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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求求你退婚吧在線閱讀 - 第44節(jié)

第44節(jié)

    送完東西,羅非和席宴清便要回去了,然而石釋跟李思源兩口子極盡挽留。最后沒法兒,羅非跟席宴清在石府吃了頓午飯。

    李思源也是個熱情的,請了飯之后又給羅非裝了好些中秋節(jié)的點心。

    這下羅非也沒跟李思源太客氣,禮尚往來嘛,就這么回事。

    席宴清提著點心,跟羅非去買過節(jié)吃的東西,又去了趟如意繡坊。羅非又買了不少線,還跟席宴清磨了半天讓席宴清同意他拿一點做繡品的材料。

    羅非拿到材料從繡坊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席宴清正在看對面的鋪子出神,問他:“清哥,看什么呢?”

    席宴清指指對面:“那間鋪子要賣,只要一百一十兩?!?/br>
    羅非一聽一百一十兩:“咱們要買嗎?”

    席宴清看看這街上人來人往:“走,再去仔細(xì)問一問?!?/br>
    這里不似現(xiàn)代那樣有蓋了一批又一批的商品房,所以不論是買鋪子還是住宅都是要趕運氣的。

    這鋪子其實位置不差,只不過面積不大,所以只賣一百一十兩。

    席宴清還真有些心動。

    他跟羅非現(xiàn)在手里全部加一塊兒能有個一百三十兩銀子,即使買下這鋪子他們手里還能剩些錢。過日子是肯定沒問題,但是如果想要明年蓋房子,那便非得再做些什么才行。

    這鋪子,一年大約能收六兩銀的租子,沖它這地段除非有什么不可逆轉(zhuǎn)的天災(zāi)人禍,不然不太可能降價。而六兩銀也夠一家人一年的開銷了。

    羅非說:“要不就干脆買下來吧?大不了房子后年再蓋唄。”

    他往后多繡點東西,席宴清又那么勤快,最遲大后年肯定能蓋新房,他對此還是很有信心的!

    席宴清卻是想蓋新房養(yǎng)大毛驢和小老虎小毛驢的,所以他有些謹(jǐn)慎。他說:“走,去找井伯聊聊再說。”

    第44章 羅非的糾結(jié)處

    井伯做了三十多年的掌柜, 在打理藥鋪子之前還做過許多不同行業(yè)。他看問題看得比較全面,人又厚道。席宴清醒過來之后一直視他如自家長輩,而那對外賣的鋪子和藥鋪子就在這一條街上, 所以這條街上的事情問問井伯, 準(zhǔn)沒錯。

    席宴清跟羅非找到井伯, 把大致的意向說了,看看那間鋪子值不值得購買。

    井伯是知道席宴清手里有些錢的, 畢竟那支人參還是他看過之后收的,所以錢的事方面他倒沒細(xì)問,他只問:“你們買了那鋪子是想自個兒做買賣還是想收租子?”

    “暫時是想先收租子。”席宴清說, “目前也沒什么好賣的,我們只是想那筆錢放著也是放著,不如買個鋪子。如今四下太平, 近幾年內(nèi)也不會有什么戰(zhàn)事?!比粲?,他原身也不可能解甲歸田,“井伯您給看看, 值得買么?”

    “鋪子位置可是真不錯, 但委實小了些。若你們買下來,一年也就收個六七兩銀的租子?!本? “以后的事會變成什么樣我也不太好說, 不過從眼下看,買了確是合算的。若能自個兒做點買賣,可能會更好,但若租出去, 也成。不過我這也是自個兒的想法,你們還是要好好合計合計,畢竟買鋪子可是大事?!币话僖皇畠桑瑢τ谵r(nóng)戶來說,這錢省吃省喝也要攢幾十年呢,不是個小數(shù)了,“依我的意思呢,席小子你不如去問問石老板。”

    “石釋?”

    “沒錯。石老板見多識廣,且十分會經(jīng)營,他若是建議你買,那必然錯不了?!本π?,“我看石老板和我家少爺對你們印象都極好,你們?nèi)羰侨チ?,他們會給你們好好出出主意的?!?/br>
    “我們才從那離開呢。”羅非笑說,“現(xiàn)下看來又得回去一趟了?!?/br>
    索性都在一個鎮(zhèn)子上,離得不遠(yuǎn)。羅非和席宴清權(quán)當(dāng)是散步了。

    李思源還在那夸羅非有心呢,沒想到這小子這么不禁念叨,又來了。他自是歡迎的,便讓管家去弄些茶水之后跟羅非他們閑聊起來。

    石釋話不多,大多數(shù)時候是安靜聽著。聽到席宴清他們想買那間鋪子,他說:“那間鋪子原本是賣胭脂水粉的,老板娘夫婿早亡,這幾年一直是一個人。不過她前陣子再嫁了,這會兒怕是要賣了鋪子跟新夫婿去南方?!?/br>
    “嗯,這事我聽說過。”李思源抱著在他懷里呼呼睡的小常樂,“留在此地總是有諸般閑話,左大姐走了也好?!?/br>
    “鋪子可買。而且你們得盡快跟那老板娘商議,否則只怕未必買得到手?!碑吘箤τ谀情g鋪子而言一百一十兩的價錢并不高,位置又好,想買的人肯定不會只有席宴清一個,“反正時候還早,若你們有心想買,我倒可隨你們?nèi)タ纯?。?/br>
    “那便有勞石大哥了。”

    席宴清見羅非似乎很想要,便決定買了。

    那鋪子他里里外外都看過,雖然前后加起來不過十七八平,但格局不錯,以后做些什么也是好的。退一步說,就算他們什么都不做,收租子收夠了再反賣出去也行,畢竟地段好。

    席宴清和羅非再去的時候,果真如石釋說的,又有另外兩伙人來打聽了,并且都有意購買。只是這些人看到石釋之后突然停止了議論,恭敬地問:“石老板,您也要買這間鋪子?”

    問話的人那一臉心酸,似乎很怕聽到石釋說是。

    然而石釋沒說是,那人的表情卻也沒好到哪去,因為石釋說的是:“并非我要買,是我這位朋友要買?!?/br>
    老板娘本來還猶豫要不要給抹到一百兩,這一聽,直接說:“原來這位小兄弟是石老板的朋友,既然如此,那我便只能賣與他了?!?/br>
    有人問:“這是為何?明明是我們先來的,我們不議價不就成了?”

    老板娘說:“石老板和李公子與我有救命之恩,自然是要以二位恩人為重。再說了,你們來之前這位小兄弟便已經(jīng)來過了,要說早,他比你們更早?!?/br>
    就是沒想到這小兩口居然認(rèn)識石釋,而且還真的又回來了。原本她還以為未必能買呢。早知道她就不與后來的人費那么多的口舌了。

    這兩伙人一看這是買不成了,便走了。席宴清待他們走后,略帶欠意地說:“這位大姐,我們今日出門時尚未想到會買鋪子,所以帶的銀錢不足,且先給你留些訂錢可好?”

    老板娘十分痛快地說:“可以。你們是石老板的朋友,便是不交訂錢也成。我三日后才會離開這里,三日內(nèi)你們送來便可。”老板娘說著說著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起來。

    “左大姐笑什么?”石釋問。

    “我笑我原打算著兩日內(nèi)賣不出這鋪子便要去麻煩你代我賣了,畢竟我已答應(yīng)了我家當(dāng)家的三日后一定要跟他走,而在這鎮(zhèn)子上,我信得過的便只有你跟李公子。”老板娘長嘆一聲,“這鋪子其實我早該賣了,只是舍不得。沒想到最后買了這鋪子的人你還識得?!?/br>
    “呵,也好,以后左大姐有空時隨時可過來看看?!?/br>
    “想來是不太可能了。此行走了便沒打算再回來,不然也至于非要賣掉它?!崩习迥镎f著起身,抱歉地說:“好了,石老板,席兄弟,那這事就先這么定了吧。我尚且有東西未整理完,今日便不能再招待你們了。”

    “也打擾大姐多時了,今日謝謝你給我個薄面。”

    “應(yīng)當(dāng)?shù)?。”老板娘笑笑,送了席宴清跟石釋他們出門,之后當(dāng)真一分錢的訂金都沒收就回屋了。

    席宴清本來是真想留些訂錢的,但是他跟羅非出門沒帶太多銀兩,關(guān)鍵是真沒想著出來會買這么個大件。說白了,現(xiàn)在還有點做夢似的呢。

    羅非與石釋道別的時候說:“明日……”

    話沒說完,就見石釋做了個噤聲手勢。

    席宴清明白了石釋的意思,點點頭:“今日謝謝石大哥,總是給你添麻煩,我們都不好意思了?!?/br>
    石釋笑笑:“皆是個人修來的緣份。實不相瞞,今日要不是得了羅非送的衣裳,我還真未必會跑這一趟。只能說,你們?yōu)槿颂幨碌姆绞綄α宋液退荚吹男宰影?。以后即是兄弟,便不必客氣。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吧?!?/br>
    席宴清對石釋抱拳,牽著羅非走了。

    羅非還有點懵逼,走遠(yuǎn)了時問席宴清:“方才從鋪子里出來,石大哥為什么不讓說話???我本來還想說明天一定會把錢送過來呢。”

    席宴清與羅非十指交扣:“就是怕你說這句所以才不讓你說。周圍人多,你當(dāng)時如果說明天就送錢過來,不是擺明了告訴人家你有錢么?這樣容易招賊惦記?!?/br>
    羅非趕緊捂嘴巴左右瞅瞅,見沒什么人了才把心放下來。

    到家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三只豆在門口眼巴巴等著呢。要不是路太遠(yuǎn),羅非就帶它們?nèi)チ?,這給幾個小家伙可憐的。羅非趕緊挨個摸摸:“今天家里沒什么事吧?”

    黑豆搖尾巴:“汪汪!”

    羅非笑笑:“看來是沒事?!?/br>
    走前羅非就怕回來晚了,所以吃食留得足足的。三只豆倒是沒餓,只是天將黑的時候駱勇來過,沒見著羅非和席宴清后來又走了。

    羅非跟席宴清把門鎖好,進屋之后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我們居然真買了個鋪子?”

    兩口子說完不約而同地笑起來,然后一個去燒火做吃的,一個去挖銀子。

    他們的銀子不太好挖,因為對他們來說這也是巨額財產(chǎn),所以埋的時候席宴清挖得特別深,而且席宴清都是把一小塊銀子放在上層,真正多的那個埋到了坑爹的深度。

    羅非把火燒完,飯都做好了席宴清都沒挖出最后一筆,等挖出來了,尼瑪累得飯都沒勁兒吃了。羅非熱的早上蒸好的饅頭,他叼著一頭在那等,席宴清才來了勁兒,和羅非一塊兒吃。

    還好銀子放了這么久都沒丟。

    羅非稀罕巴拉摸了好幾回:“哎,明兒個你們就要改姓了。今天姓席,姓羅,明天姓左?!?/br>
    席宴清看羅非這樣,笑說:“好了媳婦兒,再摸都得把棱角摸平了。別心疼了,回頭我再賺,都給你管。”

    羅非點著頭,最后瞅了一眼,隨后用布包把銀子包好放進了被窩。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呢小兩口就醒了。他們收拾好東西簡單吃了點早餐,隨后把三只豆送到羅家,這就去了鎮(zhèn)上。

    一路上太平,到了鎮(zhèn)子之后,他們沒先去見鋪子的老板娘,而是又去找了石釋。昨兒個沒交訂錢,石釋就如同擔(dān)保人一樣,所以席宴清覺得交易的時候最好石釋也在場。

    這里買賣房產(chǎn)雖然不似現(xiàn)代那樣手續(xù)復(fù)雜,卻也是要有手續(xù)的,還好席宴清的原身認(rèn)字,幾人忙活一天倒也把交接手續(xù)辦完了。席宴清和左姓老板娘按了手印,拿到了房契,又把鋪子出租的廣告給打上。

    沒錯古代也是有廣告的,雖然只是把廣告內(nèi)容寫在紙上貼在某處。

    石釋說:“走吧,總算忙完了,去我家吃過飯再走?!?/br>
    羅非和席宴清中午請了石釋,這會兒石釋又請他們。兩人想想,要不回家也得做飯,于是便又去了石府。

    石釋和李思源都發(fā)現(xiàn),席宴清和羅非雖然是地道的農(nóng)夫,但是說話見地都與其他農(nóng)夫不大相同。怎么說呢,感覺這兩人的思維特別開闊,竟給人一種想法很多,見識也廣的感覺。若只是席宴清一人這樣,倒還可以理解為理宴清在外頭打仗時見識得多。可有時羅非說的話也會給人一種奇特的感覺,那就有些特別了。

    羅非跟席宴清走后,李思源有些好奇地問石釋:“羅非似乎也識字?”

    石釋搖頭:“并不識得。他們倆只有席兄弟識字?!?/br>
    席宴清認(rèn)字,那是因為他原身想的夠長遠(yuǎn),在當(dāng)兵的時候就借著機會跟人學(xué)了。而羅非不認(rèn)字,那是因為他原身就不認(rèn)字。關(guān)鍵這里的古文字跟羅非認(rèn)識的現(xiàn)代漢文相差太多了,羅非只能很偶爾地看明白其中一個。

    起先羅非也沒覺著這有什么,畢竟周圍大部分人都不識字。但是今天出去辦一趟過戶手續(xù)下來,他就覺著這樣下去不成了,他還是得學(xué)。也并不是說以后要考功名什么的,而是懂得越多,對這個社會便會越了解,同時也不容易被坑。

    說白了,這次他和席宴清之間,如果席宴清不認(rèn)字,這鋪子他們都未必會買。

    于是一回到家中,羅非便跟席宴清說了自己的想法:“清哥,我也想學(xué)這里的字,你教我唄?”

    席宴清十分支持。正好家里有筆墨,席宴清便在羅非繡東西的時候,把簡單的字先都寫下來了,并且小小地在旁邊給羅非標(biāo)了拼音。這樣一來羅非一看就能知道那字念什么,省去了一個個問的時間,以后學(xué)起來自然就會特別快了。

    羅非給自己做了一個學(xué)習(xí)計劃,從此開始,他決定每天都要學(xué)十個字,并且多練多寫。

    這里的紙和筆墨都比較貴,羅非舍不得多買,便決定能在地上練的都在地上練。

    上一世他都沒這么認(rèn)真想要學(xué)習(xí)過,沒想到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倒是把他的上進心給逼出來了?;蛘哒f,是席宴清那種認(rèn)真生活的態(tài)度,讓他覺得,自己也該更認(rèn)真地對待生活,或者說,對待自己。

    席宴清把自己看草藥書時做的筆記給了羅非:“你先學(xué)我給你寫的字,之后在這里找,看看有沒有認(rèn)識的。有的你就點出來,看看什么時候能把這里所有的字都點完。我估計那樣就應(yīng)該認(rèn)不少了?!?/br>
    羅非珍惜地拿著手里的書:“行,那清哥這本書你還用么?”

    席宴清說:“不用了,里頭的內(nèi)容我已經(jīng)都背下來了,你自己看著利用就行?!?/br>
    羅非覺得這樣也不錯,于是打這日起,他便開始自學(xué)起古文字來了。

    兩日后便是中秋節(jié),羅非起了個大早,他把家里忙得差不多之后,便提著一半李思源給他的點心和一些其他吃食回了趟羅家。這里有個習(xí)俗,嫁出去的姑娘或者小哥過端午時可以回娘家跟娘家人一起過,但是中秋節(jié)是不成的。中秋節(jié)夜里不論是小哥還是姑娘都不能留在娘家。

    晚上只能席宴清跟羅非過,所以羅非就提前把吃的給家里送回去了。有一條五花rou,還有些糖和瓜籽什么的。

    羅非原是想著送完東西說兩句就走的,沒想到李月花把他留下說是有話說。

    “二寶,娘問你,那個叫駱勇的小伙子,他家里啥情況你知道不?”李月花說,“他家里還有啥人?他人咋樣兒?”

    “哎?娘您問這做啥?是不是想認(rèn)人做女婿?”羅非笑瞇瞇,“我說咋不見三寶呢?!?/br>
    “哎喲娘這不是著急么?前兒個你和宴清去鎮(zhèn)上的時候駱小子來過,還給咱家里送來好些榛子跟核桃呢,說是給三寶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meimei最稀罕吃這些,平時恨不得瓜籽不離嘴了,我就給她收著了。只是娘不明白,這駱小子送這些做啥?三寶也不說是咋回事兒,這都對著榛子核桃瞪兩天了,她自個兒不吃,也不讓人吃。那一副想吃卻又要憋著的樣兒,都不知道她尋思的啥?!?/br>
    “三寶不說便不說吧,其實也沒啥大事,就是點小誤會?!绷_非把河邊那事跟“女壯士”的事簡單跟李月花說了,“反正駱勇肯定是沒啥惡意。他送了東西娘您就收著吧。駱勇家里沒誰了,就他自個兒,不過他人勤快,性子也挺好。如果他跟三寶能成,我看是不錯?!惫糯际欠罡改钢藉?,有些人成親之前搞不好都沒怎么見過,其實想想挺坑的。憑心而論,羅非還是希望羅茹能找個她自己喜歡的,人品也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