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這深更半夜的,還有政客等你?你又騙我,你就是不想回答我的問題。”竺漓還是不肯罷休,站在夷盟跟前大聲說道。 “如果你愿意伺候孤更衣就寢,孤也可以不去見他?!币拿说吐晫λf道。 竺漓看著夷盟眼神里的迷離和深情,知道自己再在他眼前晃下去,估計又會惹得他失了分寸,她拿起被夷盟放在了桌上的包袱背在了身上,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別鬧!”夷盟見竺漓又想走,起身站了起來,追上她就將她抱了起來,直接抱著她,將她放在了他的床榻上,親自給她脫了鞋,蓋好了被子。 “別害怕,孤不碰你的身子,孤有的是女人,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比你溫柔比你嫵媚。你好好休息,就算一定要走,也應(yīng)該跟你的那位師兄一起走,至少路上有個照應(yīng)?!币拿税醋×梭美斓碾p肩,輕聲對她說道,示意她不要再掙扎。 夷盟走到了正殿門口,命守門的將士打起精神來,不要讓任何人走進(jìn)去打擾他的夫人休息,違者格殺勿論。而他自己則走向了東邊的書苑,那是他平??磿淼牡胤?,他沒有騙竺漓,書苑里確實(shí)有個人在等著他。 “說吧,你有什么計謀可以助孤……”夷盟走進(jìn)書苑里,看著眼前這個行蹤飄忽的白面道士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這人近日一直稱自己是梵涅仙尊,能助夷盟成為人界的帝皇。 “你乃仙界白虎與蛟龍之子的轉(zhuǎn)世,你肩負(fù)著庇護(hù)人族以及福澤蒼生的重任,只要你按照我教授的方法廣施恩澤,假以時日,人族將迅速繁衍昌茂,你將受到所有人族的膜拜,將被封為人王。夷盟有如此帝王之命相,只是不知夷盟可有稱霸之雄心。”梵涅輕揮手中的拂塵,看著夷盟興致勃勃地說道。 “孤只是一個獵戶,不相信什么命數(shù)?!币拿税胄虐胍傻鼗氐溃匀皇怯型跽咛煜碌男坌?。 “獵戶?難道你真認(rèn)為你殺野獸無數(shù)卻能安然無恙是因?yàn)槟忝?,山野中的毒蛇猛獸近半數(shù)以上都是還在修煉中的妖怪,你當(dāng)了十幾年的獵戶,死在你手里的妖怪不計其數(shù),整個泗水村被妖魔吞噬,而你卻能陰差陽錯躲過此劫,成為了人界第一國屠巨國的夷盟,難道你認(rèn)為這一切都是偶然,是你的運(yùn)氣嗎?天命所將,你應(yīng)該知道自己的職責(zé)才對。”梵涅一副圣尊模樣,看著夷盟反問道。 “孤暫且信你,那你說說看,你要如何助孤?”夷盟內(nèi)心有了一絲觸動,但還是冷靜地看著梵涅問道。 此時,在南宮畫雨居住的偏苑里,坤朵伊正在和他緊張地講述著半年來屠巨國內(nèi)發(fā)生的一些離奇詭異的事件。 南宮畫雨越聽坤朵伊的分析和疑慮,越覺得那妖魔就潛藏在夷盟的身邊,這夜是靜不下來了,他在擔(dān)憂著跟著夷盟回了正殿的竺漓,擔(dān)心夷盟會欺負(fù)她,擔(dān)心潛伏的妖魔會突然出現(xiàn)…… 就在南宮畫雨心神不寧的時候,坤朵伊的一句話讓他立刻又回過神來,她低聲對南宮畫雨說道:“你們忘塵崖還有一位弟子我也見過,好像是叫東丘平朔。” “你見過他?什么時候?”南宮畫雨看著坤朵伊緊張地問道。 “你得幫我一個忙,我就告訴你他的下落?!崩ざ湟炼⒅蠈m畫雨的眼睛,陰聲回道。 “什么忙?你又如何讓我確信你所說的都屬實(shí)?”南宮畫雨看著坤朵夷懷疑地問道。 “這東西你應(yīng)該見過吧?”坤朵伊從衣袖里神秘兮兮地掏出一樣?xùn)|西,遞到了南宮畫雨跟前。 南宮畫雨仔細(xì)一看,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闕玉,那是東丘平朔的貼身之物,上面系著的黑繩帶,還是他親手編織好后送給東丘平朔的,上面的平安扣也是他特地加上去的,他們師兄弟從小就要好,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看來這位心機(jī)深沉的坤朵伊真的見過東丘平朔。 “他在哪兒?”南宮畫雨伸手欲從坤朵伊手里拿回那闕玉,卻不料坤朵伊猛地收回了手,將那闕玉緊握在手心里,不打算將它還給南宮畫雨。 “你答應(yīng)幫我一個忙。”坤朵伊陰沉著臉,看著南宮畫雨說道,看來說了一個晚上,她最終的目的還是來請南宮畫雨幫忙的。 “你說吧,什么忙?如果能幫到你,我一定幫?!蹦蠈m畫雨無奈回道,為了找到師弟,他也只能先答應(yīng)這位狡黠而神秘的老婦人的請求了。 “幫我將那位竺姑娘帶走,她不能留在王宮里?!崩ざ湟陵庩幍囟⒅蠈m畫雨的眼,低聲說道。 “為何不能留她?她哥哥不就是夷盟嗎?”南宮畫雨本來覺得這個忙倒是不難幫,但是他更疑惑,為何哥哥的王宮里不能容下親meimei。 “他們不是親兄妹,她是夷盟小時候從樹林里撿回家的孤兒,夷盟早已經(jīng)愛上了這位竺姑娘,一直想娶她為夫人,還為了這個女人將我軟禁了起來,你必須答應(yīng)我,帶走她?!崩ざ湟撩媛杜?,低沉著聲音回道。 南宮畫雨恍然大悟,終于明白為何今夜會在王宮門口的青石路上碰見竺漓,為何夷盟會那樣不顧尊面地追了出來,還那樣霸道地強(qiáng)吻她,明白了她的眼里為何多出了許多的悲傷和無奈…… 南宮畫雨只覺得心間頓生一陣悲涼和疼痛,他輕輕皺了皺眉,對坤朵伊回道:“她是我忘塵崖的弟子,我是她大師兄,她從忘塵崖來,我自然要帶她回忘塵崖,這件事不用你求我?!?/br> “這樣最好,等你帶她離開屠巨國的時候,我自然會將你師弟東丘平朔的下落告知與你。”坤朵伊低聲回道,說完起身就離開了。 坤朵伊離開后,南宮畫雨也再無睡意,夜已深,他的腦海里全是竺漓,從他們初相識,那時的小狐貍,再到忘塵崖上選仙徒的初試,一幕幕都印刻在他的靈魂里,忽然知道了她的身世,更覺得自己往日對她太涼薄,她總是那樣安然地凝望他的眼,而他總是那樣漠然地躲閃開她的注望。 天快亮的時候,南宮畫雨來到了夷盟的正殿外,他跟守在門口的將士說,他要見夷盟,將士去通報后,夷盟本來在書苑里休息,卻故意穿著睡袍繞小徑來到了正殿里,批頭散發(fā)地斜臥在正殿的坐榻上,做出一副剛從竺漓的床上下來的模樣,讓將士去宣南宮畫雨來覲見。 還在睡夢中的竺漓聽見了夷盟的聲音,從床榻上了坐了起來,穿著一身睡裙,下了床穿了鞋就循聲走到了屏風(fēng)外面,看見夷盟穿著一身睡袍,就那樣披頭散發(fā)地斜臥在屏風(fēng)外的坐榻之上…… 正好此時,南宮畫雨聽宣走了進(jìn)來,看見竺漓和夷盟同時散著長發(fā)穿著睡袍,同時出現(xiàn)在寢殿內(nèi)…… 那一剎那,南宮畫雨只覺得自己的鼻喉都被一股邪氣堵住了,他喘不上氣來,也說不出話來,只能扭頭往外走。 “不是要見孤嗎?怎么又要走了?”夷盟一臉冷傲,對著南宮畫雨的背影懶聲問道。 第051章:王宮里的套路 剛睡醒的竺漓根本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睡裙,有根衣帶還是松的,她忙轉(zhuǎn)身快步走到了屏風(fēng)后,將自己藏了起來,悄然穿好了衣裳,邊對鏡梳妝,邊聽見夷盟和南宮畫雨在屏風(fēng)外說著話。 “不知道夷盟還未起床,冒昧打擾了。只是這正殿附近妖氣很重,我是想問問夷盟,最近可有收留奇怪的陌生人或者靈性的動物?”南宮畫雨回頭看著夷盟問道。 “你可有開眼見鬼之術(shù)?可有殺妖降魔之能?”夷盟看著南宮畫雨高聲問道。 “我自幼修仙練劍,身為忘塵崖第一大弟子,開眼見鬼,降妖除魔自然都不是難事。這王宮內(nèi)有一股強(qiáng)大森然的妖邪之氣,希望夷盟能允許我進(jìn)殿內(nèi)四處搜尋,好找出藏匿起來的妖魔鬼怪,將其斬殺,以保屠巨國太平?!蹦蠈m畫雨看著一臉傲氣的夷盟,卑恭地回道。 “孤命你找到藏匿在這王宮內(nèi)的鬼魂阿爾衲,將他一劍殺死,只要你能幫孤殺了阿爾衲,孤賜你王族最高的令牌,王宮內(nèi)外任你自由進(jìn)出?!币拿瞬[著眼睛看著南宮畫雨說道,一副還未睡醒的模樣。 “鬼魂乃三界內(nèi)最卑弱的生靈,乃死者留下的怨氣所化,我?guī)熥鸾虒?dǎo)我們,如果碰見并未犯下大過錯的鬼魅,最好放他們一條生路,給他們一個轉(zhuǎn)世投胎重新為人的機(jī)會。不知這阿爾衲到底犯了什么罪過,使得夷盟如此痛恨他?”南宮畫雨詢問道,他知道阿爾衲是死去的真正的夷盟,也是坤朵伊的兒子,如果沒有查清楚阿爾衲犯下的罪過,他是斷然不敢輕易殺了他的魂魅的。 “如果孤能看見他,他早就死在孤的手上了!哪還用得著你?孤不是在求你,孤是在命令你!你哪來這么多廢話?!你就告訴孤,你殺他還是不殺他?!”夷盟從坐榻上下來了,站在地上,怒視著南宮畫雨,厲聲問道。 夷盟本就看著這位儀表堂堂又風(fēng)度翩躚的仙徒不痛快,記恨著他在宮門口打他的那一掌。見這白衣道士如此婆婆mama,他的怒火又上來了,阿爾衲的魂魅因?yàn)橄雸髲?fù)他,欺侮了他的最心愛的女人,他又怎么會將這實(shí)情告訴外人?他是有苦難言,有恨難泄。 “夷盟若不能舉出阿爾衲魂魅的罪證,我是不會殺他的?!蹦蠈m畫雨覺得夷盟之所以想殺阿爾衲,是害怕阿爾衲暗地里加害與他,因?yàn)楫吘故撬加辛吮驹搶儆诎栺牡囊磺?,他這是想斬草除根,以絕后患。 最恨阿爾衲魂魄的人其實(shí)是竺漓,她只是沒有殺掉阿爾衲魂魅的本事,不然那魂魅早就被她撕碎了,穿好衣裳,梳妝完畢后,她聽見南宮畫雨如此護(hù)著那鬼魅,心底的怨一下子涌上喉嚨。 “你不肯殺他就出去!不要在這里講你那些迂腐不堪的大道理?!斌美鞆钠溜L(fēng)后走了出來,憤然看著南宮畫雨高聲說道。 南宮畫雨怔然看著竺漓,他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怒她了,他只是在和夷盟談?wù)撍麣⒐淼脑瓌t…… “難道阿爾衲犯下的罪過與她有關(guān),看她眼神里的憤恨,多半是阿爾衲欺負(fù)她了,她又奈何不了阿爾衲……”南宮畫雨人雖古板克制,但心思縝密,看著竺漓和夷盟的臉色,他也大概猜到了些緣由來。 “夜里陰氣最盛,適合追蹤鬼魅,今夜戌時,我來正殿捉鬼,告辭?!蹦蠈m畫雨看著竺漓的眼睛,低聲回道,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回到了自己暫住的別院。這對兄妹不愧是自幼一起長大,發(fā)起脾氣來,一個比一個火爆,但是南宮畫雨性格太冷,就算內(nèi)心翻起多高的漣漪,他的臉上從來都是一副淡漠的神情。 此話讓候在正殿門口的小奴聽了去,那小奴是坤朵伊安排在夷盟身邊的眼線,他在天黑之前借著去干差事的空檔,偷跑到了坤朵伊那里,將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全部稟報給了她。 “你為何這副模樣出現(xiàn)在我的寢殿里?”南宮畫雨離開后,竺漓看著衣衫不整還蓬頭散發(fā)的夷盟問道。 “你的寢殿?你終于肯當(dāng)這里是你的寢殿了?”夷盟看著竺漓的眼睛,黯然笑著問道。 “不,不是我的寢殿,是我暫時睡覺的地方。你說,你為什么要這副模樣出現(xiàn)在我睡覺的地方?你讓別人看來會這么想我們?”竺漓看著夷盟責(zé)問道。 “別人?這里除了侍奴還有別人嗎?莫不是剛才那位榆木腦袋的道士?你好像很在乎他……”夷盟低眼盯著竺漓的眼睛,他心底醋意橫生,輕聲問道。 竺漓看著夷盟的眼神,方才醒悟,從小哥哥就能輕易地猜出她的心思,看來他是看出什么來了,今天才會故意這樣一副模樣出現(xiàn)在南宮畫雨面前,他就是想讓南宮畫雨看明白,看明白竺漓是他夷盟的女人。 “你是故意的。不過你真沒必要這樣,南宮畫雨一直都很討厭我,我混上仙山的時候,差點(diǎn)被他趕下了山,你以后別這樣了,你這樣只會讓他看你的笑話。”竺漓也猜透了夷盟的心思,看著他的眼睛對他說道。 夷盟盯著竺漓的眼睛,半天說不出話,心里直嘆:好個伶俐的丫頭,孤這點(diǎn)心思全被你猜著了,既然你都懂,為何還要躲著孤,孤的心里全是你…… “既然他討厭你,你就不要再回忘塵崖學(xué)仙術(shù)了,留在孤身邊,孤能保護(hù)好你。”夷盟看著竺漓輕聲說道,他希望竺漓能給他一個機(jī)會,能留在他身邊。 “我之前都說過了,不管是什么理由,我都不會留在這王宮里?!斌美旖^然回道。 “竺jiejie!”忽然,雅若穿著一身艷麗的衣裙,婀娜地從門口緩步走來,看見夷盟后,淺笑著給他行了一個禮。 夷盟看見雅若后,忽然臉色變得嚴(yán)肅不堪,轉(zhuǎn)身就走了,隨身服侍他的小奴也忙跟了過去,竺漓只覺得夷盟表現(xiàn)得有些古怪,他好像在躲著雅若。 雅若陪著竺漓在正殿里談天,午飯的時候,雅若只咬了半片羊rou,半開始惡心嘔吐,竺漓以為她是著涼了,忙讓小奴去請王宮里的大夫,卻被雅若攔住了。 “竺jiejie,你要幫我?!毖湃衾美靵淼搅怂奶師o人的內(nèi)閣里,抓著她的雙手,哀聲求道。 “你怎么了?”竺漓完全不知道雅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有了夷盟的孩子,可是他好像并不打算給我一個名分?!毖湃綦y過地看著竺漓,低聲回道。 竺漓愕然沉默了,覺得自己越來越不認(rèn)識現(xiàn)在的云耿哥哥了,也越發(fā)不了解男人了,她平復(fù)了一下內(nèi)心復(fù)雜的情緒,扶著雅若坐了下來,看著她輕聲問道:“夷盟他知道你懷孕的事嗎?” “他不知道,我不敢告訴他,那天他喝醉了,我給他送了碗醒酒茶,沒想到他……他……”雅若一臉無辜地低頭嘆道。 “不是有專門伺候夷盟更衣就寢的小奴嗎?為何你……你,你想讓我怎么幫你?”竺漓一直知道雅若愛慕夷盟,她也不打算揭露這個滿腹心機(jī)的小姑娘的計謀。 “他現(xiàn)在見到我就躲,還讓舞姬樓里的領(lǐng)舞jiejie安排我離開王宮,原本我也死心了,知道他對我沒有情意,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懷了他的骨rou,在這王宮里,我無親無故,我就只能求你幫忙了,你念在我娘當(dāng)初救過你的份上,你救救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吧?!毖湃粽f著,就跪了下來。 “你起來!別這樣,我會幫你的?!斌美烀湃?,對她承諾道。 “謝謝你?!毖湃艉瑴I感激回道。 “你回去好好歇息,我會勸說夷盟,讓他給你一個名分。”竺漓看著雅若輕聲說道。 “嗯,謝謝你?!毖湃舾屑さ攸c(diǎn)頭應(yīng)道,起身離開了。 雅若走后,竺漓詢問了幾個小奴,才知道夷盟在書苑里會見一個重要的政客,命令看門的侍衛(wèi)不得讓任何人擅自闖入,竺漓只覺得夷盟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敢作敢當(dāng)有血性的云耿哥哥了,她忍著憤懣,坐在書苑門前的石階上等待著夷盟談完政事,她再進(jìn)去問個究竟。 第052章:王族的驅(qū)逐令 這一等,就是一個下午,直到傍晚,竺漓坐在石階上,靠在膝蓋上,差點(diǎn)就迷糊睡著了,夷盟才從書苑里走了出來,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小姑娘坐在石階上背對著他,腦袋耷拉在膝蓋上,像是要睡著了。 夷盟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背影,夕陽灑在她身上,那一剎那他忽然無比滿足無比感動,以為竺漓想他了,才會乖乖坐在門外等著他,他甚至幻想,以后每一天都能看見她等他的背影。 夷盟脫下自己的外袍,輕輕地走到竺漓身后,將他的衣袍蓋在了她身上,彎腰順手將她從石階上抱起,就像小時候他抱著在外貪玩睡在了野外的她回家一樣,將她抱起,準(zhǔn)備抱回他的正殿…… 被抱起的那一剎那,竺漓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見了夷盟滿是幸福微笑的臉,她像條忽然被撈上了岸的魚,狂蹦亂跳地從夷盟溫暖的懷里掙脫了下來,還生氣地將他的衣袍扔在了他身上。 “又,又怎么了?”夷盟抓住竺漓扔過來的衣袍,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氣急敗壞的小姑娘問道。 “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男人?!”竺漓怒目對著夷盟,難過地高聲罵道,說完就一頭鉆進(jìn)了夷盟的書苑里,她可不想當(dāng)著門口侍衛(wèi)的面來揭露夷盟的真面目。 “怎,怎樣的男人?”夷盟追了進(jìn)去,一邊追著竺漓的腳步,一邊無奈地問道。 “你竟然想始亂終棄!我告訴你,雅若有身孕了,你必須給她一個名分!”竺漓走進(jìn)書苑的大廳里,看著夷盟惱怒地說道。 夷盟終于明白這小姑娘為何如此暴怒了,他坐在了身后的座椅上,腦海里想起了那一夜,他被竺漓拒絕后就獨(dú)自喝了悶酒,喝醉后被小奴扶回正殿休息,迷糊中看見雅若穿著竺漓第一次在藏書樓跳舞的時候穿的那身白色舞裙,在他的床榻前翩翩起舞,他酒后亂性,將她抱上了床…… “這個女人太有心機(jī)了,不能留在王宮里?!币拿藳]有打算跟竺漓解釋,只是漠然地對她說了這一句話。 竺漓和雅若相處過一段時日,自然知道她的心機(jī),但她還是覺得夷盟太過濫性無情,怒視著他說道:“你既然毀了她的清白,就應(yīng)該對她負(fù)責(zé),她再有心機(jī)也罷,如今她懷著你的骨rou,你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會怕了一個有心機(jī)的女人不成?” “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她如此有心機(jī),將來指不定在這王宮里掀起什么風(fēng)浪,孩子,她這樣的女人能教養(yǎng)出什么樣的孩子?阿蘭娜雖然刁蠻,但本性純良,她絕對斗不過雅若這樣的女人。再說,阿蘭娜都快生了,保不齊雅若為了自己的地位和肚子里的孩子會對阿蘭娜做出什么來……”夷盟看著竺漓解釋道,而竺漓聽了他的解釋,更是覺得他是一個沒有膽魄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