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節(jié)
“整天不著家的,原來外人比夫君還重要?!彼抉R驍翊氣惱吃干醋,看見她手里抱著的琴,大踏步過去,一把要仍在地上還是柳清菡制止了。 “這是九霄環(huán)佩,李夫人贈送的琴?!绷遢照f道。 司馬驍翊一個打仗的粗人哪里知道千古名琴是多少文人雅士喜愛的,愿意千金贈換的,他仗著自己身高腿長,手臂也長,直接一把搶過,把外頭罩著的東西扔了,仔細(xì)看了半響,也沒有看出這把琴跟以往街上賣的有什么不同的。 “哦,這就是那些傻瓜愿意用千金買的一把破琴?”司馬驍翊下意識就說出來了,一旁的泠然和荷雨突然覺得這位將軍大人陪夫人還真是牛嚼牡丹了。 柳清菡眼睜睜看著司馬驍翊粗魯把琴仍在桌上,一托著她屁股就抱起來,壓根不在乎面前的兩個丫鬟。兩個丫鬟怎么知道將軍大人這般孟浪的。 柳清菡一個厚臉皮的都被他抱小孩似的動作,紅的就給你抹了胭脂似的。 “今天下午你總算是能……”好好陪我,幾個詞語還沒能說出來。 “將軍夫人,您可在家?”外頭明芳姑姑的進(jìn)門看見空無一人的院落暗中奇怪。 司馬驍翊那里聽不出來這聲音,一把把柳清菡的嘴巴捂住。 “不在?!北犞劬φf瞎話的。 泠然和荷雨覺得自己要去醒醒神,怎么威嚴(yán)的將軍大人變成這么個無賴的登徒子一般人物。 第二卷 第七章給太后作畫 門是柳清菡讓泠然和荷雨開的,她也特意出了房門來。 “您怎么有空過來?”柳清菡笑道,并不提剛剛在房間里的事情,明芳姑姑只有用揶揄的眼神看了柳清菡一眼,柳清菡當(dāng)做沒看見。 “將軍夫人,太后召您進(jìn)宮?!泵鞣脊霉谜f道,她早就從之前對柳清菡的疏離到現(xiàn)在的客氣又有幾分親近。 柳清菡楞了一下,她顯然是覺得自己進(jìn)宮見太后的頻率有點過多了。而且作為搶了對方女兒的心上人的‘情敵’,太后娘娘不為難也就算了,還天天面見她,比見她的兒子女兒還多,這怎么想都有一種違和感,而且這么頻繁的召見,難怪旁人覺得她是太后娘娘跟前的紅人,其實她去太后的坤林宮并沒有做什么,也就是跟她說說話或者讀書講故事給她聽的。 坐在轎子里的時候,有些打瞌睡的柳清菡一個腦袋咕咚撞到車壁上,她一個激靈陡然醒了過來,她是思考太后娘娘奇怪的態(tài)度不小心入睡的,醒過來的時候,她腦子猛然劃過一個念頭,該不會這嘉禾公主并不是太后娘娘親生的,要不怎么就跟放羊似的。 她下了轎子,還需要走一小段的日程,明芳姑姑小心的攙扶著她打量她的肚子一眼:“你這肚子應(yīng)該有五六個月吧?” “四個月?!绷遢栈氐?。 “四個月?怎么可能?我這老婆子看多了,只是往人家肚皮掃一眼,我就知道了。”明芳姑姑稍微輕輕的摸了摸,微微皺了皺眉又舒展開了笑道:“指不定是雙胎?!敝皇强粗遢绽w細(xì)的身影,還有窄窄的腰身,肩膀,到臀部看的柳清菡都尷尬了。 明芳姑姑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嘆息一聲:“禍福相依?!?/br> 這將軍夫人身板這么小,就跟個小姑娘似的,可不是就是個小姑娘,懷了將軍大人的雙胎自然是好事,只是看她纖細(xì)的身子,一看就是骨盆較為窄小的,本來一胎就夠受的了,還要來一胎。女人生孩子就跟過鬼門關(guān)似的。 柳清菡從她這四個字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并不說話,她其實有時候也覺得挺怕的,這古代的醫(yī)療技術(shù)落后,真的很有可能出事,就算是現(xiàn)代也不乏許多產(chǎn)婦生下孩子離開。 柳清菡不是自怨自艾的人,這種沉重的事情她并沒有再深入想下去,船到橋頭自然直了。 “明芳姑姑,我是從小門小戶里出來的,規(guī)矩也是剛學(xué),許多東西還不是很懂,這進(jìn)宮每一回都驚心膽顫的很,就怕沖撞了宮中的貴人,我想問這宮中除了皇上還有嘉禾公主的,可還有其他要注意一點的貴人的?”柳清菡迂回問道,其實她更想問這嘉禾公主是親生的嗎? 太后因為司馬驍翊拒絕嘉禾公主婚事生氣落了司馬驍翊面子這很正常,母親心疼女兒,但是太后娘娘因為自己逗得她高興,又似乎再也沒有為嘉禾公主出氣的打算,就跟隨意處理一個小玩具似的,這很矛盾。 “您放心吧,我會教導(dǎo)您一些規(guī)矩的,這您不必?fù)?dān)心,還有這皇宮里除了太后,皇上,皇后娘娘以及嘉禾公主并沒有需要多么注意的貴人了。”明芳姑姑說道:“這太后娘娘的宮殿沒有她的旨意,是沒有人敢進(jìn)來的?!?/br> 柳清菡點了點頭,雖然很想問她,但還是閉上嘴不敢輕易言語,免得惹得明芳姑姑生疑。 柳清菡一個人進(jìn)了宮殿,明芳姑姑沒有跟著進(jìn),清清冷冷的四處飄舞著幔帳,幾個奴婢侍立一旁。 太后娘娘躺在一張美人榻上,跟柳清菡隔著一道屏風(fēng)。 “來了?”太后娘娘大概聽見她的腳步聲了,詢問一句:“進(jìn)來吧?!绷遢辙D(zhuǎn)到內(nèi)室去了。 “臣婦給太后娘娘請安了。”柳清菡真要扶著自己的腰身下跪,突然被人攙住了,原來是太后使了對一個奴婢使了一個眼色。而且原先時候她自稱是民婦被太后嗤笑不懂規(guī)矩,這都嫁給朝廷命官了,怎么還稱呼自己是民婦的,柳清菡因此也就改了自稱。 “肚子這么大,這禮就免了吧?!碧竽锬锸疽庖粋€奴婢搬了一把有靠背的椅子過來,放置在她榻前。 太后娘娘一個眼色看過來,柳清菡也不用她說話也就恭敬稍微彎腰道:“謝過太后娘娘?!?/br> “講到第幾回了?”太后娘娘問道。 “回娘娘的話,第四十四回?!绷遢照f道。 “你這故事還是有幾分意思的,接下去講吧?!碧笥珠]上眼睛了。柳清菡的眼神在太后的面容上滯留片刻,心下想到皇上跟這太后有幾分相似,但是跟嘉禾公主并沒有相似之處,心里更是起了疑心,其實如果這太后娘真的跟嘉禾公主并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的,只是別的妃子生的女兒,太后抱來養(yǎng)的,也就能稍微解釋這太后為什么對自己的女兒似乎不大上心。 “話說寶玉聽了,忙進(jìn)來看時,只見琥珀站在屏風(fēng)跟前說:‘快去吧,立等你說話呢?!瘜氂駚碇辽戏?,只見賈母正和王夫人眾姊妹商議給史湘云還席……”柳清菡吐字清晰,字正腔圓的,讀旁白處十分的平緩,說到人物的對話,又會學(xué)著他們的語氣說話。 其實她也就記得個大概,并不能完完全全的還原這故事所有細(xì)節(jié),因此有時候會停頓下來,這一停頓,太后娘娘就睜開她那雙蘊含著智慧和精光的眼神,狀似有些疑惑。 柳清菡正要說什么。 門咯吱一聲打開,一陣腳步聲傳來。 “太后娘娘,皇上派來一個小太監(jiān)傳話,皇上請您去御花園,說是請來人畫畫像,想著也給您畫一幅?!泵鞣脊霉谜驹谄溜L(fēng)另外一個端,雖然看不見太后,她仍然是畢恭畢敬的彎著腰垂著頭躬身道。 “畫像?這畫像有什么稀奇的?”太后毫不在意說道:“難不成這畫師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太后娘娘,聽說這畫師是左相大人找來的,十分擅長山水人物畫像,別人一個月才能畫完的,他一天就畫完了,畫的又快又好?!泵鞣脊霉美^續(xù)說道。 “哦?真有這么厲害?那哀家倒要去看看了?!碧鬆钏朴行└信d趣道,又轉(zhuǎn)頭對柳清菡說道:“你也同去吧,要是真有那么神奇,也算是長了幾分見識。” “是?!绷遢展Ь磻?yīng)了一聲。想要來攙扶太后。太后微微一笑若有所思撇了撇她肚子一眼:“我可不敢讓你來攙扶我。”一手搭在另外一個太監(jiān)手上,又囑咐另外一個奴婢隨時伺候在柳清菡身旁。 明宣帝沒想到他母后會帶著司馬驍翊娶得那個夫人過來,他也聽說過最近母后經(jīng)常傳召這人進(jìn)宮,心下想這人除了會些市井的把戲難不成還有什么特別的不曾?他還算是了解他母后,確實會對一些很新奇的東西感興趣,但也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感。 柳清菡之前玩的那些把戲也不是沒有道人在太后面前獻(xiàn)藝,太后感興趣一陣時間,立馬又把人家拋諸腦后了。也正是因為明宣帝知道太后沒有個長性,他對于旁人傳聞將軍夫人是太后面前的紅人等等的說話也只是一笑置之罷了。 “嘉禾參見母后?!奔魏坦骺匆娞蠛芨吲d的湊上前去拜見,只是看見身后的柳清菡,眼神一呆滯,她也聽說過傳聞,還以為是太后給她找場子,心中得意又不屑理會她,就憑她那個身份,要是她堂堂一個公主殿下去為難,實在是跌份了。 “微臣拜見太后娘娘。”一大群朝著太后娘娘跪下來,柳清菡站在身后低眉斂目的,隨意一撇,就看見跪下的人有一個胡須花白的老頭,旁邊是一個年紀(jì)輕輕穿著鵝黃色衣裳的少女,再旁邊就是一個穿著緋袍朝服的俊逸青年,而俊逸青年旁邊站著一個同樣衣裳貴氣的還算是周正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