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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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干活兒的許原竟然是個小老板?! 這特么是給了節(jié)目組多少廣告費?! 大家回頭尋找導演, 看見他得逞的神情, 明白了果然節(jié)目組早有預謀。 好幾天未見的任務信封出鏡—— “歡迎來到山清水秀的度假村, 和室友一起好好享受自然吧!別忘了找到老板娘,爭取適合自己的工作, 完成度假村一日打工經(jīng)歷。” 括號里還跟了一行小字:“所有工作成果由許原檢驗,沒有通過的室友在明晚的篝火派對上需要擔當服務員的角色, 負責服務所有室友?!?/br> “這是報復我們平時不干活嗎?”耿辰首先哀嚎起來。 在同居的這段時間里,許原是家務活擔當,確實干得最多。 今天這個環(huán)節(jié)設定,算是幫他報了大仇了。 “都有什么工作?。课也粫?,要做什么啊……” 楮家宜可憐地看向許原,許原只安撫地笑了笑,這橋段不是他設計的,他充其量只是被節(jié)目組利用的少年,他也沒辦法啊。 “去問問老板娘就知道了。” 沈棠一動,杵在身邊的宋余舟也跟著走過去,發(fā)愣或抱怨的幾個人也才慢吞吞跟上了。 錄了大半個月的節(jié)目,和節(jié)目組打交道多了,沈棠心底對他們還是有幾分了解的,看見任務卡時,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覺得接下來可能還會有不少波折。 果不其然,老板娘加入了節(jié)目組的坑人陣容。 想要從她手里得到工作機會,必須先完成力氣、速度、靈敏度等各種不同的挑戰(zhàn)。 沈棠清楚地看見,除了許原面帶抱歉,其他人臉上都是火山爆發(fā)的前夕——要不是已經(jīng)挨到了最后兩天,興許就有人罷錄了。 一番游戲過后,沈棠和宋余舟得到了餐廳服務員的工作,據(jù)說難度等級只有二,只要點菜和上菜就行。寧煜修則是訂房部的前臺,不知道老板娘是聽任了節(jié)目組的安排刻意為之,還是神奇地從寧煜修身上看見了適合做前臺的特質,總之他的表情不太好,恐怕今天來辦入住的客人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耿辰和楮家宜一個是廚房的小幫工,一個要幫忙打掃房間,都是最辛苦的活兒。 沈棠換了衣服出來時,就看耿辰一邊嚷著“平時不干活,今日徒傷悲”,又念“天降大坑于斯人也,必是節(jié)目組作妖”,一邊苦著臉在老板娘指令下抬著大閘蟹進了后廚。 “就當是體驗生活了,”循聲回頭,見宋余舟也系上了白圍裙,果真人長得好連披麻袋都是時尚,不像服務員,倒有幾分西餐廳主廚的模樣,“說不定以后演戲,這段經(jīng)歷能派上用場?!?/br> 沈棠笑了,“是不是影帝都這樣?” “都什么?” “做什么都優(yōu)先想到演戲,把生活中的體驗全部活用到演技里啊?!?/br> “沒這么夸張,”宋余舟說完,才反應過來這是樹立形象展現(xiàn)自我的大好機會,又硬是轉個彎兜了回去,“有條件體驗的時候是可以這樣啊,只要記住做一件事的感受,以后演繹到類似的情節(jié)時,再回憶那時候的感受和想法,把它釋放出來就行,這也是一種演技方法。” “那感情戲呢?”沈棠翻看著手中的餐單,順口問道:“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也可以記住喜歡的心情,運用到戲里嗎?” 空氣突然安靜。 以為宋余舟走了,沈棠疑惑地掀起眼皮,卻驀地對上他灼灼的目光。 “?” 宋余舟回過神,心不在焉地合上了餐單:“應該也可以吧,這個我還沒試過,我以前沒喜歡過別人?!?/br> 哦,以前沒有。 那現(xiàn)在呢? 沈棠話到嘴邊,腦子一熱又要發(fā)問,幸好余光及時瞥見了身旁的跟拍大哥,瞬間猶如被拍了一板磚猛然清醒過來。 想什么呢!這還在錄制節(jié)目,問這么隱私的問題不是擺明讓人為難嗎,什么時候也變得這樣八卦了。真不好。 她自我檢討了一陣,隨后專心投入到節(jié)目中,和餐廳經(jīng)理學了學基本的禮儀,等到了飯點,開始真正忙碌起來。 說是很簡單的工作內容,可真做起來,也不如想象中的順暢。 下單要快而準確,必須手腦并用,因為記不住所有菜名,所以時???。有些客人知道在拍節(jié)目,或是認識他們的,就特別善良地配合,連下錯單都欣然接受。 這種時候,宋余舟的人氣體現(xiàn)得很明顯,只要一靠近哪張桌,必定有求合照的,求握手的,求擁抱的,甚至還有非要請他坐下吃菜的…… 倒也不是沒有人認出沈棠,耳邊關于她的話題也有,只是相比起大家對于宋余舟“直接上手”的熱情,對她貌似似乎僅止步于“真人好漂亮”“好隨和”這樣的贊美。 沈棠覺得自己得多包攬些活兒,宋余舟穿上圍裙也不像服務員,就好好地做他的發(fā)光體,接受大家的喜愛就行。端盤子這種事兒,還是她—— 捧住盤子的手停住,她抬眼,看著脫離了客人包圍,正抓住了盤子另一邊的宋余舟。 “我來?!?/br> “還是我來吧,不然你一過去又要被圍住啦?!?/br> 宋余舟瞥了眼后面等著要上菜的七八個大盤,計算著自己可以把這些都搞定,騰出時間讓沈棠休息,便無論如何不肯松手:“都說了讓我來?!?/br> “我來就行。” 兩人搶著一個盤子僵持不下。 跟拍的攝影大哥拍了兩人沉默對視的畫面,又近距離把鏡頭對準了表情無辜的魚頭,頭頂冒出了巨大的問號,心說:你們有這么喜歡清蒸魚嗎,再喜歡那也是別人的菜,搶什么呢…… 好不容易結束了大半天的工作體驗,許原有心放過,每個人的成果都是合格的。但就此掉以輕心的話,未免太不了解節(jié)目組了,錄制已經(jīng)到了尾聲,怎么可能不利用最后的時間好好折磨和壓榨他們一番。 沈棠早做了心理準備,只等接招。果然等他們享受了豪華晚餐后,還沒來得及相互感嘆即將到來的分別,就又接到了一個不愿面對的噩耗。 許原提議,明早進行健康友愛的登山比賽。 耿辰當即就炸毛了,呸,去你的健康友愛! 其他小伙伴的眼神也盛滿了哀怨:你到底給了多少廣告費給節(jié)目組? 許原避開攝像機苦哈哈地給大家投來抱歉的目光:我是被逼的,我真的是想和大家好好度假來著,我也很無奈啊。 度假村后邊有座海拔不算高的小山,據(jù)說頂峰有個觀景臺,景色還不錯,一般游客過來度假都會上去瞧瞧。 沈棠清早起來,溜達了一圈后,和大家匯合開始了比賽。 節(jié)目組規(guī)定的賽制是,誰最早到達觀景臺,誰就能享受豪華早餐,而名次墊底的不但連饅頭都沒得吃,還要負責幫忙準備今晚的篝火派對。 在宋余舟的設想里,最好的畫面應該是他和沈棠并肩走在前面,把其他人遠遠拋在后邊,一路賞花說笑游玩上山頂,萬一沈棠累了,他還能當個人rou靠墊。 然而現(xiàn)實卻是,他體力不支地撐在樹上,只能對著沈棠健步如飛的背影徒勞地叮囑道:“小心,別走太快了?!?/br> 許原聽見了,在后邊揚聲補充:“記住一直往上走啊,別走旁邊的岔路,萬一有蛇!” 宋余舟:“……” 并肩而行的不是沈棠,是同樣體力不支的寧煜修,不但喘得厲害,還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揉得鼻尖通紅,饒是頂著張冷漠臉,也顯得滑稽起來。 “你是不是花粉過敏?”宋余舟看了看山路兩邊顏色絢爛的花,轉身問道。 寧煜修又一個噴嚏,斜乜了宋余舟一眼,別別扭扭,好半天才應了聲,“嗯?!?/br> “那不早說,過敏還湊什么熱鬧,”宋余舟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口罩,塞到他手里,“戴上吧?!?/br> 寧煜修怔愣著沒有動作,似乎有點尷尬,有些無所適從,又很納悶為什么他會隨身帶著口罩似的。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這兩天有點要感冒的跡象,我?guī)е鴤溆枚?,給了你就沒了?!?/br> “那你收回去吧,我不用?!?/br> 宋余舟本來就爬山爬得心累,聽他這么一說,露出十分牙疼的表情,“給你就給你了,一個口罩至于推來推去的么,就算你現(xiàn)在放棄了要下山,一路上還有這么多花,你想在最后一天把自己弄進醫(yī)院不成?” 沈棠卯足了勁兒往上走,過了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攝影師沒跟上來。 她的體力還很充沛,可為了等跟拍的攝影師,只好稍作休息,坐在了旁邊一條小岔路的大石頭上,如果后面有人跟上來,從這個角度能正好看見。 “空氣真好啊!”她仰頭,雙手撐在后面的石面上。 市中心很難能見到這樣的天空,藍得沒有一絲雜質。她閉上了眼,享受著徐徐的山風刮過,耳邊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撥動樹葉的聲響。 “羅哥?”沈棠睜開眼,喊了聲負責跟拍自己的攝像大哥的名字,沒有人回應,望向來時的階梯路,顯然還沒有人跟上來。 “奇怪,是我聽錯了嗎?!?/br> 她往四周看了看,起身走到岔路邊上,微微彎下腰,探出身子,企圖透過樹葉的縫隙看清山下隊伍的動靜。 正專心地瞇眼找著角度,忽而又有細微的動靜傳入耳里。這回沈棠樹起了警覺,目光變得銳利,攥緊了拳頭。 一轉身,竟有人影直直撲過來,還沒看清,肩膀就猝不及防被一股力量往后推去。她正巧站在石子路的邊緣,腳下一滑,整個人便重心不穩(wěn)踏空掉落下去。 事情發(fā)生在短短的一瞬間。 寂靜的半山腰,除了極短促還沒來得及發(fā)出的驚呼,以及石子掉落的聲音,一切都還蒙著美好的假象。 “掉下去了?我、我不是故意推你下去的,我只是想給你個教訓,誰讓你站在邊上了,怎么辦,怎么辦……”一個體型微寬的女性,趴在剛才沈棠站過的地方,神志不清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喃喃自語,越說意思越混亂,“所以我不是讓你離舟舟遠點了嗎!你為什么不聽!就是因為你勾引舟舟,他才看都不看我一眼,我那么愛他,你呢?!你活該,對,你活該,這是意外,不是我的錯……” 這人語無倫次地自我安慰,隨后慌慌張張地轉身往小路上奔走。 身后突然傳來劇烈的響聲,像是踩在樹枝上發(fā)出的斷裂聲。 她心里一驚,不敢回頭,猛地拔腿狂奔。 然而才沒跑出多遠,背部猶如被重重踢了一腳,控制不住向前倒去。 她捂著胸口咳嗽了兩聲,回過頭,霎時面色驚懼,褪去了血色,聲音發(fā)起抖來。 “你,你不是掉下去了嗎!” 沈棠拍了拍沾上泥土的手心,居高臨下,凌厲地瞪視著這個無故行兇的陌生人。 剛才她沒有防備,著實沒想到會在這里被人突襲推下山。幸好這山不是那種險陡的高山,坡度小,樹木密集,不容易摔出人命。而且她掉下去時抓住了樹枝,稍微使勁就上來了。 可兇手還是可惡! 今天如果受害的不是她,而是其他更柔弱一些的女孩兒,就算不出人命,肯定也少不了一身傷。 “你是誰?是上次給我寄東西的人嗎?到底為什么做出這種事!” 兇手指著她發(fā)抖了半天,沒有回答,爬起身來又要往前跑。 沈棠上前抓住了這人的半邊手臂。兇手微胖,力氣還不小,拼了命使勁掙脫,在沈棠手背上用力撓了一把,趁她松了力氣,居然真的揮開了她的手,又用力將她往后推。 區(qū)區(qū)一個神志不清的黑粉,要是抓不住,沈棠的武林盟主真白做了。 沈棠呼了口氣,不打算再來軟的,一腳過去直接踢中兇手的大腿,麻得這人跪倒在地,再順手扯下一段樹藤,將對方雙手反剪綁了起來。 這個人約莫是真的瘋了,已經(jīng)被捆住了手,還不死心,瘋狂地朝沈棠這個方向打過來,嘴里不停發(fā)出慘烈的尖叫。 作者有話要說: 兇手果然就這么被抓住了嗎=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