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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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事想了想,道,“要是李姑娘看到王爺總是這么餓著,也不知道該說什么?!?/br> 趙璟聽著想起李清珮每次都盯著他吃飯的樣子,目光亮晶晶的,倒是比她自己吃還要高興的模樣,心中思念如海,忍不住就笑了起來,起身,道,“拿過來吧。” 王管事很是高興,用泥金甜白瓷的小碟子放著調(diào)羹遞了過去。 趙璟喝了一口,覺得味道尚可,不過一小碗的銀耳羹幾口就喝掉,王管事又拿了漱口水過來,趙璟漱了口,這才重新躺了回去。 夜色靜謐,秋風卻是大作,就如同在睿王府的那個晚上,敲打的窗戶叮叮當當?shù)捻懀豕苁陆o趙璟仔細了蓋上薄被,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有句話,小的不知道該不該問,只是心里實在是好奇?!?/br> “說?!壁w璟閉上眼睛,幾乎是昏昏欲睡。 王管事舔了舔唇,道,“您是怎么會改變了主意的?”李清珮不肯告訴他兩個人之間說了什么,但是王管事總覺得不簡單。 趙璟聽了忍不住笑,其實他也不明白,見到李清珮之前就覺得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堅持到底,不能辜負穆氏一族,讓忠良寒心,但是當他和李清珮站在樓塔上,看著平靜的湖水,忽然間就覺得……,這個倔強又任性的姑娘,即使曾經(jīng)不堪的做過妾,卻還要掙扎著自己站起來。 沒有他維護著她,她以后會是什么樣子? 不是不在乎穆氏一案,而是因為更為重要的人……,想要去照顧,為了這一點他愿意去隱忍。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是二更,嘿嘿,小天使們,晚安。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都察院在白帽胡同旁邊,夾著護城河, 緊挨著大理寺, 距離皇宮不過半個時辰的路程,早上都是人, 李清珮一大早好容易趕了過去,總是第一次去衙門,頗有些忐忑, 等著到了門口, 看到差役守著, 里面去世空空蕩蕩的,毫無生氣, 不像是旁邊的大理寺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 李清珮站了半天也沒人來跟她說話,等著走進去見到空空蕩蕩的廳堂里,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和一個留著絡腮胡的中年男子在下棋, 不遠處有個女子正把頭壓在旁邊的椅背上打著瞌睡。 好半天都沒人說話, 李清珮忍不住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總算是引起了幾個人注意,那老者抬眼看了眼李清珮, 又低下頭來, 只是很快又驚愕的抬頭, 道, “這小娃娃是誰?難道是那個新來的狀元?生的倒是個天仙似的?!?/br> 然后用腳踹了踹對面埋頭下棋的中年男子,道,“梅城, 你的人來了?!?/br> 梅城轉(zhuǎn)過頭去看李清珮,目光里卻是毫無波瀾,道,“你是李清珮。” 李清珮笑著點頭,然后尷尬的發(fā)現(xiàn)……趁著中年男子跟自己說話的這會兒,老者眼明手快的去掉了好幾個白子,或許是她的目光不對,中年男子馬上就扭過頭去,然后看到原本十分優(yōu)勢的局勢頓時就變的劣勢了起來,氣道,“老莊頭,你這就不對了,又耍賴,還能不能好好下棋了?” 莊瑞臉不紅氣不喘,義正言辭的說道,“什么時候換了?少誣陷人。” 一旁打瞌睡的女子終于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看了眼還在吵架的兩個人,撇了撇嘴,等著看到尷尬的站在一旁的李清珮的時候,眼睛一亮,站了起來,走到李清珮的身旁,笑著說道,“你就是那個李狀元吧?”指著一旁的位置說道,“坐坐,我早就聽說了,說我們都察院里要來一個天仙似的狀元。” 見李清珮有些心不在焉,道,“他們倆天天這樣,不用管。” 這個女子叫葉翠娘,是僉都御史,正四品,今年已經(jīng)二十九歲,但是還沒成親,個子不高,長的小小的,笑起來有兩個酒窩,顯得很是可愛,見李清珮聽到她的官職,要給她行禮,很是驚慌的擺手,道,“什么大人,咱們這里,你久了就知道了,慢慢熬著,我來了也就是十年,就從那七品倒了如今,你資質(zhì)比我好,據(jù)說還是孔大人的門生是吧?生肯定會比我快的。” 葉翠娘很是熱情,帶著李清珮熟悉了一圈,都察院不小,但是卻寥寥幾人,李清珮問要做什么……,葉翠娘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喝茶,下下棋,就差不多到下衙的時候了?!?/br> 李清珮,“……” 不過一會兒倒了吃飯的點,古時候官員吃飯也是有食堂的,叫做公廚,有那差役端了飯來,卻是只有李清珮的一份兒,她頗有些詫異,葉翠娘見,有些赧然的說道,“那飯菜不合胃口,我們都是自己帶了食盒。” 李清珮見送來的飯,水煮土豆和蒸的半生不熟的飯,她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葉翠娘見到李清珮這般,主動把自己的飯讓了出來,不過葉翠娘個頭小小的,吃的也很少,李清珮瞧了一眼,就是兩個包子,加一小碗米粥,她笑著說道,“我吃飽了?!?/br> 梅城正低頭吃飯,聽了這話,頭也不回的說道,“翠娘,把我的拿了給她。” 葉翠娘美滋滋的,高興的應了一聲,拿了個小碗,分了許多菜,還有一小碗飯來,遞給李清珮,笑著說道,“梅大人的飯菜最是好吃了?!?/br> 到了這會兒,李清珮也不好推辭,站起來客氣的說道,“多謝么梅大人,我明日多帶一些,也請大家吃?!?/br> 梅城還是那樣,頭也不抬,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倒了下午,衙門來時冷冷清清的,梅城和莊瑞還是在下棋,雖然總是以吵架結(jié)束,葉翠娘則是靠在椅子上暈暈欲睡……,李清珮算是知道為什么她要入都察院,王管事不同意了,這里就沒有一個認真做事的人,都是在混日子。 李清珮壯志凌云的進了都察院,晚上就灰溜溜的回來了,垂頭喪氣的,腦子還是葉翠娘的話,“早些年的時候有人來告一個葉縣的縣令,說他貪贓枉法,結(jié)果咱們莊大人去了,證據(jù)確鑿,誰知道那人是廖北廖大人一個門生的娘舅……,人雖然給辦了,但是那之后廖大人就天天給我們莊大人穿小鞋,莊大人氣不過,給皇帝上折子,可是皇上一年有半年都病著,事情都是幾位閣老處置的,誰也不愿意得罪廖閣老,就這樣找了借口把莊大人的俸祿罰了一年?!?/br> 李清珮覺得她真是過于天真了,這朝廷……,竟然**的如此的地步,一個可以六部并稱七卿的都察院,居然如此蒼白無力。 李清珮蔫蔫的去了幾天,后面也跟著葉翠娘一起打瞌睡,至于要查以前官職的名單,都不用想了,這幾年根本就沒管理檔案,真要調(diào)檔肯定要去吏部,可是吏部根本就沒人甩他們這個面子。 這一天早上,李清珮正和葉翠娘一左一右的打瞌睡,忽然間就聽到腳步聲,然后進來一個內(nèi)監(jiān)模樣的人,他笑瞇瞇的說道,“誰是李清珮李大人?” 李清珮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下官是?!?/br> 那人聽了越發(fā)笑的和藹,道,“李大人,奴婢是奉禮部尚書孔大人的命來請李大人的,最近司正的熊大人正是病了,沒人可以頂上,想請李大人去幫忙?!比缓笈み^去看莊瑞,道,“莊大人,您會同意放人吧?” 莊瑞正是用袖子擋住了棋盤,聽了這話,裝模作樣的捋了捋胡須,說道,“既然是孔大人的吩咐,那自然照辦?!庇謱钋瀚樥f道,“李大人,你要好好干,不要給我們都察院丟臉?!?/br> 李清珮并不知道事情怎么這樣,但想著應該是和睿王有關(guān),乖乖的跟著那內(nèi)監(jiān)一同入了皇宮,看著巍峨雄偉的皇宮……,一想到睿王就在這里,李清珮就突然間激動了起來。 另一邊,馮婉賢在家里把李清珮的會試的文章反反復復的讀了,越讀越是心驚,李清珮的字和詞句,甚至是引經(jīng)據(jù)典都不如她的好,但也是相對于她,跟會試名落孫山的人相比還是好上一大截,在及格線上。 而她的文章…… 馮婉賢不想承認,但是她心里竟然有些敬佩李清珮來,后來聽說李清珮去了都察院,直接就坐馬車到了□□。 馮婉賢拽著王妃哭道,“jiejie,我要去都察院!” 馮婉貞最近很是得意,顯示誕下麟兒,讓秦王很是歡喜,就是名字也是皇帝給親自取的,后來就是meimei馮婉賢得中榜眼,雖然不是狀元,但是覺得她才十五歲,已經(jīng)是十分難得了。 “不是已經(jīng)任命你去翰林院?” 馮婉賢垂下眼瞼,怕是jiejie看到自己的情緒,嘟著嘴,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去都察院?!?/br> 正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冷清的男聲,“誰都知道如今的都察院,早就是曾經(jīng)的都察院了,將近十年沒有建樹了,你去了不過就是屈才而已,還不如在翰林院慢慢積累資格?!?/br> 秦王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幾分疲憊,顯然是剛從宮里回來。 馮婉貞一臉的驚喜,起身說道,“王爺,您回來怎么也不打聲招呼。”說完就要給秦王更衣。 秦王擺了擺手,坐在屋內(nèi)的太師椅上,喝了一口溫茶,道,“馬上就要入宮,不用這般麻煩了。”然后把目光對準了馮婉賢,道,“賢妹是怎么想的?” 馮婉賢一直都很崇敬秦王,覺得瞞住別人但是肯定瞞不住秦王,扭捏了下,說道,“我聽說李清珮就去了都察院,她能去,我憑什么不能去?” 一旁的馮婉貞聽了臉色立時就不好看了起來,哆哆嗦嗦的說道,“你說的李清珮是……,她竟然中了狀元?” 馮婉賢這才愧疚的低下頭,因為怕是jiejie不高興,她一直都沒說誰當了狀元……,jiejie又沒刻意去打聽自然就不知道。 秦王沉吟了下,說道,“也好,賢妹如果真想去都察院,也可以去歷練一番。” “多謝姐夫。”馮婉賢很是高興。 馮婉貞的臉色卻是有些難看,她一直都想忘掉李清珮這個人,但是她的容貌總是成為她心中的一根刺,讓她心里極為不舒服,誰知道這個秦王拋棄的妾侍竟然拿到了狀元。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這時候的馮婉賢根本不知道,李清珮已經(jīng)臨時調(diào)任到了司正。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小天使們。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按道理司正的應該是在皇帝的寢宮附近,方便陛下傳召, 但是因為皇帝身子骨不太好, 從靠近太和門的乾隆殿搬到了靠近御花園的景陽宮,但是司正并沒有搬, 還是在原來的武英殿旁邊,好在內(nèi)閣也在武英殿里。 李清珮一大早就到了宮門口,遞了玉牌, 等著入了宮就被帶到了武英殿旁邊的崇西閣, 司正的人并不多, 算上李清珮也就四個人,其中有個人剛好告了病假, 讓李清珮頂替下……,但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孔秀文愛惜自己的門生, 嫌棄都察院的冷清, 特意調(diào)任了過來, 來了就不會走了,反正司正也沒有規(guī)定到底是幾個人。 大家對這種事早就司空見慣, 唯獨一樣, 據(jù)說這位李清珮不僅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美人, 更曾經(jīng)是秦王的寵妾。 有鄙夷的, 有好奇的,同樣也有帶著幾分躍躍欲試的想要一睹風采的。 李清珮今天穿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還是一身最低品階的綠色官袍, 帶著黑色的紗帽,小臉素凈,連□□都沒有用,一開始只是因為郭氏的話……,說穿衣打扮耽誤時間,再后來就是習慣了。 只不過就是這般模樣,也遮擋不住她出眾的容貌,一路跟著小內(nèi)侍行來,少不得被人打量。 等著坐定,幾個人相互介紹,年紀最大的叫溫顧源,還有個兩個和李清珮年紀相仿,一個叫夏息,一個叫居一正,三個人都是在翰林院。 這邊倒不像是都察院那般冷冷清清的,每天十分的忙碌,按照內(nèi)閣的意愿擬旨,而內(nèi)閣則是聽從皇帝的命令,當然,現(xiàn)在則是睿王的話……,等著擬旨之后就送回內(nèi)閣去,再有內(nèi)閣官員送到睿王前面加印,當然加蓋的印章是皇帝的印章,再由內(nèi)閣首輔附簽,再往下由六部審查…… 李清珮聽了頭都大了,原來一個圣旨居然要經(jīng)過這么多道程序,見李清珮認真聽取的模樣,溫顧源溫和的笑了笑,道,“慢慢學吧?!庇种噶酥概赃呍谀ツ膬蓚€人,“我一會兒要出去給大人送文書,你們倆誰帶帶李大人?” 夏息長的白白凈凈的,中等個子,笑起來頗有些靦腆,倒像是女孩子似的,居一正則是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方臉,濃眉,一雙闊耳,看起來極為剛正不阿,從剛才李清珮到來開始,他就黑著一張臉,這會兒冷哼一聲,只當沒有聽見。 夏息見這般,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下,溫和的說道,“顧大人,這幾天就由著我來帶李大人吧?!?/br> “我們司正已經(jīng)好幾年來過女官了,你要愛惜著點,別什么臟活而累活兒都讓她去做?!憋@然孔秀文已經(jīng)和溫顧源打過招呼了,他對李清珮一直都很照顧。 李清珮道,“不妨事的,要做什么,您盡管吩咐就是了?!?/br> 這話倒是讓居一正多看了兩眼李清珮,只是很快就低下頭來,開始草擬文書,不僅是圣旨,還有許多文書,都是由他們司正來寫的。 說白了,司正就是內(nèi)閣和皇帝的秘書室。 夏息不僅性情溫和,做事也比較細膩,很認真的給李清珮介紹平日要做什么,不過一邊忙一邊說,很快就到了中午。 李清珮很自覺的拿出了食盒,在都察院養(yǎng)成的習慣,公廚的東西實在是太難吃了,感覺就是豬食。 夏息尷尬的看了眼李清珮,笑著說道,“我早就聽說都察院里的飯菜不好,想來李大人也是深受其害?!敝噶酥竿饷?,行色匆匆的人群,道,“不過我們司正卻是不一樣,這邊有個小廚房,專門管著司正,內(nèi)閣的飯菜,味道雖不說極為美味,但也是尚可入口。” 李清珮尷尬的把食盒收了回去,夏息忍不住笑了笑,眉眼彎彎的,沒叫人覺得厭惡,反而是有種可愛的感覺。 “我不是要笑李大人?!毕南⑴吕钋瀚樥`會,馬上就解釋道,“還請李大人不要誤解?!?/br> 李清珮搖頭,道,“沒有,夏大人這模樣,倒是讓下官想起了下官的弟弟。” 夏息露出很無奈的神色,道,“李大人,我今年已經(jīng)二十有六了。”那意思就是我比你大。 “小夏呀,怎么又被人認作弟弟了?”旁邊傳來一聲爽朗的聲音,李清珮抬頭看到一個十分英挺的男子年輕男子,穿著一件藍色的官服,打著五品官員的補子,正一臉驚艷的看著李清珮。 李清珮對這種目光早就司空見慣,道,“這位是?” 夏息狠狠的瞪了眼那男子,說道,“這是內(nèi)務府的程游,程大人?!?/br> 三個人說說笑笑一起去了公廚,倒是和現(xiàn)代一般,有個很大的公用餐廳,但是不需要自己去打飯,按照部門坐好,程游很想坐在李清珮的旁邊,卻是被夏息毫不留情的趕走了。 夏息怕是李清珮誤會,說道,“李大人,我們這已經(jīng)許久沒有女宮了,李大人又這般的容貌,大家看到不免有些激動。” 李清珮卻低下頭來,帶著幾分自嘲的說道,“我還當我曾經(jīng)妾侍的身份,大家都知曉了?!?/br> 正好有侍從送上了飯菜,很是豐盛,四碟涼菜,八碟熱菜,還有一碗湯,一個羹,主食是米飯和煎的金黃的烙餅,因為官員里也有許多人喜歡吃面食,李清珮看到這些飯菜……,又想想都察院里的水煮土豆和半生不熟的米飯,簡直就哭了,這待遇差的也太多了吧? 夏息見李清珮一臉激動的模樣,還以為剛才那句話傷到她了,斟酌了下,道,“李大人,不是誰都可以進司正的。” 李清珮正要去夾亮晶晶的水晶蝦仁,聽了一抬頭,看到夏息露出難得嚴肅的模樣,忍不住又把筷子放下來,乖乖的正襟危坐,像一個好學生一般。 夏息看都李清珮盯著自己,透過窗欞的陽光下,她膚色白如凝脂,遠山黛眉,櫻口瓊鼻,當真是清麗脫俗……,一時臉紅,好容易咳嗽了下,才穩(wěn)住心神,說道,“李大人來之前,孔閣老就拿了李大人的文章過來,叫我們讀過,我不知道旁人,但是某對李大人的見解頗為認同?!?/br> 李清珮還以為就是睿王給孔希望下了旨意,然后孔秀文找了關(guān)系把自己塞了進來,當時還想著……,果然還是走后門了,這種暗戳戳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