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姍姍帶著我走進了一間寬敞奢華的臥房里,窗簾是淡淡的米黃色,床上用品全是歐式的溫暖鵝黃色套系,給人一種“回歸的溫暖”,每一個細節(jié)都能看出這房子的主人的“用心良苦”,他知道我喜歡干凈素雅的東西,他也精心做到了。 我在浴室的大浴缸里泡澡,把長長的頭發(fā)也洗干凈了,姍姍給我送來浴巾,又拿來一個會嗡嗡直叫的小電器,幫我把頭發(fā)吹干了,她告訴我那小玩意叫做吹風機。 換完了衣服,吹干了頭發(fā)后,我就來到了走廊另一頭的一間客房里,發(fā)現(xiàn)櫻沫已經(jīng)洗完澡穿上睡衣躺在了床上,她說她之前在陰間為了找我為了保護我,已經(jīng)很久沒休息過了,我心疼地看著疲倦的櫻沫,給她蓋好了被子,就關(guān)上她的房門離開了。 走在樓梯上,我就聽見了大廳里禪昔說話的聲音,心忽然一下變得緊張了起來,腳步也不由地放慢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在猶豫什么,也許是我還沒有想好該以怎樣的“姿態(tài)”面對他吧。 “夫人,怎么了?老爺回來了,你怎么不下去呢?”姍姍站在我身旁,輕聲地問道。 “我,我……”我尷尬地支支吾吾著,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逃荒回來,被一戶豪門收留的乞兒一樣,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楚瑅……”忽然,禪昔來到了大廳里的樓梯口,昂著頭凝望著我的臉,輕聲喚道。 我看著禪昔的臉,他老了,眼角出現(xiàn)了幾條細紋,面容依舊那么溫暖而寧靜,我看著他的雙眼,看見了他眼里的辛酸和欣喜,我一步一步朝樓梯下走著,仿佛每走一步,都是在向一個很神圣的路口靠近…… 終于,快要走到禪昔跟前了,他等不及了,自己上了幾步臺階,拉著我的手走下了樓,只是在他拉住我的手的時候,我的手竟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好像一個剛從死亡禁地里走出來的人,被一個有血有rou的天使接待了一樣。 我們“一家人三口”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聊著天,何叔從廚房里端來了咖啡和茶,還親自做了幾道可口點心,之后就又進廚房忙活去了,姍姍在茶幾上擺上了潔白的小梔子花,而我卻不知道該如何跟禪昔和楚燁聊天了,我始終覺得,我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我失蹤的這五年到底去哪兒了,好在禪昔明白我的無奈,他并沒有過多地打聽我那消失的五年,只是拉著楚燁跟我聊著現(xiàn)在的章佳裁縫鋪。 如今的章佳裁縫鋪早已不是當年的簡陋窄小的老裁縫鋪了,如今的云夕城也不再是曾經(jīng)的小城了,而是被省城合并,現(xiàn)在只能算一個市里面的一個區(qū)了,改名為“云夕區(qū)”。如今的章佳裁縫鋪的金字大招牌就掛在市中心最豪華的寫字大樓里,每年都有源源不斷地外商訂購章佳集團出品的服裝…… 我不禁感嘆:“還是你們男人會做生意,把章佳裁縫的品牌做得這么好,這么大,我只會小打小鬧?!?/br> “別這么說,那么多年,如果不是你苦苦堅持,不是你贏得了章佳裁縫的金字招牌,章佳裁縫也沒有今天,jiejie你才是章佳集團的大功臣?!背钚χ舐曎澋馈?/br> “當年如果不是你姐夫及時出現(xiàn),章佳裁縫早就被人搶了去,我只是一個小女人,看到今天章佳裁縫的強大,我也總算能給章佳裁縫的祖先一個交代了,我終于可以,可以解脫了?!蔽业豢粗钫f道。 “你是功德圓滿了,以后公司有姐夫和我就夠了,你苦了那么多年,該好好享受享受了,我?guī)湍惆才虐才虐?,讓你出國去游歷一段時間,好好放松放松。”楚燁看著我說道。 “出國?為什么要出國?我累了,真的好累,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停下來。”我看著楚燁輕聲嘆道。 第292章 :童顏鶴發(fā)的妖 “楚燁,別鬧,你jiejie剛回來,路途勞頓,一定想好好休息?!倍U昔看著楚燁平靜地說道。 “那好吧,等jiejie什么時候想出去散散心了,就告訴我。”楚燁陽光地笑著看著我說道。 下午的時光,我們在茶和咖啡以及點心的陪伴下,過得很輕松很愜意,楚燁告訴我,說如緒也調(diào)到了市人民醫(yī)院了,成了老專家了。 我欣慰地笑了,看了看落地窗外五彩的陽光,內(nèi)心不禁感嘆:歲月如此靜好,陽光這般溫熱,我愛著的人都安好,這便是人間最美的四月天。 晚飯的時候,我親自去櫻沫的房間叫醒了她,邀請她下樓與我們一起享用晚餐,禪昔、楚燁、櫻沫,他們?nèi)齻€人都習慣了用刀叉享用晚餐,而我連刀叉都握不好,禪昔見狀,馬上吩咐姍姍進廚房給我拿了一對筷子。 我一向敏感,看著一桌子的人都是在熟練地運用刀叉,而我只會拿筷子,我的內(nèi)心又升起了一絲波瀾,忽然情不自禁地想念起了他,想念起在石峰上,他帶著我在篝火旁烤著山羊,我學著他用手撕著又香又脆的烤山羊,想到那些畫面,心又不自覺地疼了起來。 夜里,所有的人都入睡了。躺在香軟的歐式大床上,我卻無法安枕入眠,我想起了櫻沫在陰間對我的叮囑,她讓我回來后一定要好好和禪昔過日子,不要再去懷念舊時光。 我想到入夜時分,禪昔邀請我去他的臥室,而我卻殘忍地拒絕了他的時候,他臉上的黯然和無奈,我打開了房間的燈,穿了鞋,離開了自己的房間,走到了禪昔的房門口,敲了敲門,很快,門就開了,看來禪昔也還沒入睡。 看見是我站在門外,禪昔一把將我攬到了懷里,抱起了我,關(guān)上了房門…… 禪昔將我輕放在他的大床上,從床頭柜里拿出了一個精致的深紅色小方盒,在黃色的蘭花吊燈下,他打開了小方盒,拿出了一枚閃閃發(fā)亮的鉆戒,輕緩地戴在了我左手的無名指上,看著我的眼睛輕聲說道:“這枚戒指原本十年前就應(yīng)該給你戴上的,你是我的妻子,這一世都是我的妻子,不論你怎么逃,你都逃不出我的心?!?/br> “我不要,我配不上你。”我慌忙地用右手摘著左手上禪昔親自給我戴上的鉆戒,難過地拒絕道。 “戴著它!至少我活著的時候,我就是你的丈夫,讓我來照顧你,他已經(jīng)死了!”禪昔抓住了我的右手,大聲朝我吼道,不讓我繼續(xù)摘下那枚鉆戒。 我被禪昔忽然爆發(fā)的情緒嚇得打了一個哆嗦,含著淚看著他的眼睛,內(nèi)心慌亂著,全是他怒吼我的回聲。 禪昔看見了我眼里的恐懼,猛地將我抱進懷里,哽咽著說道:“我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沒有來世,算我求你了,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你就是我這一世的劫數(shù)?!?/br> 說完,禪昔雙手顫抖著捧住了我的臉,一邊靜靜落淚,一邊輕輕地濕吻著我,我雙手撐在床上,一直后退著身子,可是他還是深情地壓了過來,我閉上了眼睛,慌亂中接受了他溫柔而綿長的愛。 也許太久太久沒有嘗過男女云雨之歡了,在禪昔溫柔而深情的愛撫和撞擊下,沒多久我就雙手緊緊地抓在禪昔的背上,達到了欲望釋放的巔峰,發(fā)出妖魔一樣的嗔叫聲。 然而,禪昔卻意猶未盡,他擔心會讓我懷孕,也沒來得及做任何措施,一直沒敢太放肆,最后情到最濃的時候,他從我身子上爬了起來,跑進了衛(wèi)生間里…… 我癱軟在床上,只覺得身下有股熱流不停地涌出,看著禪昔僵直地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的背影,看見他解決掉了體內(nèi)“狂亂的惡魔種子”后,又細心地將地上的“余孽”清洗干凈,然后一臉沉醉地朝我走來。 禪昔掀開了我身上的被子,在燈光下,他平靜的臉一下子變得慌張了起來,他的眼睛緊張地盯著我的下身,臉一下子變得慘白,看著我問道:“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流了這么多血?” “血……血?血!”我雙手支撐著自己從床上坐了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下身出了好多血,我自己也嚇傻了,竟然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怎么會忽然流這么多的血。 我慌忙爬下了床,跑進了浴室里,放水沖洗著自己的身體,在淋雨的過程中,下身還是淅淅瀝瀝地不停地在淌血,我拿手去捂住,很快手掌全是血,禪昔穿了衣服,站在浴室門口憂慮地看著我,對我說道:“別洗了,血一直在流,出來穿上衣服,我?guī)闳メt(yī)院。” “我沒,沒事的,我討厭進醫(yī)院。我根本不疼,也許一會兒就不流血了。”我看著禪昔冷靜地說道。 我穿了睡衣,在內(nèi)褲上墊了棉布,禪昔把染了鮮血的床單換掉了,我躺在了他懷里,到后半夜的時候,血終于止住了,只是床單又被血染紅了,禪昔再一次耐心地換了一次床單,又幫我擦洗了一遍身子。 “你嚇死我了,明天天亮還是跟我去醫(yī)院看看吧?!倍U昔深呼吸了一口氣,摟著我,在額頭上吻了一下,輕聲說道。 “已經(jīng)好了,不要去醫(yī)院。”我疲倦地說道,很快就睡著了。 當我清晨從花香里醒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禪昔神色黯然地坐在我床邊,滿臉愁容地凝望著我的臉。 “你,你怎么了?”我看禪昔的情緒很不對勁,低聲詢問道,剛說完,我眼睛的余光就瞥見了自己胸前的幾縷長發(fā),竟然全都變成了銀白色的。 我一下子慌了神,雙手把肩后的長發(fā)全部撥弄到了胸前,捧在手里,發(fā)現(xiàn)青絲一夜之間全部變成了白發(fā)…… “鏡子……我要鏡子?!蔽一艁y地穿了鞋,發(fā)現(xiàn)禪昔房間里的鏡子,包括浴室里的鏡子,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 我忙往門口跑,想去自己的房間的梳妝臺照鏡子,禪昔連忙起身,追著我出門了,來到自己的房間后,我發(fā)現(xiàn)我房間里所有的鏡子都被卸掉了…… “鏡子……我要鏡子!”我看著禪昔大聲重復道。 “老爺,夫人,早餐準備好了?!焙鋈?,姍姍出現(xiàn)在了房門外,她看著我們說道,只是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見了一個千年老妖怪一樣,一臉的愕然和恐懼,我仿佛在她的眼睛里看見了自己此時丑陋恐怖的模樣。 我跑到房門口,看著姍姍問道:“姍姍,家里的鏡子都去哪兒了?我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夫,夫人還是那么美。我,我下樓去忙了。”姍姍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吞吞吐吐地答道,說完慌忙逃離了。 禪昔關(guān)上了房門,看著我說道:“你變成什么樣子都不重要,來,坐下,我?guī)湍闶犷^?!?/br> 說完,禪昔拉著我坐在了鏡子被卸掉的梳妝臺前,拿出了他當年送我的那把菩提老木梳子,開始幫我梳頭發(fā),我伸手摸著自己的臉,好像容貌并沒有發(fā)生什么變化,只是一頭青絲全變白了。 早餐的時候,櫻沫和楚燁看見了我的模樣,表情都很平靜,禪昔更是像往日一樣,細心地照顧著我,給我倒牛奶,給我切面包,終于,我找到“鏡子”了,喝湯的大鐵勺就是“鏡子”,我拿著大鐵勺,照見了自己的模樣,在看見模樣的那一刻,我手里的勺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蒼白如死人一般的臉,變大了的黑色瞳孔,灰白色的嘴唇中間只有一星點血紅色,就連眉毛都是灰白色的,這還是人嗎?這分明是妖怪! 禪昔坐在我身旁,他不知道我已經(jīng)在勺子里照見了自己的模樣,只是示意姍姍去廚房拿了一只干凈的勺子來,當姍姍把新的勺子遞到我手里的時候,我故意抓住了她的手,盯著她的臉陰陽怪氣地說道:“謝謝!” 姍姍直視著我的眼睛,被我嚇得尖叫了起來,忙將手從我手心里抽離,慌忙地跑到了院子里去了。 第293章 :雪崖山藍蓮花 我拿著勺子平靜地喝完了湯,又吃飯了禪昔切給我的面包,最后還喝完了他給我倒的牛奶,然后擦了擦嘴,一聲不吭地上樓,把自己關(guān)在了臥房里,將房門反鎖了起來。 禪昔來到了我的房門口敲門,我站在門口故作鎮(zhèn)定地對他說道:“我沒事,就是昨天夜里沒睡好,還想睡會兒,你和楚燁趕快去公司忙吧,別擔心我?!?/br> “我已經(jīng)讓楚燁自己開車去公司了,這幾天我不去公司了,我想多陪陪你,你把房門打開好嗎?”禪昔站在門外對我說道。 我靠在門前,絕望地哭著,我想好好跟禪昔過日子的,可是上天好像嫉妒我,嫉妒我擁有一個這么好的丈夫,它要懲罰我的任性,把我變成如此丑陋恐怖的妖怪。 “我累了,想睡會兒,你走吧。”我忍住哭聲,隔著一道門,對門外的禪昔說道。 “姐夫,讓我來勸她吧,她這個時候肯定是不愿意面對你的?!睓涯穆曇魪拈T外傳來。 “好,我下樓去等,你好好勸勸她?!倍U昔在門外無奈地嘆道。 “jiejie,你開門吧,我知道你這‘病’是怎么回事?!睓涯陂T外對我說道。 我打開了房門,櫻沫盯著我的眼睛,走了進來,順手幫我關(guān)上了房門,我們坐在了床邊的布藝沙發(fā)上。 “你是被忘川河的河水所傷,昨夜是不是身體莫明流了很多血?”櫻沫盯著我的眼睛問道。 “是……”我低聲答道。 “忘川河的河水至陰至寒,你能活著回來就已經(jīng)萬幸了,只是體質(zhì)被河水所傷,才會一夜之間變成這副模樣,而且,你以后沒有了正常女人的例假,而是每個月有一天,身體會淌血,很多的血,那是你身體里流失的陽元,過不了幾年,陽元流失殆盡,你就會死?!睓涯⒅业难劬?,嚴肅地說道。 “幾年?”我平靜地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也許是一兩年,也許是三五年,你體質(zhì)本就異于常人,這個很難揣測。不過,我有辦法救你?!睓涯ブ业氖?,輕聲說道。 “什么辦法?”我緊緊地抓著櫻沫的手問道。 “去妖界的雪崖山找藍雪蓮,不過那里是妖怪的世界,很兇險,一般人都是有去無回,那里的妖怪吃人rou的,甚至有些妖怪連自己的同類都吃。”櫻沫盯著我的眼睛,低聲說道。 “我不怕,我不要以現(xiàn)在這副模樣來面對禪昔和楚燁,我這個樣子和妖怪有什么區(qū)別?我連上大街都不敢。”我看著櫻沫難過地說道。 “只是,我們都是女人,而且體質(zhì)太陰寒,就算在妖界找到了藍雪蓮,也未必摘得到它,必須要一個男人陪著我們一起去,讓他親手給你摘一朵藍雪蓮。 突然一下,房門被推開了,禪昔走了進來,看著櫻沫說道:“讓我去吧,讓我給他摘一朵藍雪蓮。” “傻和尚,你偷聽我們說話!”我看著禪昔無奈地斥責道。 “我是太擔心你了,讓我陪著你去吧,反正我的時間也不多了,萬一找不到藍雪蓮,我也會陪著你死,不會再讓你孤單?!倍U昔憂郁地看著我,低聲說道。 “你們聊吧,我去院子里散散步?!睓涯粗覀冋f道,說完起身離開了房間。 “傻和尚,你剛才說什么,什么叫你的時間不多了,你不會又是在騙我吧?”我看著禪昔的眼睛輕聲問道。 禪昔淺笑著看著我說道:“仔細看你現(xiàn)在的模樣,倒是也挺美的,像是從云彩里掉落到我懷里的小仙女?!?/br> “你又騙我,我的模樣把姍姍都嚇得叫了起來,你告訴我,你到底怎么了?我記得昨天夜里你哭了,好像也是說,什么,你的時間不多了……”我疑惑地看著禪昔的眼睛問道,男人喜歡撒謊,我已經(jīng)分不清傻和尚的話的真假了。 “不要趕我走了,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不會離開你?!倍U昔坐在我身旁,雙手緊握著我的手,輕聲說道。 我倦怠地靠在禪昔懷里,聽著他的心跳聲,對他嘆道:“有時候覺得活著真的好累,真的想永遠地閉上眼睛,希望自己再也感受不到這人世間的冷暖和愛恨?!?/br> “別傻了,累了就好好睡一會兒,我讓老何給你熬了補血的老參烏雞湯,我安排一下,讓楚燁留在公司里,我陪你們?nèi)パ缯宜{蓮花?!倍U昔輕撫著我的白發(fā),輕聲說道。 “傻和尚,如果我睡著了,你就不要再把我叫醒了?!蔽夷U昔的臉,低聲說道。 “累了就睡吧?!倍U昔眼里閃著淚光,凝視著我的臉,看著我哽咽地說道,沒多久,我就安穩(wěn)地在禪昔的懷里睡著了。 夜里,我忽地一下從夢中驚醒,發(fā)現(xiàn)櫻沫、禪昔、楚燁還有如緒都守在我床邊,他們每一個人臉上的神色都無比凝重。 “你們怎么了?”我疲倦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他們幾個人問道,眼睛的余光忽然瞥見自己的身下,又是一大片的鮮血,把鵝黃色的床單都染紅了,我慌忙扯上了被子,蓋住了身上和床單上的血跡。 “我們走吧,她的情況比我預(yù)測的要嚴重,恐怕她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了?!睓涯裆艁y,看著禪昔說道。 “我也要去?!背羁粗鴻涯f道。 “我也去?!比缇w看著我說道。 “讓禪昔陪著我們?nèi)ゾ托辛?,公司那么多事情要處理,楚燁不要跟著我們?nèi)??!蔽铱粗钇届o地說道,我不希望把危險帶給這個孩子。 “讓我去吧,我是醫(yī)生?!比缇w看著我重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