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jié)
蒼璽扯著嘴角笑了笑,“還生老四的氣?”說著,蒼璽站起了身,將杯中酒悉數(shù)飲下后走到沈梓荷面前說到:“你在他那兒受了委屈,他也因為你來青樓敗了名聲。你們倆之間的仇,也算是相抵消了,隨本王回去吧。” 沈梓荷冷笑了一聲,“抵消了?” 待沈梓荷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后,緩緩開口說道:“不可能,我恨他,這輩子都恨。” 第一百九十章夜?jié)撝苎痈?/br> “老四對你如何你不是不清楚,他或許有什么苦衷?!鄙n璽安慰道。 聞此一言,沈梓荷大笑起來。這笑聲讓人聽著后背發(fā)涼,談不上凄涼,大概就是心灰意冷那種感覺。 笑夠了,沈梓荷冷聲說道:“王爺請回吧。” “本王給你三日時間好好考慮,三日之后本王會再來。你若是愿意離開這兒,本王帶你離開這兒。”蒼璽說完就要出門。 在蒼璽出門前一刻,沈梓荷突然叫住了蒼璽,輕聲問道:“為什么?” “因為周義”,說完,蒼璽不管愣在原地的沈梓荷就出了雅間的門。 看著蒼璽這么快就出來,老鴇以為沈梓荷惹惱了蒼璽,趕緊賠笑說道:“這位爺,君姜不懂事兒,您多但帶著些?!?/br> 蒼璽打量了老鴇一眼,將自己的錢袋子全都給了老鴇,“三日不去打擾君姜,這些錢夠不夠?” 老鴇打開錢袋子看了一眼,一個勁兒的點頭說夠,還不忘一邊恭維蒼璽。蒼璽沒再理會她,自顧自的走出了花滿樓。 嚴(yán)冬的天有點涼,蒼璽下意識的攏了攏外袍,朝著璽王府的方向走去。蒼璽走后,沈梓荷一個人在雅間里哭了很久。老鴇拿了蒼璽的錢,自然不敢去打擾沈梓荷。 在花叢中呆久了,老鴇自然知道方才那位出手闊綽的爺是對這位君姜姑娘憐惜非常,為了拉攏住這個能生財?shù)闹鲀海哮d自然不會去觸沈梓荷的霉頭來自討沒趣。 沈梓荷哭夠了,在窗戶前站了許久。她朝著四皇子府的方向望了很久。她不明白,周信既然能如此狠心,為何還要裝出一往情深的樣子? 同床共枕了這么久,沈梓荷是愈發(fā)看不透周義的為人了。他能柔情待她,亦能狠心責(zé)罰??梢詫櫟乃堑贸兄芘痈鱾€羨煞,也能心狠手辣的賞她一頓鞭子。 從四皇子府逃出來后,沈梓荷不是沒想過回沈家。只是,她因為周信已經(jīng)虧欠沈氏良多,這樣回去沈氏的人是斷然不會接受她的。 來花滿樓非她本愿,卻是為了活命而不得已為之。與其說活命,不如說是報仇。這四鞭子,沈梓荷是定要千倍百倍的從周義身上討回來的。 想到這兒,沈梓荷的手十指緊握,就差掐出血印子來。 蒼璽回到璽王府之后,即刻召來了蒼洱詢問傅瓷那邊的情況。傅瓷有意瞞著蒼璽的話蒼洱一個字都沒吐露,直說傅國公待璽王妃是極好的。 蒼洱從小跟在蒼璽身邊伺候,蒼璽不認(rèn)為蒼洱回欺騙他心里還十分歡喜。 “爺,主子還說鵝湯的事情怕是有誤會”,蒼洱說道。 聞此一言,蒼璽眉頭緊蹙,問道:“瓷兒怎么看?” 蒼洱撓了撓頭,“這個主子沒說”,接著蒼洱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說道:“主子讓我問問爺,三殿下有沒有什么處的很好的人,或者有沒有什么宿敵?!?/br> 蒼璽將手撐在下巴上想了良久,說道:“相處得好的錦繡算一個,再就是沈老爺子對這個外孫疼愛非常。這處的差的——”,蒼璽頓了頓,“即便是相處的差該是太子這邊的人,對于那些朝臣來說,完全沒有必要冒這個風(fēng)險除掉老三。” “那些個朝臣想要動手也得顧忌大殿下的面子。爺,會不會是太子按捺不住了?”蒼洱分析道。 蒼洱說的這種可能,蒼璽不是沒想過。周則視周信為眼中釘、rou中刺。這樣大好的機會,能一箭雙雕的除去自己與周信,周則可是求之不得! 但理智告訴蒼璽,周則不會干這種事情。 一來,周則下手太明顯;二來,周信一旦死了,蒼璽也會跟著送命,在周則的勢力還沒強過沈氏之前,這種虧本的買賣,周則顯然不會去做。 想到這兒,蒼璽突然一愣,趕緊問道蒼洱,“你方才說什么?” “我說,那些個朝臣想要動手也得顧忌大殿下的面子,總不會是太子先按捺……”還不等蒼洱說完,蒼璽就打斷了他的話,輕聲哼了一句,“周延?!?/br> 聽蒼璽這么一嘟囔,蒼洱趕緊壓低聲音說道:“爺,這話可不敢說。大殿下與三殿下一母同胞、同氣連枝,哪有手足相殘的道理?” “若是三殿下死了,他手里的兵權(quán)歸誰?”蒼璽問道。 “這兵權(quán)本該是圣上的。然而,倘若三殿下真的死了,圣上有權(quán)收回兵權(quán)分給其他將軍”,蒼洱說著,突然停了下來,“爺是說,大殿下為了兵權(quán)會不惜殺了自己的親弟弟?” 蒼璽沒做表示。 一時之間,屋里一度沉默。 微弱的燭光在房間里搖曳,將人的影子拉的很長。蒼璽單手撐著額頭,瞇縫著眼睛,似要睡著。 突然,一聲驚雷作響,雨瓢潑而下。蒼璽睜開了眼睛,站起身沖著蒼洱開口說道:“本王要去趟大皇子府,你在這兒守著。” 不等蒼璽出門,蒼洱就早一步攔下蒼璽,拱手說道:“爺,外面雨大……”,不等蒼洱說完,蒼璽就打斷他的話。 “無妨,給本王拿套夜行衣來?!?/br> 見蒼璽下定了決心,蒼洱只好從衣柜里取出了一套夜行衣。蒼洱想著外面雨大,特地給挑了一套防水的。 蒼璽換好了衣服匆匆出門,直奔大皇子府。 此時此刻,大皇子府歌舞升平。蒼璽伏在凌霄閣屋頂上,任雨水打在自己身上。這夜行衣防水是防水,就是有點滑。蒼璽在屋頂上費了好大力氣才面上能不被人發(fā)現(xiàn)的趴住。 屋里,大大小小的蠟燭點了不少,屋子被照的通明。五六個歌舞伎在周延面前有唱有跳,周延懷里摟著個美人,好不自在! 倏忽,同樣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來到了凌霄閣門口,左右張望了一番。見此狀,蒼璽屏住了呼吸,身子也更緊的貼近了瓦片。黑衣人環(huán)視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便進了屋。 看見黑衣人來,周延即刻遣散了那幫子庸脂俗粉。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周延嚴(yán)聲問道。 黑衣人跪在地上低頭說道:“屬下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