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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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福不敢耽擱,小跑著過去,先是喚了聲‘國公爺’,而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向劉祭酒行了一個大禮。 “這便是呂先生的高徒蘊福?倒是個翩翩少年郎,就是不知這學(xué)問如何?”劉祭酒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捊著胡須笑道。 “不是我狂妄,我家福小子的學(xué)問,瞧過的人沒有不夸的!”魏雋航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國公爺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這么一個窮苦出身的孩子,便是在國公府住了幾年,學(xué)了點本事,可又哪里及得上各名門世家精心教養(yǎng)的公子?!币慌缘内w大人冷笑道。 “我家福小子,旁的不說,比你身邊這小子必是要勝出大截的?!蔽弘h航笑瞇瞇地回答,存心氣他。 “你……是驢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才知曉,靠嘴巴說的誰不會。”趙大人氣結(jié)。 “這是自然,必要讓你們輸?shù)眯姆诜判?,要不然還真以為我魏某人以權(quán)壓人呢!” 劉祭酒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自斟自飲,聞言這才抬眸:“這有何難,我這里剛好有兩份一模一樣的卷子,兩位小公子若方便,但試著做做便是?!?/br> 沈昕顏也沒有想到魏雋航帶著蘊福前去拜訪國子監(jiān)祭酒,更加沒有想到他們還遇上了趙府的那對父子。 自當(dāng)年瑞貴妃的族人重回到了京城,元佑帝多有賞賜,那光祿寺趙大人便是瑞貴妃生父堂兄之子,也是如今趙氏一族中官位最高的。 這些年元佑帝與瑞貴妃并沒有放棄尋找趙全忠的獨子,只可惜一直沒有確鑿的下落,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瑞貴妃便覺得希望越來越渺茫。 如此一來,早就緊緊盯著趙全忠爵位的趙氏族人便蠢蠢欲動起來,數(shù)度向瑞貴妃提及過繼之事,最初幾年瑞貴妃還一直無視,直至今年再一次希望落空,這才松了口。 畢竟兄長這一脈不能斷了。 而趙大人幼子趙謹(jǐn),便是趙氏族人挑選出來的過繼人選當(dāng)中最出色的一位,也是最有希望被瑞貴妃選中之人。 此時的沈昕顏正與寧王妃相談甚歡,彼此對這門親事都是滿意到了極點。寧王妃再一看女兒含羞帶怯的表情,再望望對面身姿挺拔的清俊少年,心中愈發(fā)的滿意了。 這門親事得成,她也算是落下了心頭大石。 永和大長公主瞧著她們的神情,又望望魏承霖和長寧郡主,男才女貌,真乃一對璧人! 長寧郡主俏臉泛紅,不時偷偷望向?qū)γ娴奈撼辛兀睦锵袷谴Я艘恢恍⊥米?,撲通撲通的真跳個不停。 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要與這個人訂親了么?天知道京城里有多少姑娘暗暗戀慕著他,便是她的庶妹當(dāng)中,也不乏喜歡他的人。 魏承霖目不斜視,只是眼神偶爾望向笑容滿面的母親,不經(jīng)意間抬眸,便對上一雙含著欣喜與嬌羞的杏眸,對方似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望過來,慌亂地低下頭去。 他不解地摸摸自己的臉。臉上應(yīng)該沒什么不妥吧? 寧王妃和沈昕顏也在注意著這對小兒女,見狀相視一笑。 離開永和長公主府時,沈昕顏再忍不住問:“霖哥兒,你覺得郡主如何?” 魏承霖頷首回答:“挺好的?!?/br> 就這樣?挺好的?沈昕顏有些無語。 魏承霖也瞧出了她的無奈,清咳了咳,望入她的眼神,認(rèn)認(rèn)真真地道:“母親放心,將來,我會好好地待郡主的!” 沈昕顏并不懷疑他的話,只是心里總是覺得有些不太自然。 這孩子著實太平靜了,十五歲,正是慕艾之齡,怎的他提及自己的婚事、自己未來的妻子竟能這般平靜? 她想要說些什么,可一時又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唯有壓下心里那絲異樣,沖他笑了笑:“母親,自是相信你的?!?/br> 母子二人再無話。 兩府彼此有了默契,隔得數(shù)日,沈昕顏便稟明大長公主,請了官媒到寧王府提親,雙方交換了信物和生辰八字,再請了高僧合八字。 大長公主本是打算去請惠明大師的,誰知遣了人一問,方知惠明大師月前又云游去了,無奈之下,便只能托了另一座廟里的高僧。 待下了聘禮之后,已經(jīng)是兩個月之后的事了。 卻說沈昕顏帶著兒子去‘相看’,回來后恰好遇上同樣帶著蘊福歸來的魏雋航,見魏雋航一副春風(fēng)得意的模樣,忍不住笑問:“國公爺怎的這般高興?可有遇到了什么好事?” 魏雋航哈哈一笑,拍拍蘊福的肩,得意地道:“福小子今日可真是給我長臉了!讓那姓趙的老小子日后還敢不敢在我面前得瑟?!?/br> 姓趙的老小子?莫非是光祿寺的那一位,瑞貴妃的族兄? 魏雋航看出她的疑惑,干脆地給了答案:“就是光祿寺那位!” 沈昕顏了然。 “蘊福如何給你長臉了,讓你至今歡喜得合不攏嘴?!彼娜瞬饺胛堇铮蜿款伮淞俗?,接過蘊福送到跟前的茶啜了一口,贊許地摸摸他的腦袋,這才問。 魏雋航當(dāng)即眉飛色舞地將今日劉祭酒府上之行一事詳詳細(xì)細(xì)地對她道來。 “……姓趙的老小子當(dāng)場臉色就變了,還以為劉大人存心偏幫,不死心地奪過蘊福的卷子一看,頓時就說不出話來,灰溜溜地帶著他的兒子走了?!?/br> “要我說,他那個兒子算什么趙府最出色的,連我家福小子都比不過,還好意思過繼給忠義侯!” 忠義侯趙全忠可是本朝最年輕的狀元郎,才華橫溢,便是如今的當(dāng)世大儒們,對他的才學(xué)也是贊不絕口。 “過繼給忠義侯?娘娘決定從族中挑一名孩子過繼了么?”沈昕顏抓住他的話問。 “娘娘是露了這個意思,就是不知最后會不會真的決定下來要過繼?!蔽弘h航回答。 第98章 “剛才那位趙謹(jǐn)公子就是娘娘選定的人選么?”蘊福突然問。 “他只算是人選之一,只最終娘娘會不會選定他卻還是個未知數(shù)?!蔽弘h航順口回答,略頓,訝然,“福小子什么時候竟也對這些事感興趣了?” 蘊福皺著眉頭,不答反道:“他不好,娘娘不要選他?!?/br> “他怎么不好了?”沈昕顏好奇地問。 “他目中無人,心胸狹窄,毫無容人之量。”蘊福認(rèn)認(rèn)真真地回答。 沈昕顏與魏雋航對望一眼,便是一直沒有說話的魏承霖也詫異地望向他。 這還是他們頭一次從蘊??谥新牭剿麑θ私o出這般差的評價。 “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么?”魏雋航問。 蘊福搖搖頭:“這倒不曾,就是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br> 于是,便將趙謹(jǐn)在劉祭酒府里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一五一十地道來。 “看來這個趙謹(jǐn)品行確是不怎么樣?!鄙蜿款伆櫭肌?/br> “下次他再敢對你出言不遜,直接懟回去便是,不用怕,萬事有我和父親給你擔(dān)著?!蔽撼辛爻料铝四?。 蘊福乖巧地點點頭。 魏雋航倒是沒有說什么,只是眉頭卻一直緊緊地擰著。 趙氏旁枝子弟到底還是……比當(dāng)年的趙全忠差遠(yuǎn)了。 待蘊福和魏承霖離開后,沈昕顏便又將今日與寧王妃見面的情況對魏雋航一一道來。 末了才道:“如今先訂下親事,待霖哥兒十八歲,那個時候長寧郡主也不過十六,剛好是嫁人的年紀(jì),那時便替他們完婚,王妃也是這般的想法?!?/br> 魏雋航聽罷感嘆一聲:“仿佛不過一轉(zhuǎn)眼的功夫,霖哥兒也到了可以娶妻的年紀(jì)了,再過幾年,咱們也榮升祖父祖母輩了?!?/br> 沈昕顏笑笑。 畢竟上輩子她也是當(dāng)過祖母的,故而再來一回,她還真沒有太大的感觸。 到晚間魏盈芷過來時,沈昕顏想起她白日在宮里之事,遂問:“今日在宮里見著你太子哥哥了?” 本因為與蘊福吵架而還有些悶悶不樂的魏盈芷頓時便來了精神,雙眼放光,興奮地道:“看到了看到了,太子哥哥不管什么時候看都是那般好看,比哥哥還要好看,一看就是貴妃娘娘親生的!” 沈昕顏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細(xì)一打量她臉上的神情,總算是放下心來。 看來是她多慮了,小丫頭還是當(dāng)年那個喜歡漂亮的小丫頭,根本沒有生出姑娘家的小心思來。 “那你便將蘊福給你做的荷包給太子哥哥了?”伸手去替她捊捊垂落臉頰的鬢發(fā),她含笑問。 “是啊,我本來就打算還給他一個更好看的?!蔽河泣c頭,下一刻醒悟過來,蹙著細(xì)細(xì)的眉疑惑地道,“我什么時候說過是蘊福給我做的荷包了?我早跟他說過是要拿來送人的。” “真的說過么?”沈昕顏問。 “當(dāng)然說過了!”魏盈芷相當(dāng)肯定地回答,話音剛落又有些不確定,“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說過的吧?” “你若真的說過,蘊福又怎會那般生氣?!鄙蜿款仧o奈地戳戳她的臉。 魏盈芷絞著衣袖,咬著唇瓣,卻是再說不出那般言之鑿鑿的話來了。 沈昕顏拍拍她的臉頰:“好了,知道蘊福為什么生氣了吧?糟蹋了人家一番心意,你還好意思說人家蘊福是小氣鬼?” 魏盈芷越聽越心虛,也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點過分了。 沈昕顏沒有再理會她,低著頭準(zhǔn)備著兒子的聘禮。 次日看到蘊福與魏盈芷有說有笑的身影,她并沒有意外。 這兩個小冤家隔三差五便要鬧一鬧,鬧完沒一會兒又和好,她若是還在意,那也著實是沒事找事來煩自己了。 隔得幾日,京城不少人家便知道英國公府的世子與寧王府的長寧郡主訂親了。 一時間,有人可惜少了一個佳婿人選,有人嘆息自己手腳太慢以致讓瞧中的兒媳婦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可不管怎樣,兩府的親事也算是正式訂了下來。 明確了兒子的親事,沈昕顏才真真正正地松了口氣。 此時,宮中的瑞貴妃靜靜地看著眼前一字排開、年齡大小不等的三個孩子,試圖從他們身上尋找一絲與兄嫂相似的地方。 最后,她的視線緩緩地落到年紀(jì)最長的趙謹(jǐn)身上。 “你叫趙謹(jǐn)?” 趙謹(jǐn)激動得手都抖起來,努力壓下心中那股狂喜,故作平靜地回答:“回娘娘,是?!?/br> 盡管他已經(jīng)很努力地讓自己表面看來平靜些,可到底不過一個孩子,又如何瞞得達(dá)浸潤宮中多年的瑞貴妃雙眼。 瑞貴妃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到底不是兄長的嫡親血脈,又怎會有兄長那種沉穩(wěn)氣度。 可是,這個孩子已經(jīng)是最像的了,才學(xué)也是相當(dāng)不錯,將來慢慢好生教導(dǎo)著,總也不至于會玷辱了兄長。 “過來讓本宮瞧瞧?!痹谛睦锩銖娬f服自己,她朝著趙謹(jǐn)招招手,柔聲喚道。 趙謹(jǐn)激動得險些要跳起來,一顆心‘呯呯呯呯’地越跳越急促,險些連路都不會走,同手同腳地往前去了。 瑞貴妃臉上溫柔的笑容沒有變,只是心里卻又添了幾分失望,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或許還應(yīng)該再等等的,說不定那個孩子很快便能尋到了呢。 可下一刻她又將這種想法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