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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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雋航大掌一翻反握著她的,眉頭還是緊緊皺著:“你不必?fù)?dān)心我,我有法子能讓母親同意。” 雖然母親初時必會相當(dāng)不悅,不過他也并非沒有辦法可以說服她。 沈昕顏搖搖頭:“你不必如此,我說不用便是真的不用。如今三房共理府中諸事已經(jīng)是最妥當(dāng)?shù)陌才帕?,相信母親也是這樣的想法,你又何苦再就此事惹她老人家生氣。” “再說……”她微微一笑,嗔了他一眼,“如今我要管咱們家里諸事,霖哥兒進(jìn)宮后雖說減了不少事,但盈兒那丫頭卻是愈發(fā)難管了,還有蘊(yùn)福,他如今又要跟著呂先生念書,還要跟吳師傅習(xí)武,處處打點(diǎn)都免不了?!?/br> “再加上過陣子我還想重新再理一理自己的嫁妝鋪?zhàn)樱Sjiejie這邊也不能全然丟開手?!?/br> “這里里外外諸事已經(jīng)讓我忙得不可開交,若是再掌中饋,只怕日后連個透氣的時間都沒有了?!?/br> 比起上輩子這個時候的她,這輩子她要管的事、擔(dān)的責(zé)任可就多了許多。不過雖是忙碌了不少,但整個人卻感到相當(dāng)充實(shí)。 至少,她不會再將自己的全部視線投在一個人身上。 魏雋航一想,也覺得有道理。 這萬一累壞了夫人,到時候心疼的還不是自己? “不過,中饋畢竟是一府主母……”想到外頭那些傳言,他還是有幾分遲疑。 沈昕顏只一聽便知道他在擔(dān)心些什么,有些好笑,卻又有些感動。 “外頭那些長舌婦所言,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好與歹我們自己清楚便是,難不成便一定要現(xiàn)給外人瞧著才算是好么?” “況且……”她微微瞇起雙眼,似笑非笑地道,“外頭都說我嫁了位不成器的紈绔夫君,事實(shí)上便真的如此么?” 魏雋航?jīng)]有想到她兜了一圈居然將話頭兜到自己身上了,干笑了幾聲,眼神游移,不敢看她。 沈昕顏無奈地?fù)u搖頭,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卻也沒有再說什么。 魏雋航仔細(xì)打量她的臉色,沒有發(fā)現(xiàn)生氣的跡象,暗暗松了口氣。忽又想到她方才提到女兒愈發(fā)難管,忍不住分辨道:“盈兒再乖巧不過了,尤其是自蘊(yùn)福來了之后,吃東西也不怎么挑嘴了,念書習(xí)字,針黹女紅,哪樣不是勤勤懇懇地學(xué)著?!?/br> 沈昕顏板著臉:“怎的不難管了?你也不想想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鬧了幾回?好好的姑娘家,貞靜嫻雅沒學(xué)到半分,吵鬧打架倒是從不落后,這般沖動的性子若不再約束,將來可還得了!” 見她臉色不好看,魏雋航不敢再說,摸摸鼻子縮了回去。 “如今在家中,個個都縱著她讓著她,愈發(fā)讓她沒了顧忌,這將來若是嫁了人,誰還會這般無條件地寵著她?到時候吃虧的還不是她自己?” “她還小呢,怎的就想到日后嫁人了……”魏雋航小小聲地反駁。 “難不成你還想將她一輩子留在家中當(dāng)老姑娘?”沈昕顏沒好氣地道。 “這倒不會,父母總有年老離世之時,兄弟也總會另有自己重要之人,留著她一輩子在府中,將來苦的還不是她一人么!”魏雋航忙正色道。 沈昕顏怔了怔,再看他這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不知怎的便想到了前世周家父子那句話——“我的女兒/meimei便是一輩子不嫁人也不要緊,我自會養(yǎng)她一輩子!” 她垂下眼簾,少頃,故作輕松地道:“不過一句戲言,你便是說要將她留著一輩子不嫁也不要緊,說不定小丫頭聽到了會更加喜歡爹爹呢!” 魏雋航皺眉:“明知道不可能之事,說它來做什么?只是將來盈兒的夫君可是要好生挑選,得選一個能包容愛護(hù)她,家里頭又干干凈凈的……” 聽著他認(rèn)認(rèn)真真地念著對未來女婿的基本要求,沈昕顏終于沒忍住笑了出來:“你方才還說‘她還小,怎的就想到日后嫁人了’,這會兒倒是自己較真起來了,難道你一早就在心里計較著你未來女婿?” 魏雋航愣了愣,撫額無奈地笑了:“可不是,我這可真真是糊涂了!” 簽下了契約,與許素敏合伙一事便已經(jīng)成了定局,沈昕顏便暫且將此事拋下,開始整頓自己名下的商鋪。 經(jīng)過上一回那錢掌柜之事后,她便改了規(guī)定,要求各鋪的掌柜由原來按季度上繳當(dāng)季的收益,改為按月上繳。 她算了算,這樣改動之后,收上來的銀兩較之以往要多出不少。當(dāng)然,她也并沒有放棄重新物色人選的打算。 而自從許素敏處回來之后,她便發(fā)現(xiàn)魏雋航又開始恢復(fù)了早前那種早出晚歸,難以見到人影的狀態(tài)。只是一問明霜,卻道世子爺每晚都會歸來,只是因?yàn)樘焐淹?,不便打擾夫人歇息,故而一直歇在書房處。 知道他并沒有留宿外頭,她也便稍稍放下心來。只是小盈芷一連數(shù)日不見爹爹的身影,不時還會問上一問,沈昕顏便隨意尋了個由頭哄了她過去。 這日是魏承霖進(jìn)宮的日子,該打點(diǎn)的沈昕顏已經(jīng)打點(diǎn)好了,該叮囑的英國公與大長公主也叮囑了不少,故而一大早魏承霖來辭她時,她只是叮囑了幾句諸如要謹(jǐn)言慎行之類的話。 魏承霖等了半晌不見有下文,雙唇抿了抿,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就是這么幾句了么? 想到蘊(yùn)福頭一回要去跟呂先生念書時,母親拉著他不放心地叮囑來叮囑去,還仔仔細(xì)細(xì)地替他整理衣裳,生怕他衣著會有哪處不得體而失禮人前。 如今輪到自己,便只是這么簡單的幾句叮囑么? “快去吧!時候不早了,若是晚了可就不好了。”見他站著一動也不動,沈昕顏有些不解,催促道。 “……好,孩兒去了?!彼谙聺M懷的失望,行禮告辭。 走出一段距離,他止步回身,怔怔地望著身后不遠(yuǎn)的正房,看到蘊(yùn)福拉著meimei的手歡歡喜喜地走了進(jìn)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屋里便傳出來母親的笑聲。 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心里有些堵,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 更奇怪的是心底冒出的一種悵然若失之 感。 “大公子,該啟程了!”見他站著不動,一旁的小廝忍不住小聲催促。 “走吧!”終于,他搖搖頭將這種感覺扔開,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他又不是蘊(yùn)福與meimei那般的小孩子,整日愛膩在母親身邊,他已經(jīng)長大了…… “夫人,殿下請夫人過去?!碧N(yùn)福與小盈芷相繼離開后,便有大長公主身邊的下人來請,沈昕顏道了句‘我這便去’,放下手上的賬冊吩咐秋棠收好。 “可知母親有什么事要吩咐?”路上,她隨口問。 “大夫人昨日便將鑰匙與賬冊交還給了殿下……”引路的侍女微微笑著回答。 沈昕顏當(dāng)即了然。 原來如此…… 當(dāng)日方氏允諾過得幾日待事情交接好了便將鑰匙和賬冊交還大長公主,這一等便是數(shù)日,期間楊氏不只一次來尋她,打的是聯(lián)合她給方氏施加壓力,逼得方氏盡早將鑰匙和賬冊交出來的主意。 只是每一回她都尋了理由打發(fā)掉了。 這種明知道會惹惱大長公主之事,她是瘋了才會去做。至于到時候方氏交出一份什么樣的賬冊,那也不是她應(yīng)該關(guān)心之事,上面的賬做得好與不好,也不在她的考慮范圍。 方氏掌著中饋多年,又一直視公中之物為她長房所有,故而根本不用多想,這公中的賬必定會有問題,關(guān)鍵是大長公主愿不愿意計較。 不過瞧著大長公主對長房的看顧,估計便是知道了也只會睜只眼閉只眼。 楊氏見她裝聾作啞,心里惱得很,可也拿她一點(diǎn)兒辦法也沒有。 如此一來,交還鑰匙和賬冊之事一拖再拖,終于拖到了今日。 沈昕顏到的時候,方氏與楊氏早就已經(jīng)在了,見她到來,彼此也不過是簡單地招呼過便罷。 “大嫂做事可真真是細(xì)致周全,花了這般長的時間整理,想必都將所有事安排妥當(dāng)了吧?”楊氏似笑非笑,意有所指。 方氏瞥了她一眼,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完全是一副不將她放在眼內(nèi)之勢,看得楊氏只恨不得撓花她的臉。 讓你得意,我倒要瞧瞧,若是讓大長公主發(fā)現(xiàn)了你虧空一事,看你還能不能狂得起來! 沈昕顏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方氏如此鎮(zhèn)定的模樣,猜測著莫非她真的將虧空給補(bǔ)上了?或者是她很有把握能將假賬做得天衣無縫? “都來了?我便將各房差事分派下去吧!”大長公主由侍女扶著從里間走了出來,在上首的軟榻上落了座,掃了妯娌三人一眼,開門見山便道。 “母親,這賬不用查一查么?”見她居然提也不提賬冊一事,楊氏有些急了。 “我早已命人查過了,怎么,難不成你還有些什么意見?”大長公主冷著臉望向她,眼神卻是相當(dāng)凌厲。 楊氏向來便有些怕她,一見她這個眼神便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一句話也再說不出來。 沈昕顏當(dāng)即了悟。 看來大長公主心知肚明,卻是打算輕輕揭過。 這本也在她的意料當(dāng)中,故而也沒有太過于意外。 大長公主一直注意著她,見她神情淡淡,只道了句‘但聽母親安排’便再無話,頓時松了口氣。 第72章 方氏表面瞧不出什么,袖中的雙手也死死地攥著,直到聽到大長公主終于緩緩地分派差事,這才放下了緊懸著的心。 好了,這賬冊總算是蒙混過去了! 沈昕顏不出頭,楊氏自然也沒法,眼睜睜地看著再讓長房脫一層皮的機(jī)會從眼皮底下溜走,心里恨得要死,除了暗暗罵著大長公主的偏心眼,沈昕顏的蠢笨外,一點(diǎn)法子也使不出來。 至此,三房共理府中事便算是正式定了下來。 “恭喜大嫂今后可總算是多出了時間安心教導(dǎo)騏哥兒,好好地培養(yǎng)母子之情了!”離開大長公主處,楊氏還是沒忍住,一臉假笑地道。 “也恭喜三弟妹再添麟兒,待小侄兒滿月那日,大嫂我必會奉上一份厚禮。”方氏笑得真誠,不疾不徐地回道。 楊氏臉色一僵,氣惱地瞪著對方揚(yáng)長而去的背影,雙眸恨得像是要噴出火來。 沈昕顏輕咳了咳:“三弟妹,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生怕楊氏拉著她說些有的沒的,她連忙尋了個理由,也不等楊氏反應(yīng)便急急帶著春柳走了。 “這回居然不是夫人您懟三夫人,我覺著有些不習(xí)慣?!敝钡皆僖部床坏綏钍系纳碛昂?,春柳忽地感嘆一聲。 沈昕顏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wěn),連忙抓住她的手臂穩(wěn)住了身子。 “你胡說些什么呀!”她有些哭笑不得地在春柳嘴角處擰了一把。 春柳嘻嘻地笑了幾聲,一溜煙便跑開了。 三個兒媳離開后,大長公主有些無力地靠在榻上,長長地嘆了口氣,臉上布滿了失望:“如今個個都把我當(dāng)老糊涂了!” 她身旁的徐嬤嬤不敢說話,垂著頭體貼地替她按捏著雙腿。 想到那本天衣無縫的賬冊,大長公主又是一聲長嘆。 徐嬤嬤不欲見她這般模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今日大公子進(jìn)宮伴讀,也不知會怎樣,不過以大公子的聰慧,想來不會比任何人遜色才是?!?/br> 聽她提到了最出色的長孫,大長公主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霖哥兒這孩子向來便是個極懂事的,也不算是辜負(fù)他祖父多年來的教導(dǎo)?!?/br> 提到長孫,自然而然便又想到了多日不見影兒的長孫之父,她皺了皺眉:“雋航這些日到底在做什么?整日不著家,我前些日子還說他終于收了心,安安分分了,這才沒幾日,又故態(tài)復(fù)萌了?!?/br> “世子又不是三歲不懂事的孩子,想必在外頭也有事,殿下何必憂心。” 大長公主搖搖頭,忽地發(fā)狠道:“過幾日我豁出這張老臉,也要到陛下跟前替他求份差事,免得他整日閑得往外跑,若是又惹出個外室來,便是他父親饒他,我也絕對不會再放過他!” 徐嬤嬤笑笑,卻是不好再說什么。 ‘故態(tài)復(fù)萌’的魏世子如今正在城中某處宅院里翻閱著陣舊的卷宗,良久,他才長嘆一聲道:“先帝為了誠王可真是昧著良心了,三百四十條人命,再加上一個趙家?!?/br> 誰也不會想到,當(dāng)年震驚朝野的岳平山一案,真正的罪魁禍?zhǔn)撞⒎钱?dāng)時的知府趙全忠,而是先帝——仁宗皇帝的長子誠王。 趙全忠,不過是被誠王所嫁禍,仁宗順勢敲定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