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我看著梵之的眼睛,默然聽著他說的話,只是忽然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絲恨,我一下子就懂了,他一定是想到了我和傻和尚第一次…… “那也沒有你這個禽獸把我折騰得zigong大出血疼,在床上,我就差沒把命給了你!”我瞪著梵之回道,一句話就堵住了他的嘴。 第342章 :死在春天的鳥 梵之不敢再和我辯論了,怕又惹我生氣了,我一生氣不是激怒他,惹得自己遭罪,他也跟著受折磨,就是賭氣不讓他進我的 房間,他是真的怕了我了。 “睡吧,大過年的,別嫌棄我這個暖被窩的?!辫笾怨缘孛摿艘路?,鉆進了被我,看著我輕聲說道。 天剛亮我就聽見客廳里有動靜,忙穿衣服起床了,剛走到客廳就看見羅文端著一個小木盆,盆里面是換洗的內(nèi)衣,還有那塊染上了“桃花”的白緞子。 “天冷,我去洗吧,你再回房間睡會兒?!蔽铱粗_文輕聲說道,發(fā)現(xiàn)她兩邊臉頰泛起了潮紅,看來她是害羞了。 “不用了,我,我自己洗……”羅文紅著臉低聲說道。 “山里比城里冷,怕你凍壞了身子,我來洗就好了,你去房間陪楚燁再睡會兒吧,一會兒早飯好了,我喊你們。”我奪過羅文手里裝滿了臟內(nèi)衣和血緞子的木盆,對她說道,她羞答答地道謝后,就走回了她和楚燁的房間里。 我在屋后把衣物都洗干凈了,晾曬了起來,開始做早飯了,梵之也起床來了,在廚房里幫著我的忙。 “給弟弟和弟媳洗內(nèi)衣和內(nèi)褲,你這樣的jiejie,也真是好得沒話說!我怎么就沒有一個你這么好的jiejie呢?”梵之坐在灶下添火,笑著說道。 “就你話多!”我瞪著他說道。 “你對誰都好,就是不能對我好一點?!辫笾疅o奈地說道。 “還要我怎么對你好?拿命給你,你要嗎?”我看著梵之的眼睛冷冰冰地問道。 “哎!大年初一呢!你這個瘋女人說話也不忌諱一點!不要動不動就拿命來什么的,嚇人!”梵之看著我嚴肅地說道。 “那也是被你逼的!就你一天到晚話多!”我邊在鍋里熬著湯,邊低聲回道。 楚燁帶著羅文在農(nóng)莊里生活了一個星期,初八的早晨就走了,楚燁要陪羅文回趟老家,把婚事定下來,他告訴我,可能最快三月份就會舉行婚禮,到時候提前通知我。 羅文特別喜歡五只小狗里面的小五妹宣軒,可是鷺池舍不得,落南風也不肯讓人帶走他的孩子,我沒有強制把宣軒給羅文帶走,雖然我解釋了,但是她又怎么會懂呢,怎么會明白我和動物之前的默契呢?我總擔心這孩子會覺得我這個做jiejie的小氣。 四月的時候,楚燁打來電話,雙喜臨門,他告訴我羅文有身孕了,三個月了,結(jié)婚證早就領了,一周后舉行婚禮,讓我和梵之務必去喝喜酒,掛了電話后,我高興地哭了起來。 楚燁又把那幾個幫我放過羊的下屬安排到了農(nóng)莊里來,我和梵之收拾了行李,本來我想帶落南風一家去的,可是鷺池卻不愿意去大城市里,她是頭狼,厭倦大都市的喧囂,落南風丟不下老婆孩子,最后他們一大家子決定留在農(nóng)莊幫我看農(nóng)莊,不跟我和梵之下山去了。 進城后,第一件事就是給楚燁他們挑新婚禮物,作為jiejie的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拿出了自己好久都沒刷過的銀行卡,去大商場刷卡買了一對情侶鉑金鉆戒,準備送給楚燁和羅文夫妻倆。 包好了禮品后,我們又在商城里換了身行頭,出來的時候,梵之手里拎著大包小包感嘆道:“陪女人逛商城真是累,現(xiàn)在的這些男人真不容易!” 我看著梵之特意蓄起來的小胡子調(diào)侃道:“你為了咱家楚燁的婚禮特意蓄起了小胡子,為了就是在婚禮上讓自己這個姐夫顯得成熟老成一點,你也真是不容易!不過我怎么看都不習慣,等婚禮結(jié)束后,回農(nóng)莊你還是把你的那撇胡子剃了吧。” “我不剃,我要留著,你多看看就習慣了。我覺得留著胡子挺好的,我本來就老了,皮嫩了點而已?!辫笾粗铱癜恋匦Φ?。 我無奈地看了看留了小胡子的梵之,想象著他繼續(xù)蓄胡子下去,哪天會不會變成滿臉大胡子的野人,想了想,我不禁搖了搖頭,不敢想下去了。晚飯后,我們在酒店里洗澡后就歇息了,清早就乘飛機去云夕了。 楚燁親自開車來機場接的我們,他告訴我們,羅文在家里養(yǎng)胎,她懷孕前三個月一直吐,現(xiàn)在稍微好點了,我和梵之聽著他絮絮叨叨地聊著,感覺他是幸福的,是啊,他要當?shù)恕?/br> 來到洋樓外,坐在車子里就看見了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樹,春天了,滿樹都是嫩綠的葉子,陽光灑在樹冠上,梵之陪著我走進了院子里,我站在老槐樹下,癡癡地看著那棵大樹,當年大地震,什么都倒下了,這棵樹卻沒事,當時就告訴師父我喜歡這棵樹,要在這里重建我們的家,師父后來真的把這塊地盤下來了,我想,師父心里還是疼我的吧,只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人間幾十年,老槐樹依舊挺拔蒼翠,然而我的心卻滿是風霜。楚燁停好了車后,引著我們進宅子了,我注意到了,院子里的花都種得很好,洋樓又重新裝潢了,比以前更漂亮更豪華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大學生嫁給一個三十多歲的企業(yè)老總,我不知道這里面參雜了多少的真情,也不知道是否像梵之夜里告訴我的那樣,他們只是“各取所需”,我只希望他們能各自在對方那里得到慰藉,能幸福。 楚燁知道我忌諱什么,沒有把禪昔以前住的那間房安排給我和梵之,而是重新給我們安排了一間大房間。羅文這個小姑娘好像看出了點什么來,不愛和我說話了,每次楚燁跟我聊天,她都會忽然“發(fā)作”,不是想吐,就是頭暈,要楚燁陪她去房間休息。 一天夜里在房間里,我看著梵之說道:“等婚禮結(jié)束后我們就回去吧,在這里待著好累,還是山上的日子好?!?/br> 梵之像頭狼一樣把我撈進懷里,用他蓄起來的小胡子蹭著我的臉頰,吻著我輕聲說道:“好,你要去哪里,我們就去哪里,別說是回山上去了,就是下地獄,我也毫不猶豫……” 幾天后婚期到了,我們換上了楚燁給我們準備好的禮服去婚禮現(xiàn)場參加他們的婚禮了,在車上,我聽見車子里的播音臺在播報新聞,說是官方查出了去年大瘟疫的罪魁禍首,是一群遷徙的候鳥把一種流感病毒帶到了大都市里,讓很多人都感染上了急性流感,國家為了徹底控制疫情,準備人工大量捕殺那類鳥雀。 婚禮很隆重,賓客很多,主持婚禮的司儀很會說話,把平淡相識的兩個人的“愛情”講述得浪漫而動人,讓我這個站在人群里的“小老太婆”都感動得潸然淚下。 在婚禮進行曲,我看著我家楚燁穿著白色新郎禮服吻了他穿著潔白婚紗宛如公主一般的妻子,那一刻我的淚又落下了,我內(nèi)心欣慰,我家楚燁終于長大了,可是可憐的如緒哥哥卻不能來到婚禮現(xiàn)場來參加兒子的婚禮。 站在一旁的梵之心疼地笑著看著我說道:“這婚禮挺有意思的啊,比我們當初扯塊紅布蓋頭上拜個天地要有意思多了,要不,你再嫁給我一次吧?我們也這樣來一次好不好?” “我什么時候嫁過你?”我看著梵之問道。 “三百年多前,在我家漏屋里,你蓋上了紅蓋頭,我們跪在大堂里拜天地了,你忘了嗎?”梵之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問道。 “那是上輩子的事了?!蔽逸p聲回道,天空中忽然傳來轟隆隆的響聲,人群中有人在嘆,是早晨新聞里播報過的事,政府出動了軍用直升機在天空中捕殺鳥雀…… “那么大的瘟疫,現(xiàn)在就殺幾個鳥雀就能徹底完事了?”梵之聽完人群里大家的議論后,看著我的眼睛輕聲嘆道。 儀式進行到尾聲的時候,要開香檳了,作為楚燁的jiejie和姐夫,我和梵之被邀請上臺陪著兩位新人開香檳,忽然天空中掉下來幾只被打死的烏雀,掉在了婚禮現(xiàn)場的草坪上,嚇得來參加婚禮的賓客都躲到場外去了。 第343章 :你是什么鳥人 還好楚燁請來幫忙的人反應快,迅速清理干凈了現(xiàn)場,在婚禮司儀巧妙地說辭下,大家又重新聚到了草坡上,要拋花球了,章佳集團里好多的員工都是年輕人,大家爭前恐后地想要搶到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拋出的花球,現(xiàn)場一下熱鬧開來了,我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年輕人鬧著,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梵之竟然也加入了搶花球的行列,這個狂徒啊…… 回到大酒店的酒席上后,楚燁去敬酒去了,羅云陪著我們坐在桌邊,她親自給我倒了杯酒,她有身孕,以茶代酒給我敬了杯酒,我喝下了弟媳敬的酒,幸福而知足地坐在梵之身旁吃著大酒店的精品菜肴。 只是忽然覺得胸口一陣刺痛,我忍不住捂嘴咳嗽了一下,拿開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手心里都是血,我竟然咳血了,我忙把手放到桌下,抽著餐巾紙不停地擦著手心里的鮮血,默念著:“今天可是楚燁大婚的日子,怎么可以見血呢,一定要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梵之看見了,伸手給我擦了擦嘴唇上的血漬,只是我有些頭暈了,發(fā)現(xiàn)梵之的臉在我眼前變得模糊了,我看了看酒店里一百多桌宴席上的賓客,所有人的臉都變得模糊起來,他們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嘈雜紛亂了起來,我知道自己坐不下去了,隨時都可能倒下去,連忙趁自己還有意識的時候扶著桌子的邊緣站了起來,走過了宴席的現(xiàn)場,來到了洗手間外,梵之也緊跟了過來,我跑進了洗手間里,把含在嘴里的一大口鮮血吐在了洗漱盆里,又迅速打開水,把血都沖掉了。 “你怎么了?我抱你去醫(yī)院……”梵之站在我身后,雙手扶著我,焦急地問道。 “不能抱下去,會被人看見的,大家都在婚禮現(xiàn)場看見我了,知道了我是楚燁的jiejie,你這樣抱我跑出去,有人會告訴楚燁的,不能讓他知道,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你扶著我出去就好,我還能走?!蔽铱粗笾:哪槪p聲回道。 梵之扶著我進了電梯,來到了大街上后,我已經(jīng)站不穩(wěn)了,梵之攔了一輛的士,把我抱進了車子里,奔向了醫(yī)院,到醫(yī)院后醫(yī)生給我做了檢查,醫(yī)生說是急性內(nèi)出血,像是吃了什么能引起內(nèi)臟出血的過敏性食物,要進行開刀找出出血點,才能止血。 聽到要開刀,梵之拒絕了,他不相信這些醫(yī)生,他一直埋怨上次zigong大出血,那些醫(yī)生割掉了我的zigong,他說如果是他來主刀,根本不會讓我失去zigong,他倔強地把我從病床上抱起就走了,自己買了一堆的開刀和止血的工具,帶著我來到了附近的酒店里,他要親自給我開刀,我躺在酒店房間的白色大床上,虛弱地看著他模糊的臉,看著他帶了消毒手套,開始給手術刀消毒,準備著工具和藥物…… “情況緊急,我沒能為你準備麻藥,你能抗住嗎?”一切準備就緒后,梵之哽咽著在我耳邊輕聲問道。 “沒事,你下刀吧,別讓我死掉就行,今天是我家楚燁大喜的日子?!蔽逸p聲回道,把梵之遞給我的一團紗布咬在了嘴里。 忽然,我包里的手機響了,我猜到了,一定是楚燁打來的,梵之拿出了我的手機準備關機,我閉著眼睛說道:“別關機,這孩子最不喜歡我關機了,你接通吧,我來說?!?/br> 梵之把手機遞到了我耳邊,我拿出了嘴里的紗布,深呼吸了一口氣,硬撐著自己的氣息,說道:“宴席太吵了,我和梵之來外面透透氣,你好好招呼賓客,照顧好羅云,我們晚點就回家了,不說了,我們要去散步了?!?/br> 剛說完,我的鼻子里就涌出了鮮血,梵之連忙拿起電話對楚燁說道:“你jiejie我有陪著呢,你放心吧,我們晚點就回家了,不說了啊,你忙吧,再見?!?/br> 掛了電話后,梵之又給自己的雙手消了一次毒,準備給我開刀了,我咬著紗布靜靜地躺在床上,他下第一刀的時候,我還是清醒的,疼得雙手緊緊抓著床單,死死地咬著嘴里的紗布,第二刀的時候我還有些意識,到第三刀以后,我就昏厥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洋樓的房間里,房間的燈是亮著,風吹拂起窗簾,窗外的天已經(jīng)黑了,靜悄悄的房間里,我?guī)缀跄苈牭阶约旱男奶暋?/br> 忽然,羅云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她坐到了我床邊,摸著她那還并不顯懷的小腹看著我說道:“你臉色很差啊,岑大哥說你是在外面玩累了睡著了,他不想吵醒你,抱你回來的,可是我剛剛發(fā)現(xiàn)他在廚房里熬藥,我問他了,他說那只是普通的補藥,給你補身子的?!?/br> “楚燁呢?”我看著羅云平靜的臉,低聲問道。 “他喝多了,回家的時候看見你睡下了,他就安心地回臥室去休息了,他很在乎你這個jiejie啊?!绷_云輕聲回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怨氣。 “我們姐弟相依為命十幾年,經(jīng)歷了很多事,自然感情深,你不要多想,懷著身孕早點去休息吧,我過兩天就走了,以后我家楚燁就交給你了?!蔽逸p聲對羅文說道。 “jiejie,我是最近才知道你的名字叫楚瑅的,你看我是不是很后知后覺???”羅文的手忽然擱在了我肚子上,雖然隔著一層被褥,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她在故意用力按壓我的傷口,她知道我身上動過刀子了…… 我伸手拿開了羅文按壓我傷口的手,看著她說道:“是嗎?我以為你早就知道jiejie的名字呢。” “大年三十的那晚在農(nóng)莊,我把我的初夜給了楚燁,可是他進入我身體的時候,卻叫出了另一個女人的名字,不過還好我不是真的愛他,我只是要他的錢而已,我不要他的心,他現(xiàn)在喝醉了,醉得糊里糊涂的,在我們大婚房的大床上叫著的還是那個女人的名字,你說,他怎么這么傻???我來你這兒躲會兒吧,孩子都三個多月了,萬一隔著肚皮聽見自己的父親喊著別的女人的名字,孩子該多難過啊。”羅文邊冷眼看著我說著,邊又把手按到了我的傷口上。 “別拿孩子說事,孩子是無辜的。楚燁不壞,心善,你別記恨他,我明天就走,你也別再按我的傷口了,萬一惡化了,我怕是想走都難了。”我看著羅文輕聲說道,希望她能原諒我,能包容楚燁。 “我為什么要恨他?將來他的產(chǎn)業(yè)都是我的,是我孩子的,難不成你到時候還要來跟我們搶?”羅文收回了手,盯著我的眼睛,冰冷地問道。 “是你的,都是你的。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好好培養(yǎng)孩子,以后章佳集團就是你們孩子的,我不跟你們搶,我前夫留給了我用不完的錢,這輩子都花不完。”我看著羅文輕聲回道,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那我替孩子謝謝jiejie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的機票,我已經(jīng)讓人幫你們訂好了,到時候你就跟楚燁說是你們自己的意思就行了?!绷_文站了起來,朝門口走了去。 我看著這個年輕姑娘的身影,忽然覺得她也只是一個可憐人,我看著她輕聲喚道:“羅文……” 她站住了,回頭看著我,眼神又冰又冷,問道:“怎么了?你后悔了?” “不,不是,我想求你一件事。明天我就走了,不再回來了。我求你對我家楚燁好一點,跟他好好過日子?!蔽冶拔⒌乜粗_文,低聲求道。 羅文冷笑了一下,看著我說道:“放心吧,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親爹,我就算不看在夫妻情分上,也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好好待他的。” 第344章 :留客天逐客令 說完,羅文就離開了。沒多久,梵之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看見我又哭了,心疼地將我輕輕抱進懷里。 “你說對了,羅文不愛我家楚燁,他們只是‘各自所需’,我家楚燁太可憐了,娶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蔽译y過地哭道。 梵之把我扶了起來,在我背后墊了兩個大枕頭,把房門關上了,又走過來坐到了我床邊,一邊給我吹著藥一邊淡然地說道:“就這事啊,看把你哭得,有必要嗎?愛情捆綁的兩個人,不一定比利益捆綁的兩個人更牢固,既然是各取所需,那就是互利共贏的!有什么好難過的?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沒有了愛就會死???別傻了,我看他們在一起挺好的,那個女人又不傻,還念了大學,精明著呢,不會做愚蠢的事的,將來一定會助楚燁一臂之力的,會把事業(yè)越做越大的?!?/br> “你狡猾,你的眼睛是那孫悟空的火眼金睛,看得懂所有的妖魔鬼怪的真面目,我是傻,不過沒有愛,我也不會死?!蔽铱粗笾p聲說道。 “那是你還不了解自己罷了。喝吧,藥不燙了,趁熱喝了?!辫笾粗逸p聲說道,我接過他手里的那碗藥,大口大口地把藥喝完了。 “我了解自己,不跟你爭論了。機票已經(jīng)訂好了,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再給我兩碗藥吧,我想快點好起來,明天從這宅子里走出去,不能讓楚燁看出什么來?!蔽液韧炅怂?,看著梵之輕聲說道。 “說你傻,你還真傻?。?!你以為一次多喝兩碗我熬的藥,病就會好得快一點???物極必反你懂嗎,傻女人?睡下吧,你要走,明天就是扛,我也會扛你走,我不信那個臭小子還能把你困在這宅子里不成?”梵之無奈地看著我,輕聲地回道。 說完,梵之扶著我躺下了,打來熱水給我擦了擦身子,自己去洗了一個熱水澡就睡到了我身邊,我平靜地看著他的臉,心里感嘆:那又是什么把我和你捆綁到一起的呢?綁了這么多年,打也打不散…… “看什么?還不閉眼睛睡覺?是在等我吻你嗎?”梵之看著我的眼睛問道,他這個狂徒,向來就是給點陽光就燦爛。 我忙轉(zhuǎn)過臉去,拿后腦勺對著他,輕聲回道:“我睡了?!?/br> 梵之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給我蓋好了被子,老實地睡在了我身旁。天亮后,梵之幫我在傷口上多綁了幾圈紗布,防止我走動的時候帶動了剛縫好的針線,他幫我把衣服穿好了,抱著我坐到了梳妝鏡前,親自幫我梳頭,我給自己畫了一個淡妝,遮掩了一下自己蒼白的臉色。 早餐后,我告訴楚燁我們要回去了,機票已經(jīng)訂好了,楚燁很意外,一直在試著說服我和梵之,要我們留下來再住幾天,可是我態(tài)度堅決,他也無可奈何,他知道我的脾氣。 只是剛到機場的時候,發(fā)現(xiàn)機場停運了,說是在一架客機上發(fā)現(xiàn)了大量小蟲子,嚇壞了乘客,沒有調(diào)查出真相之前,所有航班暫停服務,聽到這個消息,楚燁竟高興壞了,開車帶著我們就回家了。 “火車,我們坐火車走。”我在車上無情地說道,楚燁爽朗的笑聲戛然而止。 “非走不可嗎?”楚燁無奈地低聲問道。 “嗯,落南風的孩子們還小,我不放心,我想他們了?!蔽逸p聲回道。 “先回家,訂好了火車票后,我再送你們?nèi)セ疖囌??!背畹吐暬氐馈?/br> “現(xiàn)在就去火車站?!蔽覉猿值卣f道。 楚燁回頭看了我一眼,滿臉黯然,沉默了一會兒,對我說道:“去,聽你的,都聽你的?!?/br> 來到火車站后,梵之和楚燁去售票處一打聽,去南疆那一帶的所有火車都停運了,說是那邊的一截架在空中的鐵路斷裂了,還在搶修中,至少要等半個月…… 楚燁一邊開著車送我們回洋樓,一邊開心地笑道:“這怪不了我,是老天爺不讓你走,你千萬別說開車回去,去南疆路途遙遠,很多路都沒修好,開車回去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到不了的,你就安心留下來住段時間吧。你還堅持要走,就是心里對我有意見了,或者對新進門的弟媳有看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