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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寶茹傳在線閱讀 - 第65節(jié)

第65節(jié)

    說到這個鄭卓和來興兩個是沉默了一會兒的,不比之前那個主意,只能算是老瓶裝新酒,一說這兩個人就能想象。這個‘集卡’的主意卻是個頂新鮮的做法,他們模糊覺得一張花牌誰家沒有,哪里能有什么用,但是又偏偏覺得也可以試一試。

    寶茹覺得后頭這個主意可比前頭那個好,畢竟是現(xiàn)在沒見過的,本來有些興奮呢!只是鄭卓和來興的沉默讓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了——這難道是不看好的意思么?

    不等寶茹胡思亂想,鄭卓就實話實說道:“我不知這個主意能不能成,但是做一做也沒妨礙。”

    的確,一副花牌能有多少成本,還是一盒點心里一張,平攤下來實在算不得什么。試一試能怎樣,不成的話也就當時讓寶茹玩了一回,若是真的有用,那就是大賺了么。

    這話一出,來興也松了一口氣——確實沒什么風險,讓小姐試一試也沒什么。

    他倆這遷就謹慎的態(tài)度反而讓寶茹憋了一口氣,這時候她可不想這是人在面對新鮮事物時的不確定,她只想著自己一定要好好做成這一件事,讓他們刮目相看不可!

    想著這個事情,作坊也不再看了——也不去城郊玩耍,反正也沒什么好玩的。只拉著鄭卓往賣書畫的地方去看,買了十來副美人圖,當然不是古董,而且大多數(shù)仿的如今一些江南名士的畫作。

    寶茹的繪畫可比不得素香,但是也是很有水準,挑選的這些作品雖然是仿作,但大多是有些可看之處的——另外就是原作寶茹也買不到。

    寶茹買這些可不是為了賞玩,或者充作嫁妝,她是為了那一百一十張花牌美人畫做功課呢!刻印鋪子里印制這一些自然也有畫匠,但大多畫藝粗糙,滿是匠氣,偶爾有高明的但是寶茹不敢保證自己能遇上。

    而專門為這去請畫師繪制,那成本又高昂了,畢竟這也是一百一十張啊。就算寶茹不吝惜這一點花費,那畫師也不定能得出讓寶茹滿意的來。所以寶茹決定,索性自己動手就是了。

    寶茹的畫兒畫的也不錯,至少按著徐娘子的意思,她和素香已經(jīng)很能糊弄一些人了,就是專門做個畫師也能養(yǎng)活自己。既然是這樣,反正最近得閑,就連婚禮準備姚員外也不讓自己插手了,自己親自來畫就是了。

    寶茹回了紙札巷子,才進門就被姚員外姚太太看見,問道:“你們兩個今日回來倒是早些,還以為要玩兒到晚間,怎的回的這樣早?難道你們兩個有什么不痛快?”

    說這話的是姚太太,寶茹實在有些煩惱她對自己和鄭卓感情的關(guān)心,大咧咧道:“沒有這回事呢!您只管放心罷,早早回來不好么?還能一家人吃飯呢。你就別再問了,我還有些事兒回房做?!?/br>
    說著寶茹抬腳就往東廂房去了,只留下鄭卓一個人站著,姚太太只能道:“唉!卓哥兒你多擔待,寶姐兒脾氣不大好,這也是家里嬌慣壞了。只是你們少年情誼,難得的很,可別因為一些小事就傷了。”

    鄭卓知道這是姚太太誤會了,但他解釋不清,只得道:“沒有的事兒,寶姐兒脾氣好呢!咱們從沒紅過臉。”

    姚太太笑著道:“你別替她說好話,她是我生的,我還不知道她?外頭只贊她各種好,都說我生養(yǎng)了一個好女兒。但內(nèi)里我知,寶姐兒自然很好,孝順懂事又聰慧,但是說到脾氣我可不敢替她打包票。她啊,看著好說話,實際上擰得很!而且與你越親近就越擰!”

    姚太太只一個勁地夸贊鄭卓道:“您們兩個從來和和睦睦的,我還猜不著?定是你的好脾氣的功勞!你萬事遷就她來著,自然就沒什么事兒了?!?/br>
    姚太太這一番話深有苦心,許多丈母娘在女婿耳邊都是這樣的,但是你真當她是覺得這女婿頂頂好,女兒拿不出手,配著姑娘是委屈姑爺了,那又是大錯特錯!雖然看起來是損了女兒的面子,但是實惠是得到了。

    有了丈母娘的這一番話,哪個做女婿的心里不會舒服一些,就是老婆真有些小性子,也能多容忍了。雖然鄭卓是入贅的,但是姚太太這一回格外精明——她見過一些人家不把招贅來的姑爺女婿當姑爺看,這能得著什么好?

    大了說著男子將來但凡有個出路就會和離,譬如寶茹那個叫金瑛的同學,她哥哥金珩不就和粟家大姐兒和離了么。就是往小了說,也是家里不和睦,這樣對人家,人家還能有個笑臉——或許有吧,那種骨頭都軟了的廢物,這是更要不得的。

    寶茹可不知外頭姚太太正為她想象中的‘女兒的暴脾氣’盡心描補,她如今正展開一幅幅的美人圖看個究竟。這些都是如今最受追捧的畫界名士之畫的仿作,至少能看出時人畫美人的流行之處。

    寶茹一面看,心中還一面列出名字來——這要挑哪些美人來入這一百一十張的花牌。四大美人是一定要的,還有譬如綠珠、趙飛燕、趙合德、班婕妤之類,總之就是十分有名氣的。這樣一想,妹喜、妲己、褒姒之流不是名氣更大,只是似乎不是好名聲啊!

    不過寶茹轉(zhuǎn)念一想,這也沒什么,又不是選《列女傳》,還在乎那個,最重要的是名氣,知名度。要是哪個女孩子開出一張美人圖,看了名字也不知道這是誰,那不就懵了么。這樣想來,一些后宮女子似乎更好——譬如長孫皇后、武則天、蕭皇后之類,的也是耳熟能詳?shù)?,實在是傳奇、話本里傳的太多了?/br>
    這樣一想,似乎湊出一百一十個美人變成了一件挺容易的事情,之前那毫無頭緒的心情立刻就沒有了,寶茹還興致勃勃地排列起這些來——選中的就列在紙上,還真有一種翻美人牌子的感覺。

    寶茹微笑著執(zhí)筆,對外頭聽她吩咐的菡萏道:“菡萏,你去我那裝著雜書的箱子里啟出一本《芥子堂筆記》來!”

    這本書也是一本筆記類雜書,專門說的是作者考據(jù)的過去每朝每代的衣飾。寶茹覺得這作者似乎考據(jù)得挺真的,所以這時候拿出來做參考,畫美人時用得著。這倒不是寶茹有多考據(jù),實際上她也想過直接用本朝服飾就可以了,還能更接近群眾審美呢!

    但是想到有一百一十個美人——這世間哪有那許多不同的美人,特別是畫到畫上以后。這時候就要靠著衣飾來分別了。本朝服飾款式上的花樣就那些,花樣子排除開一些想象的,這樣一想也就不多了。這時候用不同朝代特有的服飾做區(qū)分,就是一個很好的主意了。

    寶茹興致勃勃地畫畫,還讓三個丫鬟擺出各種姿勢給她做模特參考,雖然一百一十張很多的樣子,但是這又不是工筆細描的畫兒,一張也要嘔心瀝血才能完成。寶茹開頭興沖沖的一日能畫十來張,后頭興致減了,每日還做別的事,但依舊能有十來張——這是因為更熟練了。

    寶茹這廂算是半玩樂半工作,不說輕松,但也絕稱不上勞累。只是鄭卓和來興可就忙碌了——正為了她那中秋節(jié)專賣的計劃。

    計劃再好,也要有人執(zhí)行來著,不然也是白白放著。鄭卓和來興兩人是分頭行動的,來興負責找刻印鋪子刻印新的盒子、紙袋和貼紙,然后還要選定禮盒套裝里頭的內(nèi)容,然后督促女工加緊做這些。

    至于鄭卓,他肩上的擔子就更重了,他要負責去各個南北貨鋪子和百貨鋪子說,說服各家上架‘甘味園’的中秋節(jié)禮盒。這也不簡單,雖然這些日子‘甘味園’賣的很好,但是不能忽略很多人不愿意冒風險的事實——保持現(xiàn)狀就能賺錢了,為什么要改變呢。這就是他們的想法。

    但是鄭卓不放棄,他認認真真做事,雖然不善言辭,但他也有自己的天賦。那就是他的認真總能讓別人感覺到,每一個和他打交道的人幾乎都對他印象加厚,覺得和他做生意不用擔心,自然有一種誠懇和靠譜。

    最終絕大多數(shù)鋪子的掌柜都愿意訂購‘甘味園’的中秋禮盒,這既有‘甘味園’一直賺錢積累的口碑,也有這些商人本就是頭腦靈活之輩,看的到里頭的前景。當然,同時也有鄭卓努力的大功勞,沒有他在中間奔波,是絕不會有這樣的大好局面的。

    時間很快到了八月初十,‘甘味園’的中秋禮盒開始出貨。雖說是中秋禮盒,但是和過年一般,節(jié)日要用的東西自然各家都是早早預(yù)備的,萬不會等到事到臨頭才有打算。這中秋節(jié)用到的糕餅也是一樣——要不是糕餅放久了不好吃,甚至不能吃,這還要更早出貨,要知道一進八月‘中秋市’就開始了。

    過節(jié)的時候,不用說,只要是節(jié)日里用得上的全都在漲價,而且是隨著越臨近中秋越漲的厲害。那么作為中秋節(jié)無論如何也少不得的月餅,可想而知到了什么地步。

    一般的月餅還好,只漲了兩三成,畢竟這樣的月餅競爭對手多,實在不行了主婦還會在家做,沒什么競爭力。真正能賺大錢的是各個老招牌的月餅,他們牌子老,味道佳,有各自秘而不宣的配方——說來這味道也不重要了,這些老招牌吃的是情懷了。已經(jīng)讓客人覺得不論味道如何,吃別家的總不是那么回事兒。

    這時候各家各戶都在買月餅,不只是那些很有名氣的糕餅鋪子——賣百貨雜用的百貨鋪子自然也會備貨。好多人家圖方便圖省事,直接就在就近的百貨鋪子里買了。

    那些人站在糕餅?zāi)且粔K兒挑選,因為都是附近的住戶,和店里極熟,對伙計說話也是對著鄰里的口氣,道:“噯!怎么今歲又只有‘百里香’、‘和合酥’、‘兩團圓’、‘水晶宮’這幾家的月餅?去歲就說了,還是‘落花生’家的味兒最好,今歲竟然又沒有。”

    旁邊的伙計也不像對著一般客人提意見時那樣苦著臉,反而笑嘻嘻道:“您多擔待!這也不是掌柜的不放在心上,實在是‘落花生’的月餅全城偌大的名氣。不知咱家,哪一家都是拿不到貨的。要真想吃,那就只能去他們鋪子前排隊了——我給您出個主意,有那專門給人排隊的,花上一兩銀子,您不用費心了,只等著付錢拿月餅?!?/br>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客人立刻憤憤不平道:“世人也太會想錢了,光是排隊就要賺咱們一兩銀子,連個月餅都要吃不起了!”

    一邊和伙計說話,一邊還在心里掂量這幾家的月餅誰家強一些——反正不要‘和合酥’的,去歲吃過一回,太硬了,家里老人孩子都不愛。

    這一掃眼的功夫,她就看到了一旁的‘甘味園’,于是笑道:“‘甘味園’也做月餅?拿一盒我來看看,他家的點心我買過幾回,都好得很,家里上下都愛,只是稍稍貴些。這一回做月餅,倒是要嘗一嘗。”

    那伙計打開一盒已經(jīng)拆開的樣品道:“他家并不做月餅,只是人家看著過節(jié),幾樣點心拼成一個盒子,說是什么‘中秋禮盒’,算一下倒是比平常買要劃算一些——而且還有好幾種禮盒。要我說這個也好,中秋家里也是要吃點心的,總不能只放一盤月餅。再有出門拜訪,這幾日大家都送些月餅,誰家吃得完,不過是拿東家的禮送西家,禮數(shù)到了,人家卻不見得記得情分。這‘甘味園’不同,味兒好,誰家買去都是贊的,送出去也體面,人家自家吃了自然記得好!”

    那客人只是微微猶豫,立刻就被這些足夠?qū)嵲诘睦碛烧f服了,挑選了兩盒‘甘味園’中秋禮盒。而這一幕,在初十之后,頻繁在各個南北貨鋪子和百貨鋪子上演著。

    第104章 婚前瑣事

    “這幾樣各拿四十八盒, 正院里住的長輩, 每房每樣送兩盒。其余的有些臉面的一樣拿一盒, 再其他不打緊的就都湊出四盒作禮就是。這事兒記下,待會兒和其他節(jié)禮一起發(fā)到太倉去。”

    ‘日昌隆’后頭的院子里, 有一個年輕人正對著手下心腹發(fā)號施令。這年輕人正是之前從姚家買過鹽貨、銷過‘甘味園’的吳家少爺, 他本名吳正心, 是吳家這一輩里第一能干之人——父親和如今的吳家當家人是堂兄弟,算起來算半個嫡系正枝。所以他才能這個年紀就總領(lǐng)一州府的生意。

    旁邊那心腹道:“怪道少爺要訂這許多貨, 原來是咱家用得著。只是這也太多了, 這幾樣一樣四十八盒, 總有幾百盒了。”

    吳正心笑罵道:“這有什么!你眼睛里只看到了住在老宅的幾房,也不想想咱們太倉吳家光是名牌上的人就有多少!又不是小門小戶的,一大家子呢!真送起節(jié)禮來, 多少東西都打不??!”

    吳正心想了想又道:“這一回你私下還要去見一回二堂哥,就把這幾樣糕餅親自交予他, 就說我問他這生意做不做得——算了, 我自寫一封信還說的明白一些。”

    那心腹十分納悶的樣子, 道:“少爺,小的這就不懂了。這‘甘味園’的點心我也吃過,確實是好滋味兒,給老家送去做節(jié)禮也不錯。只是用得著這樣鄭重其事,還想讓松少爺也知道?這不過是個糕餅生意罷了,哪里用得著這樣大費周章。”

    吳正心搖搖頭,找出紙筆來要寫信, 回頭與他道:“你也跟在我身邊歷練了幾年了,怎還是不知這生意經(jīng)?出門都不好說是我太倉吳家的人了。”

    那心腹笑嘻嘻道:“嘿!少爺哪能這樣說我!要知生意經(jīng)哪里是容易上手的,不然老家也不會有那許多少爺沒得差事做了。像少爺這樣這個年紀就做到這樣的有幾個?少爺自己覺得容易,看咱們學得慢就覺得咱是蠢材了?!?/br>
    這心腹是從小跟著吳正心的小廝,這時候吳正心聽了他戲謔中帶著奉承的話,就算知道這是討好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好個jian猾的小鬼!明明是自己不上心,偏偏有這許多話說?!?/br>
    說著他與那心腹解釋道:“咱們做的百貨生意,這糕餅在其中并不起眼,但是實在說,哪一樣貨物拿出來又是起眼的。百樣日用雜貨,本就是積少成多的生意。如今這百貨生意的格局早就定下了,能新添一樣貨物也是難得的大功勞了!”

    那心腹到底是在吳家長大,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生意上的事兒,便問道:“少爺,既是這樣,那為甚之前各家也不怎么做糕餅生意,這糕餅也算是日用百貨,顧客也多呢!”

    鄭卓拿出幾樣‘甘味園’的點心道:“咱們做的糕餅生意往往就是一些十分粗糙的糕餅,知道這是為什么,這是因為只有這些最粗糙的才經(jīng)得住存放!那些越精致越好味的,最好是才出爐就享用,多放幾日就不能吃了!”

    “所以咱們賣的好點心大多是因地制宜,就是各家分店就近在所在城里采買就是了。不說這樣利潤薄,還常常有那些老店是不樂意的——畢竟人家的東西又不愁賣,何必讓別人賺錢?!?/br>
    那心腹聽到這里已經(jīng)有些懂了,于是道:“我知道了!這‘甘味園’的點心自然算是上等,然而更妙的是,除了一些點心外,還有許多糖果、酥餅是能存放很久還不會失了滋味的,這簡直就是再適合咱們做南北貨的了!”

    吳正心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他心里還有些得意——上一次姚家在洛園推銷‘甘味園’的點心他還抱著還人情的想法,可是去了后才知這是一門好生意。后來的事情他也看到了,姚家‘甘味園’的點心好賣的很。雖說貴了些,但是凡是吃過的都有好口碑。

    而且隨著點心種類越來越多,吳正心很敏銳地察覺到,這些點心里很大一類是適合長期存放。糖果就不必說了,還有一樣被‘甘味園’的人稱為‘餅干’的,這餅干十分耐得住存放。其中一樣‘黃油酥’滋味格外好,每日都是供不應(yīng)求。

    吳正心是這個出身,本身又聰明能干,特別是現(xiàn)在還在生意場上歷練了這幾年,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其中的商機。算一算這些日子‘甘味園’點心帶來的利潤,或許放在整個鋪子的總賬里不算驚人,但是鋪子那些好賣的貨拿出來利潤也就是差不多了。

    他立刻想到了要告訴老家的人,不過他還是留了一個心眼,他找的是和他最為相契的吳正松。吳正松是嫡系本家的二少爺,說話也是很有分量的,而且比起保守的大堂哥,也更容易接受自家線下加入新的貨物。

    雖然選擇和吳正松合作就意味著這件事做成了后,自己的功勞也要分潤很大一部分給他,但是這是值得的,不然憑著自己這件事做成實在是太艱難了。更多的可能是,家里一些或是見不得自己好的,或是迂腐守舊的,或是會因此受到利益損害的,一起阻撓,然后這件事就黃了。

    吳正心暗暗計劃,等到吳正松能給出一個眉目后就去姚家談這筆生意——這一點他胸有成竹。姚家自家是沒得力量把貨賣到湖州以外的,而和吳家合作的好處就很明顯了。做生意誰不想貨賣得多,自家多多訂貨,那是給他家送錢,誰會拒絕?大家要談的無非是價格罷了!

    不說吳正心這里如何籌劃,他正想著的姚家此時已經(jīng)忙翻了。一個是中秋節(jié),還有一個就是寶茹和鄭卓的婚事,各樣籌備正是最繁雜的時候,幾乎每一樣事情都要人去拍板定論。

    到了中秋節(jié)還有一些未消的暑氣,加上忙碌,姚太太嘴角起了一溜兒小泡兒,這正是上火了,她一面喝著去火茶,一面問廖婆子:“之前買的那些人已經(jīng)讓你調(diào).教了一個月了,如今可有一個樣子了?”

    這一回趁著寶茹鄭卓成親,姚太太買了一批人。有整整四房人家,總共十八口人!其中青壯男子四人、青壯婦人四人、小女孩三個、小男孩七個,然后還另外買了兩個八歲的小姑娘。

    這些人是必然要買的,以后家就要搬到石獅子街去了。那邊那么大的宅子,沒有人手都沒法子打理!而且其實以姚家的身家早就該過上仆傭成群的日子了,之前那樣不過是因為姚員外姚太太簡樸,而寶茹沒有這心思。當然,還有紙札巷子的宅子容不下。

    現(xiàn)在情形不同了,不說自家賺的錢越來越多,就說趁著這一回搬家和女兒成親,正好做出‘改換門庭’的氣勢來,也是正逢其時。

    這些人口依舊是從白嫂哪里挑選出來的,如今卻不在紙札巷子這邊,這邊房子淺,哪里住得下那么多人。人都送到石獅子街那邊去了,正好那邊的新宅已經(jīng)整飭完畢,有人先去住著也是增加人氣,順便還能每日灑掃。

    只是勞煩了廖婆子,如今她也每日住在那邊,只是偶爾回來同姚太太說一下那些人的情況罷了。如今廖婆子就是那群人的師傅,要教他們以后如何在姚家做事,以及姚家?guī)孜恢髯拥南埠媒伞?/br>
    廖婆子雖然是頭一回管著這么多人,但是并不怯場,對姚太太道:“太太放心,這事兒如今是一絲不錯的!到底是白嫂手上的好人,一個個都是老實誠懇之人,但又不是木頭一樣的材料。如今我正教著家里事情的門道,我見其中有幾個格外好的,將來太太和姐兒一定用得著!”

    姚太太滿意道:“到底還是你做事我最放心了!只是如今教著他們本事,卻怎么不說他們的規(guī)矩禮儀如何?咱家以后是要越來越好的,可不能失了禮儀,不然以后一般人家交往不就拿不出手露了怯?!?/br>
    廖婆子趕忙解釋道:“您也想想,這是白嫂手上出來的人,早就教過這些了,我先前看了一回,已經(jīng)有了些模樣了!我再教就是事半功倍,并不需要專門教這個了,只要在他們做事時在旁提點就是了?!?/br>
    姚太太聽了一耳朵,覺得廖婆子自然是個有譜的,便不再多問這個,放下心來轉(zhuǎn)而說起寶茹鄭卓成親當日的婚宴酒席來。

    “這個事情也要重視起來!到時候咱家可不能靠著花婆子王婆子以及一眾只能打下手的婆子媳婦做事,自然還是要請外頭酒樓的幫廚班子來?!?/br>
    廖婆子點頭道:“太太說的一點不錯,話又說回來了,哪家又日日擺大宴呢,平常的茶圍和親朋相聚,也就是一兩桌,自家就能收拾,至于開大宴,至少也是十席以上了。不說家里廚房忙不忙得過來,就說那些杯盤碟碗也是海了用,誰家沒事備著這許多器皿?!?/br>
    廖婆子記下這要請幫廚班子的事情,又道:“還有一件事要太太定下來,那就是咱家婚宴上要用什么席面。咱們湖州婚宴無論什么席面菜碟子的數(shù)量都是一樣的,都是六碟冷菜,十二道熱菜,另外還有一個果盤,兩個甜點,一個甜羹。菜碟子一樣多,但是菜式可就不同了?!?/br>
    姚太太平常也參加婚宴,但是也沒特意去記著人家用的什么菜?。≈劣谝易约?,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辦過喜宴了,上一回還是寶茹周歲宴。如今湖州流行的婚宴是什么門道,她哪里清楚。

    便道:“這怎么說的?”

    廖婆子扳著指頭道:“二兩銀子一席的龍鳳呈祥,有五兩銀子一席的花好月圓,有十兩銀子一席的珠聯(lián)璧合,還有二十兩銀子一席的百年好合。除了這些還有許多其他不同的,各家酒樓或者有自己的菜單。太太若真想知道,只要遣人去往各家酒樓問一問就是了?!?/br>
    姚太太扶著額頭道:“這些席面真是討了好口彩,只是這些名字放出來誰還知道里頭是些什么菜!算了,也不要再去問了,反正也不是自家吃菜,講究合口味。這里本就是分了檔次看家底的,咱家還不錯,但是也用不著太過,就要那五兩銀子一席的花好月圓就是了?!?/br>
    說完這個,今日要忙的事情就算定下了調(diào)子,姚太太松了一口氣,才拿出一疊大紅柬紙,道:“這是今日鋪子里送來的,上等的大紅柬紙,是預(yù)備著寫請柬的。只是不知寶姐兒這有野到哪里去了,這可等著她來寫呢——咱家只有她一個讀書人,別人的字兒都拿不出手?!?/br>
    廖婆子湊趣道:“咱們家的姐兒,論學問這是沒的說的,哪一個教過的夫子不夸贊?只是可惜了是個女子,不然將來也是入朝拜相的品格?!?/br>
    姚太太自然有些得意,不過嘴上卻道:“可別夸她,那就是個天魔星!只看今日,一個快要嫁人的姐兒,卻沒在家規(guī)規(guī)矩矩的,見天就出門了,誰家姐兒是這樣的?也是我和他爹嬌慣壞了!”

    正在和同學聚會的寶茹可不知道自家娘親正這樣背后抱怨,實際上她最近幾日都是在家好好地畫那花牌美人,并不常出門。到了今日才赴了同學相聚之約,出門來。

    這一次相聚是寶茹提起的,原因就是她要成親了。算一算,帶上她,八個女孩子里如今已經(jīng)成了五個了——玉樓、愛姐、玉英、寶茹。另一個就是素香,她在玉英之后成親,寶茹雖沒做她儐相,但是也去祝賀過。

    寶茹想著這可能是成親之前最后一回相聚了,和‘單身派對’差不多,但是她們可不能真的玩兒的無法無天,最多就是一起說說話,消遣一番就是了。

    寶茹到的時候,除了素香都是到了,好娘看到她眼前一亮道:“該罰該罰!明明是做東道的,自個兒卻來得遲。這是哪里的道理,咱們都來齊了,只等著你一個!”

    寶茹知道這是沒道理的,因為她確定自己是按著約定的時間來的,只是她們早到了而已,不過好娘的這一句毫無間隙的話立刻消弭掉了大家已經(jīng)不常見而產(chǎn)生的一點生疏,寶茹也笑著道:“好沒道理!不說我可沒遲,只說我是最后一個我就不服!你的算術(shù)課丟到哪里去了,這明明還少了一個呢,你把素香渾忘了?回頭我可要告訴她,你這才多久沒見她就全把她丟到腦后了,看她惱不惱你!”

    好娘連眉毛也沒動一下,不慌不忙道:“我可沒算錯,你別扣大帽子,素香已經(jīng)托人告訴我們她家臨到出門生了些事兒,這才來不成了,讓咱們與你道歉呢!所以——是你來得最遲!怎的,你如何說?”

    寶茹知道自己是說不過她的,不是寶茹自己口齒不如好娘,好娘能說,但是‘質(zhì)量’遠不如寶茹,寶茹若是搶白起來可比她厲害。但是今日可不同,寶茹是即將出嫁的新娘子,這樣的女孩子最容易被集火打趣。她最好就是盡量順著這一幫閨蜜,不然她們有的是法子折騰寶茹——以一對六,實在沒得勝算了。

    寶茹只得做出認輸?shù)臉幼樱b腔作勢地嘆了一口氣道:“我怎么說?我能如何說呢,只聽你白大小姐差遣罷了。今日你們定是一伙人對付我一個,形勢比人強,我也只能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了——”

    說到最后寶茹拉長了調(diào)子,明明是服輸了,依舊還帶著一點牙尖嘴利,說話更是有些怪腔怪調(diào)。在座的閨蜜同學們,哪個不曉得她這是促狹呢!一下子都噴笑起來。特別是玉樓和愛姐,她們雖然已為人婦,但是婚姻生活順遂,依舊像是嫁人之前一樣是少女脾氣,最是容易逗樂。

    見大家這樣就笑開了,寶茹故作驚訝道:“怎么這就笑了?這才開口,各位就這樣賞臉?都說美人一笑千金,各位都是大美人來的,今日我可賺著了!”

    說這話時寶茹還將袖子里的折扇‘唰’地一聲打開,做足了浪蕩公子的做派,語氣也是風月子弟常有的一種調(diào)侃。似乎她真是個男子,此時正討好著一個個美人,格外小心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