了什么話,她也沒有聽清楚,只是努力睜著一雙水汽氤氳的眼眸,想要將這個神情冷漠的人看清楚。 魏承霖見她只是哭著一動也不動,有些頭疼,又有些無奈,盡量將語氣放得軟些:“不要哭了,這周圍還有人,讓他們瞧見了不好。” “我還怕什么被人瞧見,怕是回京之后還不知被多少人背后指指點點……”周莞寧哭著道。 雖是這般說,可她還是掏出了帕子拭去淚水。 魏承霖沉默片刻。 說到底,這輩子終究是他先對不住她。 周莞寧見他不作聲,內(nèi)心更覺得絕望。 自成婚后,三皇子對她事事體貼,可她總是不由自主地拿他與上輩子的夫君比較,愈是比較心里便愈是難以平衡。 尤其是婚后沒多久,三皇子便卷入了太子與二皇子的爭斗當(dāng)中,后來更是被囚禁于宗人府內(nèi)。 她只覺得,這個夫君,不如魏大哥有魄力,不如魏大哥體貼,不如魏大哥才華橫溢…… 在他的身上,不如魏承霖的著實太多太多。 最后,魏承霖還是從親衛(wèi)隊中撥出大半人馬,讓他們親自護(hù)送著周莞寧回京。 周莞寧見他居然只是將自己交給侍衛(wèi),甚至連親自送自己回去都不肯,終于徹底絕望了。 這個魏大哥,不是她心里的那個魏大哥,更不是她上輩子那個事事以她為先的夫君! 她一時又生出幾分茫然來,只覺得天下之大,竟然找不到她容身之處。 回京做什么呢?繼續(xù)當(dāng)她的皇子妃么?可三皇子還能容得下她么? 一時又覺得心灰意冷,腦子里甚至生出了不如一死的念頭??墒?,終究是舍不得。 舍不得家中慈愛的爹娘,友愛的兄長。 山風(fēng)迎面撲來,帶著一絲涼意,也吹動她身上的衣裳翻飛起來,更是顯得她本就纖弱的身軀又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魏承霖見她神情茫然,低低地嘆了口氣,道:“我送你到前方的鎮(zhèn)上,再替你安排好,你放心,我必會讓他們安全把你送回京中,送回三皇子身邊?!?/br> 送回三皇子身邊?周莞寧垂眸,半晌,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地回到了馬車上。 是啊,這輩子她也只有三皇子府可以去了。 車簾垂落,將她的身影擋在了簾后。 魏承霖抿抿雙唇,回身朝著遠(yuǎn)遠(yuǎn)避到一邊的護(hù)衛(wèi)招了招手,吩咐了當(dāng)中的一名護(hù)衛(wèi)駕車,自己則是翻身上了馬,領(lǐng)著他的護(hù)衛(wèi)隊親自扶送著周莞寧到了最近的鎮(zhèn)上。 他尋了間客棧,請掌柜娘子替周莞寧重又買了些換洗的衣物,望望天色已然不早,遲疑片刻,終于還是行至神情木然的周莞寧跟前道:“你路上小心些,方才我得到消息,三皇子正帶著人趕來接你了,我讓他們送你去與三皇子會合,從比以后……” 頓了頓,他終是沒有再說,轉(zhuǎn)過身后囑咐了護(hù)衛(wèi)幾句,帶著僅余的兩名護(hù)衛(wèi),頭也不回地邁步離開。 周莞寧張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是半點聲音也沒有發(fā)出來。 她想,或許那些真的不過是她的一場夢,一場只得她一人覺得美好的夢。 “……縱是嬌妻在旁,此生此世,但凡良心未泯,只怕余生也是寢食難安,愧疚連連,如何還能很好很好?”魏承霖那句話忽地又在耳邊回響,她輕咬著唇瓣,臉上一片澀然。 若他真的是這般想,縱然夢中所見的一幕幕確是上輩子之事,可后來呢?在魏盈芷與國公夫人先后離世后,她就真的和她的夫君從此過上了幸福而又平靜的生活了么? 也是這個時候,她猛然發(fā)現(xiàn),其實她的夢境,竟是在國公夫人過世后便終止了。 她突然覺得遍體生寒。 后來呢?后來他們又怎樣了?心里生出一股慌亂,她甚至不敢去想,不敢去探尋答案。 魏承霖離開后,一路快馬加鞭趕去與蘊福會合,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時日,他更擔(dān)心延誤了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