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眼前的庭院有一座假山,假山上流下一個縮小版的瀑布,蕩生出縹緲的水霧,水霧包裹著是錯落有致的名花異草,跟整潔的玉凳玉桌,而那玉桌旁邊立著一抹挺竹含風(fēng)的身影。 王書墨依舊是一身繪著寥寥青竹的白衫,面容如詩如畫一般的清雅,眉宇之間透著散漫閑適的儒氳之氣,手中握著一把長剪,正凝神修剪著一盆文竹??粗?,就像看著一副絕好的水墨畫一般賞心悅目。 “陌表哥?!?/br> 弦陽這輕聲一換,那存在水墨畫中的人清雅一笑,清漪的眸光像是一片靜謐的湖中,飄下一片落葉,擊起層層細(xì)密的漣漪,平靜之中有股靈動的跳脫。 “弦兒來了,快過來?!?/br> 王書墨線是對錦月頷首后,才出聲叫了弦陽,弦陽雀躍的扯著錦月走了過去。 “陌表哥你這院子真是大,走的我腳都疼了?!?/br> 王書墨伸手揉了揉弦陽的頭,眼神里滿滿的寵溺跟縱容,錦月輕緩的垂眸,曾幾何時,她也是有這樣一個寵溺自己的哥哥,但如今……。 “那快坐下歇歇,下次,我讓他們抬步攆給你好不好。” 錦月隨著弦陽在石桌上坐定,便有相貌出奇卻性子柔順的侍女乖巧的奉了茶,錦月看那侍女有些許面熟,總覺得哪里見過似的。 “那到不用,陌表哥再見我,還是尋個其他地方吧,你這里我可不想再來了?!?/br> 錦月跟弦陽皆是出自簪纓之家,家里雖不能說是規(guī)矩大,但也算是被禁錮著的,但依舊還是受不住王書墨這里講究程度。 “好,下次地方任你選好不好?” 聽他們兄妹調(diào)笑說話,錦月端起了手邊的茶,還未曾湊到嘴邊,整個人便驚住了,她在岳凌寒哪里夸他的茶登峰造極時,岳凌寒曾嘆息到。 “我這茶雖然不錯,但卻還是比不過王家那曲塵花。” 聽聞曲塵花長在云霧峰頂之上,一片彈丸之地,日日用新鮮牛乳灌溉,再由豆蔻年華的美女采摘烹制,每年盛產(chǎn)也不過十斤左右,只供王家自己享用,名貴的很。 “聽聞慕小姐沾酒就醉,不知飲不飲的這曲塵花。” 曲塵花飲起來沒有絲毫的酒氣,卻會讓人有沉醉之感,有人說是茶中含有酒精,也有人說是因?yàn)樗婷顭o窮的味道,方使人產(chǎn)生了沉醉的幻覺、 “駙馬如此說,月到時不敢喝了?!?/br> 錦月輕緩的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這茶雖然沒有嘗,但只在鼻息間饒了繞,這股清香已經(jīng)讓她驚嘆了,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語描繪出來的奇妙之感,如夢如幻的縹緲著。 “錦月,你少聽陌表哥唬你,這茶不會讓人醉的,只是晚間會睡的沉些,機(jī)緣好還可做上一個美夢而已?!?/br> 錦月清透的眸光怔了怔,看到王書墨嘴角掛著的一份笑意,方才明白過來,自己果真是被打趣了。 “慕小姐放心嘗嘗,外間的傳言信不得。” 王書墨丟了手中的長剪,那乖巧的侍女連忙送來一方香帕,讓王書墨凈了凈手,隨后把石桌上的盆栽跟剪刀收拾干凈。 “到是月孤陋寡聞,讓駙馬爺見笑了。” 錦月尷尬的笑了笑,有一個如此容貌且貼心的侍女侍奉在身旁,錦月到想不出,王書墨跟南康公主情誼如何了。 “家主,公主到了。” 這侍女低聲一回話,讓錦月心頭震了震,這聲線與腦海里另一個聲音相重合起來。 “顏小姐吩咐過,穆小姐直接進(jìn)去就好,無需通報?!?/br> 那日在芳香四溢應(yīng)弦陽所求,幫她作詩應(yīng)付赫連鳴謙時,便是她引得路吧,芳香四溢的光線很暗,那時未曾看清她的相貌,只覺得氣度不俗,原是王書墨近旁的人。 “好,知道了。” 這院子里若說公主,那便只會是南康公主了,弦陽跟錦月連忙起了身,窺見從院落東北角的小門里,有一抹淡紫的衣衫飄出,南康公主向來喜愛紫藤,如今沒了紫藤,到時依舊喜愛著這紫藤的顏色。 “云裳,快來看,誰來了?!?/br> — — — — — — — — — — — — — — — — — — — — — 小陌陌是個很作的主,不知道大人們煩不煩他,小韻總是期盼著,每個人設(shè)都有人喜歡。 阡陌留誰候 第二百四十二章:惟有青青草色齊 南康公主進(jìn)來后,王書墨方不緊不慢的起了身,錦月窺見他閑適的目光,在觸及到南康公主的那一剎那,化作了一汪纏綿悱惻的春水,嘴角也浮出一抹淺顯卻欣喜的笑,似乎還有一絲絲不用于對弦陽的寵溺。 錦月分辨不出,他如此的表現(xiàn)是出自真心,還是偽裝給外人看的,若是后者,那王書墨的演技真可謂達(dá)到登峰至極的地步了。 面對王書墨如此多情的表現(xiàn),南康公主到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平靜,眸光輕撇過錦月跟弦陽,眸底透著一份沉甸甸的死寂,卻還有一絲迷惑。 正是這讓人難以捕捉的迷惑,讓錦月愣了一下,她猛然想起,南康公主是服用過遺思的,不知現(xiàn)在對于夜冥還有多少印象。 “你們來了,都別站著,坐吧,本宮面前無需拘禮?!?/br> 南康公主未出嫁時,便時常召見錦月跟弦陽入宮,按這關(guān)系,她們之間本該是熟識的,但南康公主向來性子清冷些,她們又顧忌著她皇家御妹的高貴身份,所以彼此之間到顯的禮數(shù)周全的生疏。 “駙馬也坐?!?/br> 南康公主轉(zhuǎn)頭微微一笑,自然的將手放在王書墨的手心之中,頗像一對琴瑟和鳴相濡以沫的夫妻,這轉(zhuǎn)折轉(zhuǎn)的太過快,絲毫沒有任何預(yù)兆,讓錦月跟弦陽同時的僵住了。 “這玉凳上有些涼,風(fēng)鳶,取個墊子來?!?/br> 南康公主不坐,錦月跟弦陽自然不敢先坐,便靜候的立著,直到風(fēng)鳶取來墊子遞給王書墨,王書墨又細(xì)心的給南康公主鋪好,扶著南康公主坐下后,他也坐下,錦月跟弦陽才隨著坐好。 其實(shí)蒼靈的氣溫,是用不著墊子的,但公主跟駙馬有意秀恩愛,她們這些人也只有偽裝羨慕的看著的份了。 “錦月嘗過這曲塵花了嗎,如何?” 王書墨親自起身給南康公主斟了茶,從南康公主出現(xiàn)后的種種舉動,看似是一副寵愛的模樣,但錦月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總覺得王書墨這般殷勤的秀恩愛,有些過了,過便顯得刻意。 “公主恕罪,月還沒來得及嘗,不過只聞到了茶香,便已經(jīng)覺得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