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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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寧放下手中的賬本,看向四爺說,“這些名字可都是太上皇起的,你給改了小心惹他老人家不高興?!?/br> 四爺將西瓜皮扔到棚里,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問,“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敏寧搖了搖頭說,“大清以往可沒讓兄弟改名避諱的慣例?!币簿蛷乃臓旈_始,他們采用了統(tǒng)一的輩分。 太上皇那會兒,兄弟之間名字可都不一樣。 “要不就當(dāng)個恩典,特赦其他人不需要改名,總得給太上皇留些面子?!?/br> 四爺這會兒要提出改名,那簡直就是打太上皇的臉,老子還沒死呢,就將他的兒子名改了,回頭是不是還要將一些政策也改了? 有太上皇在四爺這個皇帝必定得有顧忌,就像乾隆之于嘉靖一樣,好在康熙不會像乾隆一樣,直接將兒子當(dāng)成傀儡。 不過,總得照顧太上皇的心情。 四爺有些為難,“這個朝臣不好交代?!?/br> 敏寧將賬本一合,看著四爺說,“朝臣有什么意見,直接去找太上皇說就是了?!?/br> 然后她又問起了廢太子的事,“二皇子何時遷出宮去?” 四爺將帕子放在一旁,然后給敏寧先倒了一杯茶,“我打算等元宵節(jié)過去第一次大朝時提起?!?/br> 四爺如今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將一些事情跟敏寧商量,偶爾不商量,還覺得缺少什么。 不過這些都屬于秘密,寧壽宮的人沒人敢傳出去。 敏寧潛移默化了四爺這么多年,就是想插手朝政之中,好不容易培養(yǎng)出來,怎么可能隨意放手? 這回四爺當(dāng)了皇帝,這是她摘甜美果實的時候。 隨后,她又提起了兒子弘暻,剛一起頭就被四爺打斷了,“朕不打算再立太子,免得再起舊事?!?/br> 敏寧神色絲毫未露出異色,看向他問,“那萬歲爺,您的意思是?” 四爺開口,“我打算另一道遺址在正大光明匾后,等朕百年之后,命人打開遺旨新帝繼位?!?/br> 敏寧不置可否,隨后道,“正好弘暻這小子還要好生磨練,有太上皇教導(dǎo)自然很好,但萬歲爺可不要忘了將這小子給拎出來,多加一些重?fù)?dān)?!?/br> 四爺還以為敏寧這是為弘暻要職位來了,不動聲色的問她,“你有什么意見?” 敏寧開口說,“我打算發(fā)行紙鈔,如同新城所流通的紙鈔一樣,在整個大清流通?!?/br> 四爺斷然拒絕,“這個不行,前朝紙鈔已經(jīng)告訴我們紙鈔是行不通的?!?/br> 敏寧卻道,“這件事得勢在必行了?!彼托牡母忉專盃?,這些年來不僅從倭國,從南洋甚至從美洲都涌入大量的金銀,已經(jīng)造成貨幣通脹,物價高升。然而百姓的酬勞卻沒有漲多少,面對日益高漲的油鹽醬醋茶糧食菜品,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br> 聽到這里,四爺奏起了眉頭,他還真沒注意這種情況。 “這筆銀子要是大清百姓都能分享,還好,可偏偏只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中,一旦涌入市場之中,爺您能想一想,物價上漲最終受累的是誰?” 四爺有些遲疑道,“那朕就發(fā)圣旨平抑價格?” “可千萬別……”敏寧慌忙的搖頭,然后說,“這世上的物品千千萬萬,爺你能保證一道圣旨就可以解決嗎?” 四爺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便問她,“所以你打算發(fā)行紙幣?” 敏寧點頭,“是的,發(fā)行紙幣,后市面上只流通紙幣,金銀便可以掌握在我們手中?!?/br> 四爺搖了搖頭,“紙幣如何能讓百姓取信?”四爺覺得敏寧是異想天開,誰愿意拿金銀來換一張紙? 敏寧卻很有把握,“所以我的意思是說,收到多少銀子就發(fā)行多少紙幣,務(wù)必將紙幣跟金銀綁在一起,就不會發(fā)生擠兌事件?!?/br> 四爺聽到這里,神情動容起來,“接著說?!?/br> “自古以來最開始用采用的貨幣可不是金銀而是貝殼,經(jīng)營不過是金屬,本身可沒有附加價值,把它當(dāng)成貨幣只是我們?nèi)祟惛郊由先サ?。若是我們將貨幣價值附加在紙幣上,那它就有跟金銀一樣的作用。最開始我們可以將紙幣的價值掛在金銀上,用紙幣購置貨物用紙幣來交稅,最開始時銀行之中可以隨時用紙幣兌換金銀,千萬不要拒絕,不然容易造成百姓不相信紙幣發(fā)生擠兌事件。” “這樣國家就掌握了造幣權(quán),控制了貨幣,就不擔(dān)心大量金銀涌入市場。” 四爺隱約聽懂了,但是心里還有些疑惑,“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朕不能輕易下決定,這樣正派人去新城考察一番,看一看那邊如何運作。” 新城的紙幣早就流到京城這邊,只是小范圍內(nèi)流通,所以并沒有引起朝廷的注意。 四爺聽到敏寧說了之后,立即打定主意,派人去調(diào)查,要是新城那邊運轉(zhuǎn)良好,未必不能夠套用。 隨即,他一轉(zhuǎn)眼看一下敏寧,“你那銀行是不是不適合再掌握在你手中?” 敏寧立即瞪大眼看向四爺,就是想將她的銀行給拿過去? 四爺一想到空蕩蕩的國庫,又想到銀行那堆積的銀子立時動了心。 敏寧卻搖了搖頭,說,“爺,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要是現(xiàn)在交了上去,你能保證朝廷中的官員不伸手進(jìn)去撈銀子?” 這一點,四爺自是無法保證。 敏寧扳回了一局,隨后也沒有打他的臉,繼續(xù)說,“放心吧爺,等幣制改革之后,銀行肯定是要交到國家手中,目前放在我這邊還有用處。” 四爺收回了眼神,只能相信她了。 新年過后的第一次大朝,新帝就大肆封了兄弟的爵位,給爵位時也不吝嗇,顯得非常大方。 而這其中最令人側(cè)目的大概就是太子被封為了理親王,并且遷出了皇宮。 同樣大皇子也恢復(fù)了直郡王爵位。 四爺這一次大方出手頓時令所有朝臣跟皇子們都很驚訝。 要知道在所有人心目當(dāng)中,四爺應(yīng)該對這二人應(yīng)該非常忌諱的,畢竟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先太子,結(jié)果皇帝一登基,就迫不及待的將這二人給放出來了,不知道太上皇該怎么想? 隨后四爺就宣布兩人的新責(zé)任,一個前往西洋,一個前往美洲,頓時所有人就了然了,難怪皇帝有恃無恐,原來是打算將這二人流放出國。 果然是太上皇的兒子,殺人不見血,這二位皇子一旦出去,也不知道今生有沒有機會再回來。 皇帝這咱倆一比可謂是一局兩得,一是在民間贏來好名聲,二是將兩個政治敵人流放出去。 果然能當(dāng)上皇帝的沒一個是傻子。 八爺跟九爺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各自眼中的意思,雖然不知道老四有沒有跟太上皇通氣,但是不妨礙他們告上一狀。 解決完這件事之后,四爺看了一眼張廷玉,果然張廷玉起身,先是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最后直指眾位王爺?shù)拿?,冒犯了皇帝的名諱。 這一下頓時令八爺?shù)热烁杏X到惡心,什么叫做他們的名字冒犯了皇帝的名字?他們的名字是太上皇給起的,要是怕冒犯,為何不是皇帝改名字? 皇帝一人改名字,造福大家所有人。 張廷玉說出來之后,不少大臣也想起這茬跟著站出來,畢竟四爺已經(jīng)登基了,這些大臣自然不敢跟皇帝對著干,別忘了新帝雖然位置還不穩(wěn),但他身后坐著一座大山。 四爺表現(xiàn)的是一臉為難,見下面兄弟們臉色各異,最后還是爽快的一揮手,“眾位兄弟的名字均為太上皇所起,豈能夠輕易更改,朕就開恩命眾兄弟不用改名?!?/br> 八爺抿了抿嘴,老四這招可真夠惡心,轉(zhuǎn)了一圈名字沒改,結(jié)果還是他的恩典。 最終還是跟其他人一同叩謝。 說完了這件事之后,四爺有關(guān)心起黃歷的事來,對著內(nèi)閣說,“皇帝歷以后改名為公歷,第一年便改為公元1年,你等盡快將公歷算出來算出今年是哪一年,以后年號跟公元并用。” 內(nèi)閣大臣領(lǐng)旨。 四爺燒了兩把火之后,還剩下一把火,這最后一把火就對準(zhǔn)了戶部。 “清查往年積帳,朕看著廉親王做的不錯,可繼續(xù)擔(dān)負(fù)這個重任。” 戶部一直是八爺在管,宗室那邊因為有海運商貿(mào)補血,所以虧空還的容易,不過一些邊緣的勛貴就不一樣了,這些在京城消息不靈通,已經(jīng)錯過了之前的海貿(mào)。如今這肥rou已經(jīng)被宗室給把持,些許人根本進(jìn)不去,這導(dǎo)致還有一部分賬仍然沒有收回來。 這其中有些勛貴都是隨同皇帝攻打三分時被封的,這些國公府、將軍府因為后繼無人,跟不上去,對于朝中的消息也不靈通,偏居于一隅,關(guān)上門過自己的小日子。 而這些才些此次收賬的主要目標(biāo) 八爺站了出來說,“皇上,這些人對我大清都有功,此時逼著清繳欠銀,要是傳出去……”傳出去肯定說新帝容不得人,拿這些功臣開刀。 四爺聽了之后,瞇了瞇眼看向八爺,八爺毫不客氣的回視回來。 四爺心想這才對嘛,老八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認(rèn)輸? “朕相信廉親王一定能收回這些積賬,若是收回來,朕在汗阿瑪面前給你請功?!?/br> 當(dāng)然四爺也知道老八不是那么輕易打發(fā)的,便繼續(xù)道:“廉親王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想必這點小事應(yīng)該能夠辦妥?!?/br> 一同站在大殿的大臣,仿佛察覺到皇帝跟廉親王之間的火花,大氣也不敢出。 最后還是八爺退后一步,“那臣弟就接下這個任務(wù),保證不會讓皇兄失望?!?/br> 雖然已經(jīng)離開了紫禁城,但暢春園的太上皇,很快就得知了朝堂上發(fā)生的事情。 畢竟才剛退位,對于朝廷的事情,太上皇仍然了如指掌。 四爺下了朝之后很快來給太上皇請安,請安之后,太上皇指點他,“清剿欠銀一事你辦得太急躁了。” 四爺干脆的承認(rèn)了,然后說,“兒子就知道急了些,可如今時不待我?!?/br> 太上皇扭頭看向他,“哦,發(fā)生了什么事?” 四爺當(dāng)即開口說,“這些年來,因為跟外界貿(mào)易大量的熱錢涌入了大清,相當(dāng)一部分抬高了物價,兒子經(jīng)過清查發(fā)現(xiàn)光是京城,原本一文錢兩個的雞蛋,如今只能買到一個,還有米面糧油均有上漲。”說到這里四爺深吸了一口氣,跟太上皇說,“最最重要的是外城已經(jīng)有人開始囤積房產(chǎn)?!?/br> 皇城之內(nèi)的房產(chǎn),除了旗人,民人是無法購買,但是外城就沒有那么多禁錮。 太上皇沒能明白,這些跟急著收回欠銀有什么關(guān)系? 四爺繼續(xù)說下去,“一旦外城的黃彩被人大量的囤積在手中,就會使得百姓看到機會賣房,到時外城的房價肯定會上升,商人見利,必定也會涌入進(jìn)去,大量的錢財涌入的房產(chǎn)之中,一定會使京城的房價高得無法承受,失去房子的百姓,就算手里拿到錢,也買不回原來的房子,這些無房的百姓肯定被逼離京?!?/br> 太上皇“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xù)說。 “房價一高,商鋪的價格也會上漲,價格一上漲,商鋪內(nèi)的貨物肯定跟著上漲,這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huán),導(dǎo)致物品上漲到百姓都無法承受?!?/br> 這一點是肯定的,太上皇光一想就能想到這個情景。“那你說說你有什么好的辦法?莫非將欠銀收回來,由朝廷將那些房子購買下來?” 四爺繼續(xù)說,“兒子是有此打算,由朝廷將房子拿下來,然后分租給那些百姓。” 太上皇“哼”了一聲,“這是愚不可及之舉?!?/br> 四爺頓時有些傻眼,這個舉措還是學(xué)皇帝建旗房,怎么在內(nèi)城可以做,怎么在外城就成了愚舉? 太上皇立馬教兒子,“朝廷有多少銀子可以拿來買房?這種情況肯定不止京城有大清各處都有,莫非全都要朝廷來收這個爛攤子?” 四爺頓時醒悟過來,然后問太上皇,“還請汗阿瑪指點兒子。”其實他哪里不知道,不過是聽從敏寧的主意,特意找點事來詢問太上皇。 太上皇有些得意,果然沒了自己兒子就玩不轉(zhuǎn)。 摸了摸胡須,太上皇想了想說,“這事還真有些難辦,銀子進(jìn)入民間,不可能物價不上漲。不過老四……”太上皇扭頭看著他,“糧食價格可千萬不要動?!?/br> 太上皇在位之時,一直打壓糧食的價格,所以百姓才能夠買得起糧食,他就怕趁著這回糧食跟著上漲。 “兒子遵旨?!彼臓敭?dāng)即應(yīng)下了。 太上皇滿意的點頭繼續(xù)說,“房價問題那只能治標(biāo)而不治本,此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說清楚的,此事你回去跟內(nèi)閣商議一下該怎么處理?!?/br> 太上皇又將問題扔回四爺頭上,他都已經(jīng)退位了,這種麻煩事還是由兒子自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