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但我沒想過低聲下氣地求他。 當然,如果他非要,我給就是了——就如方才那般,虛偽矯情的樣子,只要他受得住,我每天演一遍給他看。 一遍不夠,就演兩遍,只要他愿意。 張無忌抿了抿唇,不說話。 現(xiàn)在是朝廷干涉,六大派都要遭殃。江湖跟朝廷斗,沒有勝算。我來找他,既是求他,也是給明教提個醒兒。他說是我來求他,并不公道。 何況,就算我不來,他也要拯救六大派。這,關(guān)乎他的野心。 張無忌的眸子里情緒幾番變動。 最終,他柔軟地笑了:“芷若,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崩鹞业氖?,覆在他的心口上:“我只是不高興。我連命都能給你,可是你連心都不肯給我?!?/br> 我掌心覆蓋之處,是上次在光明頂上刺到的地方。 他另一只手攬住我的后腰,使我貼近他:“你嫌我身邊有很多女人,我就跟她們保持距離??墒?,芷若,你為什么不肯跟別的男人保持距離?” 他的眼睛濃黑如墨,看不到一絲亮光,仿佛一個黑洞,幽深莫測。 “芷若,只喜歡我好不好?”他湊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如魔鬼一般蠱惑我。 只喜歡他?他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先是甩我、嚇我,這時又軟聲磨我,一連串的心機用在我身上。 指望我一心一意跟他? 我又不是趙敏。 “芷若?”他見我不答,又叫了我一聲。 我似笑非笑:“好啊?!?/br> 他怔了一下,眼中露出難過的神色,為我的敷衍而心痛。 我不說話,靜靜看著他裝逼。 他眼中情緒幾番變幻,最終都消失了,又變成了烏沉幽深。他低低一笑,輕輕摸上我的臉:“芷若,你知道嗎,西方有一種蠟像人,能將人雕刻得栩栩如生,百年不壞?!?/br> “蠟像人?”我一怔。 他提起這個是什么意思?難道他要把我制成蠟像人? 他沒這么變態(tài)吧? 張無忌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沒回答我,轉(zhuǎn)身大步走了。 我回味著他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頭皮有點炸。 甩開念頭,我快步上前,找到了韋一笑。 韋一笑瞥了我一眼:“解決了?” 我點點頭:“勉強?!?/br> 張無忌使了一連串的手段在我身上,卻沒有達到目的,接下來也不知要怎么對付我? 我有點煩,又有點興奮。 韋一笑打量我兩眼,笑了起來。 但我卻覺得不妙。 下一刻,他抓著我抵到樹干上。 “既然你已經(jīng)解決了他,現(xiàn)在來解決我吧?!彼χf道,但是口吻略冷。 我被他抵在樹干上,后背硌得發(fā)疼,掙扎了下:“輕點,疼。” 他并不手軟,目光沉沉地看著我。 我停下了掙扎。 并沒有解釋。 有什么好解釋的?我就是親了張無忌。 我跟張無忌勾勾搭搭也不是頭一回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我跟張無忌真的清清白白,不會惹出這么多事。 我踮起腳,勾住韋一笑的脖子,吻了上去。 沒什么是一個吻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兩個。 半晌后,我們才分開,呼吸都有些不吻。 他的口吻果然不再冰冷,但還是問我:“你是不是要跟他?” 我偎在他懷里,摸著他溫熱的胸膛,漫不經(jīng)心地道:“沒有。趙敏喜歡他,我膈應趙敏來著。” 韋一笑擰著眉:“這是兩碼事?!?/br> “一碼事?!蔽艺f道,“趙敏喜歡他,想得到他。我跟趙敏有仇,我不會讓趙敏得到他。如果我跟張無忌在一起了,就是報復她了?!?/br> 通俗點說,張無忌就是個茅坑,而趙敏想在他這個坑里拉屎。 我若不想讓趙敏得逞,我就得先把坑占了。 “你可以讓別人得到他?!表f一笑的話直指要害,“比如小昭。” “小昭不行。”我搖搖頭,“她太通透,而且無害?!?/br> 韋一笑又不高興了,我能感覺得出來。 “你真的不喜歡他?” “不?!蔽覉远ǖ氐?,“倒是張無忌,有點喜歡我。趙敏知道了,肯定會氣死的。” 說完,我壞笑了起來。 韋一笑沉默片刻,轉(zhuǎn)而問我:“你為什么恨趙敏?” 我僵了僵。 “回答我?!?/br> 我的嘴唇動了動,想要說出口,最終都沒說出來。 我覺得我說了,他不會信的。 第21章 保保 “答不上來了?”他沉沉地看著我,聲音里有了怒意。 我垂下眼,說道:“她奪走了峨眉派的倚天劍,打傷了我?guī)熃銈??!?/br> “就這個?” 我抿了抿唇:“她還把貝師姐的小手指頭捏碎了。” “還有呢?” 我內(nèi)心里嘆息一聲,抬起頭來:“就這些。” “小丫頭,你耍我!”他頓時怒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重新將我按到樹干上,這一下的力氣極重,我被震得五臟六腑都疼起來。 “我跟你廝混五年,你肚子里有幾根花花腸子,我一清二楚。”他死死按著我,從牙縫里擠出來。 我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她欺侮你師門,你固然恨她?!彼脸琳f道,“但那不足以讓你犧牲自己,去跟張無忌在一起?!?/br> 他說得斬釘截鐵:“你喜歡張無忌!” 說完,他盯著我的眼睛,等我的回答。 我沒有回答他,一個字都沒說。 良久,他放開了我,一臉失望,飛身走了。 我揉著被硌疼的后背,以及被掐疼的脖子,腦子里只有四個字——買了個表! 不信我是吧? 不信拉倒! 等傷痛緩了幾分,我揚起下巴,追上了隊伍。 我和韋一笑掰了。 最高興的當屬張無忌,他眉開眼笑,一點兒也不掩飾。 我覺得他神經(jīng)病,將一腔怒氣都宣泄在他身上。 具體表現(xiàn)為,進了綠柳山莊后,我就貼在他身上,不管趙敏怎么瞪我,死不肯下來。 “沒想到明教教主是這樣的人?!壁w敏冷冷看著我,對張無忌說道。 她這句話一出,頓時暴露出來,她知道我們是什么人。 楊逍多么精明,立刻就猜到了,白天在酒樓的相遇,根本不是什么巧合。 “敢問公子,倚天劍從何所得?”張無忌也不多說,直接問道。 趙敏輕輕勾唇,慢條斯理地飲茶:“故人所贈。” “什么故人?”張無忌又問道。 趙敏便有些不悅:“張教主管不到這么寬吧?” “公子關(guān)心我們教主,我們教主也應當關(guān)心公子?!睏铄姓f道,見趙敏不承認,便又道:“否則,公子怎么知道我們教主的名諱,以及三個月前在光明頂?shù)氖论E?” 趙敏還想否認。 我身子一扭,坐在了張無忌的腿上,湊在他耳邊,親吻他的耳垂。 余光看著趙敏,她果然變了臉色:“要不要給張教主和這位姑娘單獨準備一間客房?” 她是名門小姐,不好說出更難聽的話,只能這么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