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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寶茹傳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不知是哪個開始念起了送別詩,唐人愛寫離情,她們學了整本《唐詩》,這些詩篇都是能背的,就是不能,跟著也能了。一個背其他人就跟著,瑯瑯詩音,一群不大懂離別的少女竟讀出了一點離思。

    第39章 慶生鄭卓

    “就是這里??!”寶茹偷偷掀開一點車窗簾子,瞟著外頭。

    看看街景本來是沒什么事兒的,為什么寶茹要這樣小心,這其中是有原因的。只因為她現(xiàn)在在的地方不是一般地方!馬車正經(jīng)過大小簾子巷呢!

    自那日與金瑛送別后學里氣氛低落許久,倏忽間就到了五月。寶茹雖覺得同學離別有些傷感,到底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些,早已經(jīng)放開了。五月間正是要過端午節(jié),今日五月初四,寶茹沒在家準備過節(jié),而是跑了出來玩耍,這是為了給鄭卓過生日喱!

    鄭卓是五月初四生的,今年十四歲,過生日有‘男做虛,女做足’的說法,鄭卓算起來卻是虛歲十五了。十四是小生日,十五卻是大生日,姚員外有心給鄭卓正經(jīng)過這個生日,但鄭卓哪里肯麻煩他,最后還是寶茹自告奮勇帶他出來玩,算是為他慶生。

    早上在家吃過壽面壽桃就出了門,這時候?qū)毴愫袜嵶客莞劭趶R市那邊去,正經(jīng)過了大小簾子巷。大小簾子巷雖說是巷子,但是路面寬闊幾輛馬車并排走也是走得的,兩邊若不是民居,倒好似街市而不是什么民宅了。

    寶茹正看得起勁,不防簾子卻被按住了,這會兒馬車里只有寶茹、鄭卓、小吉祥,按她簾子的就是鄭卓。寶茹憤憤不平地瞪了鄭卓一眼,連看個街景都不行么!鄭卓卻不辯解,只安靜地看著她。寶茹被他看得訕訕的,到底心虛,最后自己轉(zhuǎn)過頭不做聲了。

    小吉祥感激地看了一眼鄭卓,她是想著自己阻止寶茹看的,也曉得寶茹脾氣不會與自己發(fā)火。但是她是管不住寶茹的,就算按了簾子,寶茹難道不能掀開第二次?反倒是鄭卓,不知為何很能唬得住寶茹。

    其實也不是鄭卓和小吉祥要管著寶茹,實在是大小簾子巷不是寶茹能看的。這大小簾子巷是兩條巷子,當然就是大簾子巷和小簾子巷,這兒挨著港口,專門住著戲班子。

    這些戲班子的住處自然也與一般民居不同,沿門都有紅紙?zhí)淤N著,上面寫著某班某班。且他們白日里也是開著大門,看得見門內(nèi)坐著的一些小官,一個個打扮得粉雕玉琢,如同女子一般,只在那里或說笑或歌唱,整條街都是一般——這也是簾子巷的來歷了。據(jù)說是京城專住戲班的胡同是簾子胡同,就是常把簾子掀起來,教行人看見,這才叫簾子胡同的。自此,天下住著這些戲班的地方總以‘簾子’為名。

    這個時代雖然比寶茹知道的歷史朝代風氣開放許多,但對于戲子之流依舊只是‘下賤’相稱,娼優(yōu)并舉。原因不外乎兩個,一是對藝人的輕視,這個寶茹自然是不認同也不在乎的。一是這些戲子都是男子,在戲臺上作女人裝扮后往往還是官紳的孌童。戲班子經(jīng)營往往靠兩樣收入,就是唱戲和‘陪酒’,‘陪酒’的含義豐富。

    所以說把這時候的戲班看作妓院其實也沒什么不對,所以也就可以理解鄭卓和小吉祥的態(tài)度了。

    “咱們待會兒還在河神娘娘廟看戲誒,這有什么不能看的,不都一樣么!”寶茹其實還想掙扎一下,多難得打這邊過啊,而且還沒有姚員外和姚太太,她還從沒看過這些呢!

    “不一樣。”鄭卓言簡意賅,他對寶茹向來照顧,十分溫馴體貼??墒撬彩抢铣煞€(wěn)重的性格,若是認真起來,絕不會給寶茹放水。

    寶茹只能氣鼓鼓地歇了心思,不斷提醒自己:戒驕戒躁,戒驕戒躁,今日是為他過生日喱!讓著他,嗯,自己絕不是被他管住了,自己只是讓著他,今天他過生日他最大嘍。

    “紅芳班自五月初一到端午節(jié),河神娘娘廟首演《玉樓春》前三折喱!好難得的,這幾日河神娘娘廟忒熱鬧,只怕半個湖州的小販都到這邊來了吧!”

    寶茹捧著一碗冷淘帶著鄭卓四處游逛,《玉樓春》都是下午開演,深夜閉幕,這會兒還早呢!

    鄭卓猶豫地看了看寶茹手里的冷淘,這時候就開始吃冷淘其實不太好,更何況寶茹還是個更該仔細的小娘子。但寶茹怕熱是連鄭卓都知道的,五月以來天氣已經(jīng)開始熱了起來,寶茹前兩日就要收拾竹席、竹夫人之類的,還是姚太太實在不準這才按捺下的。今日已經(jīng)管了她一回了,鄭卓實在不想寶茹再不自在,只好噤聲。

    兩人先看了一回花局子,現(xiàn)下已經(jīng)是夏初,各色鮮花都上市了,正是花局里頭日新月異,爭奇斗艷的時候呢!哪怕是不應時的,也有那花匠想方設(shè)法培育。玉蘭、天竹、虎刺、金絲桃、繡球、紫薇、芙蓉、枇杷、紅蕉、佛桑、茉莉、夜來香、珠蘭、建蘭,到處都是,稍微稀罕些的還有各色洋花,名目繁多。

    寶茹是女孩子,自然看的流連忘返,最后還挑了兩盆,一盆繡球,一盆紫薇讓小吉祥送回馬車??墒沁@對于鄭卓就沒什么趣味了,話說回來他有趣味的事情也沒幾樣,反正他打定主意只隨著寶茹高興就好了。

    寶茹高高興興逛完花局,事后才想起里今天自己可是個陪客,是要帶著鄭卓玩兒高興才對啊!盡管鄭卓有些‘面無表情’,但無論如何寶茹也不能違心地覺得他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子會喜歡逛花局吧!

    好在寶茹很快看見了個骨董店,正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咱們進去看看,你要是有喜歡的我來會賬,算是送你的生辰禮吧!”

    不是寶茹花錢大手大腳,給朋友買個生日禮物居然用骨董,實在敗家。其實這時候的骨董店和精品店也沒什么分別,里頭布置的相當清雅,欄桿曲折,多寶閣上也有許多骨董玩意兒,但基本全是贗品。若是唬住個愣頭青,開張吃三年固然好,但其實大都做的是零碎買賣,寶茹在這種骨董店淘換過好多小玩意兒,十分了解行情了。

    鄭卓點了點頭沒有推辭,這也沒有什么好推辭的。他平日不肯多受姚員外的好處,是知道自己恐怕沒力量還這份恩。寶茹的生辰禮卻不一樣,你送我,我送你,本就是常態(tài),去歲寶茹生日他也送了寶茹生辰禮了的。

    若說唯一不對的地方,就是寶茹送禮的方式太‘出格’了一些,誰不是買好了再送人,偏她讓鄭卓自己挑。這卻是寶茹以前的習慣了,那時候人與人交往比較隨意,同學間很多時候送生日禮物都會問一下想要什么,甚至格外相熟的直接帶著去買也有。

    寶茹如今雖然不常那樣了,但是真是同輩朋友,她不小心‘故態(tài)復萌’也不是沒有。鄭卓也知道她就是這樣憊懶性子,早就見怪不怪了。

    骨董店里看了一圈,沒什么看中的,兩人又出來往別處看。

    ‘老鼠藥!老鼠藥!一包管保六個月’,‘各色首飾!買過的知道,帶過的認得,露出銅色與我拿回來’,聽著這些市場叫賣,兩人看了好些店了,只是鄭卓很少說話,偶爾說幾樣‘可以’的,又都是極普通、極便宜的,寶茹相當懷疑他是在與她客氣,把那些都否了。

    最后還是寶茹看中了一把二十一檔的黃花梨算盤,這東西不算貴但是也拿的出手,最重要的是很有實用性,鄭卓就正在和賬房先生學著打算盤,用得著呢!

    其實寶茹覺得另外幾把有幾十檔的更有霸氣,她自己就有一把——雖然很少用得著就是了。不過想到鄭卓只怕用不上,這才只好挑了這一把。

    “這把算盤我仔細瞧了的,很不錯呢!若是用慣了一輩子都是不用換的!不過你現(xiàn)在才剛?cè)腴T,拿著九檔的練手,只怕你自己就有,我就不送那個了?!?/br>
    鄭卓其實有些欲言又止,他知道寶茹是好意,自己也的確在學算盤,但自己可能永遠都用不著這把算盤了。他跟著學了好幾個月的算盤了,算盤口訣全都背著了,手指靈活人也不笨,但就是用不好算盤了,用算盤竟不如他拿了算籌來的爽快。

    賬房金先生為了他這不開竅想了好多主意也沒得用,最后只能承認有人天生不能干這個,比如鄭卓。有人卻天生吃這碗飯,比如他東家小姐姚寶茹。他現(xiàn)在對鄭卓的要求就是沒有要求——他知道這就是天資所限,鄭卓又不是偷懶了!只求他‘能用’,而不是‘會用’了。

    買完算盤街面上人已經(jīng)多了起來了,雖然算不上人山人海,但是挨挨擠擠是有的。寶茹心里估算越到《玉樓春》開演的時候只怕人越多,當下決定不等戲快開演了再過去,那時候只怕找座位也是難事。

    “姐兒,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吃了午飯再過去吧!”小吉祥卻提出了不同意見,畢竟她雖然也想看戲,但到底還是把照顧寶茹放在第一位的,寶茹不吃午飯,這怎么行!

    寶茹一聽這話也為難起來,早飯吃的早,來了這兒也只吃了一份冷淘,的確是餓了??墒撬膊幌氪龝喝松饺撕5財D著去看戲。

    第40章 戲里戲外

    “到里頭可以點吃食?!边€是鄭卓提醒了寶茹。

    寶茹哪里是看戲的人,只陪著姚太太看過兩回罷了,上頭‘咿咿呀呀’的讓她一個看慣了電影電視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全情投入’。所以她自然也沒想起來戲園子里賣不賣飯食。

    但鄭卓這么一提她自然想起來了,里頭那么多賣零食的,自然也就少不了送‘外賣’的。

    “你很知道?。 睂毴阈χ{(diào)侃了一句,今日會來看戲就是因為鄭卓喜歡這個呀!寶茹聽父親與她這樣說,并把《玉樓春》的戲票給她時,寶茹都是難以置信的。和鄭卓平常反差太大了,他原來是個文藝青年啊,寶茹只能暗搓搓地想。

    這時候鄭卓又一副很懂的樣子,天曉得他什么時候抽空看的戲,要知道伙計休假真是極少的。寶茹當然忍不住調(diào)侃他啦!

    如果鄭卓不是一個古代人,他肯定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漫畫里頭上都是問號的人物——他完全不知道寶茹笑什么。當然,他也沒聽出寶茹是在調(diào)侃他。

    “去過幾次?!狈炊€很正經(jīng)地回答寶茹。

    三人憑著戲票倒是很容易進了戲園子,有那茶房引了他們進去對應的桌子,這樣一張戲票其實就是包了一張桌子的意思。至于可以帶多少人進來,少則一兩人,多則五六人,卻不會更多了。蓋因買的起戲票進來的大多是體面人,也不會做拉上一伙人蹭戲看的事。

    戲票價高,但這種熱門戲還是要提前訂票,至于那些站在后頭看的就不要預訂了,隨來在門口買根籌子就能進來,直至站也站不下為止。不過讓寶茹來說,站到稍后一些其實就已經(jīng)看不清了,《玉樓春》又是文戲,只怕一吵鬧后頭連聲兒也聽不真切。

    也不知姚員外到哪里弄的關(guān)系票,居然在一樓正對著戲臺的中間,雖比不得前面幾桌,更比不上二樓正中,但也是極好的位置了。寶茹還可惜來著,可惜這是為了鄭卓過生日。不然可以帶周媺和玉樓一起來,她倆可是《玉樓春》的‘鐵粉’,這回也是沒票來看,她們兩個閨閣小姐總不能與人在后排擠吧。

    寶茹簡直可以想象她們是如何扼腕了,寶茹心中暗自決定后日上學一定要與她們炫耀!

    戲園子里果然是有賣飯食的,只消與他們一說,就能照著菜單點菜,鄭卓把菜單給寶茹讓她點。

    “往日你照顧我年紀小也就罷了,今日卻非得你來不可!所謂‘壽星最大’呢!這可不能推脫?!睂毴愀纱嗷卮穑曳磸吞嵝训溃骸敖袢漳銢Q計不能做東,父親出門前千叮萬囑,他是給了我錢的,一切開銷都是他支應我的,你可不能客氣!”

    最后送飯的小子提了個大食盒過來,正是他們要的吃食,除了六七樣下飯外,還有花生瓜子蜜餞果脯等好些零食,全是鄭卓為寶茹待會兒看戲消遣要的——他又不吃零食。

    寶茹舀了一口黃鱔粥,忽然有些感嘆地道:“虧得你提前一日出生,若是端午出生不知多多少麻煩!”

    寶茹是忽然想起來鄭卓的生日五月初四,離端午只差一天。要是以前寶茹會覺得這只是一個再平常沒有的生日,遠沒有二月二十九之類的‘酷炫’。但寶茹現(xiàn)在知道了許多,因為在古人的觀念中,每年農(nóng)歷五月五日是惡月中的惡日,是一年中毒氣最盛的一天,就連此日出生的孩子,也可能會克父母,故或棄而不養(yǎng),或另改出生日。其中最典型的便有“戰(zhàn)國四公子”之一的孟嘗君、宋徽宗趙佶等。

    實際上凡是五月出生家人就會十分不喜了,只是人倫天性父母一般是舍不得丟棄的,但比起其他孩子到底會差了一層??扇羰嵌宋绻?jié)出生,那又大不一樣了,就是再舍不得,除非遇上那等沒得孩子又恰好是個男丁的,不然丟了賣了才是常見的。

    寶茹這邊替小伙伴慶幸——不然鄭卓確實很有可能沒機會‘長大’。但鄭卓心里卻只是怔然,他當然知道自己的生日意味著什么。事實上自己的父母算自己的生日時也是心驚膽戰(zhàn),生怕孩子五月初五出生,他其實是母親五月初三夜里喝了催產(chǎn)藥生了一夜才生下來的。

    只是那催產(chǎn)藥的藥性后頭沒發(fā)散開,這才拖累了母親的身體,母親早早就去世了。鄭卓那時候忍不住想,或許自己本就是應該五月初五出生的,母親提前把自己生下來有什么用。母親去了,父親也去了,克服克母,一樣一樣都實現(xiàn)了。

    “在別人家燒紙不嫌晦氣,就是親兄弟也是分家單過的,哪有在人家家里做白事的?披麻戴孝一個孝子樣,做給誰看呢!真若是有孝心早干嘛去了,說是五月初四生的,誰知是不是改了生日!這樣克服克母,有孝心的就應該找個沒人的地兒舍了自己,說不定我那小叔還能多活幾年呢!”

    父親去后大伯到底顧念體面給辦了白事,大伯母的風涼話他早就會裝聽不見了,可是那一回,字字誅心。他心里既憤恨,憤恨大伯母這般了還不忘糟蹋父親母親,糟蹋他,可是他心里偶爾也忍不住想:是不是真是我的緣故,原本父母可以安樂一生。

    “你怎的了?”寶茹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可是鄭卓卻像是在發(fā)愣,忍不住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事?!编嵶康皖^掩飾一樣夾菜,突如其來的失落讓他很難受,但是這是沒辦法說的事情。

    “哦——”寶茹挑了挑眉,并沒有追問,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心事的,很多時候卻是沒辦法說。

    一番等待《玉樓春》終于開場了,寶茹哪里知道好壞,她只曉得這戲班確實還不錯,至少樂器班子還是很見功夫的,還有就是戲服華麗,顯見得挺有財力。

    不過寶茹不懂欣賞不代表別人不懂,戲一開場其實就見好壞,那一聲‘碰頭彩’真是震天撼地!甚至鄭卓也從失落中出來,雖沒像別個那樣手舞足蹈大聲叫好,但也是一個勁兒鼓掌,臉色也迅速地紅了起來。

    寶茹真沒見過他這樣,覺得比戲稀奇多了,反正也不愛看戲,干脆盯著鄭卓看,鄭卓居然渾然不覺,簡直可以稱得上專心致志。

    演完第一折 演員下場了,觀眾也能休息休息,茶房也上來給觀眾添茶。鄭卓這才發(fā)現(xiàn)寶茹一直在看他。

    寶茹幾乎能看見他眼里的問號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笑完了才說得出話來。

    “你還真喜歡看戲?。膩頉]見你這么高興過,平常你都這個樣子的?!睂毴銓W了兩個鄭卓的樣子,一個是很嚴肅的面無表情,還有一個就是茫然的樣子,鄭卓一般就是這兩個表情。

    寶茹學得惟妙惟肖,小吉祥一下沒忍住就笑了,鄭卓卻不知道:原來我平常就是這樣的。立刻又露出一副茫然的樣子。這下寶茹和小吉祥都忍不住笑了。

    大概是氣氛真的很歡樂吧,雖然搞不懂怎么了,但鄭卓也彎了一下嘴角。

    “是很喜歡看戲?!?/br>
    看戲的時候可以忘記許多不好的事情——最開始是因為少時難得的幾次一家人出門,父母都會帶他去看‘大鬧天宮’,那是鄭卓不多的歡樂時光。后來日子那樣難熬,可是每回有大節(jié)日,連臺戲或者社戲,大伯一家都是出門去看的,他們不放心鄭卓看家,反倒每回都要帶著他。

    到了唱戲的地方大伯一家自然不會再顧著鄭卓,這是鄭卓難得的沒人打擾的玩耍時間。他就和一個普通小孩子一樣仗著靈活矮小從人群下頭鉆進去,搶到‘特等席’看戲。

    寶茹不知道,鄭卓那樣長大,是很難有條件讓他有機會喜歡什么的,可一旦喜歡什么就的確很長情了。她可能敏銳地感覺到了,鄭卓的喜歡和她喜歡鮮花、喜歡下棋、喜歡看書是不一樣的。但是感覺始終只是感覺,剎那之間在心里留了一個影兒,可立刻又丟開了,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三折戲演完,一個下午就過去了,晚上還要演,也是這三折。不過寶茹和鄭卓的戲票是今天下午這一場的,自然不能鄭卓再看一場了。

    讓寶茹驚著的是演員來謝謝觀眾的時候那熱烈場面,照例這時候觀眾是可以往臺上扔賞錢的,寶茹以前陪姚太太看戲也見她看的高興了抓一大把青錢往臺上扔??蓪毴銢]見過今天這場面,整個整個地扔荷包、大大的元寶、女孩子的鳳釵手鐲,雖然知道只有這樣的熱門戲加上紅角才能有這待遇,但寶茹心里還是忍不住十分艷羨,那可都是錢?。?/br>
    “你不給老板們看賞么?”寶茹有些意外地看向鄭卓,還把出門前姚員外給的裝銀子的荷包拿了出來道:“不用省錢,今天我爹出錢喱!”

    “不用?!编嵶扛纱嗟負u了搖頭,沒有一點猶豫。

    “只是喜歡看戲?!?/br>
    寶茹大概知道鄭卓只是喜歡看戲,至于激動到扔錢卻沒什么興趣。寶茹心里對這位節(jié)儉少年的務實很是贊同,換成是她肯定也是這樣的——寶茹贊嘆錯了地方,她哪里知道鄭卓喜歡看戲,從來就和后頭的看賞沒有一點關(guān)系。

    第41章 端陽佳節(jié)

    大概是昨日一日玩耍疲倦非常,寶茹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了,一夜無夢香甜非常。第二日醒來已經(jīng)是天光大亮,迷迷糊糊中寶茹聞到了淺淺的燒艾氣息。

    “姐兒醒了!”小吉祥捧著一只紅漆大茶盤進來。

    “你拿的是什么?”

    “姐兒睡迷糊了罷!今日是端陽節(jié)喱,太太讓把過節(jié)的東西給姐兒。”小吉祥把托盤給寶茹看。

    托盤上倒是放的滿滿當當,各色的豆娘和香囊,豆娘寶茹拿了一支排草蜥蜴的,一支葫蘆瓜果的,一支八寶群花的就住了手。

    “三支還有什么不夠的,你也簪兩支吧!”

    豆娘是端五節(jié)女性的裝飾,在江南最流行,一些地區(qū)亦稱作健人,樣子形制和步搖相仿。每到端陽江誰南北,女性頭上的釵頭彩勝之制,備極奇巧。這些大都以繒銷翦制艾葉,或攢繡仙、佛、合、烏、蟲、魚、百獸之形,八寶群花之類。縐紗蜘蛛,綺榖鳳麟,繭虎絨陀,排草蜥蜴,又螳蜘蟬蝎,又葫蘆瓜果,色.色逼真。加以幡幢寶蓋,繡球繁纓,鐘鈴百狀,或貫以串,稱之為豆娘。

    因為是布料、艾葉等制成的,哪怕再精美所費依舊有限,所以家里準備了好多,寶茹自己是絕對戴不完的。

    “太太已經(jīng)給了!只是還沒上頭。”小吉祥拿出兩支給寶茹看。

    姚太太每年都要料理端陽節(jié),家里仆人過節(jié)之物她自然也不會忘記,其實寶茹心里也知道,只是白問一句。點點頭就去聞香囊了,端陽節(jié)帶香囊也很有講究,里頭的香料等物并不是隨便的,自有幾樣定例。寶茹始終聞不慣雄黃味道,只拿了一只白芷、川芎等藥材混合的。

    “怎的今年沒備續(xù)命索?”寶茹看了一圈兒始終沒找到每年都用的另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