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節(jié)
伸出去的手被人緊緊握在掌中,一道輕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好好,我不走?!?/br> 北堂御掙扎著睜開了眼睛,視線一時之間還有些朦朧,又眨了一下眼才慢慢清晰。 北堂御動了動,等身體慢慢恢復(fù)知覺之后他側(cè)過腦袋,第一個進(jìn)入視線的就是肖唯的臉,她正滿眼溫柔的望著他。 我這不是在做夢吧?北堂御心中暗想,肖唯什么時候?qū)λ@么溫柔了? 見他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肖唯不免有些擔(dān)心,她湊近了一些更加溫柔的問到:“你怎么了,是不是傷口疼?” “小唯?”北堂御不確定的喊了一聲。 “我在呢,不信你摸摸?!毙のɡ氖仲N在了自己臉上。 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無比清晰的冷哼。 沉浸在喜悅中的北堂御和肖唯都忍不住轉(zhuǎn)過頭去,只見李斯時一手拿著刀一手拿著蘋果,森冷一笑之后尖刀一揮蘋果就被削去了半邊,北堂御和肖唯都震驚的看著他。 李斯時把那半顆蘋果狠狠的摁在了桌子上,冷冷的說了四個字:“重色輕友!” 北堂御和肖唯一頭霧水的對視了一眼,然后都在對方眼中發(fā)現(xiàn)了不解,所以他們干脆不理他,自顧自的膩歪了起來。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點(diǎn)水?” 北堂御低啞著嗓子在喉嚨里低喊了兩聲:“我這是怎么了?” “你還好意思問?”李斯時不甘心就這樣被無視,他揮著水果刀擠到病床邊開始找存在感,“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差點(diǎn)沒命了?要不是肖唯昨晚及時把你送到醫(yī)院來,你現(xiàn)在估計(jì)已經(jīng)到了奈何橋頭正美滋滋的喝孟婆湯呢?” 肖唯略帶責(zé)怪的瞪了一眼李斯時:“說點(diǎn)吉利的行不行?” 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棉簽沾著水幫北堂御潤潤唇:“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暫時不能喝水,忍一忍啊?!?/br> “嘖嘖嘖,真是看不下去了!”李斯時立刻做出一副嫌棄的表情,然后氣氛的說,“惡心的我肚子都餓了,我先出去買點(diǎn)吃的?!?/br> 嘴唇?jīng)]那么干之后北堂御說起話來也比較順暢了,他兩只眼睛亮晶晶的盯著肖唯,跟哈巴狗見到紅燒rou似的:“你昨晚來找我了?那我不是在做夢?” 肖唯拉起他的手然后稍微用力的咬了一下他的小指:“怎么樣,痛不痛?” 北堂御瞇著眼睛,開心的說了一句:“痛,原來這都是真的?!?/br> “當(dāng)然是真的啦,昨晚差點(diǎn)沒被你嚇?biāo)溃愠隽塑嚨溤趺匆膊徽f一聲,還自己躲到家里,真是服了你了。你是什么時候被那個壞女人撞的啊?” “壞女人?你怎么知道的?”北堂御微微有些詫異。 肖唯立刻得意的jian笑了一聲:“就是昨天送你來醫(yī)院的時候啊,你燒糊涂了不停的說著夢話,連幾歲尿床的事都說了出來?!?/br> 北堂御表情一僵,頓覺倍感丟人。 他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岔開話題問到:“那你又怎么到我家去了?是不是因?yàn)閾?dān)心我?小唯,其實(shí)你心里也是喜歡我的吧,要不然不會這么擔(dān)心我?!?/br> 小唯老臉一紅,哎,心思居然就這么輕易的被戳穿了不尷尬才怪。 她有些不甘愿的說到:“還不是因?yàn)槟隳莻€破禮物,上面竟然有血,你知道看到那些血的時候我心里怎么想的嗎?我都快被嚇?biāo)懒撕貌缓茫坎贿^幸好我過去找你了,不然的話……” 肖唯的面色沉了一沉,她簡直不敢想象那可怕的后果,如果真的發(fā)生什么意外的話,她這一輩子都會自責(zé)內(nèi)疚吧。 北堂御晃了晃她的手,然后學(xué)著她的樣子在她小指上稍稍用力的咬了一口。 肖唯的神智被拉了回來,她瞪著北堂御說到:“你這人怎么回事啊,恩將仇報(bào)是不是?” 北堂御咧嘴一樂:“你看這像不像某種儀式,我們之間就這樣建立了契約,從此以后再也不會分開?!?/br> 肖唯臉紅了紅,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到:“什么契約啊,你……你別亂講啊?!?/br> 北堂御并不揭穿她,只是拉著她的手很認(rèn)真很認(rèn)真的說:“小唯,我們重新開始吧。” 肖唯一怔。 北堂御卻繼續(xù)說到:“之前我們有太多的誤解和不愉快,索性,現(xiàn)在那些東西都不重要了,也不能成為阻擋我們的理由,所以,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望著他懇請的目光,肖唯沒有辦法拒絕,特別是在那一雙清亮的眸子里看見自己的身影之后她更沒辦法說不,還有被他用那樣深情的目光注視著的時候,她分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在瘋狂的跳動,于是,她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睛里依稀閃爍著幸福的淚光。 “你答應(yīng)了?呵呵,咳咳……”北堂御一時激動又忍不住強(qiáng)烈的咳嗽了起來,肖唯急忙幫他順順氣,手卻被他一把握住貼在他的胸口處。 “如果不是身體情況不允許,我現(xiàn)在真想吻你?!彼劬馃岬亩⒅路鹨獙⑺廴胱约旱纳眢w里,再也不分開。 如果是以前,肖唯害羞肯定會目光躲閃,可是這次她不但沒有回避,反倒直直的看進(jìn)他的眼睛里。 她微微抬起上身然后懸著他身體上方,目光堅(jiān)定的說到:“那么,換我來吻你。” 話音剛落,溫柔纏綿的吻已經(jīng)落到了他略顯干燥的唇上,因?yàn)楹π咚慕廾w快的抖動著,像是受驚的蝴蝶隨時都要飛走。 北堂御連忙伸手摁住她的后腦勺,讓她更加密切的貼近自己,同時也極其纏綿熱烈的回吻過去。 透過醫(yī)院病房上的玻璃窗戶看著床上親密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李斯時提著保溫桶的手不由的緊了緊,隨即露出一絲苦笑,他們兩個那么相愛,任誰都是拆分不開也插足不進(jìn)去的。 三個人的愛情只可能有兩種結(jié)果,一是三個人都不幸福,二是一個人痛苦另外兩個人幸福。這種局面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面對了,所以該怎么選擇他心里很清楚。 不過到底意難平。 可那兩個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雖然心中覺得苦澀的可又不禁暗暗為他們感到高興,就這樣吧,一直相愛到老,不離不棄,生死相依,就很好。 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天北堂御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躺酥了,所以趁著今天天氣好他急忙讓肖唯用輪椅推著他到外面走走,吹吹風(fēng)曬曬太陽。 走在他們前面的是一對老頭老太太,頭發(fā)都白了,老太太扶著老頭兒在長長的林蔭小道上慢慢走著,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家長里短。 老頭兒也不知聽沒聽進(jìn)去,只是一個勁兒的要將老太太手里的東西接過去幫她拿著,老太太拗不過只好給他。 沒一會兒又假裝說要喝水然后從老頭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一個大大的保溫杯來,到了一杯水,一人喝了半杯,然后又提著保溫桶繼續(xù)走,她在偷偷幫老頭兒減輕負(fù)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