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雪妖忽地一下倒在了地上,她輕輕地蹙著白色的一字眉頭,坐在雪地里,撩開了自己滿是冰花的白袍裙擺,露出了一只正流淌著藍色鮮血的小腿,原來她的小腿受傷了,看著傷口的模樣,好像是被熊爪從小腿上撓掉了一塊皮rou。 “都傷成這樣了,你竟然剛才還能站住……”南宮畫雨看著雪妖小腿上的傷口,驚訝地嘆道。 “我們雪山的妖族,就算是死,也只能站著死,化成冰雕,屹立于天地之間?!毖┭ь^看著南宮畫雨回道,她眉宇間透露出的剛烈和倔強,讓南宮畫雨一下子想起了竺漓。 南宮畫雨的目的還是在雪妖肩上的那只藍血蠶身上,他心里清楚,這藍血蠶是雪妖貼身的寵物,如果不是她自愿將藍血蠶贈與他們,恐怕他們是很難用別的方式得到它,如果強行殺人奪物,那有和強盜劫匪有何分別。 “我叫南宮畫雨,是忘塵崖仙山的第一大弟子,奉師命下山來收集五方神器,以穩(wěn)固三界太平,不知道姑娘你能否將你肩上的藍血蠶贈與我?!蹦蠈m畫雨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歷,他并不懂得如何憐香惜玉,他的剎那溫柔也只會留給他唯一的心上人。 “叫我冰鸞吧,原來你救我是為了我的藍血蠶?!毖┭[黯然地仰視著南宮畫雨冷峻的臉,低聲回道。 “也不是,就算你沒有藍血蠶,我如果恰巧碰見了今天這一幕,也一樣會救你。”南宮畫雨如實回道。 “救我?我是妖,你是仙徒,你會救一只妖?”雪妖冰鸞看著南宮畫雨的眼睛,漠然地問道。 南宮畫雨的腦海里又浮現(xiàn)了竺漓當初在靈虛宮里三問仙尊的畫面,他徹底被那女子改變了,滿心都是她的神態(tài)和言語,他學著她的那套言論,對冰鸞答道:“人尚且分善惡,妖自然也分好壞,聽說過你曾經用你的藍血蠶治好了人界的瘟疫,你如此菩薩心腸,我怎么會見死不救?!?/br> “我又不認識你,怎么確定你就是仙山的大弟子?萬一你是企圖騙走我的藍血蠶的惡人呢?”冰鸞一邊撕了一塊裙角包扎自己腿上的傷口,一邊漠然地問道。 “我可以帶你上仙山去,見了我?guī)煾?,你自然就相信了我的身份?!蹦蠈m畫雨答道。 “我這樣子恐怕走不了了……”雪妖冰鸞看著腳上的傷,低聲嘆道。 “我可以帶你御劍上仙山一趟?!蹦蠈m畫雨回道。 雪妖冰鸞已經有八百歲了,她自然是閱人無數(shù),看著滿臉正氣的南宮畫雨,還有他清澈純凈的眼神,她本不想再為難他了,可是她出于私心,又想與他多待一會兒。 “好啊,我還從未御劍而行過?!北[扶著身旁的大樹站了起來,淡淡地一笑回道。 南宮畫雨立即拔出背后背著的長劍,拋至雪地里,用了仙術將長劍變長變寬,讓冰鸞站了上去,他也隨后站到了長劍之上,御劍飛至高空中…… 在黑色的天際里,在漫天的風雪里,冰鸞本能地抓著南宮畫雨背后的衣裳以此保持平衡,南宮畫雨肩后的長發(fā)輕輕地飄打在她的臉上和胸前,她以為她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男子,可在那一刻,她分明聽見了自己狂亂的心跳聲…… 冰鸞很清楚自己的心,在她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已經愛上了南宮畫雨的時候,一陣悲愴便襲上的她的心頭,她對南宮畫雨黯然地說道:“可以了,停下來,掉頭往北走,送我到雪山腳下,我將這藍血蠶贈你?!?/br> 長劍停了下來,懸于半空中,南宮畫雨轉身看著冰鸞問道:“怎么了?很快就到仙山了。” “不用了,我信你,只是我的腿傷得不輕,你送我到雪山腳下吧,到了那里,會有妖族接我上山,我答應你,將藍血蠶送你便是了?!北淇粗蠈m畫雨的眼睛,輕聲回道,她愛過的人都死了,她不想離這男子太近,她害怕自己又跌落進情欲里不能自拔。 “好。”南宮畫雨御劍掉頭直往北行,天快亮的時候,來到了雪山腳下,只見冰鸞在雪山腳下朝著雪山之上揮灑了一把藍盈盈的雪花,很快,幾個白發(fā)藍眼睛的雪妖就出現(xiàn)在了山腰上,朝他們飛奔而來。 “拿去吧,要記得它喜陰寒怕溫熱。我再贈你一只冰匣子,這冰匣子只要不靠近火源,就會四季不化,你可以將這藍血蠶關在里面保存。不過它害怕孤獨,你空閑的時候,記得打開匣子,讓它透透氣,最好你能跟它聊聊天,它是能聽懂人話的。答應我,除了你自己以外,不要將它交給任何人保管?!北[單手朝上,在掌心里變出了一只刻滿冰花的精致小巧的冰匣子,將肩上的藍血蠶輕輕地放進了冰匣子里,又輕柔地將匣子交到了南宮畫雨的手里。 “好,我答應你,多謝你?!蹦蠈m畫雨雙手接過冰匣子,感激地回道。 “好了,你走吧?!北[看著南宮畫雨輕聲說道,南宮畫雨說了句保重,邊御劍離開了。 南宮畫雨離開后,冰鸞身旁攙扶她的小妖奴看著她說道:“公主,你贈他冰匣子是何意?藍血蠶一旦被關在冰匣子里,它的藥性和靈性也會被冰封住,而且你還能通過這冰匣子聽到保管它的主人的聲音,難道你愛上這男子了?” “扶我回冰雪國吧?!北[高傲地藐視了一眼那個話多的小奴,對她身旁的幾個小奴吩咐道,小妖女看見她的臉色不對,紛紛低下頭,有的拿身體托著她,有的雙手抬著她,誰都不敢多嘴了,捧著她朝雪山之巔快速地飄去。 第071章:蝕骨的冰匣子 天亮的時候,南宮畫雨帶著冰匣子回到了山洞里與東丘平朔他們會合,竺漓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擔憂地關心道:“上次魔尊將你打成重傷,也不知道你的內傷痊愈了沒有,昨夜一夜的風雪,你頂著徹夜的風寒去尋藍血蠶,你這樣不顧自己的身體,恐怕還沒等到我們聚集五方神器,你就先倒下了?!?/br> “昨夜情況特殊,以后我會注意的?!蹦蠈m畫雨看著竺漓溫聲回道,只是他忽然覺得胸口一陣刺痛,好似真的染了風寒了,他試著深吸了一口氣,不禁疼得咳嗽了一聲。 “你看,你都咳嗽了?!斌美旖z毫不掩飾她對南宮畫雨的關懷,緊張地看著他蒼白的臉嘆道。 “我沒事,只是嗆著了,我們該起程了,不知道下一個神器什么時候能出現(xiàn)?!蹦蠈m畫雨輕聲回道。 “他死不了的,你別一直盯著他看?!睎|丘平朔走到竺漓跟前,擋住了她的視線,看著她說道。 “哼!”竺漓還記著東丘平朔扇了她一耳光的仇,白了他一眼,陪著梔兒收拾好了行李后上到馬車里去了。 南宮畫雨和東丘平朔一齊坐在了馬車前趕著馬車,竺漓掀開馬車的門簾對著南宮畫雨說道:“你進來馬車里面坐吧,你臉色不好,昨夜又奔波了一夜,讓東丘師兄一個人駕馬車就好了,反正他有的是力氣?!?/br> 東丘平朔聽出來竺漓的話里帶刺,還是在氣他打了她,他一邊趕著馬車,一邊笑著回道:“南宮師兄就喜歡跟我待在一起,所以你別自作多情了?!?/br> 南宮畫雨無奈地瞥了一眼東丘平朔,淡淡地說道:“漓兒不用擔心我,我沒什么大礙,晚點進小城以后找出客棧休息一下就好了。” “漓兒也是你叫的?你應該叫她師妹!”東丘平朔瞪了南宮畫雨一眼,對他說道。 “又要你管閑事?我就喜歡南宮師兄叫我漓兒,聽著親切極了?!斌美鞂|丘平朔厭煩地回道。 “他是我的人,就得跟我在一起。”東丘平朔背對著竺漓,擠眉弄眼地笑著,故意回道。 竺漓蓋上了馬車的門簾,坐在馬車里忍著心底對東丘平朔的怨憤,低聲嘆道:“就你最討人厭。” 馬車駛過白雪覆蓋的原野,進了一座小城,東丘平朔觀察到南宮畫雨的臉色過于蒼白,匆忙找了家客棧,讓大家入住客棧休息。他特意只要了兩間廂房,一間讓竺漓和梔兒一起住,一間是他和南宮畫雨的。 “師兄,你該不會是真得了傷寒吧?你可是有仙根護體,我從小到大跟著你,還沒講過你得過傷寒。”東丘平朔看著平躺在床上閉目休息的南宮畫雨問道。 南宮畫雨只覺得衣袖里那只關著藍血蠶的冰匣子散發(fā)出的寒意在一絲絲滲透進他的肌膚和骨骼里,他閉著眼睛輕聲回道:“可能是我太累了,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br> 可南宮畫雨這一覺睡得實在久了點,兩天后也沒醒過來,東丘平朔知道師兄這次的“病”不簡單,普通的郎中大夫怕是治不好他,他只能想辦法回一趟仙山找?guī)熥?,可又放心不下竺漓他們?/br> “師兄怎么了?這兩天都沒見過他?!蓖盹埖臅r候,竺漓著急地看著東丘平朔問道。 “他有事不在客棧,你別瞎cao心?!睎|丘平朔撒謊道。 “你可別騙我?!斌美於⒅鴸|丘平朔閃爍的眼神低聲說道。 夜深了,竺漓還是無法入眠,她讓梔兒悄悄潛入南宮畫雨和東丘平朔的房間去探個究竟,梔兒變成了一朵梔子從窗戶里飄進了他們的廂房,看見了臉上毫無血色嘴唇發(fā)白的南宮畫雨閉目躺在床上,東丘平朔坐在他身旁唉聲嘆氣。 “師兄,今天就是第三天了,你若再不醒來,我只能帶著你還有竺漓和梔兒回忘塵崖了。”東丘平朔無奈地低聲嘆道。 梔兒聽了這話,忙輕悄悄地從窗戶縫飄回了竺漓的房間,她可不愿回忘塵崖,她看著竺漓說道:“東丘平朔果然騙了你,南宮畫雨已經在床上昏睡了快三天了,我看見了他的臉色,跟死人差不多?!?/br> “真的?!”竺漓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邊穿衣穿鞋,一邊往門口走去,打開房門就直奔南宮畫雨和東丘平朔的廂房。 “東丘平朔,開門!”竺漓瞧著房門喊道。 東丘平朔聽見了竺漓的叫門聲,聽她氣急敗壞的聲音就猜測到了,這深更半夜的,忽然來敲門,估計是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以她那倔脾氣,恐怕是不敲破房門看個究竟,是絕不會罷休的。 “你一個姑娘家,大半夜敲男人的房門,你好意思么?”東丘平朔開了房門,堵在門口,看著竺漓問道。 “你讓開!”竺漓猛地一把,雙手推開了東丘平朔,一進房門就看見了床上的南宮畫雨,梔兒也跟了進來,東丘平朔關上了房門,一轉身就看見竺漓不管不顧地坐在了床邊,雙手抓著南宮畫雨冰冷的手。 “你為什么不救他?為什么不帶他看大夫?他都病成這樣了!”竺漓怒視著東丘平朔責問道。 “你把手拿開?!睎|丘平朔冷聲對竺漓說道。 “我不!”竺漓倔強地看著東丘平朔回道,心痛地趴在了南宮畫雨的胸口,聽見了他微弱的心跳聲。 “起來!他是男子,你是姑娘,你這樣貼在他胸口,抓著他的手,你還知不知道害臊了?!”東丘平朔惱怒地抓著竺漓的胳膊,想將她從南宮畫雨的身上拉開,竺漓死活不肯起來,雙手緊緊抓著南宮畫雨的手,在被拖拽的過程中,突然從南宮畫雨的衣袖里掉出了那個冰匣子。 竺漓蹲在了地上,撿起了冰匣子,將冰匣子打開了,看見了里面那只已經睡著的藍血蠶,她盯著藍盈盈的血蠶說道:“也許這救過無數(shù)人性命的血蠶能夠救他,我試試……” “糊涂!”東丘平朔一把奪過竺漓手里的冰匣子,朝她怒斥道。 “我要救他!”竺漓站了起來,想奪回冰匣子,可是東丘平朔將冰匣子高舉過頭,竺漓縱然踮起腳尖也碰不到東丘平朔的手。 “師兄是為了這冰匣子才生了這場怪病的,這是五方神器之一,三界僅此一只,豈能隨便拿它治病,萬一有什么閃失,讓它死掉了,恐怕就算你救醒了師兄,他也斷不會領你的情?!睎|丘平朔嚴肅地對竺漓說道。 梔兒注意到南宮畫雨的眉頭動了動,連忙對竺漓和東丘平朔說道:“你們別吵了,他好像要醒了。” 竺漓轉身看著南宮畫雨,又坐到了床邊上,用力抓著他冰冷的手喊道:“南宮畫雨,你醒醒!” 竺漓感覺到了南宮畫雨的手指動了動,她握得更緊,盯著他的臉,發(fā)現(xiàn)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看了看竺漓眼底的淚光,轉而看向了東丘平朔。 “把冰匣子拿來,雪妖讓我承諾過這東西只能由我來保管?!蹦蠈m畫雨看著東丘平朔低聲說道。 東丘平朔將冰匣子遞到了床前,不料被竺漓一把奪去捧在了手里,她看著南宮畫雨說道:“這東西一直在散發(fā)著刺骨的寒氣,我捧著它,就直覺得渾身開始發(fā)冷,你都病成這樣了,再將這冰冷的東西揣在身上,豈不是更加重了病情?你好好養(yǎng)病,我?guī)湍惚9苓@冰匣子,等你病好了,我還你便是了?!?/br> “拿來,雪妖肯將如此珍貴的東西給我們,是相信我們能言而有信,我答應她了,必須信守承諾?!蹦蠈m畫雨看著竺漓低聲說道,他雖然沒多大的力氣說話,但是眼神卻是冰冷而堅毅的。 竺漓看著他冷峻的眼神,緊抱著那冰匣子從床邊站了起來,倔強地回道:“哪有這么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寶物?什么寶貝冰匣子非要你來保管不可?我懷疑那雪妖在這冰匣子上施了什么高深的妖法,想要毒害你!” 第072章:妖女手段高明 “休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雪妖乃雪山妖族的公主,落落大方,知進退守方寸,還菩薩心腸,怎會害我,你將冰匣子拿來給我,不然我讓東丘師弟罰你。”南宮畫雨看著竺漓嚴肅地說道,雖然話語是冷酷的,可他看竺漓的眼神卻是溫和的。 “我是小人?你才認識那雪妖多久?她將只蟲子給你保管幾天,你就將她捧上天去了。我就不還給你!你有能耐你自己起來跟我搶??!”竺漓又氣又惱,死死抱著冰匣子,看著南宮畫雨回道。 “我……”南宮畫雨扶著床沿竟然還真坐了起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沒想到那冰匣子離開他的身體后,他竟恢復得如此神速,他開始懷疑竺漓的分析有可能是對的??扇绻媸悄菢拥脑挘求美煲恢北е@冰匣子,豈不是危險? “拿來。”南宮畫雨直立著上身,伸出右手,掌心朝上,看著竺漓嚴肅地命令道。 “不給!”竺漓抱著冰匣子就往門口大步逃去。 “平朔,攔住她!”南宮畫雨朝東丘平朔命道,東丘平朔一個箭步沖到了竺漓跟前,擋在了她身前,竺漓一時沒反應過來,撞在了東丘平朔懷里。 “小芋頭別調皮,聽話,師兄讓你交出這冰匣子。”東丘平朔看著撞在了懷里的竺漓,淺笑著對她說道。 “你們竟然都不相信我?!斌美焓匮鲆曋鴸|丘平朔,又回頭看了一眼正在下床的南宮畫雨。 “拿來,小芋頭要聽話?!睎|丘平朔看著滿眼都是委屈的竺漓,放低了聲音,輕聲對她說道。 突然,竺漓雙手舉起冰匣子,猛地一下,將手中的冰匣子摔在了地上,冰匣子碎了一地,藍血蠶也被巨響聲驚醒,在滿是冰渣的地上不安地爬動著…… 竺漓被自己這一魯莽的舉動嚇愣住了,她根本沒有想要摔這冰匣子,可是剛剛好像有一股魔力驅使著她那么做。她看了看南宮畫雨幾乎冰凍住的表情,還有東丘平朔和梔兒吃驚的模樣,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忙蹲下來,準備用雙手捧起地上那只被嚇壞了的藍血蠶…… “你別碰!”南宮畫雨氣急敗壞地走了過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將竺漓拉到了一邊。竺漓腳下猜到了冰渣,滑倒了,雙手撐地后仰著摔坐在了地上,手掌被冰屑割破了,可她根本沒感覺到手上的疼,比起手上的傷,她的心更難過。 “平朔,去找一個小匣子來?!蹦蠈m畫雨彎腰看著地上的藍血蠶,對東丘平朔吩咐道,好在是大冬天,藍血蠶只要不接觸溫熱的物體就不會有事。 梔兒看見了竺漓的手在流血,忙跑過去將竺漓扶了起來,她實在很難真正喜歡上南宮畫雨這樣冷酷的男子,她看著竺漓說道:“他為了那只蟲子,連自己的安危都可以不顧,又怎么會顧及你的感受呢?這是他第幾次弄傷了?你還記得嗎?” 南宮畫雨冷傲地偏臉過去看了一眼竺漓的手指,白皙纖細的手指上在滴著鮮血,想起當初他拿玉研砸碎了小狐貍的前腿的事,心里不禁疼了起來,可是沒有像當初對待受傷的小狐那樣,去幫她處理傷口,而是故作漠然地轉過身,接過了東丘平朔找來的小匣子,將碎冰塊裝進了小匣子里,再用一塊冰托起了地上的藍血蠶,小心翼翼地將它放進了匣子里。 “以后你不要管他的死活,他倒是沒事,你看你自己手指上的傷,只怕以后會留下疤痕了?!睎|丘平朔看見梔兒在給竺漓包扎手指上的傷口,走過去心疼地嘆道,說完轉臉白了南宮畫雨一眼。 “不用你關心我?!斌美煸絹碓讲幌矚g東丘平朔,從小到大,她都沒被娘親和哥哥打過耳光,反而被這個結實不到一年的師兄扇了耳光,她只覺得委屈至極,莫不是看在他是師兄的份上,她真想回他一耳光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