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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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清息:“若是下官不在呢?” 蘇卞:“那就等邱大人出現(xiàn)?!?/br> 邱清息:“……” 邱清息額頭青筋一跳。 邱清息:“若是下官辭了官呢?” 蘇卞毫不猶豫:“本官不同意?!?/br> 若是邱清息辭了官,那太卿院的事不就落到他身上去了? 蘇卞毫不猶豫的將邱清息截?cái)?,邱清息一愣,有些詫異,然后臉不禁微微的紅了起來。 邱清息面色薄紅,他眼神游移,有些別扭的干咳了聲。 邱清息不再繼續(xù)說話,過了一會(huì),蘇卞開口:“邱大人心情好過來了?” 邱清息一怔。 也對(duì),自己如此反常,就是安鶴清就覺察到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 邱清息沉默,等著蘇卞的下一句話。 然而邱清息等了片刻,也沒等到蘇卞再次開口。 于是,邱清息主動(dòng)開了口。 邱清息默了默,緩緩道:“八年前……下官的雙親,死在了懷安。” 多年來埋藏在心中的秘密緩緩道出,邱清息艱難吐字,聲音逐漸喑啞。 蘇卞身子一頓,淡淡道:“節(jié)哀?!?/br> 蘇卞對(duì)親情一向寡淡,所以除了這兩個(gè)字以外,也找不到其它什么可說的。 邱清息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蘇卞如此淡漠的態(tài)度反而讓邱清息輕松了許多,若是蘇卞來安慰他,反倒說不定還會(huì)讓邱清息沒法再說下去了。 邱清息慢條斯理的繼道:“下官那時(shí)年僅十二,陪著腿腳不便的娘和爹一起,到徐州探親。路途中正恰經(jīng)過懷安。 那時(shí)接連趕了三日的路,爹娘本就腿腳不便,于是便就靠在路邊歇了會(huì)。下官見娘親坐下后直喘氣,便想著去找些水來給娘親解 渴。 結(jié)果沒料,去而復(fù)返,原地只剩下了兩具還留有余溫的尸體。” 說到這里,邱清息忍不住輕笑了聲。 只是眼中毫無笑意。 邱清息笑了笑,“下官傷心欲絕之時(shí),正恰有路人經(jīng)過。路人告訴下官,方才一群衣著華貴之人騎著馬經(jīng)過,似殺過人,身上還 帶著血跡。其中為首的人,穿著紫色的袍子,看起來特別嚇人。 下官聽到這話,便決定去衙門報(bào)官。 本想著是打算讓衙門派捕快去捉拿犯人,但到了衙門后,縣令還沒見著,倒是見到了穿著紫色袍子,衣著華貴的國尉大人。 然后的事……莊大人也應(yīng)該能猜到了。” 邱清息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邱清息嘲諷道:“下官為了找國尉大人報(bào)仇,苦心籌謀多年,進(jìn)京考功名,在朝中為官,一路爬到少卿的這個(gè)位置……然而,現(xiàn) 在,懷安的那群山賊卻告訴下官,這八年,下官找錯(cuò)了人。 下官自詡聰明,其實(shí)愚蠢至極。連仇人都能認(rèn)錯(cuò)。簡直可笑?!?/br> 這八年來,自己對(duì)著玄約咬牙切齒,恨意交加,然而實(shí)際上玄約壓根與他毫無干系。 他所謂的恨意,也不過都是自作多情。 一想到這里,邱清息就覺得自己簡直可笑到了極點(diǎn)。 蘇卞聽到這里,已經(jīng)差不多了解了大概。 蘇卞面無表情道:“衣著華貴,穿著紫袍,會(huì)認(rèn)錯(cuò)也不奇怪。本官去過那群山賊的山寨,十分隱蔽,尋常人等根本就找不到?!?/br> 邱清息:“大人不必安慰下官……” 邱清息話才說了一半,便被打斷。 蘇卞淡淡道:“本官為何要安慰邱大人。” 邱清息聲音一滯。 不等邱清息回話,蘇卞輕飄飄的又道:“倘若邱大人要愚蠢至極,怕是這天下人都沒幾個(gè)聰明的了。” 蘇卞聲音輕描淡寫,換作旁人,定然要以為是阿諛奉承了。 但,說這話的是蘇卞。 邱清息愣住,臉不禁慢慢的熱了起來。 蘇卞繼道:“忘記告訴邱大人一件事?!?/br> 邱清息抬眼朝蘇卞看去,滿臉莫名。 蘇卞不疾不徐的繼道:“國尉早就知曉真兇是何人了?!?/br> 邱清息立刻下意識(shí)問:“那為何不……” 好似未卜先知一般,邱清息話才說一半,蘇卞就知道邱清息要問什么了。 蘇卞再次將邱清息截?cái)啵骸氨竟俨恢!?/br> 邱清息沒了話。 的確,玄約在想什么……誰能知道。 這時(shí),兩人也正好走到了東華門。 蘇卞在東華門處站定,淡淡道:“分明知曉真兇,卻從來不說,性子簡直惡劣到了極點(diǎn)。” 虧他為了還救命之恩,前往懷安辦案,沒想到玄約這廝早知真兇是誰,只不過一直沒說罷了! 不說也就算了,還跑到懷安—— 想到這里,蘇卞額頭青筋一跳。 蘇卞冷著臉,語氣不快:“倘若邱大人當(dāng)真找國尉報(bào)了仇,也實(shí)屬活該?!?/br> 邱清息又是一怔。 蘇卞不等邱清息回應(yīng),直接乘上轎攆便走了。 決絕的背影表明蘇卞方才的那番話的確不是什么為了‘安慰’邱清息才說的。 邱清息注視蘇卞離去的方向,怔愣半響。 少頃,邱清息慢慢的捂住了逐漸泛紅的臉。 他分明壓根不喜歡男人的…… 第145章 石聞與馮丞一案, 蘇卞全權(quán)交由了邱清息來處理,自己則兩袖一擺,不問世事了。 而在足足晾了玄約有三日后, 蘇卞才又重新去了太卿院一趟。 這三日里, 玄約一人呆在刑房內(nèi),無聊的簡直能擠出水來。 若不是怕引得蘇卞更為生氣, 怕是早就自己撬開牢門出去了。 又不能出牢門,又無聊, 于是乎, 刑房里的幾個(gè)獄卒便成了玄約的調(diào)劑品。 幾名獄卒被玄約折磨的精神萎靡, 幾近崩潰,想反抗,卻又不敢反抗。三日過, 幾名獄卒神色恍惚,恍如已經(jīng)沒了神智。 可以說,除了玄約以外,東殿刑房里的幾名獄卒是最盼著蘇卞到太卿院來的人了。 這會(huì), 蘇卞出現(xiàn)在刑房內(nèi),幾名獄卒就仿佛像是見到了救世主一般,兩眼一下子亮了起來。 獄卒忙迎了上去, 喚:“九卿大人?!?/br> 蘇卞淡淡的應(yīng)了聲嗯。 一旁,玄約頗為委屈的開口:“九卿大人再不來,本官都要以為九卿大人已經(jīng)忘了奴家的存在了呢?!?/br> 玄約話落,旁邊的幾名獄卒眼皮一跳。 嗯?等等。 他們好像聽到了什么奇怪的詞。 ……奴家? 蘇卞眼角一抽, 裝沒聽見。 蘇卞瞥了幾名神色詭異微妙的獄卒一眼,道:“都退下罷?!?/br> 幾位獄卒雖求之不得,但想到玄約兇殘的心性,于是一時(shí)間不由得擔(dān)心起蘇卞的安危來。 獄卒猶豫道:“可大人的安全……” 蘇卞頭也不回:“本官自有分寸?!?/br> 獄卒聽罷,應(yīng)了聲是,慢慢退下。 于是,一下子,刑房內(nèi)就只剩下了蘇卞與玄約二人。 蘇卞抬眼,慢慢的朝玄約的方向看去。 后者挽唇輕笑,有些興奮的舔了舔唇角。 難不成……他想要對(duì)他做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玄約正期待著,只見蘇卞慢慢的拿起了一旁帶著彎鉤的皮鞭。 皮鞭非常粗,又粗且長。光是看著這皮鞭的模樣,就已經(jīng)完全可以想象出這皮鞭甩在身上時(shí),究竟會(huì)多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