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杜勒斯畏懼地站在一邊,老鼠一般的眼睛怯怯地望著她,生怕她說什么要命的東西、 他的余光瞥到了不遠(yuǎn)處桌子上的一卷膠布,立刻沖了過去,以極快的速度把陳瀟瀟的嘴封了起來,直到她說話都不連貫以后才松了口氣。 然而,即便是強力膠帶,他卻依舊看著那個姑娘用冷酷的目光看著他,并且以極大的力道張開了嘴,撕裂了上面的膠帶。 她臉上滿是鮮血,被扯裂的嘴也慘不忍睹,但是只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一切再度復(fù)原,血rou復(fù)生的能力強大到可怕。 陳瀟瀟靜靜地說:“你要抽血是沒事的,博士,你知道我是不怕疼的。” 杜勒斯徹底被嚇住了。 那一刻他甚至懷疑,陳瀟瀟為了擺脫手上的鐐銬會不惜斷腕。 他這輩子見過很多瘋子,但是布蘭登和陳瀟瀟是他見過最瘋的。 終于,最后一層心理防線也被擊破,杜勒斯痛哭了起來:“我求你了,我沒有別的機會了!如果我做不出可以讓那瘋子弟弟活過來的東西,他會殺了我的!他會把我折磨死的!” 陳瀟瀟那雙漆黑如同深夜的眼睛注視著他,仿佛能將人拖入黑暗之中:“如果你敢對我做什么卻不能殺死我,我以后會成百上千倍地將之報復(fù),絕不亞于布蘭登。你知道的吧?博士?” “我們不是好朋友嗎?你了解我的吧?” 杜勒斯起初不明白為什么她一見面就掏出槍來玩自殺游戲,他終于明白了:她是不怕死的。 就算那天運氣不好,子彈穿過了她的頭顱,她也能完好無損地從血泊之中再活過來。 對她這種人來說,挨一槍算什么呢? 陳瀟瀟靜靜地注視著他,帶著血的嘴角露出了沒有溫度的笑容;“我們來做個交易吧,博士?!?/br> “你不想得罪我的,對吧?” 第32章 死侍vs黑寡婦 穿著過于寬大的病號服, 娜塔莎在實驗大樓里毫無目的地漫步。 她不知道該去哪里。 洛基沒有囚禁她,甚至沒有給她帶上任何定位系統(tǒng), 只是放任她在基地里亂走, 拒絕將她送回十三區(qū)。 雖然不知道洛基在做什么, 但是她可以肯定,他不懷好意。 她試著割開過自己的皮膚,但是沒有血流出來,只是迅速地愈合,這點令她很不安。 當(dāng)然了,她也會想辦法避開和人們相遇的任何時刻,她幾乎是將自己關(guān)起來好躲藏。不知道為什么,她只覺得洛基不是相信她, 而是在測驗她。 聞到活人的氣息會激發(fā)她攻擊的**,只要是一點點鮮血都會令她感到令人戰(zhàn)栗的愉悅, 可惜她自己流不出血來,不然那種甘美的氣息簡直是—— 她搖了搖頭, 試圖甩掉腦子里的東西。 這棟大樓顯然被刻意清空了, 不然不可能到了早上都一個人也沒有。 寂寞地在樓里走著,娜塔莎想起洛基這兩天給她配送的食物,她沒有問那些藥膏一樣散發(fā)著苦味兒的食物到底是什么,她不想讓洛基覺得她是在挑食。 這樣想著, 娜塔莎走過了轉(zhuǎn)角, 看見了地上的一個破碎的手環(huán)。 她見過這種定位器, 前幾天的時候拉爾夫似乎在加緊研制, 她毫不懷疑這起初就是給她做的,但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洛基放棄了這個做法。 在一塵不染的實驗室大樓中出現(xiàn)這樣的東西格外令人不安,她將手環(huán)撿了起來,幾乎是觸碰的瞬間就被狠狠電了一下,手環(huán)險些脫手。 這東西是拉爾夫造的,真不愧是拉爾夫,呵呵。 她仔細(xì)地查看上面的字樣,發(fā)現(xiàn)將碎了的裂口拼接起來,可以看見殘缺不全的字樣:陳瀟瀟 1307 陳瀟瀟。 她記得這家伙,那應(yīng)該是…… 84號。 看來這個女孩無論在哪里都無法擺脫被編號的宿命。 她到底是什么呢,特種兵?超級士兵?變種人? “陳瀟瀟……” 娜塔莎低聲呢喃著,將手里的手環(huán)翻轉(zhuǎn)了一下。這東西為什么掉了呢?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這時候,她身后忽然傳來了一聲綿軟沒什么力道但是辨識性極強的聲音:“嘿~” 一個穿后勤人員制服的男人走了過來,伸手指著她激動地說道:“你就是那個黑寡婦吧?我聽說你很久了??!但是我沒想到你這么漂亮,而且能從三區(qū)全身而退的人真是不多呢!你介意給我簽個名嗎?我和我的隊友都是你的死忠呢!” 他說著,把手里那個破破爛爛的筆記本拿出來,隨手翻到一頁,攤開在娜塔莎面前:“寫在這里,記得給‘給韋德,你是世界上最帥的’,對,寫在這里就好?!?/br> 娜塔莎抬頭看了他一眼:“為什么帶面具?” 韋德聳肩:“我知道你是這么想 ,當(dāng)然是因為我長得丑,因為好看的人才不會戴面具來偽裝自己。我也希望是這樣,可是事實往往不如人愿,我很帥的?!?/br> 娜塔莎:“……所以?” 韋德撇嘴:“后勤人員沒人權(quán)而已。” 娜塔莎:“……” 為了避免和他說話,她快速地簽好名以后翻頁,問:“下一個寫給誰?” 然而,她一翻過那一頁,就看見一個歪歪扭扭的寫真,上面畫著沒頭發(fā)的洛基。 之所以能判斷是洛基,是因為他身上穿著長袍,而不是他手里拿著仙女棒并且旁邊的配字寫著“阿瓦達(dá)索命”。 娜塔莎:“……” 她又迅速翻了一頁,終于找到了空白,無奈地說:“寫給誰?” 韋德將本子拿了回來,在里面又翻了翻,不厭其煩地說:“事實上,下一個簽名是一個禮物,所以請寫在這里,謝謝?!?/br> “上面寫‘給陳瀟瀟,黑寡婦相信的你遲早能長出胸的’,麻煩寫在中間,謝謝?!?/br> 娜塔莎的手一頓,抬起頭,用看怪物的神情看著韋德:“你確定要寫給她這些?作為禮物?” 韋德學(xué)著她那副看怪物的眼神回過頭來看她:“怎么可能?” 他伸手在屁股后面摸了摸,掏出兩個增高鞋墊來:“禮物是一套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在這里也簽一下?” 娜塔莎實在是受不了了:“你把禮物放在屁股上?” 韋德被她驟然提高的聲音嚇了一跳,蹦開兩米:“你干什么?我們后勤人員的制服就是這樣的,口袋在后面,方便搬運東西而已!口袋在屁股上怎么了,我們沒人權(quán)啊!” 娜塔莎:“……哦?!?/br> 韋德看著她簽名,在旁邊抱怨:“你這種樣子,怪不得扮成陳瀟瀟被人發(fā)現(xiàn)了?!?/br> 娜塔莎對那個女孩很感興趣,于是抬頭問道:“是么?她會怎么說?” 韋德:“我怎么知道,她又沒說過。不過我想如果她說的話,應(yīng)該是:‘韋德,麻煩你把我的禮物放在你后面的那個洞里真是太委屈你了,為了表達(dá)我的歉意,請允許我在你身上多開幾個洞吧’之類的,然后拿著鐵鍬追上來?!?/br> 娜塔莎難以理解地皺起眉。 她過了很久才忍受了這句話,徐徐地說道:“看來我的失敗是因為我不夠幽默,真是抱歉了?!?/br> 她寫完之后,將那個破爛一樣的本子交還給韋德,試圖從他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那么,她是你的隊友?你一定很熟悉她了?” 韋德垂頭喪氣地接過本子:“我當(dāng)然是她的隊友,不是我謙虛,我認(rèn)為我一直是最得力的那一個,給基地購買物資,為監(jiān)視事業(yè)做出貢獻(xiàn),順帶給她買胸罩買鞋子,并且在危險的旅途中給她們開飛船……順便說一句,你知道那個駕駛程序有多變態(tài)嗎?總而言之,我永遠(yuǎn)是付出最多的那一個,可是那些無情的戰(zhàn)斗人員不領(lǐng)情,你知道她叫我什么嗎?勤務(wù)兵,我是說,勤、務(wù)、兵,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帶有侮辱性的詞匯嗎?” 娜塔莎:“……我為你的遭遇感到抱歉?!?/br> 韋德看了她良久以后:“你和我聊天只是為了了解信息對吧?其實你不是真的對我感興趣,是不是?所以我意圖邀請你去喝一杯咖啡也已經(jīng)提前失敗了是吧?” 娜塔莎:“聰明?!?/br> 韋德識趣地說:“優(yōu)秀的黑寡婦想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綻,其實這很簡單:你的腿沒她短,胸也比她大,但是這都不是重點。你的眼神明顯證明你有思想?!?/br> “你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戮機器?!?/br> 韋德說:“你曾經(jīng)作為特工接受過特工需要的培訓(xùn)。她則作為特工接受過成為動物的培訓(xùn)。事實上那種訓(xùn)練方式比你們組織有用得多,而且很便宜?!?/br> 娜塔莎怔住了。 那一定令她很痛苦,娜塔莎心痛地想著。 她陷入了沉思。 然而,下一刻韋德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走廊里回蕩,就差笑得在地上打滾。 然后,缺乏幽默感的她過了很久以后才明白過來,她被騙了,而且差點為此落淚。 韋德捶著墻大笑道:“事實上只是她能自動愈合而你不行而已,哈哈哈哈哈哈……” 娜塔莎:“……” 韋德一邊笑一遍說:“你這樣可不行啊,陳瀟瀟一定會說:‘你會羨慕我的,因為就算是我的蛋被擰碎了也能長回來,而你不行’什么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這句話給了娜塔莎意料之外的啟發(fā)。 她冷靜地看著韋德,等他笑完了之后,冷靜而又沉默地看著他。 然后,忽然暴起,上前一步,膝蓋一曲,狠狠向他胯間一撞,那一下的力度幾乎可以將人的骨頭撞斷。 韋德整個人痛得抽搐了一下,扭曲地捂住襠下倒在了地上,整個人痛得幾乎變形,不斷地倒抽著涼氣掙扎著。 娜塔莎微笑:“很好。我現(xiàn)在很喜歡那個84號了?!?/br> 說完,撣了撣袖子,坦然離去。 韋德在她身后倒抽涼氣:“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女士?!?/br> 他扭曲著一張臉指了指自己:“我也是個能重新長回來的……” 娜塔莎挑眉。 然后,猛地抬起腳,給他補了一腳:“乖。這是見面禮?!?/br> 娜塔莎看著他掙扎,忽然開口:“也就是說,她和布蘭登很相似么?既然如此,為什么她甘于人下,而不是變成另一個布蘭登?” 韋德痛得捶地:“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因為我們基地的飯?zhí)贸粤?。反正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留下來的?!?/br> 娜塔莎:“……” 她現(xiàn)在是明白了,她壓根無法和這個奇葩對話。 韋德又掙扎了幾下,對著娜塔莎的背影叫道:“對了,你有沒有在這里見到她?我的儀器顯示她就在附近了。喂,理我一下行不行?諾曼諾夫小姐?大美女?夫人?” 對方?jīng)]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