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嘆口氣，“你怎么啦？”

    “沒什么，我的事你先別管，說說你，大晚上不睡覺，怎么了？”夏涼懶洋洋問。

    江姜撓撓頭發(fā)，不知道怎么說，囁喏半天，屋里雖然只有她自己，她還是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你有過被人一親就濕\了的經(jīng)歷嗎？”

    “這么刺激？”夏涼音調(diào)拔高，江姜嚇了一跳，手機差點扔了，臉漲的通紅。

    “行了行了我不問你了。”她惱羞成怒，就要掛電話。

    “哎哎哎，別呀，跟我說說唄，真被拿下了？”夏涼喊她。

    “沒有！”江姜扯一把頭發(fā)，“你就跟我說你有沒有吧?！?/br>
    夏涼沉吟一刻，低聲說：“還真有?！?/br>
    “那，這到底是欲\望還是感情？”江姜繞著自己一縷頭發(fā)，輕聲問。

    夏涼那邊又喝一口水，半晌，說：“江姜，你喜不喜歡一個人，不應(yīng)該問別人，你應(yīng)該問你的心?！?/br>
    “我知道，可我以前，對徐來，從來沒有過這種反應(yīng)。我第一次這樣……這樣不受控制，這些讓我有點害怕。”江姜沉吟著，慢慢說出自己的感受：“我一直，不開竅，這你知道的，我沒有過什么刻骨銘心的感情經(jīng)歷，我不知道愛情究竟是什么樣的。但以前那種淡淡的感情，讓我覺得很安全。

    就像我和徐來，他在，或者不在，對我來說，都沒什么太大的影響。他說他愛我，我會感動，他離開我，我會短暫的難過，但這都是很小的情感波動，都在我自己可控的安全范圍內(nèi)。

    可這次……

    我總是無法控制自己。

    如果我18歲，我可能會憧憬會一頭陷進去，可我28了夏涼?！?/br>
    夏涼那邊半晌無聲，許久，江姜都以為夏涼是不是睡著了，她突然開口：“28歲的夏涼會勸你別碰這么危險的感情，可18歲的夏涼會告訴你，如果這一生你都沒有經(jīng)歷哪怕一次真正讓你奮不顧身的愛情，你會遺憾一輩子的。

    而現(xiàn)在，我想做回十八歲的夏涼?！?/br>
    夏涼說完，不等江姜回答，徑自掛了電話。

    江姜聽著電話里的嘟嘟聲，盯著酒店的房門愣了許久。

    第二天她頂著兩個黑眼圈到片場，聽見盛陽的化妝師在跟人八卦，說盛陽昨天晚上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早上黑眼圈重的涂了好幾層遮瑕都遮不住。

    江姜心虛的躲進衛(wèi)生間，給自己的同款黑眼圈也涂了好幾層遮瑕。

    接下來的日子又重歸平靜，何晴腰扭的不嚴重，只休息了一天就開工了，只是后來除了對戲，別的時間見到盛陽她都是立刻就跑。

    這天盛陽正在跟女一過戲，何晴溜著墻角走到一邊背臺詞，她的經(jīng)紀人板著臉冒出來，抽走她手上的劇本，低聲訓(xùn)斥：“你把這些玩意兒背的再熟有什么用？你一個戲份不足十五分鐘的女配角，評獎的時候輪得到你嗎？”

    何晴縮縮肩，低聲反駁：“導(dǎo)演說我演的挺好的，好好演說不定能拿個配角提名呢?！?/br>
    經(jīng)紀人瞪她：“女演員的演藝生涯有幾年？你拿了提名又怎么樣？紅不起來，等過了年紀連配角都蹭不上了你怎么辦？”

    何晴嘆氣，低眉耷眼：“小紅看戲，大紅看命。沒那個命我也沒轍啊?！?/br>
    經(jīng)紀人把臺詞本卷成一個圓筒，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入行幾年了，還信這些？那些大紅的女演員，哪個是算了生辰八字才紅的？就不說阮茗蕎那種一線了，你看看人家方青瑤，比你懂事兒多了！”

    提起方青瑤，何晴又想起那天殺青宴的事兒，盛陽兇狠的眼神仿佛又一次出現(xiàn)在她眼前，她忍不住瑟縮一下。

    經(jīng)紀人還在喋喋不休：“你倆都是我?guī)У?，按說方青瑤資質(zhì)遠不如你，但她比你懂事！出道比你晚兩年，她已經(jīng)混上女二了，你拿個女三還要靠她帶！

    殺青宴那天，多好的機會！方青瑤就能爬上導(dǎo)演的床，你呢？連個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

    何晴囁喏著不說話，心里卻在腹誹“那是你不知道那個毛頭小子有多嚇人！”

    經(jīng)紀人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把她的劇本甩在地上，怒道：“這次你再不聽我的，這部戲拍完你找別的經(jīng)紀公司帶你吧，我們公司小，養(yǎng)不起您這尊阿斗?！?/br>
    何晴一聽這話急了，臉色慘白，忙去拉經(jīng)紀人衣袖：“我聽！我聽還不行嗎，您別跟我解約??！”

    經(jīng)紀人面色稍稍緩和，沉聲道：“不是我不顧及情面，我?guī)愕臅r間最長，我也是為了你好！明不明白？”

    何晴咬著唇，眼淚汪汪的點頭。

    經(jīng)紀人攬住她的肩，諄諄善誘：“我對你也很好了，比起方青瑤，起碼沒讓你去爬老頭子的床吧？那個小子年輕帥氣，多少女孩子想睡他，你也不算吃虧吧？”

    何晴扭傷過得腰一陣刺痛，卻不敢反駁經(jīng)紀人的話，咬著唇點點頭。

    經(jīng)紀人見她膽小瑟縮的樣子，一臉恨鐵不成鋼：“你要實在害怕，不真槍實彈也行，只要再制造幾次巧合，讓我們的人多拍幾張你們親密相處的照片就成。

    反正到時候照片發(fā)出來，他承不承認你都能蹭上熱度?！?/br>
    何晴想想盛陽的脾氣，顫聲：“他肯定不會承認的……”

    “那不一定，到時候照片出來，他不承認網(wǎng)友肯定會罵他渣。他這種頂級流量，被人發(fā)現(xiàn)約\炮比談戀愛還麻煩。他要是聰明，還不如先承認戀愛關(guān)系，過段時間再發(fā)通稿說分手?！苯?jīng)紀人眼中閃著精明的光：“這樣我們可以炒作好幾波，穩(wěn)賺不賠。”

    何晴心里有些沒底，但不敢冒著被解約的風(fēng)險再頂撞經(jīng)紀人，只能忐忑的應(yīng)了。

    三天后的夜里，盛陽有一場大夜戲，要拍雨夜，需要等水車。他白天拍了一天，補妝的時候喝了杯水，困意襲來，窩在椅子上就睡著了。

    化妝師補完妝，見水車還沒來，就沒叫醒他。

    何晴和經(jīng)紀人貓在走廊拐角，看著化妝師離開化妝間，緊張的小腿都有些抽筋。

    “愣著干嘛！趁沒人，趕緊的！”經(jīng)紀人拿著手機，在旁催促。

    何晴深一腳淺一腳的溜進化妝間，緊張的耳朵幾乎出現(xiàn)幻聽。

    盛陽是男主，他的化妝間是單獨的。

    化妝間不大，盛陽靠在椅背上，仰頭睡得正沉。

    何晴站在他面前，緊張的渾身冒汗，不敢動。

    經(jīng)紀人在門口不住的用眼神催促，何晴咬著牙上前，借位屈膝，擺出坐在盛陽腿上的姿勢。

    實際上她扎著馬步，大腿都在顫抖，一點也不敢挨著盛陽。

    但她穿著長裙，從側(cè)面看就是坐在盛陽腿上的樣子，經(jīng)紀人找好角度，滿意點頭。

    何晴緊張的屏住呼吸，手臂虛搭在盛陽肩頭，低下頭，借位湊近盛陽唇邊。

    經(jīng)紀人連拍了幾張照片，覺得不穩(wěn)妥，又點開視頻，用眼神示意何晴。

    何晴無奈，只好微微張開嘴，盡力演出接吻的樣子。

    視頻不長，十幾秒，但從側(cè)面清晰的拍到了盛陽的臉，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