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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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著,再親親她的額頭:“該睡了。” 沈昕顏臉蛋緊貼著他的胸口,聽著里頭平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突然就生出一種巨石終于落地的感覺,又好像覺得這世上再沒有什么可令人煩憂之事。 然而,現(xiàn)實告訴她,這真的是她的錯覺,這世上真的還有能讓她煩憂之事。 比如,她那個樂當棒頭槌的女兒。 “越哥兒,你又欺負我家蘊福??!”小姑娘如同炸了毛的小老虎一般,握著小拳頭就要往外沖。 沈昕顏只覺得頭又開始疼了,快走幾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小胳膊,死死地將她拉住了。 “娘,你瞧,他又欺負蘊福了?!毙」媚餁鈶嵉貪q紅著一張小臉,指著不遠處正纏在一起“打架”的越哥兒和蘊福大聲告狀。 “你沿著這回廊跑幾圈,待我叫停了,我便替你教訓越哥兒,打他板子,罰他不能吃點心,還將他那份點心給蘊福,如何?”沈昕顏耐著性子道。 小姑娘望望外頭暫時未落下風的蘊福,想了想,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娘親要讓她跑圈圈,不過有娘親在,越哥兒待會兒一定會吃教訓的,便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開始跑了起來。 沈昕顏虎著臉看看她,又望望外頭越打越興起的兩個小家伙,雙唇抿得緊緊的。 一圈,又一圈,待跑完兩圈后,小姑娘的速度明顯已經(jīng)大幅下降,氣喘吁吁,圓圓的臉蛋紅通通的,額頭上是一圈又一圈的汗?jié)n。 見外頭本是打在一起的兩個小家伙已經(jīng)累得坐在了地上,沈昕顏再看看女兒,這才招呼她過來。 接過秋棠遞過來的帕子仔仔細細地替女兒擦去汗?jié)n,又替她擦擦手,這才指著那兩個坐在地上哥倆好地勾肩搭背,正在嘻嘻哈哈的小家伙們道:“你瞧他們,還需要娘去教訓越哥兒么?”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 明明方才越哥兒還那樣壞地欺負蘊福呢!蘊福怎么會和他這般好? “你們倆過來!”沈昕顏朝著兩個小泥猴招招手,越哥兒與蘊福一聽,麻溜地爬了起來,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二伯母!” “夫人!” “你們方才在做什么呢?”沈昕顏又替他們擦臉擦手,耐心地問。 “我們練武呢!瞧瞧誰的功夫厲害!”越哥兒有些得意地揚了揚小拳頭,“事實證明,還是我厲害一些!” “下回,下回我一定可以贏你!”蘊福不服氣地道。 “下回照樣把你打趴下!”越哥兒雙手叉腰,仰著腦袋瓜子,完全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樣。 蘊福漲著小臉,朝他哼了一聲。 沈昕顏吩咐秋棠將他們帶下去換身干凈的衣裳,這才回過頭來,板著臉教訓女兒:“知道你錯在何處了么?” 小姑娘撲閃撲閃著眼睫,懵懵懂懂地看看她,又望望快活地跟著秋棠離開的那兩個小身影。 沈昕顏嘆了一口氣,半蹲在她的跟前,替她正了正有些歪了的頭花,溫柔地道:“越哥兒只是和蘊福比試武藝,可你一看到他揮拳打蘊福,便不分青紅皂白地要沖上去教訓他,你覺得,自己這樣是對的么?” 小姑娘紅著臉,蚊蚋般道:“不對?!?/br> 可下一刻,她又有些不服氣地道:“可是、可是我又不知道他們在比試……” “對呀,你甚至還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便忽剌剌地要沖上去。這萬一被你打到了越哥兒,越哥兒冤不冤?委不委屈?蘊福又會高興么?” 小姑娘吭哧吭哧的,再說不出話來。 “你會維護自己身邊的人,這很好。只是,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一味地認為是你護著的那個人被欺負了。假若有朝一日你看見越哥兒和你三jiejie打架,你會幫哪一個?” “當然是越哥兒了!”小姑娘毫不遲疑地回答。 她最最討厭三jiejie了! 沈昕顏毫不意外她的回答。 自從這丫頭和魏敏芷打過一回架后,雖然在兒子的“坐鎮(zhèn)”之下彼此道了歉,但梁子到底還是結下了,每回見了面,雙方都是先從鼻子里哼出一聲當作打招呼。 所幸兩人也就只是嘴巴上不饒人,再沒有其他出格的行為,所以不管是大長公主還是她和方氏,全當不知道。 “可如果是越哥兒先欺負三jiejie,三jiejie迫不得已才還手的呢?”沈昕顏又問。 “這個……”小姑娘為難地皺著小臉。 “所以,盈兒,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能沖動,也不能被表象蒙蔽了你的眼睛。如今你還小,一時不明白娘說的這些話也不要緊,只記住,日后再發(fā)生一些讓你很生氣很生氣的事,記得先去跑幾圈,待覺得心里不那么氣了,再好好想想,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可好?”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沈昕顏也沒有想過一下子便能教會她,只她乖巧地點頭應下,微微一笑,捏捏她的圓臉蛋,道:“跟春柳去換身干凈的衣裳,再跟娘到你祖母處去?!?/br> “好……”小姑娘眼睛一亮,拖長尾音回答,隨后蹦蹦跳跳地跟著春柳離開了。 第85章 周首輔不是蠢人,天子下旨奪情起復,足以見得他的這個長子這些年來一直在替陛下做事,陛下對他的信任遠比自己這個當朝首輔要多。 偏偏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放任著嫡妻打壓這個庶長子,便是他自己,也為了扶植嫡子多次對身陷困境的他置之不理,父子之間雖未至于到形同陌路的地步,但要說什么父子感情,那就薄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忽地又想起早前他與魏雋航做的那樁交易,身子晃了晃,終于明白他最后那記意味深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那是一種看傻子的眼神!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府上大管家驚慌的叫聲伴著他急促的腳步聲在外間響起,他努力將喉嚨的那陣腥甜給咽下去,斥道,“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tǒng)??!” “老爺,不好了,陛下剛剛下了圣旨,以原配正妻之禮迎瑞王妃回宮!” 周首輔‘騰’的一下從太師椅上彈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一口氣提不上來,‘咚’的一聲便倒了下去。 “老爺……” 早前瑞王妃還活著的傳言便已經(jīng)滿天飛了,只是一直沒有得到有力的證據(jù),也沒有人敢向元佑帝求證,故而此事便一直真真假假地傳著。 如今這一道圣旨,便已經(jīng)明明白白地說明了早前那些并不是流言。 當年的瑞王妃趙氏還活著,并且即將被元佑帝以原配正妻之禮迎回宮中。 皇帝的原配正妻,那不就是皇后么?如此,置宮中的周皇后于何地? 頓時,便有朝臣當場表示此事萬萬不妥,宮中已有皇后,再以皇后之禮迎回瑞王妃,豈不是亂套了? 這回若以原配正妻之禮迎了趙氏進宮,下一回是不是就該周皇后讓賢了?周皇后正位中宮多年,從未聞有失德,難不成就因為趙氏死而復生,這皇后就要被廢? 自然,也有朝臣不以為然。 瑞王妃本就是陛下的原配正妻,以原配正妻之禮迎回來又有何不可? 兩邊當即各不相讓,誰也不服誰。 只是元佑帝早就打定了主意,又豈容朝臣反對,根本不予理會便直接下旨。 這一時間,朝野嘩然,目光齊唰唰地落到了周府上。 陛下這一出可是明晃晃地打周皇后和周府的臉??! 眾人都等著周首輔出面,哪想到此時的周首輔早已是有心無力,徹底病倒在床了。 沈昕顏聽聞這個消息時也嚇了一跳,沒想到今上居然真的這般大張旗鼓地迎回瑞王妃。只是……原配正妻之禮? 她搖搖頭,雖然京里有不少婦人小姐私底下暗暗說著陛下對瑞王妃的情深,不管朝臣如何反對,都堅持給她原配正妻應有的體面。 可她卻是不以為然。 以正妻之禮迎回去又如何?迎回去之后呢?又該如何安置?如今陛下的正妻已經(jīng)另有其人。周皇后便是有千般不好萬般不是,她的皇后之位卻是陛下自己親手冊封的。 甚至,結合早前關于瑞王妃還活著的傳言,她還有理由懷疑,陛下其實一直便知道瑞王妃并沒有死。如果是這樣的話,造成今日瑞王妃這般尷尬局面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當然,這些也不過她的猜測,她自然不會對旁人說。帝后與瑞王妃之事,也不是她可以置喙的。 無論旁人如何反對,最終,在欽天監(jiān)擇定的黃道吉日,瑞王妃趙氏還是以皇后之禮被隆重地迎了進宮。 如同所有人預料的那般,為著瑞王妃的位份,朝堂上再度展開了激烈的爭論,畢竟,皇后之位只有一個,而皇帝的“正妻”卻有了兩位,此二人以誰為尊,真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說不服誰。 有的認為瑞王妃乃先帝賜婚的原配嫡妻,朝廷名正言順的瑞王妃,瑞王殿下繼位為帝,自然妻憑夫貴,理應為后。而周皇后本就不過瑞王側(cè)妃,當年誤以為正妃過世才會封后,如今正妃歸來,皇后之位自然歸還原主。 有的則堅持認為皇后乃一國之母,豈能說換就換。不管當年是怎樣的陰差陽錯,既然如今周皇后已為中宮,又素無過錯,豈能輕言廢位! 雙方各不相讓,直吵了個面紅耳赤。 這些事,魏雋航是在與沈昕顏夫妻閑話時說出來的,沈昕顏也只是聽著,并沒有太過于放在心上。 畢竟這皇后是姓周還是姓趙,都與她毫無瓜葛。 她也是這般對魏雋航說的,魏雋航聽畢哈哈大笑,用力在她臉上親了一記。 沈昕顏捂著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不過說起來,瑞王妃的命也太苦了些。趙府……唉,好端端的一個家,因為jian人所害,便這般散了?!毕氲奖辉┧赖内w知府及趙氏一族,沈昕顏不由得嘆息。 “也不知趙府還有沒有后人?” “陛下已經(jīng)全力在尋找趙府后人了,想必過不了多久便有消息傳回。只是,趙全忠這一脈怕是斷了,只看看能不能從旁枝中過繼,以維系香火?!蔽弘h航輕撫著她的長發(fā),并沒有瞞她。 “都過去這么多年,估計也難了。那趙知府難不成便沒有嫡親孩兒么?”沈昕顏又問。 “曾有一個獨子,只不過也隨著趙少夫人一起沒了?!闭f到那個孩子,魏雋航有些惋惜。 要是那個孩子能活下來該有多好??! 可是,那樣高的山崖,連趙少夫人都殞了命,那樣一個小團子又豈會逃得過生天,只怕早已隨著那些一直沒有尋到的忠仆歸入塵土了。 “世子,來福來稟,說是國公爺尋您呢!”夏荷進來稟報。 一聽老爺子找,魏雋航慌不迭地起身,迅速正正衣冠,扔下一句‘我去去便回’便大步離開了。 沈昕顏有些好笑。 這個模樣,與調(diào)皮小子去見威嚴的父親有什么不同? 說起來,闔府之人,除了大長公主,只怕沒有哪個不怕國公爺?shù)?。就連她那個一向有些人來瘋的女兒,在國公爺面前也是老實得很,別說作怪,輕易連話也不敢多說幾句。 “快走吧,莫讓父親久等了?!币妬砀:蛟陂T外,魏雋航想也不想就道。 來福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好一段距離,這才小跑著追上他,壓低聲音道:“世子,并非國公爺尋您,而是陛下!” 魏雋航止步,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罵道:“他尋便他尋,作什么拿父親來唬人!” 來福嘻嘻笑著:“說國公爺?shù)脑?,世子動作會更利索些?!?/br> 魏雋航懶得理會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