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jié)
周義拍馬追了過去。這一回,他不能再讓沈梓荷從他身邊逃走了。 沈梓荷策馬跑了許久,周義在后面追了很久。兩人就這么一跑一追的策馬了半個時辰。沈梓荷與這馬沒有太多的磨合期,馬兒跑累了,沈梓荷的鞭子還一個勁兒的往它身上抽。這馬是烈馬,本就沒怎么被沈梓荷馴服。如今沈梓荷拿鞭子抽的狠了,馬兒竟發(fā)了脾氣將沈梓荷甩下了馬。 說時遲,那時快。周義從馬背上騰空而越,將被馬兒甩下來的沈梓荷好好的護(hù)在了懷里。 落地的時候,沈梓荷壓在周義身上沒怎么摔著,周義卻是實打?qū)嵉乃ぶ恕?/br> 壓在周義身上的沈梓荷想起來,卻被周義一把拽入了懷里。周義抱了她好久,沈梓荷也不知道該如何,遂而就讓周義抱了好久。 抱夠了,周義伸手去摘沈梓荷的面罩。沈梓荷瞥頭不看周義,厲聲說了句:“別碰我”,隨后將周義一把推開,背對著周義站著。 周義繞到沈梓荷前方,伸手拽下了她的面罩。 周義看著這人的面容有些吃驚。她的臉上有已經(jīng)結(jié)了痂的鞭痕,周義雙拳緊握,怒氣沖沖的問道:“誰打的?” 沈梓荷冷笑了一聲,“與四殿下無關(guān)?!?/br> “梓荷!”周義板著沈梓荷的肩,“隨我回去,好嗎?” 沈梓荷掙脫了周義,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周義走了兩步,“四殿下,四皇妃已經(jīng)在四皇子府的地牢里被打死了,站在您面前的不是什么四皇妃,請您自重?!?/br> 聞此一言,周義許久還不過勁兒來。 什么叫四皇妃已經(jīng)在四皇子府的地牢里被打死了? 沈梓荷說這話,是要與他撇清關(guān)系嗎? 想到這兒,周義苦笑了一聲。她這撇清關(guān)系的話說的還不夠明顯嗎? “你當(dāng)真連個解釋的機(jī)會都不給我?”周義問道。 “解釋?”沈梓荷嫵媚的笑了笑。 那活生生抽在她身上的四鞭子,下令說只要她不交代與沈氏私通就給她斷水?dāng)嗉Z,還有在花滿樓受得那些折辱不都是拜他周義所賜嗎? “今日這一戰(zhàn)我看就免了吧,待四殿下與我都把情緒調(diào)整好了之后,我們生死較量一場”,說完,沈梓荷重新上馬,朝營帳的方向策馬奔去。 周義在原地愣了許久。 一時之間,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沈梓荷。 這個人,應(yīng)該是恨他的吧? 周義想著,在這林子里一直站到中午??粗疹^偏南,周義才牽著馬溜達(dá)著朝營帳的方向走。 周義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近黃昏。程鉞在營帳之外等得著急,派出去的探子也都說主帥與那紅衣女將沒有開戰(zhàn)。然而,派出去一批一批的探子就是找不到周義。 看到周義牽著馬回來,程鉞舒了一口氣,急忙上前接過馬韁子,問道:“如何?” 周義沒吱聲。不過,看著他眼角下方的這處傷就知道周義沒占到什么便宜。 “主帥不必氣餒。這沈家君驍勇善戰(zhàn),我等一時處在下風(fēng)不代表日后沒有翻盤的機(jī)會”,程鉞安慰道。 翻盤的機(jī)會? 周義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當(dāng)他遇到沈梓荷時就已經(jīng)意味著他這輩子都沒有翻盤的機(jī)會了。 然而,看著程鉞這副著急的模樣,周義還算有點良心的回了他句話。 “程將軍不必?fù)?dān)心,本帥有點累,想休息”,周義說道。 程鉞沒再打擾周義,任由著周義一個人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回到營帳后,周義命士兵抬了幾桶熱水來沐浴。 他在熱水里泡了許久,熱氣氤氳濕了眼睛。到最后,周義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水太熱還是自己真的在落淚。 沐浴之后,周義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 他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夜?jié)摂碃I。 他必須要找沈梓荷問個清楚。 死在敵營他也要把心中的話都說與她聽! 只是,如今朝堂,倘若自己真的死在了敵營,他的國家、他的母后都會陷入被動局面。 思來想去之后,周義找來了筆墨,給蒼璽修書一封,命程鉞盡快送到金陵城務(wù)必交到蒼璽手中。 在軍營里,程鉞有作戰(zhàn)經(jīng)驗,但周義是主帥??v然程鉞覺得不妥,也不能違逆主帥的意思,只好日夜兼程往金陵城趕。 書信上的內(nèi)容大約是說周義心有牽掛,又怕軍中一日無帥,遂而只能請蒼璽前來援助。 這些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周義將自己窩在了營帳開始研究沈家軍的作戰(zhàn)方式 既然決定了為了自己任性一回,周義也不能做什么有愧家國的事情。 倘若真的殞命于此,他定是要破了沈家軍的作戰(zhàn)調(diào)度。 這或許是他能為承周做的最后一樁事情。 第二百一十三章再入花滿樓 程鉞將周延的信件送到蒼璽手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日的深夜。 守門的家丁聽說來人是隨四殿下討伐沈氏的程鉞將軍,無人敢攔,即刻稟報了蒼璽。 彼時,蒼璽已經(jīng)與傅瓷躺下了。蒼洱來稟,蒼璽又披上了外袍起了身,在書房接見了程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