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節(jié)
“我……”他的嘴唇動了動,喉結(jié)明顯地滑動,臉上漸漸漫上一點(diǎn)紅暈,“那我以后,能叫你仙仙嗎?” 我忍不住笑起來:“當(dāng)然可以??!我們是朋友嘛,你可以跟聶風(fēng)、秦霜他們一樣,叫我的名字。” 他眼里露出一點(diǎn)失望,但隨即掩去了,然后走到我身邊,說道:“仙仙,你放走了步驚云,他會不會來抓孔慈?需要派人守著嗎?” “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守著她?!蔽艺f道,“步驚云這個人,桀驁不馴,從來不聽人勸,難保不會來劫人?!?/br> 斷浪點(diǎn)點(diǎn)頭:“好,交給我?!?/br> 他辦事,我還是放心的。 于是我們又去了熱鬧的前面,招待賓客。 “咦,夢呢?”我晃了一圈,卻不見夢,就找到孔慈,問道:“夢哪里去了?” 孔慈也張望了一圈,搖搖頭:“我好一會兒沒看見她了。” “我去找找?!蔽艺f著,就一路抓著天下會的弟子問,然后找了過去。 我在一處假山后面見到了她。 她身前兩步遠(yuǎn)處,站著一個高大的英俊男子。穿著款式威風(fēng)的袍子,身上挎著兩根金屬圓環(huán),小臂上各戴著十來根金屬手環(huán),腰間還掛著一把軟劍,周身散發(fā)著無形的剛直氣息。 我快要把眼珠子瞪出來! 他們兩個可真是好! 來了也不跟我說,偷偷在這里約會! “你不跟仙仙打個招呼啦?”夢輕聲問道。 “我還有事,不能久留,看你一眼就走?!饼堯v說道。 我更氣了! 他倆不僅偷偷約會,還根本沒打算告訴我! 虧我還在孔慈面前給他倆隱瞞! 那次,龍騰來到天下會,住了半個月就走了。他走后,我就找夢借鴿子,時常寫信給他。然后唆使夢,也給他寫信。一來二去,他倆漸漸熟悉起來了,開始書信往來。 有一次,龍騰大概是太忙了,所以疏忽了,給夢的信上,寫了我的名字。于是我就看到了他寫給夢的信,知道他倆發(fā)展出了感情。 夢很害羞,讓我?guī)退C?。我也很怕這個到手的嫂子長翅膀飛了,因此對天發(fā)誓,不告訴別人,就連孔慈都沒說。 誰知道,他倆這樣子對我! “要不然,你還是去看看仙仙吧?”夢輕聲說道,“她很想你,每天都念著你。” “天天通信,有什么好念的?”龍騰說道,“看到你沒事,我就心安了,我走了?!?/br>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要走。 “哎!”夢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角,“真的不能再待一會兒了嗎?” 龍騰回過身來,他抬起手,摸了摸夢的臉頰,聲音放柔了幾分:“現(xiàn)在武林很平靜,犯事的人越來越少,最多再有兩年,我就可以功成身退。到時候……” “我明白。”夢害羞地低下頭,并松開了他的衣角。 龍騰道:“等我。” “嗯。”夢點(diǎn)點(diǎn)頭,“那你保重,一切小心?!?/br> 她眼睛里的情意快要化成水滴出來了。 “哼!”我一聲冷笑,走了出來。 誰知,龍騰看到我,卻松開夢的手,運(yùn)起輕功,縱身而起! 幾個兔起鶻落,他就不見了! 我驚呆了! “仙仙,你別生氣。”夢有點(diǎn)尷尬,但還是勸我道。 “我怎么能不生氣?”我說道。 我簡直要?dú)馑懒撕脝幔?/br> “他太過分了!”我說道。 有這樣當(dāng)哥哥的嘛? “你以后不許再跟他通信了!”我抓住夢的手,“直到他功成身退,否則不許跟他聯(lián)絡(luò)!” “好,好,我不跟他寫信了,你不要生氣了?!眽暨B連說道。 “哼。”我還是很生氣。 第402章 丁寧和秦霜洞房時, 我沒有去鬧。 丁寧是個好姑娘,自從孔慈做了副總管后,就由她照顧我的生活, 她又體貼又細(xì)心, 就跟她jiejie一樣,我不能欺負(fù)她。 秦霜也很好, 他是個如玉君子,對我爹衷心, 對我們這些朋友也很仗義, 我也不能欺負(fù)他。 所以我沒有去鬧。 我只是讓棕棕去聽壁角了。 棕棕回來后, 就跟我匯報:“那個男人好油膩哦。他對丁寧說,‘我可能不夠浪漫,不夠細(xì)心, 但我會努力盡一個丈夫的責(zé)任,我希望等到我們白發(fā)蒼蒼的時候,你能夠說一句,這輩子不后悔嫁給我’?!?/br> “嗨呀!”我忍不住捶了下床。 油膩個鬼?。?/br> 明明是甜膩?。?/br> 我下意識就想, 抄下來寄給龍騰,讓他跟夢成親的時候,也這樣說? 可是龍騰來看夢, 都不來看我,我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一定不想得到我的幫助了。 分享給誰好呢? 爹年紀(jì)大了,他沒有找女人的打算, 他是用不著了。 聶風(fēng)?他和明月甜膩膩的,也用不著。 “唉!”我只好抱起了棕棕,對它說道:“如果你遇到一只漂亮的母麒麟,就把這句話對它說,它一定死心塌地跟著你哦!” 棕棕?fù)u了搖尾巴,并沒有接話,反而說道:“娘,他們都說我不長個子,非常奇怪。我要變大一點(diǎn)嗎?” 過了一年,棕棕還是小奶狗的模樣,一點(diǎn)都沒變。 “不用?!蔽艺f道,“你已經(jīng)很奇怪了,就這么奇怪下去吧。突然變大,他們才要問呢?!?/br> 棕棕便搖著尾巴道:“好,我聽娘的。” 睡到半夜的時候,卻出了事。 劍晨來了。 他形容狼狽,面帶倉惶,似乎還受了傷。 “發(fā)生什么事?”我驚訝地道。 劍晨便道:“我和師父得到霜堂主成親的消息,就準(zhǔn)備了禮物,前來道喜。半途中,遭到了埋伏,師父被抓了,我一個人逃了出來?!?/br> 我大吃一驚:“什么?你師父被抓了?” 以無名的武功,誰能抓他?! “本來師父是不會敗的!但對方用了卑鄙的詭計,對他下了毒!”劍晨氣憤地說道。 我不由得擰起眉頭。 “是什么人?”我問道。 劍晨便道:“是無神絕宮的人。他們來自東方,武功高絕,又擅使詭計?!?/br> “這樣啊。”我點(diǎn)點(diǎn)頭,心下十分凜然。 中原武林已經(jīng)被我爹統(tǒng)一了,風(fēng)平浪靜的,怎么突然鉆出來一個無神絕宮?還把無名這樣的高手給抓了。 “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我見他這樣,就叫他等一等,進(jìn)去取了一顆血菩提出來,“快吃了,一會兒就好了?!?/br> 當(dāng)初摘的血菩提,送給朋友一部分,其他的都剩下來了。 沒辦法,我吃了又不長內(nèi)力,而我這一年來在天下會閉關(guān),也沒有受傷,根本用不著。 劍晨接過血菩提,卻愣了一下,然后他收進(jìn)了懷里:“這樣貴重的東西,還是不用吃了?!?/br> 我看著他帶著點(diǎn)珍重的表情,忽然覺得有些怪異。 他是無名的徒弟,從小就衣食無憂,過著人上人的奢侈生活——我還記得我使計弄臟了他一件上好的白色衣衫,他洗不出來,就直接丟了。 他這樣一個不把俗務(wù)放眼中的人,受了傷卻舍不得吃一顆血菩提? 而且眼下最要緊的,不是恢復(fù)實力,去救無名嗎? “你過來?!蔽覍λ戳斯词种?。 劍晨詫異地走過來:“仙仙,怎么了?” “我不高興了!”我說道,忽然捏起拳頭,朝他捶過去。 劍晨一閃身,避過了。 我微微瞇起眼睛,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他。 劍晨似乎很驚訝,他問道:“仙仙,你到底怎么了?如果有不高興的事,你說出來,我可以幫你?!?/br> 這句話很符合劍晨的脾氣。 以前的劍晨的脾氣。 如今的劍晨,早就被我打習(xí)慣了,根本不會躲。 “你是誰?”我揮掌拍了過去。 劍晨的眼睛里閃過驚訝:“仙仙,我是劍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