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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并蒂擇鳳在線閱讀 - 第233節(jié)

第233節(jié)

    外面下急了的雨,順著屋檐流下,敞開的前廳內(nèi),王書墨握著一只紫玉茶杯在手中把玩,下方跪著一個小丫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垂著頭。

    “說完了?!?/br>
    紫玉茶杯中放著濾過的茶水,淺淺碧色攜著一縷清淡的茶香,繞過鼻息,將混沌的心神洗滌了一遍,防似可以將這個模糊的世道看清了少許。

    “回家主,奴婢說完了?!?/br>
    那跪在地上的小丫頭將眼簾微微抬了抬,窺見王書墨雋秀的嘴角似是揚了揚。家主的心思不是她能猜透的,她不知自己將公主幽會別的男子這件事,告知家主,是福還是禍。

    “風鳶,你知道該怎么做?”

    王書墨將手里的紫玉茶杯嘭的一聲丟在了桌案上,里面的茶水灑出了大半。

    “風鳶選人不當,任憑家主責罰?!?/br>
    跪在地上的小侍女一下的就慌了神,攤到在地上。報與不報,她在心底斟酌半晌,沒想到依舊是選錯了。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以后再也不敢多嘴了,風鳶jiejie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

    那小丫頭從地上爬起來到風鳶的腳下,抓住風鳶的衣襟哭著懇求,風鳶看著她皺了皺眉。

    “起來吧,去賬房領一下這月的月錢。出了這個門,若你敢對外說一個字,下場你知道的。”

    小丫頭一聽風鳶這樣說,臉都嚇白了,跪著挪到了王書墨腳下,她卻沒有膽子去抓王書墨的衣襟。只是在王書墨一步開外的地方,砰砰砰的猛磕頭。

    “家主,奴婢真的知道錯了,求家主給奴婢一次機會吧。奴婢回去,定會被哥嫂賣到勾欄院里的?!?/br>
    王書墨像是沒有聽到那小丫頭的哭求,閑適的神情,像是躺在竹林清幽之處吹著清風一般,風鳶臉色沉了沉。

    “風鳶jiejie,求你了,求你了,我真的不想被賣去勾欄院。”

    那小丫頭看著求了王書墨半天,王書墨一個眼角都不曾給她,便又轉了個方向求風鳶。整個王家的侍女里,只有風鳶jiejie的話,家主才會聽一兩句。

    “這么熱鬧,本宮錯過了什么好戲不成?”

    云裳從外面走了過來,身上的衣衫濕透,發(fā)髻也有些凌亂,發(fā)梢還滴著水。但她目色高潔如云,一身浸在骨子中的皇族貴氣繞身,反而將那身狼狽壓的不漏痕跡。

    “公主怎么淋了雨,染了風寒怎么是好?”

    王書墨溫笑起身,他平淡的眸子,在看到云裳那一刻,掛上了一絲欣喜。他以為她跟夜冥走了,或者帶夜冥回來了,可她都沒有。

    “公主,公主,奴婢知錯了,您發(fā)發(fā)慈悲,饒了奴婢吧?!?/br>
    還在哭求的小丫頭看到云裳,先是怕,畢竟她剛告了公主的狀。但公主如今怕是唯一能幫自己的,她便顧不得怕了。

    “喲,還跟本宮有點關系呢,看著有些眼熟呀,風鳶,她犯了什么了不得的錯呀?說來本宮聽聽,值不值得饒過?”

    風鳶沉眉看了地上的小丫頭一眼,這丫頭跟在公主身邊差不多有三四個月了,公主卻只說有點眼熟,不知故意的,還是真沒放在心上過。

    “稟公主,這小丫頭是您房里的,今兒也跟您一整天,方才她跟家主說,公主在小院子里跟一個陌生男人私會?!?/br>
    南康公主嫁入王家,原先在凌云宮侍奉她的宮人,她全部留在了凌云宮。所以她身邊的人,都是風鳶安排的。

    本來安排些府中調(diào)教好的丫頭最好,但風鳶顧忌到,公主跟家主本來就有隔閡,怕公主覺得府中調(diào)教好的丫頭,有監(jiān)視她的嫌疑,便從外面新買一些家世清白,性子純良的,沒想到還是出了事情。

    “哦~,原來是這樣呀,那她豈不是對駙馬有功嗎,駙馬怎么不獎,反而罰了人家呢?”

    云裳眼角浮動著諷笑,看的那小丫頭連連向后挪了三步。她沒有想到,風鳶會這樣絲毫不顧及主子情面的告訴公主。

    “這些事,風鳶會處理,我隨公主趕緊把衣服換下來?!?/br>
    這樣一番對話,本該顏面掃地的王書墨,依舊是那副風輕云淡的散漫神情,伸手抓住云裳的手臂,扯著她朝里屋走。

    風鳶對于這種場景早就見怪不怪了,到是那地上的小丫頭看傻了一般。難道正常人不該生氣,或者質(zhì)問一下,為何家主可以做到如此置之不理呢。

    她來王家雖然不久,但也知道王家并不是一個懼怕皇權的人。

    “愣著干什么,去賬房吧。”

    風鳶看著發(fā)愣的小丫頭皺了皺眉,不悅的吐出這么一句后,便徑直的離開了大廳,免得那小丫頭又抓著她的衣襟懇求。

    王書墨扯著云裳走到里間,房中侍奉的侍女看到云裳濕透的衣衫,趕緊取來干爽的帕子跟干凈的衣服,還沒來得及動手給云裳喚,便聽得王書墨溫聲說了一句。

    “都先下去。”

    云裳冷笑了一下,在外人眼前裝的若無其事一般,這是打算借著換衣服的名義,來審問她了吧。

    他要審問自己什么,那個男人是誰,或者他們有沒有做過茍且之事,有沒有敗壞掉他王家的門楣。

    停留在屋內(nèi)的侍女躬身齊聲道了一個是字,便有序的從房內(nèi)出去,順便將門帶好,到是有眼色的很。

    “衣服濕透了,我?guī)湍忝撓聛怼!?/br>
    王書墨待房內(nèi)只剩下她們兩個時,伸手去解云裳的衣服,云裳將手臂伸開,面無表情的任由王書墨將她的衣衫,一層一層的褪盡,連最里層的肚兜跟褻褲都不剩。

    云裳就那樣一絲不掛的站在王書墨面前,她在等他問自己什么,但王書墨依舊沒說一個字,又伸手溫柔的摘下云裳頭上的發(fā)簪跟珠花。

    一頭黑密的秀發(fā)散落,發(fā)梢垂到了深深的腰窩處,滴出的水滴沾在了白玉一般無暇的肌膚上,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溫潤誘人的光澤。

    王書墨平靜的用雙手拿帕子去將云裳的頭發(fā),擦拭到不滴水的程度,又換了一條開始將云裳光著的軀體擦干。

    女人的衣服一般都很繁瑣,從最里層的小衣,到最外層的罩衣足足有十幾件。云裳自問,她自己穿都不見得能穿好,但王書墨卻給她穿的得心應手。

    而且自始至終,王書墨都是一副淡若清風的神情,清澈的眸子里沒有一點的情緒,就好像不是在給她穿衣,而是像他平常在院子里修建盆景一樣無欲無求。

    足有一刻鐘的時間,王書墨將云裳的衣服才算穿整齊了。便又取了一條帕子,繼續(xù)擦拭云裳的秀發(fā)。

    “駙馬穿衣的手法好生熟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