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節(jié)
“朕不想跟你解釋什么,也沒這個必要,你只要知道,朕做這些都是為了天朝的萬里河山,為了天下子民能有個朗朗乾坤,朕有錯嗎?” 墨承乾寬大的手掌撫過,剛剛被他合起的奏折,他對皇位跟權利是有執(zhí)念,但他自覺他做這個皇帝是天命所歸人心所向,他對得起天,對得起地,也對的起任何人。 “那皇上是覺得,是我們都錯了嗎?” 墨承乾定眸看了赫連鳴謙一會,隨后自龍案上起身站了起來,夜已經很深了,寂靜的聽不到任何聲響,連自己的心跳都如此清晰的可以感受到。 “你們,你已經把所有人跟朕區(qū)分的這般清除了,那你們跟朕的對錯自然是反著的。鳴謙別總站在一個角度看問題,除了給自己增添痛苦之外,你告訴朕,還有什么用處?” 墨承乾一句話將赫連鳴謙堵的啞口無言,原來他跟錦月的對錯也是反著來的,所以才互相猜疑了這么久,即使現(xiàn)在,都不曾真正的為對方敞開心扉過。 “皇上,你能放過碧華嗎?只要皇上肯放過碧華,我什么都愿意答應你?!?/br> 墨承乾看著窗外的芭蕉微微嘆了口氣,室內的燈光照射在寬大的芭蕉葉上,那芭蕉已經越過了乾坤殿的屋頂。 曾有人說不吉利,芭蕉有美人蕉之稱,讓它長過乾坤殿,預示著會有女人禍亂宮闈,勢頭將壓過皇上,所以跟他請旨想要除去,但他卻沒有應允。 “鳴謙,朕的話,你還是沒能明白,若不是為了這墨家的江山,你覺得朕愿意跟你們?yōu)殡y嗎?” 很小的時候,他還不是皇帝,對這些比他小幾歲的孩子都有過照拂,那時真的是出自真心,只是因為后來變了質,再提起在這份真心,便沒人信了。 “皇上要的不過是朝堂穩(wěn)定,后宮安寧,天下女子千千萬,怎么就非碧華不可?” 葉家雖然說在日月同輝之時,有鳳凰臨時一說,但那一刻出生的并非只有弦陽跟錦月兩個人,鳳凰是否真的印證在她們兩個人身上,始終是個未知數(shù)。 “你這話,你自己信嗎?” 赫連鳴謙的神情震了震,話雖這樣說,但錦月表現(xiàn)出來的聰慧跟才能,對天下來說都極其的具有說服力。他這話,若說著后宮之主有比錦月更合適的,他自己都無法騙過自己。 “可是皇上,我真的放不下她,真的放不下她?!?/br> 赫連鳴謙將放不下重復了兩遍,南宮霖方才就說,他都能放得下,為何到他這里便不能做到。 對于此事赫連鳴謙在來皇宮的路上思忖許久,他想唯一的區(qū)別便是玉和沒有嘗過跟錦月在一起的甜頭,所以才比他放得開。 “哎~,有一件事,朕一直不愿跟你說,如今看來,不得不說了。” 墨承乾沒有回頭,單憑赫連鳴謙的聲調,便能夠體會到,他如今是怎樣的痛苦,雖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對于那個女子的魅力,他還是低估了一些。 “皇上指的是那一件事?” 墨承乾一把拉開了本關著的窗子,那高出乾坤殿的芭蕉,如此清晰的展現(xiàn)在眼前,在蒼穹懸掛的月牙所散發(fā)的光暈中,顯得格外的神秘而嬌美。 此刻他心頭蹦出一個危險的想法,若是那個勢頭壓過自己的女子是她,他竟然會覺得不錯。 “世人說情起無由,其實不對,一個人對一個人的鐘情,總會因為些什么,只是陷的深了,忘記了初衷而已。鳴謙,慕錦月對你的情,你可想過起因?” 關于這個問題,他似乎也跟錦月提起過,當時她怎么說的來著,赫連鳴謙凝神回憶了一下,當時她似乎是說了一句,因為他的字。 “難道皇上知道?” 當時錦月似乎是說了一句,因為他的字,但好像是開個玩笑而已,他并未放在心上,但此刻聽皇上的語氣,明顯是知道些什么。 "朕當然知道,因為這本身就是朕特意籌劃的,只是本來以為陷進去的是玉和,卻陰差陽錯,換成了你。" 赫連鳴謙的眸子徒然瞪大,對于墨承乾這句話,他不是很理解,什么叫做本來是玉和,陰差陽錯換成了他。 “請皇上明示。” 墨承乾看著赫連鳴謙訕笑了一下,若不是赫連鳴謙步步緊逼,不肯放手,他到是不在意給他留下這一場美夢,有時候對人最殘忍的,便是這本可以不知道的事實。 “五年前,你剛剛步入朝堂,經常用海東青跟玉和通信,朕特意選了個時機,讓一個神射手,將你們通信的海東青,射傷落在了右相府的攬月閣中,隨后玉和跟慕錦月便因此通信長達五載,剩下的就不用朕再細說了吧?” 赫連鳴謙驚的防似一道天雷,自頭頂猝不及防的劈了過來,他伸手扶著門框,方能將自己的身子站穩(wěn),一張臉慘白如紙。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六十一章:管取甜時徹蒂甜 曾經錦月無意說出,讓他百思不解的話,突然在耳畔中無比清晰的重復了一遍,突然明白了此種隱藏的含義。 “慕小姐在想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大人,跟月想象的有些不同?!?/br> “哦,在慕小姐眼中,本官是怎樣一個人?!?/br> “霽月清風?!?/br> “我想問一句為什么會選我?” “大概是因為你的字吧?!?/br> 先前跟錦月的對話一股腦的沖進腦海,先前看起來不可思議,覺得有些不對勁的事情,如今細想起來,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錦月誤會了,他是跟他通信之人。 “鳴謙,她本來就不該是你的,永遠也不會是你的,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能放手了?” 墨承乾從袖口拿出一個白瓷小瓶出來,塞進了已經呆若木雞的赫連鳴謙手中,順手拍了拍他的肩。 “回去吧,朕再給你些時日,讓你再陪一陪她,下月便是你的生辰了,就在那天做個了結吧?!?/br> 墨承乾收回了手,便回到了龍案之前,繼續(xù)批閱先前未曾批完的奏折,不再理會赫連鳴謙。 赫連鳴謙握著墨承乾遞給他的白瓷瓶,失魂落魄的自乾坤殿中離開,黑漆漆的夜晚透著一份令人絕望的氣息。 他是讓太宰府中的人,將手中的白瓷瓶送到南宮霖手里的,此時,他沒有勇氣再去見一見,南宮霖跟錦月兩個人。 經過南宮霖悉心的調理一月有余,錦月的身體逐漸有了起色,只是還不易多過費神,平常也就只能看看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