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一針見血,傅瓷從未見過一人將比喻用的如此恰到好處。 她驚訝的抬眸看去,毫無防備的撞進(jìn)一人眼底,生于極寒之地的眸光讓人不敢看第二眼。 太子的二哥,承周唯一外姓王爺蒼璽,直到此時(shí),傅瓷才后知后覺的想起這人的身份。 她隨手拉的盟友竟然是整個(gè)承周敬佩的人物! 如果不是時(shí)機(jī)不對,傅瓷一定狠狠給自己一個(gè)耳光,太過鋒利的刃使用不當(dāng)極有可能傷到自己。 而蒼璽,無疑是天底下最鋒利的那一把刃,她竟然好死不死給招惹上了! “王爺,您這話著實(shí)有些嚴(yán)重了,小女……小女怎敢去管朝廷重犯呢!” 傅騫已經(jīng)虛脫到不斷出汗,他不停的沖傅青滿使眼色,而后者的魂早不知跑哪兒去了。 就算她傅青滿再怎么攻于心計(jì),到底不過十二歲的年紀(jì),遇上蒼璽這樣的人物,被嚇呆也是情理之中。 眼看事態(tài)僵持不下,傅瓷怯怯的出聲:“爹爹,我痛……” 這話顯然給傅騫找了個(gè)大臺階,他連忙推搡著傅青滿攙扶著她離去。 而率先打破僵局的傅瓷松了口氣的同時(shí),又覺得一陣針芒在背,腳下不由得更加快速起來。 她可不想大仇未能得報(bào),又給自己惹上一身腥,蒼璽的存在,無疑是麻煩中的大麻煩,當(dāng)然能避則避。 至于這次沒能讓傅青滿栽跟頭,她大可不急。 來日方長,她有足夠的時(shí)間,慢慢報(bào)復(fù)! 第四章第一次鋒芒 傅青滿在與傅瓷攙扶著離開,直到淡出了眾人視線,終于緩過神來。 脫離了人群,傅青滿也犯不著再扮演善角,在傅瓷毫無防備之下,照著她受傷的胳膊狠狠用力。 骨頭被外力擠壓,鉆心的疼痛感一路延伸到心臟,傅瓷忍不住倒抽口氣,一雙嗜血的眸子刷的瞪向傅青滿。 后者被她眼神嚇得一個(gè)激靈,回神時(shí),頓覺丟臉,她故意板著臉冷聲道:“jiejie剛才唱的那一出可真是精彩,若不是有太子說情,meimei今日就要被算計(jì)進(jìn)去了!” 典型的賊喊捉賊! 傅瓷逼著自己按捺下肩膀處的痛感,低著頭,極其小聲,一副卑微到塵土里的模樣:“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那要不……我去跟王爺說,不關(guān)你的事?” “閉嘴!” 傅青滿聞言面色一青,宛如一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貓,渾身炸了毛。 她死死的瞪著傅瓷,眼底的怒火幾乎要將人灼燒。 她竟然還敢跟她提這件事,要不是這小賤人,她能在太子面前丟了形象嗎! 而‘始作俑者’傅瓷,始終將頭埋在胸前,雖然很竭力的在掩護(hù),但傅青滿還是看到她因?yàn)楹ε露⑽㈩澏兜氖帧?/br> 內(nèi)心被一股龐大的虛榮感填滿,她冷哼一聲,嫌棄的丟開她的胳膊。 “jiejie若是安分點(diǎn),這日子還會好過些,別怪我這個(gè)當(dāng)meimei的沒提醒你,你想出頭?可若是得不到爹爹的歡心,就等于在白日做夢!” 傅青滿說罷,不去管傅瓷什么反應(yīng),昂首挺胸,姿態(tài)高傲如勝利的孔雀般離去。 偏僻的別院內(nèi),傅瓷低著的眸子里爆發(fā)出一股毀天滅地的恨。 傅騫的歡心?她稀罕! 日后,她要拼了命去爭,去做那人上人! 莫說這小小國公府,就是放眼承周,甚至乃整個(gè)大陸,也無人敢輕易跟她作對! 暫時(shí)的隱忍,是為了將來多一種手刃仇人的花樣! 只是……目前最重要的,是保住淀茶的性命。 十三歲這天,是她的生辰,也是淀茶的死期,已經(jīng)發(fā)生過一次的悲劇,決不可重蹈覆轍! 傅瓷扯下已經(jīng)破碎的袖子,揉成一團(tuán)咬在嘴里,手法熟練的將用燭火消過毒的針線將傷口縫合。 重新?lián)Q上一件干凈的衣服,顧不得喘息,便直奔客房。 上一世的淀茶因?yàn)樽约憾I(lǐng)了板子,可這并不致死,真正要了她的命的,是勾引主子的莫須有罪名。 淀茶性格溫順,向來逆來順受,又怎會膽大包天去做勾引主子的事,其中內(nèi)幕不言而喻,傅青滿的手段一向齷齪,她見不得自己身邊有任何一個(gè)衷心的人。 她巴不得自己在受盡冷眼之后,無人傾訴選擇自盡。 可笑! 她傅瓷就算是死,也要在看傅青滿與傅騫受盡百般凌辱之后! “慢著點(diǎn),這里面都是晚上太子爺休息用的物品,臟了或壞了,小心你們的人頭不保!” 這聲音熟悉的很,條件反射的,傅瓷腳步驟然停下。 她的視線盡頭,正是前世將自己尸體扔在亂葬崗的那個(gè),被人喚作孫大娘的女人,此時(shí)正一臉緊張的叫喚著。 將思緒從前世抽離,傅瓷收斂了情緒上前,輕聲問:“孫大娘,您可曾見到過淀茶?” 孫大娘聞言回身,見到是傅瓷,奴性的面上瞬間變換成頤指氣使,她清了清嗓子:“三小姐,您沒見我正忙著嘛?!?/br> 傅瓷面色一白,連忙后退:“那……那我自己去找,您放心,我不會對爹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