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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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元搖搖頭,說道:“朝廷的情況,祖父有探子偵測了詳情。孫兒看了秘報,所以,對于朝廷會勝利,寧藩、周藩會輸,并不奇怪。但是,若想贏了燕藩,孫兒卻是覺得絕無可能?!?/br> “燕王是北地藩鎮(zhèn),祖父的兵,是百戰(zhàn)雄師?!?/br> 朱瞻元拍了祖父一記小小的馬屁后,繼續(xù)說道:“而且,朝廷大軍勝后,除了顯貴們得了好處,其它的大多數(shù)人,那些沉默的大多數(shù)人,都是流血流汗又流淚。” “朝廷的大軍是疲師矣。” “祖父這一回領(lǐng)大軍南下,必然會勢如破竹,直搗黃龍?!敝煺霸f了他的判斷。當然,這也有一些結(jié)合了前一世的形勢發(fā)展,而得出來的結(jié)論。 第162章 “你倒是甚有信心?!?/br> 燕王望著嫡長孫朱瞻元, 聽著他的話后, 是灑然一笑。 在燕王的心中, 他的嫡長孫朱瞻元是一個聰慧的孩子。當然,如今看來更是一個意志堅定的孩子。至少,在應該冷靜的時候,夠冷靜的。 而且,也沒有被表面的現(xiàn)象所蒙蔽了頭腦, 恰恰相反,在一些需要抉擇與做出決定時,他的主意非常的正。 “孫兒的信心,是建立在祖父的實力之上的?!敝煺霸孕诺恼f道:“知己知彼, 百戰(zhàn)不殆。” 朱瞻元的意思,已經(jīng)夠明白了。燕王如何聽出了嫡長孫的話中之意。朱瞻元這位世孫,那就是覺得, 他掌握的信息一分晰。覺得燕王府的實力在南邊的天子之上嘛。 這等話,燕王聽著順耳。 “你不錯?!?/br> 燕王夸了嫡長孫。 “是孫兒常在祖父身邊,學得祖父的一二分功力。往后, 孫兒當更加用心學習,以便將來長大了,能為祖父為憂。” 朱瞻元的態(tài)度, 還是非常謹慎的。 燕王非常滿意。 等到朱瞻元從祖父的中軍大帳離開后, 回了自己住的小帳時。 他才是有了閑下來的功夫,是思考了一些事情。 “你在想什么?” 一個聲音打斷了朱瞻元的思考。 朱瞻元抬頭看著來人是他的二舅舅張春福。這都是親人長輩,朱瞻元十分自在的說道:“舅舅, 你先坐?!?/br> 待張春福落座后,朱瞻元親自給倒了茶水,笑說道:“舅舅喝盞茶,解解渴。” 張春福娘對外甥的好意,自然是領(lǐng)了。 這茶喝了,話自然也是談到了剛剛張春福的問話。朱瞻元簡單的說道:“我剛剛在想了,外祖父、外祖母、二舅母如何舍得二舅跟我一起南征?” “瞧瞧如今,二舅是大材小用,成為了我的親衛(wèi)隊長,太浪費二舅的才華了?!敝煺霸@話,當然是打趣的意思。畢竟,他很清楚,二舅張春福來到他的身邊,這是親爹親娘給的保護。這大營里,親舅舅肯定是真關(guān)心他安危的。 說到底,朱瞻元一個八歲的小兒,真是需要保護的。 “你這孩子,你這話若是在薊城時,就敢講出來??茨愕锊皇呛煤玫慕逃柫四??!睆埓焊u搖頭,說道:“咱們外甥和舅舅之間,何等的親近?你啊,莫全是外道的話?!?/br> 朱瞻元瞧著二舅舅的神色慎重起來。 朱瞻元不隱瞞了什么,再說,周王大敗的消息,想隱瞞也沒什么好隱瞞住的。 “南邊來了消息,周王大軍輸給了朝廷中樞的軍隊。這一回,其它的藩王都當了縮頭烏龜。咱們燕王府是成了靶子,得在前面迎接了朝廷的濤天怒意?!?/br> 朱瞻元這話講完后,張春福是神色正然的望著外甥,他說道:“必然不止這些吧?” 嗯,朱瞻元給咽住了。 良久后,朱瞻元才是回道:“舅舅說得是。說起來,我看法與那些退縮的藩王,完全是不一樣的。在我看來,這一回反倒是一個好機會。指不定燕王府會大勝,打進了南邊的京城。掀起來一場浩大的政治洗牌?!?/br> 朱瞻元這話說完后,張春福似乎是在沉思。 就在朱瞻元以為二舅舅不會多話時,張春福又開口了,回道:“瞻元,你是一個有眼光的孩子。這南下京城時,不管什么時候,不能離開了舅舅的視線。舅舅答應了你爹娘,定然是要護好你的。” 朱瞻元瞧著二舅舅的誠懇眼神,答應了二舅舅的要求。 舅甥二人又談了小會兒話,朱瞻元像是想起了什么,說道:“二舅娘懷孕了,來年,我就要當了表兄。二舅舅,這一回你南下,我瞧著,若是我軍大勝之時,二舅娘也定能搏得了一個誥封?!?/br> 這話,朱瞻元未嘗不是在提醒了二舅舅,這一條路走了,不妨就找到些好處。 在朱瞻元的眼中,二舅舅的勢力,何嘗不是他和親爹的潛在勢力呢? 有時候,二舅舅張春福的身邊,比他和親爹的動作能夠更加的不引人注意啊。當然,這中間的尺寸,還是要好好拿捏拿捏的。 “你這孩子,倒是一個機靈的?!?/br> 張春福笑了。 做為一個來年春天,就要當?shù)哪腥?。張春福此回南下,一是為了保護外甥朱瞻元,說到底,朱瞻元才是張家人在薊城立足的最牢靠基石。 二嘛,更是因為張春福是在禁衛(wèi)軍中鍛煉出來的人,他對于軍中的一切是熟悉的。這一回,真跟外甥說的一樣,就是為了搏一場富貴前程。 當初,燕王對于張春福的加入,也是表揚了一翻的。 在燕王看來,有張春福這個親舅舅護著,嫡長孫朱瞻元的安危就算是挺妥當?shù)摹?/br> 說到底,戰(zhàn)場上的事情,還是要看運氣的。 誰勝誰負,也許需要謀略,需要戰(zhàn)術(shù),那又如何呢?左右一場戰(zhàn)爭的,更需要幸運啊。 “你舅舅的事情,你莫多管。還是管好了自己,平平安安的活著回了薊城,那里是咱們大家的家,家中的親人都等著咱們好好的,沒一點差子的回去。” 張春福這話,里面的某些意思,朱瞻元是聽懂了。 “舅舅放心,我心頭皆有數(shù)?!?/br> 朱瞻元笑著回了一句話道。 宣惠三年,八月初十日。 南邊,京城。 皇宮。 做為宮廷的主人,宣惠帝的心情很差勁。 寧藩起兵了,周藩起兵了。朝廷如愿的打敗了這兩個藩鎮(zhèn),可朝廷的花費也不小啊。這中間的花費,真是讓朝廷傷筋動骨了。 好吧,如今的燕藩也起兵了,燕藩起兵如宣惠帝曾經(jīng)的愿望那般,跳到前臺來了。 可這時機不對啊。 朝廷的大軍,是不是疲師,宣惠帝不知道。 宣惠帝知道的,就是經(jīng)過與寧藩、周藩的交戰(zhàn)后,國庫內(nèi)庫都是空空的可以跑老鼠了。如今的燕藩起兵南下了,朝廷是財政非常的緊張,可以說,宣惠帝面對著軍隊里的一些不滿之聲,他這個有拱衛(wèi)司當探子的帝王,自然是知道的。 奈何,朝廷是拿不出來賞賜了。 “擺駕景仁宮。” 宣惠帝這時候,不想待了乾清宮。他這心情真不好。所以,他準備去景仁宮,與溫柔的皇貴妃談一談話。 帝王一吩咐,下面的人自然是辦妥當了。 說到底,朝廷再是窮困了,后宮的這點子花銷還真是依然沒減下來啊。 畢竟,真正吃垮了財政的不是后宮的女眷花費,而是打戰(zhàn)那么回事兒。 軍隊,才是真正的花錢大戶。 士兵要俸祿,軍官要俸祿,這賞賜還不能少。而且,除了俸祿以外呢,這糧草啊,兵器啊,這些哪樣都得花錢。 連藩的大戰(zhàn)下來,從春季打到夏季,從夏季打到秋季,朝廷能不窮困才是怪事了。 當然,朝廷是窮了,皇家是窮了。不過,這中間發(fā)財了的人,也是有一些的。只是,這些人嘛,那都是關(guān)系戶。 一般的真正在戰(zhàn)爭上拼命的人,反而是沒落下了什么好處。 因為,替死鬼什么的,哪朝哪代都不缺。 景仁宮。 皇貴妃胡氏的寢宮。 胡雅蓮是這里的主位娘娘。 宣惠帝到了時,景仁宮中并不止胡雅蓮一個嬪妃,還有著常貴妃,以及幾位今年春天時,新選透入宮來的佳麗們。 宣惠帝來了,后宮的嬪妃,甭管位份低的,還是位份高的,都是滿面歡喜的笑容。 特別是幾位新入宮的佳麗,她們?nèi)雽m盼著什么? 不就是帝王的寵愛嘛。 如今的機會,可不是來了嗎? 這些日子里,皇貴妃暗示的很明顯,就是想尋了人爭寵。 對于新入宮的佳麗們而言,給副后娘娘當了棋子,沒什么可怕的。在后宮之中,美人兒太多了,那等容貌上佳的,比比皆是。 若沒了高位嬪妃的提拔,這等新入宮的佳麗們很容易就泯滅于眾人矣。 爭寵,爭寵…… 后宮之中,不是說,你想不爭,就能不爭的。 要知道,后宮的戰(zhàn)爭,可是沒有退路的。 因為,沒有寵愛,就意味著,你只能任人宰割。你呀,就是不重要的棋子,被人順手料理時,只能怨自己當初為何不爭了? “妾參見圣上?!?/br> 一群的鶯鶯燕燕給宣惠帝行了一禮。 帝王這時候的心情,哪有功夫賞了美人兒們的各等美麗? 滿園秋花開,賞花人的心思,全在大事政事上,這時候,帝王想要的是皇貴妃的陪伴。其它的佳麗們,偶爾逗一逗,帝王覺得還行。 這時候嘛,只覺得太吵鬧了。 胡雅蓮畢竟是一個宣惠帝身邊的老人了,多年的爭寵生涯,讓她對宣惠帝心情與面部表情的把握,還是十分的有了分寸。 所以,這時候,胡雅蓮就是在帝王落坐后,尋了借口,在佳麗們的不舍目光中,一一把這些低位的嬪妃們?nèi)渴勤s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