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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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的喘息,眼中空茫一片。 眼前的一切真實的像是現(xiàn)實一般。 他下意識的想要掙扎,然而動彈不得。 他張了張嘴,也說不出話。 他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壓在他的身上,肆意妄為。 見他不動彈也不掙扎,對方在他的耳邊低低的輕笑了聲,又扶著他的下巴,啃了上來。 透明的液體順著無力合上的牙關滑落,但卻又很快被對方盡數(shù)舔盡。 ——就像今天晚上那般。 他看不見對方的臉。 因為對方?jīng)]有抬頭。 但從其挺拔修長的身形,與磁性的聲線來看,想必模樣也一定不差。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對方,究竟是誰…… 那人就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突然在他耳邊輕笑一聲,道。 ……你猜。 那人的尾音微微上揚,帶著無盡的挑逗意味,曖昧且令人臉紅。 蘇卞卻只注意到,這副口吻,無端的有些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聽過一般。 但具體的,他卻又想不起來了。 大概是夢的緣故,蘇卞不論如何回想,腦中由始至終都是一片空白。 緊接著,只聽對方傷心的又道:“夫人將人家的身子都要去了,竟然還不知道人家是誰……” 究竟是誰要去誰的身子。 蘇卞想說話,然而他的嘴動不了。 但夫人二字,蘇卞卻覺得,這二字好像只有一個人會如此喚他。 但那人是誰,蘇卞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 蘇卞正費力的回想間,這時,對方慢慢的抬起頭來,道:“……夫人現(xiàn)在可想起來了?” 那人話落,朝他微微一笑。 蘇卞望著對方的臉,瞬間驚醒。 蘇卞身子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了身。 他抬頭摸了把臉,額頭滿是冷汗。 他怎么會夢到玄約…… 他分明已經(jīng)與玄約很久沒見了。 難不成,屢次三番偷襲他的賊人,真是玄約? ……可玄約現(xiàn)在應該在京城,不可能會在懷安。 蘇卞坐在床上歇了會,待緩過神來后,轉眼朝窗外看了眼。 天已經(jīng)蒙蒙亮,該到了起床的時辰了。 不可能會是玄約。 就算玄約知道他在懷安,玄約也不可能會到懷安來。 玄約雖看似對他執(zhí)著,‘情深意切’,但蘇卞心下清楚的不行。 ——玄約只是看著他覺得有趣罷了。 就好像是在路邊看見了新奇的玩意,腳步便就停了下來,逗弄了一番。玩厭了,便就立刻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而他,正是玄約眼中那新奇的玩意。 將夢拋到腦后,蘇卞掀被起身,開始更衣。 更衣時,蘇卞眼角的余光不經(jīng)意的從銅鏡那掠過,在看到銅鏡內矚目顯眼的吻痕后,蘇卞的臉一下子立刻黑了半分。 如若讓他知道那賊人的身份—— 定關進太卿院的刑房,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蘇卞黑著臉洗漱完,推開房門,準備去‘伺候’龍靜嬰。 石府的下人早就起了,在后院里來來往往的忙活。蘇卞出屋后,與蘇卞離得稍近的下人立刻抬眼與蘇卞打招呼。 一抬眼,看到蘇卞脖子上顯眼的吻痕,眼神當即便就微妙了許多。 蘇卞的臉于是再次不禁黑了半分。 黑著臉在后廚里打了熱水,這才來到龍靜嬰的房門外。他抬手敲了敲房門,喚:“大人,該起了。” 蘇卞伺候了兩日,已經(jīng)完全的習慣了下人的身份。再過幾日,怕是連自己九卿的身份都要忘了。 不過在石聞面前假扮下人時,蘇卞心下還是稍稍有些顧慮。怕龍靜嬰難伺候。 但沒想到龍靜嬰雖不近人情,高高在上,冰冷又疏離,但實際上好伺候的不行。 只要記著別碰他,別讓旁人碰他,再然后將他要碰的東西細心擦干凈就行。 蘇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屋內,龍靜嬰靜靜抬眼,朝房門的方向看了過去。 龍靜嬰坐在床沿邊,身后的被褥整整齊齊,就恍若像是根本就沒人睡過一般。 龍靜嬰在床邊安靜的坐了一夜。 沒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只是…… 沒有一絲倦意罷了。 少頃,龍靜嬰那一貫略顯涼薄的聲線從屋內響起。 “進來?!?/br> 蘇卞推門進屋。 蘇卞端著水盆踏進屋內,因為視線都集中在水盆上的緣故,也就并未注意到,從他進屋后,龍靜嬰的視線便牢牢地固定在了他的 脖頸之上,未曾移動半分。 并非龍靜嬰刻意而為之。 只是,蘇卞脖子上的吻痕實在是太過矚目,不由自主的吸引了龍靜嬰的視線。 與其說是矚目,倒不如說是…… 礙眼。 蘇卞將水盆擱下,回頭看向龍靜嬰。 發(fā)現(xiàn)龍靜嬰已經(jīng)更好衣并束好發(fā),甚至連床褥也撲的整整齊齊后,不由微微一愣。 龍靜嬰一貫不會束發(fā)。 所以……龍靜嬰這是一夜未眠? 蘇卞神情微妙。 但他向來寡言,所以什么也沒問。 他道:“大人,水端來了,洗把臉罷?!?/br> 龍靜嬰沒動,恍若未聞。 蘇卞挑眉,“……大人?” 龍靜嬰好似這才聽見一般,嗯了一聲,慢慢的站起了身。 龍靜嬰走到水盆邊,蘇卞自然而然的將毛巾遞了過去,壓低聲音道:“昨日在尋芳閣,一位秦公子找上柳姑娘,二人對話時,下 官正好就在鄰屋,所以內容聽得清清楚楚。這位柳姑娘與秦公子,似乎與這石聞頗有些淵源,并且關系一定不淺。所以,今日晚上勞 煩千歲大人再陪下官去一趟流春閣?!?/br> 龍靜嬰手上的動作一頓,抬眸看了他一眼。 蘇卞面無表情道:“……下官不認路?!?/br> 昨夜去了流春閣,除卻又被那賊人按著親了一番以外,其實安全的緊。根本就沒必要龍靜嬰跟著。 然而……蘇卞不認路。 龍靜嬰看著蘇卞沒說話,蘇卞頓了兩秒,再次解釋道:“……下官一直分不清東南西北,在京城時,也是過了好幾月,才弄明白 莊府到東華門的路。” 在蘇卞開口說出第一句時,龍靜嬰還沒什么反應。但在蘇卞又解釋了一通后,龍靜嬰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先皇也不認路。 不認路到就算只是在御花園里走走,也能迷路的程度。 以前在朝中時,先皇還為此困擾了許久。 到后來,索性能不走動就不走動。 天天在乾清宮呆著,閑暇時便喂喂鳥,賞賞花,畫畫風景什么的。 龍靜嬰直勾勾的盯著蘇卞,眼神一下子變得恐怖的緊。 龍靜嬰道:“再說一遍?!?/br> 蘇卞莫名:“……什么?” 什么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