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經(jīng)常偷偷躲在你們裁縫鋪大門外的角落里，偷看小莫寒，我見過你的如緒哥哥，那天他在東北一家皮毛大衣店里挑衣服的時候，我故意從衣架上落到他手里，就是希望他能帶我回來……”小狐靈輕聲解釋道。

    “原來如此，你喜歡莫寒對吧？你回來這里沒用的，莫寒一家從來沒有回來過?！蔽冶е偯笠拢呁鶚巧献?，邊對里面的小狐靈說道。

    “他會回來的，他們過得并不好，我就在這里等他們。”小狐靈輕聲說道。

    天氣太冷，我邊泡著腳，邊看著潔白的狐貍毛大衣問道：“他們過得不好？為什么？”

    “莫寒的爹嗜酒好賭，莫寒的外公去年病死了，莫寒跟他娘在東北小城里過得不好，我經(jīng)常偷聽到莫寒的娘對莫寒說，等冬天過去了，他們就回云夕城來……”小狐靈低聲說道。

    “怎么會這樣？肖鷹哥哥不是說過，會好好照顧他們一家人的嗎？”我難過地問道。

    “男人也許都這樣吧，得到了就不會珍惜，得不到的，永遠(yuǎn)都是最好的?！毙『`憂傷地輕嘆道。

    小小的狐靈，竟發(fā)出這樣的感嘆，想起孟君朗，想起那天他背著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進(jìn)孟家大門的那一幕，我不禁又心酸了起來。

    泡完腳后，我鉆進(jìn)了被窩，坐在床頭，抱著狐貍毛大衣，對小狐靈說道：“你才多大點兒啊，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嗎？”

    “我？我兩百多歲啦！不是為了莫寒，我早就修煉成妖了，我已經(jīng)死過三次了，這一世我一定要和他相認(rèn)，希望他能記起我?！毙『`激動地說道。

    “那你還叫我jiejie？”我不解地問道。

    “你以為你是人了嗎？你的身體里有老狐妖的精元，我靠近你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你現(xiàn)在算是半人半妖了，比我級別高，所以我才稱呼你為jiejie?！毙『`細(xì)聲答道。

    “我不是人了？半人半妖是什么怪物？”我?guī)缀醪桓蚁嘈?，摸著狐貍毛，驚愕地問道。

    “是呀，要不你怎么聽得到我說話呢？我們算是同類了，別怕，你不會像普通狐妖那樣，會露出狐貍尾巴，你只是有狐妖精元護(hù)體罷了，只要你心里不要有邪念，不要有殺虐心，你就不會變成妖怪的?！毙『`低聲解釋道。

    “都是他害的，我不想變成妖，我想做一個最普通的女人?！蔽颐偯?，無奈地嘆道。

    “他？他是誰？”小狐靈問道。

    “一個讓我又愛又恨的老妖怪！”我低聲嘆道。

    “他是想要你變成和他一樣的人吧，不老不死，半人半妖，這樣你們就可以永遠(yuǎn)在一起了。不用像我和莫寒一樣，我們已經(jīng)分別了三世了，每一世我都是看著他死，看著他進(jìn)入輪回道投胎，而我只能等他的來世，等到后，還要拼命接近他，讓他想起我，我沒能拋下他，沒有好好修煉，這次還被獵戶打死了，而他還只是一個孩子，不知道何年何月我們才能相認(rèn)……”小狐靈凄然感嘆道。

    “傻狐貍，你都說過了，男人得到后，就不會珍惜了，你又何苦執(zhí)著，萬一他想不起你來了，長大后愛上別的女人，你又能怎么辦呢？何不放下他，好好修行？”我無奈地?fù)崦偯?，對小狐靈勸道。

    “他不是那種男人，他不會傷害我，我不會離開他。”小狐靈固執(zhí)地說道。

    “然而我的那個他，已經(jīng)瞞著我，娶了別的女人了……”我悲哀地嘆道。

    “?。磕闳グ阉麚尰貋戆?！”小狐靈不服氣地說道。

    “搶？我從來不與人爭搶，他如果心里有我，遲早會回到我身邊，他如果本性就是多情而花心，我又何苦一念至深地苦等他？我與他只有幾百年的緣分，也許會有那么一個女人，與他有千年的緣分，我也只能默默轉(zhuǎn)身，只要他幸福就好。何苦執(zhí)著？人活著，不要太苦執(zhí)于虛無縹緲的男女之情?！蔽颐偯?，輕聲嘆道。

    “我沒有jiejie的境界，我喜歡他，就是要得到他，去爭去搶也罷，我就是要和他永遠(yuǎn)在一起，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小狐靈倔強(qiáng)地說道。

    “傻狐貍，你現(xiàn)在能從狐貍毛大衣里面出來嗎？”我好奇地看著懷里的狐貍毛大衣問道。

    “暫時不行啊，我至少要在這狐貍皮毛里藏十年，才能從里面脫離出來，出來了也只是一個虛渺的魂魄。所以，jiejie，你一定要幫我，不能把我丟掉了，如果你把我燒掉了，我只能勉強(qiáng)飄在人間，萬一遇到心腸歹毒的惡鬼，我就死定了?！毙『傳鋈淮鸬?。

    “放心吧，只要你不惹事，不搗亂，我不會丟下你的。”我看著懷里的狐貍毛大衣，輕聲說道。

    “我就知道jiejie會幫我，謝謝jiejie。”小狐妖感激地說道。

    “睡吧，夜深了，我也乏了，不知道你們狐妖夜里需不需要睡覺，反正我還是人，我困了，需要休息了。”我看著狐貍毛輕聲說道。

    “睡吧jiejie，抱著我睡，會很暖和的?！毙『`乖巧地說道。

    確實很困乏了，我將狐貍毛大衣擱在了枕邊，裹緊了被子就睡著了，小狐靈也確實乖巧聽話，見我閉眼睛睡覺了，她也不說話吵我了。

    天亮后，我起床來到了樓下，打開了大門，發(fā)現(xiàn)門外大街上白皚皚一片，都是積雪，看來昨夜下了一夜的雪，這么冷的天，門外那么厚的積雪，估計出門的人更是少了。

    對門的棺材鋪開門的時間總是很早，師父以前在裁縫鋪也是一樣，每天天沒亮就起床了。

    中午的時候，太陽出來了，云生在門口獨自堆起了雪人，雖然我都已經(jīng)是二十六七歲的老姑娘了，但是還是沒經(jīng)得起白雪的誘惑，跑到了門外，像個孩子一樣，和云生一起堆起了雪人。

    師父無奈地站在棺材鋪門口，看著我們說道：“干活兒的時候，沒見過你們有這股精神勁兒！”

    忽然，一輛車開了過來，停在了路邊，車上走下了一個人，我手里還握著一個大雪球,癡癡地站在雪地里看著他……

    第236章 ：被激怒的妖爪

    看見是他，我狠狠地將手里的雪球砸向了他，他沒有躲閃，雪球在他懷里碎了，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車上還有人，孟夫人和一個氣質(zhì)高雅的年輕女人一前一后從車的后座門口那里下來了。

    “好一個野丫頭，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　泵戏蛉艘娢以伊司室粦训难?，鄙夷地看著我訓(xùn)斥道。

    “娘，她就是君朗提起的那個女裁縫嗎？”孟夫人身邊那個年輕的女子用涂了深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指了指我，看著孟夫人柔聲問道。

    都喊娘了，看來這個女人就是君朗名正言順娶進(jìn)門的妻子了，我站在雪地里面，看著孟夫人看我的時候，那鄙夷的神色，還有她身旁高貴的兒媳婦，又望了望孟君朗，心里的恨，頓時像一把利劍一樣，狠狠地扎在了我內(nèi)心深處。

    “孟少爺，孟老夫人，孟少夫人好，請問你們是來訂做衣服的嗎？剛剛實在不好意思，和對門的小兄弟打雪仗，不小心把雪球扔到孟少爺身上了，希望你們不要怪罪，不要和我這樣出身卑賤的人計較。”我收住了眼里的恨，擠出滿臉的笑，向他們?nèi)司狭艘粋€躬，客氣地說道。

    “哦，沒事，君朗他身體好，不怕你的雪球。你就是章佳裁縫鋪的后人吧？幾年前在省城舉辦的那場裁縫大賽，你就是那個當(dāng)時名氣不小的‘金剪刀’吧？我早就聽說過你了，又得知你和君朗兒時的時候就認(rèn)識，特地帶母親來你這里，想讓你幫我們母女倆各做一身旗袍?！泵暇实钠拮?，看著我溫聲說道。

    這女子表現(xiàn)得溫柔大方，可我卻怎么都看她，都覺得別扭，特別是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什么君朗他身體好，那一句話就像針一樣，扎在了我心底的傷口上。

    “小女子不才，正是章佳裁縫的后人，當(dāng)年的‘金剪刀’，幾位請吧，不嫌棄的話，進(jìn)我家裁縫鋪坐坐，我給孟老夫人和孟少夫人量量身段，再看看你們要什么樣的布料，一定給你們做一身合意的旗袍?！蔽铱戳丝凑驹诠撞匿伱鏌o表情地看著熱鬧的師父，忍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客氣地對他們說道。

    將他們?nèi)弧百F客”迎進(jìn)裁縫鋪后，高貴的孟少婦自己脫掉了身上華貴的貂皮大衣，露出了打底穿的長袖旗袍，前凸后翹的曼妙身段，細(xì)軟的腰肢，她輕輕地舒展開雙臂，挺起傲人的胸脯，靜靜地等待著我給她量尺寸。她倒是裝得很完美，絲毫不在孟君朗面前刁難我，只是那無聲的抬頭挺胸，就足以將我羞辱得無地自容，因為和她的身段比起來，我顯得有些“發(fā)育不良”。

    到了給孟老夫人量尺寸的時候，就是一堆的麻煩，她一會兒抱怨我手腳不麻利，一會兒抱怨我手重，就量個尺寸，短短的幾分鐘，她的抱怨不下十句，而站在一旁的孟君朗，幫忙拿著他的“母親”的外套，只是一聲不吭地聽著，我承認(rèn)，我很崩潰，我想發(fā)怒，可是我眼睛的余光瞥見了對面棺材鋪的大門口，師父還站在門口，在看我……

    如果我發(fā)脾氣了，如果我爆發(fā)了，他老人家又該對我失望了。

    終于，低聲下氣地帶著孟老夫人和孟少夫人選完了布料，君朗把錢付了后，就帶著那兩個高貴的女人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我還故意高聲對他們喊道：“孟老夫人，孟少爺，孟少夫人，幾位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孟君朗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看見了他眼里的疼痛，卻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沒看幾秒，就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裁縫鋪里。

    聽見他們的車開走后，我一邊數(shù)著孟君朗付給我的工錢，一邊默不吭聲地流著淚，心里嘆道：我等了快一個月了，沒想到，你就是用這樣的方式來見我的，真的是做夢都沒想到，你的妻子說你的身體好，你的身體是有多好，有多好……

    越想越恨，我將他給的錢一把全扔在了地上。

    “別哭了，你做得很好?！睅煾缸吡诉M(jìn)來，一邊幫我撿著地上的錢，一邊低聲說道。

    我把臉偏到一邊，不想讓師父看見我哭，只是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十指的指甲突然都長得又細(xì)又長，正好師父把撿起來的錢擱在我身前的桌面的時候，看見了我的手。我慌忙地將異樣的雙手藏到了背后，憋住了眼淚。

    師父冷靜地看著我的臉，對我說道：“不要恨，不然總有一天你會變得連自己都害怕自己?！?/br>
    “我不恨。”我憋住了眼淚，低聲回道。

    “好了，師父去棺材鋪了，記住，別告訴任何人，我回來了?！睅煾缚粗业吐曊f道，說完就漠然轉(zhuǎn)身離開了。

    師父走后，我又將雙手伸到眼前，看著自己十指上細(xì)長的指甲，指甲頂端又尖又鋒利，我忽然產(chǎn)生了一個念頭，如果將這鋒利細(xì)長的指甲狠狠地?fù)显诿暇实男乜?，會不會劃出十條又細(xì)又深的血痕……

    可是一想到一臉痛苦地凝望我的模樣，我又心軟了，不管他傷我再深，我終還是不忍心去傷他一分一毫。很快，那鋒利的妖爪又從我指尖消失了。

    十天后，孟君朗親自開車來取旗袍了，這次是他一個人來的，他拿到旗袍后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像瘋子一樣，大白天的，關(guān)上了我裁縫鋪的大門，扛起我就往樓上房間走。

    我恨他這樣對我，霸道自私，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他把我扔在床上，就開始扒我的衣服，而我的腦海里全是他的妻子說的那一句話：君朗啊，他身體好……

    孟君朗很快將我身上的衣服撕扯干凈了，自己的衣服也脫得精光，像自私的餓狼一樣，摟起我的身子，也不顧及仍舊在掙扎和反抗的我，我用右手狠狠地在他胸口推搡了一下，沒想到那可怕的長指甲就在我恨意橫生的時候，又滋生了出來，在君朗的胸口撓出了五條深深的血痕。

    君朗疼得大聲叫了起來，放開了我，坐在床邊，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一手抓起我的手，盯著我的手指驚訝地問道：“你什么時候長出了狐妖的妖爪來了？！”

    “都是拜你所賜！謝謝你殺了懷孕的狐妖，謝謝你拿她的精元救了我的命，謝謝你娶了別的女人，謝謝你帶你的妻子來羞辱我，都要感謝你！”我激憤地看著孟君朗，哭著答道。

    “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那個鬼戲子？”孟君朗抓起我的雙手，盯著我的眼睛憤怒地問道。

    “誰告訴我重要嗎？”我看著孟君朗胸口還在流血的傷口，難過地問道。

    “剪刀呢？你的剪刀呢？把它們都剪掉，剪掉！”孟君朗看著我雙手上鋒利細(xì)長的指甲，情緒失控地吼道。

    “你放開我，你走吧，你離開我，它們就會消失?！蔽伊髦鴾I看著孟君朗說道。

    “我不走，好不容易才有機(jī)會單獨來見你……”孟君朗心疼地將我抱在了懷里，對我輕聲說道。

    “沒想到你也有失去自由的時候，你打算和那個女人生兒育女以后再離開是嗎？”我靠在孟君朗的肩上，無奈地問道。

    “她已經(jīng)懷上了，今天早晨剛在醫(yī)院檢查出來，孟老爺說過，只要我聽話，按照他的安排娶妻生子，等孩子出生，他就把古董鑰匙交到我手里，那時候，我就自由了?！泵暇试谖叶呎f道。

    “然后呢？你打算拿著古董鑰匙，拋妻棄子嗎？”我從孟君朗懷里掙脫開來，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你才是我的妻子?！泵暇士粗掖鸬?，可是我卻無法接受這個回答，我也不想那個無辜的女人因為我的存在，而被自己的丈夫拋棄，還有一個君朗的親生骨rou，孟君朗做得到，可是我接受不了。

    “你走吧，以后不要來找我了，我要結(jié)婚了?！蔽页聊艘粫?，忍住了眼淚，看著孟君朗，狠心地說道。

    第237章 ：肚子里的妖孽

    孟君朗聽了我的話，紅著眼眶霸道地將我擁進(jìn)懷里，近乎崩潰地說道：“你說過，你會等我的，你是我的女人，幾百年前就與我拜過天地的女人，你不可以再嫁給別人。”

    “我早就不是你的女人了，你別傻了，好好珍惜你現(xiàn)在的妻子吧，她懷著你的孩子，那可是你的骨rou，你放開我吧，讓我穿上衣服，你的懷抱真的好冷。”我在孟君朗耳傍無情地說道。

    “為什么連你都不能體諒我？你知道我的處境有多難嗎？如果拿不到孟老爺手里的那把古董鑰匙，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我想過直接殺光他們，威逼他交出古董鑰匙，可是那個老家伙根本不怕死，我也是走投無路才答應(yīng)了他提的條件，現(xiàn)在他還不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孟君朗，如果哪天他知道了，恐怕我再也拿不到那把古董鑰匙了。”孟君朗倔強(qiáng)地抱著我，不肯放手，難過地解釋道。

    “終于有你為難的時候，從前你一直以為殺人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如今你也遇到一個不怕死的人了，就算是殺了他，也達(dá)不到你的目的了，你也有今天！我和你不一樣，如果為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要犧牲那么多無辜的人，包括自己的自由，還有自己的妻兒，我寧愿什么都不要！”我看著孟君朗的眼睛，狠心決絕地說道。

    “我不需要你犧牲，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但是我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嫁給別的男人，不要將我往絕路上逼……”孟君朗情緒失控地將我壓在身下，眼神里全是恐懼和無助，一邊吻著我，一邊哀求道。

    我沒有掙扎，而是流著淚絕望地對他說道：“我也求你放過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想知道了，我只要想到你與別的女妖和女人纏綿的畫面，想到那些女人懷著你的孩子，我就心痛，就惡心，你別碰我了，算我求你了?！?/br>
    孟君朗看著淚流滿面的我，忽然從我身上起來了，給我蓋好了被子，自己穿了衣服，坐在床邊，眼神里閃著寒冷的淚光，對我說道：“我都原諒你和他傻和尚糾纏不清了，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的苦衷嗎？”

    聽了他的話，我心里明白了，他一直覺得傻和尚回來留在裁縫鋪的那一晚，我和傻和尚發(fā)生了什么，畢竟，我與傻和尚在沙漠里有過一夜癡纏?？墒俏覅s不能接受這種質(zhì)疑，覺得他這是在侮辱我。

    我沒有辯解，只是心寒了，看著他狠狠地回道：“我和你不一樣！”

    “你看不起我……”孟君朗看著我難過地說道。

    “我是可憐你，你活在這世上幾百年了，可是，連你最心愛的女人，你也要懷疑，懷疑她的清白，你不覺得你很可憐嗎？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要隱藏許多的秘密，要欺騙最心愛的人，才能好好活下去嗎？我和你不一樣！不一樣！”我抓著胸前的被子，悲哀地對孟君朗吼道。

    孟君朗抓起了我的手，將我指尖長出的鋒利的妖爪對著他的胸口，紅著眼眶對我說道：“我看得出來，你恨我，就算你那一夜和傻和尚重溫舊夢了，我也早就原諒你了，如果你還不解恨，你就將這鋒利的妖爪刺進(jìn)我的胸口，越深越好?！?/br>
    “我不像你，沒你血腥，你放開我，你走吧?！蔽铱粗暇拾蟮?。

    孟君朗抓著我的手腕，忽然神色緊張了起來，將我的手心翻轉(zhuǎn)朝上，摸著我的脈搏，沉默了……

    “你，你懷孕了。為什么懷孕了還要瞞著我？孩子不是我對嗎？”孟君朗看著我激動地問道。

    “我懷孕了？懷孕多久了？”我難過地看著孟君朗問道。

    “至少有一個多月了……你自己都不知道？你還是不是女人？月事沒有準(zhǔn)時來，你都不去醫(yī)院看看的嗎？”孟君朗的聲音變得溫和了起來，可是眼神卻是復(fù)雜的，我知道他在懷疑什么，因為一個多月前，禪昔在裁縫鋪留了一晚上。

    看著孟君朗復(fù)雜的眼神，我的淚決堤了，將雙手放回了被子里，摸在自己的小腹上，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肚子里的孩子的親爹……

    孟君朗也沉默了，許久，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看著我輕聲問道：“孩子是誰的？”

    我最害怕的就是他問我這樣的問題，但是我太了解他了，他還是如我所料，開口問了一個如此殘忍的問題，如果孩子能聽到，孩子該多傷心。我仔細(xì)思慮著，想清楚了，我不能給自己找一個可以依賴的好丈夫，但是絕不能給肚子里的孩子找一個薛世人這樣的父親，他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