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節(jié)
“好~好~好~” 哐當(dāng)一聲,岳凌寒一拳朝著梅清打了過去,梅清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預(yù)想的拳頭卻沒落在他身上,只是擦過耳畔,落在了身后的墻壁上,梅清側(cè)頭,看到墻壁上印出一個血印。 “即便你今天打死我,我也要爬進考場去考試?” 這些天岳凌寒百般的討好著梅清,梅清始終怯懦的躲避著,在躲無可躲的時候,便擺出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但從來沒像今日這樣,言辭灼灼的公然抵抗他。 “然后呢?” 梅清徒然一怔,詫異的看向岳凌寒,只見他眉心擰成一個川字,眼簾因為壓制著憤怒,而不停的顫抖著,梅清意識到,岳凌寒這是真生氣了。 “什么然后呢?” 其實岳凌寒的脾氣一直都不太好,做事也沒什么耐心,但唯獨對他才會溫柔備至,體貼入微,梅清心里明白,卻不敢再承受。 “我是問你,高中了之后,你要如何?” 岳凌寒驚語調(diào)盡量的放緩慢,但他音節(jié)還是有些許顫抖,像是心中的氣惱絲毫不比自己少,其實若他肯放手,有更出色的人會前赴后繼的貼過來。 “自然是守衛(wèi)一方百姓,建功立業(yè)?!?/br> 岳凌寒嘴角滲出一抹訕笑,將頭猝然抵在梅清額際,一雙鷹眸直直的盯著梅清,像兩把利劍插入,讓梅清眼前一片模糊,痛不欲生。 “是不是還要嬌妻美妾繞身,子孫滿堂,才算圓滿?!?/br> 岳凌寒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將話吐出,他說話的熱氣掃過梅清的面頰,竟讓梅清如同被雷擊了一般,全身顫栗起來。 “關(guān)君何事?” 岳凌寒嘴角的苦笑濃了幾分,突然之間就將唇壓在了梅清的唇上,梅清驚了片刻,連忙伸手去推,但奈何力量懸殊,他根本推不開。 隨后梅清狠狠用牙一咬,便咬到了岳凌寒的唇瓣,一股腥甜在唇齒之間蔓延,明明痛的嘴唇發(fā)抖,但岳凌寒依舊沒有松開的跡象。 梅清加深了齒間的力度,除了窺見岳凌寒眉心的紋路深了些外,他的動作卻沒有任何的變化,茫然之間,梅清松了齒,任由岳凌寒抵在他唇上發(fā)泄。 也不知過了多久,梅清被岳凌寒吻的神智迷亂,全身癱軟之時,岳凌寒突然松開了他,目光入炬,神情憤慨。 就當(dāng)沒梅清覺得他會有下一步暴力的動作時,岳凌寒的眸光突然間就軟了下來。 “梅梅,我放不開你。” 岳凌寒將頭埋在了梅清的頸窩里,聽到此言,梅清的身體促然一顫,他這樣一個傲慢的人,何曾這般放低身段,帶著懇求的語氣說,我放不開你。 “岳凌寒,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吧?!?/br> 梅清微垂了一下眼簾,潸然淚下,明明想著擺脫他,明明恨不得此生再不相見,但這話他卻一直不肯說,但如今去還是說了。 “放過你?哈哈哈,放過你?” 岳凌寒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聲音凄然悲愴,似來自十八層地獄的厲鬼發(fā)出來的,聽的人不寒而栗,梅清被嚇的朝后面的墻擠了擠,卻于事無補。 “對,我們放過彼此吧,別在互相折磨了,就算我求你了行嗎。”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二十七章:安得與君相訣絕 梅清挺直了身體,他一生都在怯懦,看著家中夫人姨娘欺負(fù)娘親不敢出面,被兄長姊妹嘲諷,不敢出聲,面對岳凌寒當(dāng)時的囚禁,也不敢反抗,這句話大概花費了他此生所有的勇氣了。 “互相折磨?你把我跟你的關(guān)系,定位為相互折磨?” 岳凌寒諷笑依舊,讓梅清提在心間的那骨氣,順間卸去大半,原來自始至終,岳凌寒也是他的軟肋,一個他咬死不肯承認(rèn)的軟肋。 “放過我,你依舊可以找到更好的不是嗎?何苦在我身上白白浪費時間?” 在梅園之時,便不斷會有比他更俊俏的少年尋來,苦苦糾纏著岳凌寒。當(dāng)時他不懂,如今才明白,那些人都跟岳凌寒有過過往,有過不亞于他跟自己的過往。 “哼~,更好的,但我有個毛病,沒玩膩一個人之前,沒心情找下一個?!?/br> 梅清怔然一愣,岳凌寒便直接將梅清扛在了肩上,疾步朝外方走,梅清反應(yīng)過來,岳凌寒已經(jīng)扛他走出數(shù)步之遠。 “岳凌寒,你不是說情之一字,你情無我愿才有意義嗎,你現(xiàn)在有算什么?難道不是強迫我嗎?” 梅清掙扎著對岳凌寒大喊,他知道自己被扛回去的后果便是,此后再也不得自由了,永遠只是他手中的一只金絲雀,而且是一個隨時可能被膩煩,被掃地出門的金絲雀。 “我的話,你到記得清楚,但老子如今顧不得這些了。 梅清聽言突然停止了掙扎,整個人安靜下來。面對他,自己總是這般無力,因為他們的關(guān)系始終處于不平衡的狀態(tài)。許久之后梅清用帶著哭腔的語調(diào),低聲喃喃了一句。 “岳凌寒,你始終不懂,愛之極限,是成全,我成全你,你卻不愿成全我?!?/br> 梅清悲涼的語調(diào)聽得人十分揪心,讓岳凌寒猝然定住,站在無人行走的巷口,扛著梅清駐足愣神許久。 “罷了~” 一個罷了出口,岳凌寒頹然的將梅清從肩膀上放下,梅清連忙朝遠離岳凌寒的方向撤出三四步。 看著梅清對他避之不及的模樣,岳凌寒心底一片苦澀,這就是他寵了三年的人,是條狗也該養(yǎng)熟了吧,這人無情起來,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哈~哈~哈~” 岳凌寒對著梅清凄然一笑,讓梅清臉色一白,慌忙靠住了身后的墻壁才站穩(wěn),等他再朝那巷子看時,已經(jīng)看不到岳凌寒的身影了。 梅清將手放在胸口的位置,身體慢慢的挨著墻壁蹲了下來,手掌將衣襟越攥越緊,因為他覺得心很疼,撕裂一般的疼著。 梅清此時猝然明白,往昔種種帶給他的痛苦,都及不上岳凌寒說的那一句膩煩,原來他如今還纏著自己,只是因為他還沒膩煩自己,多可笑,枉費自己還以為,他對自己有著一片真心。 也不知自己保持這個姿勢有多久,梅清抬頭看了一下太陽的位置,面色再次慌了,起身踉踉蹌蹌的就往考場跑。 等他跑到考場門前時,守門的侍衛(wèi)正將門關(guān)的剩下一條縫隙,他連忙雙手推住門,氣喘吁吁的懇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