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老大去追耿雁生了,讓他們幾個過來先跟弟弟會合。 現(xiàn)在弟弟馬上就生死不知,他們幾個估計也活不長了。 “要爆炸了!先撤退!”宋??粗砩蟽H剩的幾十秒,把懷里的寧靜放在了毛建國手上,“你帶著寧靜他們先走,路揚再次上來的時候我能頂一把,你在這里也沒什么用!” “cao!”毛建國眼球里紅的嚇人,但無奈此刻的宋祝說的是實話。 路揚跳下去的時候,因為太著急,整個人直接砸在了直升機的機翼上,直升機的機殼都被砸出了一個坑,但他沒心思管這么多,爬起來后飛快的跑到了那個橢圓形玻璃球外面。 這個球他試過他根本抱不動。 不知道為什么在越緊張的時候,開始跳得飛快的心臟突然慢慢平靜了下來。 他直接彎腰撿了一把槍,只后退了一步,開始對著玻璃球掃射。 槍里面所有子彈被打完之后,透明的玻璃球也僅僅只是產(chǎn)生了一些裂痕。 這他媽是個什么東西! 快點啊! 他撿了另外一把槍繼續(xù)對著玻璃槍掃射,巨大的后坐力讓他的整只胳膊都麻木了。 一把槍的子彈藥打完后,路揚紅著眼睛急的一拳頭捶在了玻璃球上。 玻璃球隨之發(fā)出來的碎裂聲讓他眼睛亮了亮,接著一拳一拳的錘了上去。 但時間已經(jīng)扛著鐮刀趕了上來,從遠處的爆炸聲清晰層層傳遞過來的時候,路揚打在玻璃上的手已經(jīng)看得出殘影。 但玻璃球上越裂越開的縫隙和染上的鮮血讓路揚一絲一毫都不敢停下來。 巨大的爆裂聲席卷過來的時候,路揚在下一秒就裂開的玻璃球上看到了沖天的火光。 他從淡藍色的液體中把女人抱了出來,半秒鐘就不敢多耽擱,轉身就朝直升機那邊沖了過去,在跳上直升機機頂?shù)哪且凰查g,他看到了,已經(jīng)沖在他眼前的巨大火光。 他幾乎是跟著火光同步?jīng)_出了那個大坑,巨大的沖擊力把他送出了那個大坑后還把他整個人拋高了好幾米。 整個腦袋里就像是被人用棍子在里面攪和,重摔在地上的時候,他無意識的偏頭看了看天上掛著的大月亮和似乎從月亮里面跑出來的銀白大狼。 沙漠晚上突如其來的劇烈的風聲刮得人的耳膜都刺痛著。 就地搭起來的帳篷被烈風刮的嘩嘩響,祁邵冷的臉從帳篷中出來的時候,守在外面的毛建國立馬一臉擔心的迎了上去:“老大,弟弟怎么樣?” 祁邵看著他沒說話,脖子上青筋一根根爆起來的時候,毛建國后背一根汗毛豎立,轉身就想跑,卻被祁邵拎住了脖子。 “你看著他跳下去的?”祁邵眼眶里發(fā)著紅,死死盯著毛建國。 “沒來得及反應??!”毛建國縮了縮脖子。 “老子cao……”祁邵忍了又忍,一腳踹上了他的屁股:“把他們通訊器拿一個過來。” “到底怎么樣??!”毛建國冒著被砍死的風險又問了一句。 “不能移動,你趕緊聯(lián)系童江讓他趕過來?!逼钌壅f完又飛快的鉆進了帳篷。 簡易帳篷里只簡單的鋪著一條毛毯子,厚厚的毛毯躺著面色蒼白的可怕的男生。 祁邵緊皺著眉,眼眶里紅的像是能滴出血來。 他跪在地上用手輕輕的把路揚一只纏滿了白紗布的手給拿了起來握著,聲音啞的不像話:“小祖宗……你真嚇死我了……” 路揚慢慢清醒過來的時候,渾身上下密密麻麻泛起的痛讓他迅速精神了。 祁邵抱著他守了半天,看著他慢慢睜開的眼睛,立馬湊了過去,壓低了聲音:“有哪里不舒服嗎?” “尾巴疼……”路揚渾身疼的直冒冷汗,想著還不如暈過去呢。 “沒事沒事?!逼钌坌奶鄣脑谒巯旅嗣巴R上就過來了,沒事啊?!?/br> 路揚突然感受著從喉腔里泛起來的血腥味,接著肚子里傳來的刀割的刺激讓他整個人都縮進了祁邵的懷里:“肚子疼……” 祁邵聽到他說肚子疼,立馬把他t恤往上面輕輕扯了扯。 他一開始就把路揚身上所有的傷口都檢查了一遍,肚子上面沒有一點傷,怎么會突然肚子痛? 路揚肚子里就像是被人灌了十桶水進去一樣漲的感覺要爆了,他被疼的直接咬上了祁邵的胳膊,喉嚨里被迫壓制著痛苦的叫喊。 “我在我在!沒事啊……”祁邵抱著懷里縮成一團的人,自己害怕的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他想著最壞的結果,也可能是最好的結果輕輕把手撫在了路揚平坦的小腹。 路揚難受的嘔了一聲,開始他還能忍住,但喉嚨里越來越濃郁的血腥味讓他在下一次涌上來的時候直接吐了出來。 一大片血液順著路揚下巴滴落在祁邵胳膊上的時候,他徹底慌了神,啞著嗓子朝外喊了一聲:“童江呢!他人呢!” “怎么了!”毛建國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景象就是路揚被祁邵抱在懷里不停吐血的畫面,但比這個畫面更讓他震驚的是空氣中彌漫的血氣……這種味道在一瞬間侵戰(zhàn)了他的大腦:“這是……什么……” “cao!”祁邵忘了路揚的血,又看著毛建國慢慢失去焦距的眼睛,心里的火在一瞬間噴了出來,“跟老子滾!” 隨著一聲滾一起出來的還有以祁邵身體為中心的強大妖氣。 毛建國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沖的瞬間回了神,立馬把自己鼻子捂緊了,不敢多呼吸。 “人呢!怎么還沒來!”祁邵腦子已經(jīng)要炸開了,一雙眼睛被血霧蒙的嚴嚴實實。 “應該……” 毛建國還沒說完就被宋祝擠到了一邊:“祁邵,那個女人醒過來了,她要見路揚。” “什么?”祁邵轉頭看了過去,沒聽清他說了什么。 “我可以讓他好起來?!迸溯p輕柔柔的聲音傳進帳篷的時候,所有人急躁的情緒都好像被壓下來了一樣。 “你……”祁邵因為頭上的汗水滴進眼睛里,不得不多眨了幾下眼皮才看清穿著一身迷彩服走過來的女人。 這個女人長得起碼跟路揚要七八分的相似,但輪廓卻更為女性化一點,也更加的柔美。 “把他交給我?!迸诵α诵?,彎腰進了帳篷,從祁邵手里想把路揚抱過來,但被祁邵給制止了。 “相信我?!迸艘膊患?,只是盯著他看。 “拜托了……”祁邵嗓子已經(jīng)啞的說話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擠,松開手的時候,兩只胳膊都在不停的顫抖。 毛建國見狀,連忙把人攙扶著弄了出去。 “耿雁生呢?”祁邵走出帳篷時泛著紅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有些詭異。 “你把他抓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開始變異了,藥效發(fā)揮的太快,我們只能把他十輛越野車綁在了一起。”毛建國回答。 “你守在這里。”祁邵捏了捏拳頭,往前沖了幾步跳上了半空,直接在半空中幻化成了一頭巨狼,兇狠凌厲的獸瞳一片血色。 第八十章 路揚模模糊糊的感覺到祁邵把他給放下了, 他剛一著急準備伸出手去把人拉回來,整個人就被環(huán)入了一個有著淡淡香味的懷抱。 “把那股氣壓下去?!?/br> 一個輕輕柔柔的女聲傳入了他的耳朵,在一瞬間, 身體上的燥熱和痛苦就像是被壓下來一樣。 后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清楚自己身體上到底多了哪些變化, 只是后來醒來的時候他腦子里隱隱約約的就知道自己又多了一條尾巴,盡管他沒往后面看,但……他能感覺到。 就像是自己控制住了這些尾巴一樣。 冷絳看著自己就像是突然長大了的兒子,心里有些負責, 也很欣慰。 她當初擔心混血寶寶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所以把自己身體里的一大半的力量換進了她兒子身體里。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那些人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盯上了她,趁著她最虛弱的時候把她給抓了。 但她一點都不后悔。 冷絳笑著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頭轉身出了帳篷。 碰上了疾步匆匆正好趕過來的男人,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跟她兒子關系沒那么簡單。 “怎么樣?”祁邵一胳膊的血,他剛剛把已經(jīng)成怪物的耿雁生,揍了個半死不活, 匆匆趕過來。 “沒事了, 很快就能醒?!崩浣{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血的衣, “給我找套衣服換換?!?/br> “寧靜!”祁邵朝旁邊喊了一聲。 “哎!”寧靜應了一聲端著罐頭, 從旁邊的一個帳篷內跑了出來。 “帶她去換一身衣服?!逼钌壅f。 “行!”寧靜笑著朝冷絳招了招手, “過來吧?!?/br> 路揚慢慢醒過來后, 盯著灰黃色的帳篷頂, 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 起碼又回了五分鐘的神他才慢吞吞的走出了帳篷。 卻沒想到剛拉開帳篷門簾兒, 就看著了筆直站在帳篷一兩米遠地方的, 紅著眼睛等著的祁邵:“你……” “怎么樣?”祁邵即使見他從帳篷里完好無損的走出來,但還是不免緊張,把手上的血污擦在身上的迷彩服上,這才上去把人給扶著,“肚子還疼嗎……” “不疼了。”路揚轉頭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飛快的仰頭在他臉邊上親了一口,接著悄悄的說了一句,“我長第六條尾巴了!” “是嗎?”祁邵見他臉上有了血色,一直緊繃著的神經(jīng)也稍微放松了一些,抬起手在他腦袋上揉了兩把大的,“這次就算了……還有下次你小子把我也帶上?!?/br> 路揚仰頭看著他泛著青白的臉和不知道什么時候嘶啞了的嗓子,知道他嚇的不輕:“對不起?!?/br> “是啊?!逼钌坌χ焓衷谒~頭上彈了一下,“知道對不起我就好?!?/br> 路揚偏頭看了一眼天空,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開始有些轉亮了頓時有些緊迫感:“毛建國呢?” “你找他干什么?”祁邵抬起頭朝周圍看了看,正好看到了遠處站在車頂上解著繩子的毛建國,于是伸手朝那邊指了指,“那兒呢?!?/br> “你在這里等著……不……”路揚看著這空地人來人往,朝前面沙漠上的一個高坡指了指,“你去那里等我?!?/br> “什么?”祁邵笑了笑問了一句。 “你快去啊?!甭窊P看著已經(jīng)冒了一點點光暈頭的太陽,飛快跟他說了一句就沖毛建國那邊跑了過去。 “嘖?!逼钌劭粗艿娘w快,身體確實好了之后,著才笑著放心的嘆了一口氣,抬腳朝前面的沙丘走了上去。 “背包?”毛建國解著車上的麻繩,站在車頂?shù)皖^朝站在底下的路揚看著,“我給你放前面那個帳篷里了,第二個帳篷。” “好。”路揚說完就立馬小跑著過去了。 “你媽把你治好了?”毛建國看他跑得輕快的背影,喊著問了一聲。 “對。”路揚應了一聲,他身上除開拳頭上因為砸玻璃球被割開的皮rou,其他地方一點傷都沒有。 按他模模糊糊的聽他媽說的……前五條尾巴跟后四條尾巴的力量是一個分界點,所以比較危險,也比較痛苦,吐血也是將體內的血脈淬煉得更加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