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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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辰依舊淡漠一笑:“離俠多慮了,我從未想過要舍己救人。” 說罷,他從容行了一禮,便欲起身離開。 “且慢。” 離恨天忽道:“威虎軍這么多營盤,你為何執(zhí)意要留在死士營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 “于師傅而言,是黑暗,于我而言,卻是光明?!?/br> 九辰擰眉:“我只是告訴您我的決定,并不打算商量――” 離恨天已捉起他右手手腕,探起他脈息。 “內(nèi)息如此混亂不堪,還逞什么本事?” “三日內(nèi),不可再妄動內(nèi)力?!?/br> 離恨天皺眉輕斥道。 九辰愣了愣,忽然笑了:“何必裝的如此大度?你難道真的不恨我設(shè)下毒計、害你至此?” 離恨天盯著那少年冰冷而淡漠的雙眸,忽然有些失神。 “這世上,哪有不信自己徒兒的師傅?” 許久,離恨天嘆道。面上,是他多年未曾有過的溫潤笑意。 九辰扯了扯嘴角:“名義而已,離俠入戲太深了?!?/br> 帥帳外,穆寒和師鐵等四人已在等候。 見九辰回來,他們簡單見過禮,便到帳中商量離恨天之事。 議事時,按軍中規(guī)矩,帳中是點四盞燈。 隔著通明的燈火,四人皆看到了九辰嘴角的青腫和血跡,一時微微尷尬。 九辰渾不在意的拿手擦了擦,笑道:“這位離俠,自詡清高,整日仁義道德掛在嘴邊,最見不得別人使陰招害他,本帥真是自討苦吃,還妄想以昔日情分勸他歸順巫國為王上效力,讓諸位見笑了?!?/br> 眾人皆哈哈一笑,師鐵最是嘴快,道:“若論情分,王上與這離恨天可是自幼在一起拜師學(xué)藝的同門師兄弟。離恨天既然敢到軍中行竊,已然背棄了這同門之誼,王上仁慈,不肯殺他,我等卻有責(zé)任為王上分憂?!?/br> 穆寒道:“離恨天不是坐以待斃之人,若有機(jī)會,定會尋隙逃走。我們只要給他制造這個機(jī)會,再設(shè)下埋伏,必能堂而皇之的將他誅殺。王上那里,咱們也好交差?!?/br> 宗玄道:“夜長夢多,依我看,明日就是最佳時機(jī)?!?/br> “沒錯,趁王駕回宮之前,必須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出去?!币鸂I主帥北漠亦附和道。 師鐵朝九辰抱拳為禮:“將軍若不方便出面,此事,交給末將即可?!?/br> “末將亦愿從旁協(xié)助。”穆寒、北漠、宗玄齊聲道。 九辰面露感激,當(dāng)即起身離案,同眾人一一回禮:“諸位好意,本帥感激不盡,但這并非我個人恩怨,而是軍國大事。本帥必須出面,以表明,死士營對王上忠心不貳?!?/br> 這時,帳外忽然傳來一聲奏報:“將軍,督造營的齊副將求見。” “請他進(jìn)來!” “是,將軍?!?/br> 穆寒等人皆有困惑,只見那齊副將的鎧甲穿得松松垮垮,連兵器都沒有帶,顯然也是被臨時派過來的。 見四營統(tǒng)帥都在,齊副將忙一一見了禮,才稟道:“將軍,我們侯爺聽說,這兵器谷中,有武烈大將軍云棠生前留下的一批隕鐵,正巧能用于弩機(jī)鑄造,想著明日一早就帶人過來找找。還望,將軍能行個方便?!?/br> 行軍之人,對營盤地界看的極重。說是行個方便,可這副將傳的話兒里,卻毫無征詢之意,眾人心頭皆有不爽。 九辰倒是十分好脾氣的道:“侯爺奉命督造破云弩,勞苦功高,乃國之重事,死士營理應(yīng)配合。明日若有需要,本帥也會讓各營死士從旁協(xié)助?!?/br> 齊副將連連道謝,才告辭離去。 北漠啐了一口:“什么東西!若非臨時駐扎此地,他連死士營的轅門都摸不著,便會被削成rou泥。” 穆寒和宗玄對視一眼,會意一笑,同九辰道:“將軍,這倒是個天賜良機(jī)?!?/br> 次日一大早,巫子玉果然帶了一幫匠人進(jìn)谷尋找隕鐵。 子營和丑營已分別在山谷的兩個出口設(shè)下埋伏,其余兩營則被文時侯拉去幫忙尋找隕鐵。 在師鐵的授意下,看守離恨天的幾名死士也被撤去。 九辰和穆寒等人站在谷中一塊高地上,暗暗觀察。 很快,有士兵來報:“離恨天離開營帳了?!?/br> 穆寒暗暗擦掌:“看來,他上鉤了?!?/br> 過了會兒,又有士兵來報:“離恨天似乎發(fā)現(xiàn)了埋伏,兩個出口都沒有走?!?/br> 負(fù)責(zé)監(jiān)視出口方向的兩個士兵接踵而至:“離恨天往兵器庫方向去了?!?/br> 師鐵奇道:“營中死士,都在兵器庫幫文時侯尋找隕鐵,往哪兒走,不是自投羅網(wǎng)么?” 剛說完,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臉色驟變。 穆寒和宗玄亦同時變色:“不好,他定是想劫持文時侯。” 話音方落,一名士兵急急奔來,稟道:“將軍,大事不好,離恨天劫持了文時侯,讓死士營退后十里扎營,撤掉北面埋伏,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