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一炷香的功夫,周義停下了筆,“好了?!?/br> 柳爺聞言伸頭去看。周義畫的這幅丹青,沈梓荷仿佛能躍出紙面。再一想到佳人的遭遇境地,柳爺忍不住感嘆了幾聲。 聽到柳爺?shù)母袊@,周義心里愈發(fā)難受,交代了幾句就匆匆離開。 周義是轉(zhuǎn)著彎兒往回走的,確定沒人跟蹤之后,他才悄悄從后門進入四皇子府。 柳爺混的是黑道,朝廷滅的也是黑道。若非早年他與這位姓柳的有過命之交,他們二人該是天敵一樣的存在! 周義的這些朋友在高宗看來個個兒如狐朋狗友,但要是真的論起命來。他的這些兄弟。比高宗朝堂上養(yǎng)的大部分文官武將都靠譜! 若是真的遇險,周義說要踏著這些人的尸體換自己一個安寧,這些人估計眉頭都不皺一下! 想到柳爺肯幫他打探沈梓荷的下落,周義稍稍舒了口氣,換了身衣裳去了皇宮。 第一百八十三章兄妹情深 周義進宮進的巧,在宮門口正遇上皇后身邊的夭桃。 夭桃一看是周義的馬車,急忙攔了下來,將皇后交代她的事情與周義說了一遍。 原來,蒼璽已經(jīng)向高宗請了旨。說想要請神醫(yī)在璽王府為周信診治。 高宗原本想答應,但皇后與沈貴妃都攔著。 皇后不希望蒼璽趟這個渾水。這種費力不討好還極有可能惹一身麻煩的事情,皇后自然不希望蒼璽攬在身上。 沈貴妃反對是因為信不過蒼璽。承周這位外姓王爺,論實力與背景,都在她這兩個兒子之上。最關(guān)鍵的是,這位外姓王爺是太子的人。 太子的人主動向她沈氏示好,沈貴妃能想到的只有一個可能——蒼璽要害周信。 周義這次進宮也是為了周信的事情。 沈梓荷不知去向,地上唯獨留下了那鞭子與曹掌事的尸體。依照曹掌事的膽量,沒有自己的吩咐是萬萬不敢對沈梓荷用刑的。 而今,唯一的可能就是曹掌事曾被什么人賄賂。周義覺得,這個人極有可能是沈氏的人。如此想來,周義只覺得沈氏一族在謀劃一個不為人知的驚天秘密。 聽夭桃講述完后,周義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御書房。在御書房的門口,周義遇上了姍姍來遲的周延。 “還真是什么事情都少不了大皇兄”,周義沒好氣的說道。 自打沈梓荷失蹤之后,周義對一切有可能對她不友好的人都沒什么好脾氣。周延的做派,周義向來是看不慣的。之前不說,現(xiàn)在周義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什么好畏懼的了。 原來,謙和的人也可以有一身刺。 周延聽到周義的話有點愣。先前,他這位四弟向來都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怎么也開始攪和進來了? 莫非是他對皇位也動了歪心思?周延猜測,面上卻不動聲色。 “四弟說笑了,我與老三一母同胞,這種事情怎么可能不來”,周延說完,也不等周義回答,自顧自的進了御書房。 見周延進去,周義也緊隨其后。 周義打量著這一屋子的人。高宗、皇后、太子、沈貴妃、璽王爺,還有他與周延。 周義與周延一同向這幾個人行了個禮,等高宗賜坐后,又遠遠的相隔開。周延挨著沈貴妃坐,周義挨著璽王爺坐。 見人來全了,高宗說道:“璽兒想將老三接到璽王府請神醫(yī)為他診治,延兒、義兒有何看法。” 說來也巧,高宗這話剛一出口,這兩兄弟同時拱手一揖,說道:“兒臣看來不妥?!?/br> 聽自己兩個兒子都這么說,高宗條件反射一般先問了自己的小兒子,“義兒覺得哪里不妥?” 見高宗無視自己,周延與沈貴妃的面子上多多少少有點掛不住,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咳嗽了兩聲。 聽高宗發(fā)問,周義起身,拱手說道:“兒臣這幾日遭遇了不少事情,還沒來得及向父君稟報。兒臣覺得這些事情都有蹊蹺,倘若璽王兄將三皇兄接入璽王府診治,兒臣恐怕下一個眾矢之的就是璽王府??!” 周義這話,已經(jīng)是說的比較有水平了。既給人敲了警鐘,還不是禮貌。 高宗點了點頭,給周義遞了個眼神,示意他一會兒留下。周義會意后也微微點了頭。 “延兒呢,有何看法?”高宗問道。 見高宗沒有當著眾人的面問周義到底要稟報何事,周延心里有點緊張。 很明顯,在這一眾人之中,有的人高宗信不過! 但周延也沒有將這種疑慮放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而是拱手一揖說道:“璽王弟能出手相助兒臣自然感激,只是……”,周延微微抬頭看了看高宗的神情,接著說道:“兒臣是覺得,既然璽王弟有心請神醫(yī)為三弟診治,為何不能接神醫(yī)進宮而非要去璽王府,莫非是有什么……?” 周延沒再說下去。 高宗向來討厭這種說話留一半的人。只可惜,周延挖空了心思討高宗歡心,卻悟不明白高宗的這個喜好。 高宗同樣點了點頭,沒多說話。 “兒臣也覺得此事璽王兄擔的風險過大了些,還請父君三思”,周則站出來說道。 周則說的風險方才已經(jīng)向高宗傳達過了。 周信的病,宮里的太醫(yī)都束手無策,倘若季十七也治不好,那蒼璽豈非是有口說不清了? 周則不是不相信季十七的醫(yī)術(shù)。只是,意外太多。 誰也不知道意外與明天哪個先到。 周則把話說的已經(jīng)接近明了,傅鶯歌也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