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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詭面金剪在線閱讀 - 第144節(jié)

第144節(jié)

    第305章 :待山花插滿頭

    轉(zhuǎn)眼已到晚春,我也在大峽谷里的高山上的農(nóng)場里小住了一段時間了,每天晨起牧牛羊,日暮理針線,一身高山農(nóng)家女的打扮,養(yǎng)了幾匹馬幾十頭羊,還有一只聰明的小狼狗,在農(nóng)莊的前院里種滿了我最愛的梔子,還在農(nóng)莊后的山坡上種了一片菜地。

    整個山谷只有我一戶農(nóng)莊,每次換糧食,都要騎馬走兩個多小時的山路,去隔壁山坳的村莊里,拿錢跟他們買糧食,山里有野獸,不過我能聽懂動物的言語,一向與他們都能“和平共處”。這種愜意灑脫而又閑淡寧靜的日子,讓我?guī)缀跬松酵馐澜缡呛文旰卧铝恕?/br>
    山里的農(nóng)家漸漸地跟我熟絡(luò)了,他們都叫我“狼孤女”,因為一次深夜,有幾個獵戶在我住的這片山谷里打獵,遇到了狼群圍堵,是我替他們解的圍,自那以后,他們就畏懼我,還給了我這個奇怪的稱呼。

    我養(yǎng)的馬匹中,有一匹母馬難產(chǎn)死了,為了救出母馬肚子里的小馬駒,我拿祖?zhèn)鞯慕鸺舻秳澠屏四格R的肚子,抱出了小馬駒,還把母馬的尸體送到了狼窩里,贈給了山谷里的野狼。這件事被山里的農(nóng)家知道后,更是越來越不敢接近我,就連彪形莽漢在山路上看見了我,也會給我讓路。

    山里交通閉塞,進一趟城的話,坐牛車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坐馬車也至少要五天的時間,不過我就是偏愛這種與世隔絕的生活,除了偶爾駕馬車進城買些布料和生活必需品,平時我都是待在山里面過著逍遙日子。

    我在峽谷的草坡上牧馬放羊,小狼狗膽子很大,敢對著高頭大馬叫喚,催趕羊群的氣勢更是像極了一頭狼,我生活在夢幻一般的現(xiàn)實里,卻活在苦澀而心酸的回憶里。我把小狼狗喚作了落南風(fēng),我不知道落南風(fēng)在天之靈會不會計較,會不會對我有意見,因為我竟然把他的名號賜給了一條狗。

    山花爛漫,我在草坪上牧馬,落南風(fēng)在羊群邊的草地上曬太陽,在草地上抓住蚱蜢,打著滾,有隊?wèi)偃舜┲巧椒瑏淼轿疑砼?,女孩看著我打聽道:“打擾一下,小妹,你知道雙月湖怎么走嗎?”

    “翻過這座山再過一座長長的索橋就到了,橋很舊了,當(dāng)心點?!蔽疫吔o他們指路,邊對他們說道。

    “我們會注意的,謝謝你,小姑娘?!蹦泻⒗⒌氖?,朝我笑道,說完拉著他的戀人的手往山上登去了。

    我坐在大石頭上,看著那只被我從母馬肚子里剖出來的小馬駒,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站起來,我看著小馬駒自言自語道:“什么小姑娘,我很可能比你mama年紀(jì)還要大……”

    “mama……”忽然,小馬駒看著我叫道。

    “別亂叫,我不是你mama!”我斜臥在大石頭上,嘴里叼著狗尾巴草,冷笑地看著小馬駒說道。

    “傻孩子,你mama早就死了,是老姑娘她把你從你mama肚子里面刨出來的?!币黄ダ夏格R看著小馬駒說道。

    “嗯,她說得對!我有兒子了,我猜他一定不希望有你這個模樣的兄弟?!蔽铱粗輩怖镄●R駒天真的眼睛,笑著說道,小馬駒聽完我的話,難過地走開了,走到了馬群中間去找奶喝去了。

    峽谷里的日子過得很愜意,白天趕著馬群、羊群在草坡上放肆地奔跑,夜晚回到農(nóng)莊里燒一大桶的熱水,舒舒服服地泡一個熱水澡,然后一躺到床榻上,吹滅了油燈,人就沉沉地睡去了,墜入了深深的夢境里,進入了那些前世今生氤氤氳氳婉婉彎彎的無盡頭夢幻里。

    就這樣,我白天活在現(xiàn)實里,夜晚活在夢境里,轉(zhuǎn)眼就在農(nóng)莊里生活了五年,當(dāng)初幾十只種羊,如今已經(jīng)發(fā)展成一百多只的羊群了,落南風(fēng)也長大了,山里的農(nóng)人和獵人都怕我們,基本白天都是落南風(fēng)帶著我的馬群和羊群去草坡吃草,沒人敢靠近我們,因為我是“遠(yuǎn)近聞名”的“狼孤女”。

    又是一個山花漫漫的春天,如緒找到了我,深山里不通電,他托人給我?guī)Я朔庑?,信上說:楚燁四月底就要結(jié)婚了,希望你能回來參加他的婚禮,山里的日子自然自在,但是卻清苦寂寞,回家吧,院子里的老槐樹越長越茂盛,你不想念我們,難道也不想念你的老槐樹了嗎?

    信不長,卻附有楚燁和準(zhǔn)新娘的婚紗照,很漂亮的新娘子,我看了看信上的時間是三月十號,然而我記得貌似端午已經(jīng)過了,這信在寄來的路上至少耽擱了兩個月,楚燁的大婚也早就舉行完了。

    夜晚,我搬出了自己釀的老米酒,坐在了油燈下,就著一疊野菜和一疊花生米,自斟自飲了起來,心里是高興的,我家楚燁終于懂事了,終于成家了……

    心老了,喝酒也不再是為了買醉了,大概半斤酒下肚,人還是很清醒,只是有微微的醉意,洗了個澡就上床沉沉地睡著了。

    五年的時間里,山里來來往往也有些許的過客,偶爾有些旅途勞頓的人想在我的農(nóng)莊借宿,被我婉拒了還會不死心,想拿錢來“砸”我,也被我淡然拒絕了,更有甚者,軟硬不吃,好賴就是要在農(nóng)莊借宿,可能以為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女子,卻不料我的狗兇悍,見這種不識趣的人,落南風(fēng)就朝著他狂吠怒吼,嚇得那種人連滾帶爬地跑掉了。

    狼狗愛吃rou,我卻很少提刀去殺我養(yǎng)的牲畜,因為我每天都會跟他們“聊天”,我雖然也吃rou,但是對他們我下不去手,一般想吃rou的時候,就是騎馬去附近山坳的農(nóng)戶那里花錢買,可是落南風(fēng)不能忍受一天沒有rou吃的日子,所以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學(xué)會了在峽谷里“捕獵”,我經(jīng)常在草坡上放羊的時候,看見他把草叢里的野雞追得滿天飛,他想吃rou,他就自己找獵物,實在是條懂事的好狼狗!峽谷里的野雞、野兔、野山鼠都是他的盤中餐……

    盛夏的時候,天氣很悶熱,不過山坳里蟲子多,天氣好的時候,我都是穿著長褲趕著馬群和羊群上山坡,這樣兩條腿就不容易被蟲子叮咬。

    這一天的陽光格外明媚,高原的天空湛藍湛藍的,我穿著自己親手縫制的深綠色長褲,和短袖鵝黃色棉衫,騎著馬帶著羊群上山了。

    盛夏的午后,人已經(jīng)很困頓了,落南風(fēng)蹲在羊群外側(cè)“放哨”,我側(cè)臥在了一棵老榕樹樹底下的石頭上,吃過帶上山來的烙餅和水果后,人就有些乏了,清風(fēng)習(xí)習(xí),馬群羊群知道我不喜歡他們吵吵,也都安靜,沒多久我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夜里夢多,白天就容易困頓,這一覺睡得太沉,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了,只是讓我驚訝的是,一向“不近生人”的狼狗落南風(fēng)竟然靠在一個陌生的小青年身旁,而那個一身浪蕩書生氣質(zhì)的小青年正在離我不遠(yuǎn)的地方支著他的畫架寫生。

    “落南風(fēng)!過來!”我朝著落南風(fēng)喊道,他朝我跑了過來。

    “他在畫你,畫了一下午了?!甭淠巷L(fēng)站在我跟前,昂著頭看著我嗚嗚地說道。

    我走到了那個小青年身邊,發(fā)現(xiàn)他竟然把我在樹下睡覺的樣子畫了下來,只是我看見這小伙子的衣扣都沒扣整齊,胸毛都暴露在外,一股淡淡的汗臭味在他身體四周散發(fā),身上的褲子也很臟,好在手和臉是干凈的,頭發(fā)有點長了,不過沒有長到可以扎起小辮子的地步,碎而灑脫的斜劉海下一對濃密的劍眉,一雙暗藏著狂傲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下一張秀氣的薄唇。

    小伙的素描畫得不錯,看來是一個跑到峽谷來寫生的浪蕩書生,這幾年在這風(fēng)景怡人的大峽谷里,像這種輕狂不羈的所謂的藝術(shù)家,我也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只是當(dāng)我看到畫紙上的落款的時候,我就愣住了,因為落款是:岑梵之。

    第306章 :神秘浪蕩書生

    我站在小伙的身旁,怔怔地看著他,忽然他凝視畫板的眼睛轉(zhuǎn)向了我,看著我笑道:“姑娘,我們在哪兒見過嗎?”

    頓時,久違的淚水涌入眼眶,但是,我忍住了。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搭訕女人的嗎?”我壓制住內(nèi)心的澎湃,鎮(zhèn)定地看著小伙的臉,漠然地回道,他笑得那么燦爛,潔白的牙齒,然而我越看他的笑臉,越覺得他幾分那個狂徒的神韻。

    “給你,送給你了?!毙』镆荒樏骼实奈⑿?,拿著他畫的那幅畫遞給了我,對我笑道。

    我拿著畫,卻發(fā)現(xiàn)畫里面的我的眼睛是睜開的,我醒來的時候,他就畫完了,我看著畫里面的我的眼睛,真的太逼真了,難道他還記得嗎?

    “你叫岑梵之?”我拿著畫看著小伙確認(rèn)道。

    “是啊,你叫什么名字?。俊贬笾玖似饋?,看著我笑著問道,夕陽灑在他肩上,我仰視著他的臉,人已經(jīng)有些恍惚了。

    “我叫章佳楚瑅?!蔽夜首麈?zhèn)定,漠然地看著他答道。

    “楚瑅,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兒聽過……”岑梵之凝望著我的臉,認(rèn)真地說道。

    “在哪兒聽過?”我看著他問道,后退了幾步,害怕離他太近,直覺告訴我,他真的來了……

    “在夢里,你信嗎?”岑梵之忽然笑了起來,看著我的眼睛問道。

    我怔怔地看著他的臉,心緒一下子就亂了,我心里有一個沖動的想法,我想帶他去農(nóng)莊,拿出他留給我的古銅鏡,讓這個叫岑梵之的小伙照一照,我想看看鏡子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他。可是,就算是他又怎樣呢?再愛一次,再痛一次,再失去一次嗎?

    “我不信。太陽要下山了,我要趕我的馬兒和羊群回家了,謝謝你送的畫。”我不敢再看岑梵之的臉,拿著畫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他說道,說完就走遠(yuǎn)了,騎上了一匹馬,和落南風(fēng)一起合力將馬群和羊群往山下趕了。

    回到農(nóng)莊后,我的內(nèi)心還是無法平靜,五年了,在深山里獨居了五年了,我以為我忘了愛,忘了恨,可是他就像我死寂心湖湖底的一頭巨獸,一出現(xiàn)必掀起驚濤駭浪。

    夜里天下雨了,落南風(fēng)莫明地不安,老是從木屋內(nèi)走到門外去,又從門外晃悠進來,他這么異常的晃來晃去,晃得我更是心煩意亂。

    “落南風(fēng)!你過來!你晃蕩什么呢?!”我坐在屋內(nèi),點著油燈,沏了壺茶,看著從門口晃蕩進來的落南風(fēng)心煩地問道。

    “他沒走,在農(nóng)莊外支起了一個帳篷,我擔(dān)心夜里有狼會吃了他?!甭淠巷L(fēng)朝我走了過來,看著我低聲說道。

    “他?是白天那個浪蕩書生嗎?”我站了起來,看著落南風(fēng)問道。

    “嗯?!甭淠巷L(fēng)昂著頭看著我,嗚嗚地應(yīng)道。

    “以前山里也來過這樣的浪蕩藝術(shù)家,沒見你這么上心過?這一次你是怎么了?難道他給你吃了迷魂藥了?”我心煩不安,看著落南風(fēng)問道。

    “他和那些人不一樣,他都不敲農(nóng)莊的院門,只是在門外搭帳篷,他沒有想打擾你,我覺得他畫你畫得像,特別是眼睛,你睡著了的時候,他竟然也能畫出你的眼睛,還那么逼真,他一定認(rèn)識你。”落南風(fēng)昂著頭看著我嗚嗚地說道。

    “你干嘛這么心疼一個野書生?!”我看著落南風(fēng)問道,心里卻開始懷疑了,難道這條狼狗真的是曾經(jīng)的落南風(fēng)的轉(zhuǎn)世……

    “下雨了,夜里峽谷里野狼橫行,我擔(dān)心他……”落南風(fēng)看著我說道,眼里閃著淚光,嗷嗷嗚嗚地低鳴著。

    “他是爹啊,還是你娘?被野狼吃了就被野狼吃了唄,誰讓他待在門外不肯走的?”我看著落南風(fēng)心狠地說道,然而心里卻酸溜溜的。

    “反正我不放心,我睡不著,你不去給他開門,不去請來進來,我就到院子里守著他,真來狼了,我就跳墻出去救他……”落南風(fēng)在我身邊轉(zhuǎn)悠了一圈,難過地說道,說完就跑出了屋外,跑進了院子里。

    “白眼狼!我養(yǎng)了你五年了,還不如你剛認(rèn)識的一個野書生親!”我快步走到門口,朝著院子里的落南風(fēng)罵道。

    我站在門口,望著院子里蜷縮在院門處的落南風(fēng),還有從院門縫隙外透進來的昏黃的燈光,看來那書生是在院門外的帳篷里打著手電筒,我想到院外去請他進來避避雨,可是我又害怕,害怕拿出銅鏡照見了他的模樣……

    嘭地一下,我關(guān)上了木屋的大門,端著油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吹滅了燈,躺在床榻上,卻夜不能寐,輾轉(zhuǎn)反側(cè),腦海里全是他的身影,我又點起了油燈,在燈下看著岑梵之送給我的那副素描,我看著畫里面的我的眼神,竟然在那雙眼睛里看見了淚光。

    我捧著畫,默默地哭了,五年了,我有五年沒流過眼淚,可是當(dāng)我再次觸碰到那一段往事,我又開始心潮泛濫,開始心疼心酸不已……

    突然,咚咚地幾聲雷鳴,早已經(jīng)變得膽大狂野的我一下子被這雷聲嚇得打起了哆嗦,轟隆隆幾聲巨雷之后,屋外下起了漂泊大雨,我平靜了許久的心一下子又全被掀亂了。

    我擔(dān)心落南風(fēng)在院子里被大雨淋透會傷了身子,是的,我只是擔(dān)心我的狗……起床后一手提著油燈,一手拿著傘,打開了木屋的大門,撐著傘來到了院子里,發(fā)現(xiàn)落南風(fēng)已經(jīng)不在院子里了,這白眼狼竟然跳院墻出去了,我打開了院門上的鎖,來到了院外,看見了一頂帳篷就支在院門口,帳篷里亮著燈,在燈光的映照下,我看見了一只狗和一個男人的身影投在了帳篷上……

    雨很大,然而帳篷里面的世界仿佛很安靜很溫暖,落南風(fēng)在陪著他,就像二十年前,他在石峰上,那些孤獨的日子里,也是我的落南風(fēng)這么陪伴著他。而我終究不夠狠心,我走到帳篷外,對著里面的人喊道:“外面雨大,夜深山里有野狼,你還是進屋避一避吧?!?/br>
    很快,帳篷的門被打開了,落南風(fēng)渾身濕噠噠地從帳篷里走了出來,岑梵之看著我笑道:“謝謝!”

    說完,他整理一下帳篷里面的畫稿,用防雨的布包包了起來,放進了他的大背包里,背著背包從帳篷里出來了,跟隨著我和落南風(fēng)來到了木屋里。

    進屋后,我找了干凈的棉帕遞給他,讓他擦了擦頭發(fā)上和身上的雨水,冷漠地看著他說道:“以后不要在我院門外搭帳篷,夜里狼多,小心他們吃了你,我可不想清早出門趕羊上山的時候,看見門口的骨頭渣?!?/br>
    岑梵之沒有說話,而是沉默著坐在點著油燈的桌前,凝望著我的臉,那樣的眼神,讓我更是覺得他回來了,我轉(zhuǎn)過身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而是背對著他說道:“客房就在你身后,比較簡陋,你湊合住一晚吧,天一亮就給我走。”

    忽然,岑梵之從我背后走了過來,將一疊畫稿遞到了我手里,對我說道:“我希望你好好看看我的畫……”

    我接過了他遞給我的畫稿,仍舊不敢抬頭看的臉,拿著畫稿就逃進了自己的房間,將房門栓上了,又把窗戶栓上了……

    在油燈下,我看著岑梵之拿給我的畫稿,淚再也止不住了,在石峰上換心,在沙漠里屠狼,在古墓里逃亡……那一幕幕他竟然都記得,都畫了下來,真的是他,他真的回來了……

    只是翻到最后一張畫時,那畫面看得我面紅耳赤,他竟然畫了一張我的裸體畫,我身體上的每一處傷痕,他都記得,都畫了下來……

    我再也靜不下來了,拿出了古銅鏡,走到了屋外,走到客房門口,敲了敲他的房門,他打開了房門,淡然笑著看著我,我站在他的房門口,拿著銅鏡對他說道:“讓我看看你在鏡子里的模樣?!?/br>
    第307章 :帶槍的狼孤女

    岑梵之平靜地接過鏡子,我在鏡子里看見了他的模樣,那個梳著清朝長辮穿著長衫的窮書生出現(xiàn)在了古銅鏡里。

    我紅著眼眶拿過他手里的古銅鏡,凝望著他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他卻忽然看著我開口說話了,對我問道:“你是畫里面那個女子嗎?”

    “我……我不是!”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覺得自己又老又臟,配不上如今脫胎換骨的他,說完就轉(zhuǎn)身想逃離。

    “你撒謊!”岑梵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不讓我走。

    “沒有,我一直生活在深山里,從來沒有遇見過畫中的人,也從來沒有去過你畫里面的那些地方?!蔽业芍笾哪?,大聲說道。

    “你的容貌,你的聲音,你的神態(tài),都和我夢里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包括你現(xiàn)在含淚凝望我的眼神……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我呢?我到底是誰?”岑梵之緊緊地抓著我的手,情緒失控地看著我問道。

    “你認(rèn)錯人了!”我強忍著眼淚,看著岑梵之干凈而白皙的臉怒聲回道,我不希望他想起自己的前世,不希望他像我一樣,活在前世今生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怨糾葛里,雖然,我真的很想他……

    “你的眼神已經(jīng)出賣了你?!贬笾粗业难劬Φ吐曊f道,他放開了我的手。

    “你想多了,我建議你早點下山,早點進城去找一家專業(yè)的精神病醫(yī)院看看,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癥和妄想癥?!蔽遗ζ綇?fù)了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冷漠地看著岑梵之說道。

    小伙子好像真的被我的話“點醒”了,果然還是個孩子,心智未成熟,他尷尬地對我說道:“對不起,我可能真的是有精神病,我是省師大藝術(shù)系美術(shù)班的大二學(xué)生,我從小就經(jīng)常做一下奇奇怪怪的夢,來峽谷寫生的時候,偶然看見了你,就把你當(dāng)成了夢里的那位女子了,你把我剛剛拿給你的那些畫還給吧,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請你原諒,明天清早我就下山回城了。”

    我拿著銅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岑梵之的畫稿全部拿去還給了他,包括白天他送我的那一副素描,我也一并還給了他,看著他冷靜地說道:“小伙子,好好念書,你的畫畫得很好?!?/br>
    “小伙子?難道你很老嗎?你看起來也和我年紀(jì)差不多?!贬笾舆^我遞給他的畫稿,看著我疑惑地問道。

    “哦,我心老了……”我平靜地答道。

    “心老?是被男人傷過嗎?”岑梵之追問道。

    “小屁孩話真多,關(guān)你什么事?以后不要發(fā)神經(jīng)跑到我院子外面搭帳篷了,不然你就是被野狼咬死,我也不會開門救你!”我一副冷漠無情地模樣,看著岑梵之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今晚肯收留我。”岑梵之怔怔地看著我說道,此刻的他又與我心中的那個野狼一樣的男人千差萬別。

    我漠然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知道自己很殘忍,可是他只是一個孩子,一個比楚燁還小十幾歲的孩子,而我,只是一個流過產(chǎn)結(jié)過婚生過孩子的老妖怪,如果我愛他,他的父母知道真相后,一定會想殺了我……

    天亮后,岑梵之走了,落南風(fēng)竟然大清早跑去送他了,也不幫我趕牧馬趕羊群了,我獨自騎著馬,趕著羊群上山了,剛到半山腰的時候,落南風(fēng)就跑回來了,看著馬背上的我氣喘吁吁地說道:“有人跟蹤他,是一個黑袍人……”

    “在哪兒?”我看著落南風(fēng)焦急地問道,心里揣測,難道是那個老妖怪還沒死干凈,又來找他了?估計又是奔著地圖和書來的……

    “我給你帶路?!甭淠巷L(fēng)跑在我前面,對我說道,我摸了摸身上斜挎的布包里的槍,騎著馬跟著大狼狗落南風(fēng)快速地往山下奔,把羊群和馬群丟在了半山坡上,我向來不太擔(dān)心他們,因為附近的農(nóng)人和狼都不敢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