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而且他們血池子里那個像貓但比貓大的尸體讓他想到了路揚那天變成大碼貓的樣子,這么一看,血池子的尸體就很吻合了。 祁邵瞇了瞇眼睛,看著繞在寧靜指尖的貓尾巴,一把把貓抱了過來。 “喵?”路揚仰頭看了他一眼。 祁邵沒說話,只是強硬的把他的尾巴纏到了自己手上,還特地繞了個圈兒。 “喵……”路揚翻了個白眼,幼不幼稚。 “嘖?!逼钌劭粗歉辈灰詾槿坏臉幼樱ⅠR從身后拎出個抱枕,看著印著狗的圖案,把手放在狗頭上,摸了兩下。 路揚看著沒在自己身上摸了的祁邵有些生氣,那一條破狗有什么好摸的? 長得又胖,毛還短,丑死了。 “喵!”路揚仰頭喊了一聲,見他沒反應,直接伸出爪子把那個抱枕給提離開了,然后用爪子勾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背上。 摸啊。 我毛不比那個傻狗舒服多了? 祁邵笑了笑,用指尖挑著他的下巴把貓頭抬了起來:“傻貓。” “給個指示唄老大?!泵▏娝贺埗旱陌阉麄兌冀o忽略了,無奈的提醒了一句。 祁邵低頭揉著手感很好的貓爪子,臉上瞇縫著眼睛看著有些危險:“集體進京?!?/br> 荒野斗獸場的事兒一定要查清楚了,不單單是為了游一的單子,他擔心這事兒跟路揚有關系。 “哎。”毛建國笑著長嘆了一口氣,“某些人會不會以為我們去干仗的?” “他敢?!睂庫o瞪了瞪眼睛,立馬坐直了身體,“當年是老大看在明姐的份上懶得跟他計較,咱們現在真要打上去,你看他敢崩個屁試試?!?/br> 第五十一章 第二天一早, 路揚還沒睡醒就被祁邵直接塞進了懷里上了車。 他們一行三個人一只貓,毛建國開車, 寧靜坐在了副駕駛。 祁邵抱著貓還拿著一張小毯子, 和一個袋子,袋子里裝著熱的牛奶,面包, 包子,還有昨天晚上就炸好了的小魚干。 “老大,你就實話跟咱說吧?!泵▏_著車往后視鏡飛快的看了一眼,“路揚真不是你背著咱們生的兒子嗎?別人伺候兒子估計都比你有尊嚴?!?/br> “我怎么沒尊嚴了?”祁邵一邊說一邊小心的掀開小毯子看了一眼,剛看到個貓頭, 一只爪子就跟箭似的竄了出來打在了他的手背上,“哎, 就看看, 寶貝兒睡,寶貝兒睡。” “在哪兒是伺候兒子?”寧靜長嘆了一口氣,“這就是供了個祖宗,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 我看祖宗都不用自己動手,要不然你該心疼祖宗爪子疼不疼了。” “可不是嘛。”毛建國笑著嘆氣, “老大變老母親, 我看咱們改行做托兒所算了” “嘿?!逼钌劭粗麄z一唱一和都被逗樂了 “你倆夠閑的?現在還擠兌我了?” “哪兒敢。”寧靜笑了笑,“要不是路揚在這兒以前誰敢擠兌你?” “這話我怎么品品覺得不對勁?”祁邵把袋子里奶翻了出來塞自己懷里了,照路揚這個勢頭睡下去, 他怕等會兒冷了。 “不過也是?!泵▏屏诉谱欤袄洗笃獗纫郧昂枚嗔?,臉上笑都多了,還真多虧了弟弟,我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br> “喵……”路揚在暖和的小毯子里翻了個身,把軟軟的肚子沖著天,伸長了四條腿,伸了個懶腰。 “喲,醒了?”祁邵看著他伸出毯子的兩只前爪子,一看就手感很好的粉紅色rou墊,還有因為伸懶腰而從rou墊里勾出來的小尖爪子。 他笑著伸手抓上了那個毛茸茸的小爪子,貓爪子在他握上去的那一瞬間,就把尖利的爪子給縮進了rou墊里,很小心的保護著牽自己爪子的手。 “喵?!甭窊P任他牽著自己的爪子,整只貓都懶洋洋的像沒骨頭一樣仰躺在他腿上。 “餓了嗎?”祁邵松開了他的爪子,指尖在他柔軟的肚皮上蹭了蹭后把放在自己懷里的牛奶拿了出來,把吸管插好了,遞到了他嘴邊。 等路揚跟著大爺似的磨磨蹭蹭吃完了早飯,路程已經開完了一半。 他仰躺著因為無聊,把尾巴豎了起來逗著自己爪子玩。 但后來因為一直抓不到自己尾巴,把自己玩的開始煩躁,對了自己尾巴嚎了兩聲,還試圖站起來用牙齒去咬尾巴。 “哎!”祁邵剛眨眼的功夫就看著他把自己尾巴咬自己嘴里了,擔心的飛快去掰他的嘴,掰也不敢掰重了,就怕扯著他嘴,“小祖宗您真牛,跟自己尾巴也能玩茬火來,趕緊給我松開!” “喵!”路揚咬著自己尾巴沒撒嘴。 這什么破尾巴,抓半天抓不到,有個屁用! 今天誰勸他都不好使!他要弄死這條傻了吧唧的尾巴! “你大爺!”祁邵擰著眉見他來真的,只好把自己手指往他嘴里塞,“祖宗我求你了,發(fā)脾氣咬我成嗎?你撒嘴!” 路揚也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兒奇怪,但心里燒著的那團火就跟有人提前澆了汽油似的越燒越大,他完全控制不住,這種從沒有出現過的情況讓他慌了起來,“喵!” “怎么了?”祁邵也發(fā)現了不對勁,雖然路揚變成貓之后會被本性給影響,但像今天似的完全控制不住還是第一次,他強硬的把路揚嘴里的尾巴扯了出來,“怎么了?” “喵?!甭窊P咬著他的手指,一邊想咬下去,一邊又舍不得,那股火在他身體里沖了半天找不到出路,最后一氣往他腦子沖了上去。 緊接著他眼前一黑,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他強撐著意識聽到車的急剎聲,還有祁邵著急喊他的聲音,還有寧靜毛建國的聲音。 身體內的火很快就熄滅了,他想告訴祁邵他沒事兒,但眼睛就是睜不開。 “好像……”寧靜感受著手指上傳過來的信息,“沒事兒?” “那怎么會突然暈過去?”祁邵擰著眉頭,臉色沉的可怕。 “等會兒?!睂庫o手再次放到了貓的額頭上,“是沒事兒,好像睡著了。” “睡著了?”祁邵低頭看著懷里靜靜躺著的貓,雖然還是擔心,但臉色好歹好了一點。 寧靜說睡著了就肯定是睡著了,他擔心的是路揚怎么突然就睡過去了。 車子重新啟動的時候,路揚才放心的把意識沉了下去。 等腦子再次清醒的時候他是被各種槍聲和轟炸聲吵醒的,眼睛依舊睜不開,但他能很清楚的聽見周圍人的談話聲。 “東西都搬上來沒有?”這句話是祁邵的聲音。 “搬了,綁車頂了?!边@是毛建國的聲音,不過離的很遠。 他聽著毛建國話音剛落,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就響在他耳邊。 路揚都能感覺到整個車身都歪了歪,整只貓都被這情況弄的有些愣,怎么他一起來就跟跑進了抗戰(zhàn)期間走兩步都是地雷的時候。 “媽的!”寧靜被前面那輛車徹底惹火了,把毛建國從車頂遞下來的一個巨大肩扛式炮筒直接架到了肩上,瞄都沒瞄直接對著前面的車轟了一炮。 隨著讓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前面跑的飛快的小車應聲而翻,甚至打了好幾個滾才以車頂壓地的姿勢停在了路中央。 毛建國蹲在車頂興奮的吹了個口哨:“老大你們趕緊下去撿尸,說不定還能踩幾腳?!?/br> 祁邵下車后小心翼翼的把懷里的貓轉移到了后座,又仔細的把車門關好了,剛回頭就聽見了寧靜的聲音。 “靠,還能站起來呢?”寧靜看著那個很慢從車里爬出來,又慢慢站穩(wěn)了的男人。 “凡事都講證據!”身上被炸的破破爛爛的中年男人艱難的從車里爬出來后還非常硬氣的喊了一聲。 “證據?”祁邵這次真的被惹惱了,他們幾個進到荒野斗獸場地下看到了那個毫無人性的實驗室看著那些惡心的暴行后。 就連毛建國都沖著那個場景干嘔了。 他沒想到他最擔心的一面還是出現了,那些東西血的濃度甚至不到路揚的十分之一……但最讓他感到心驚的是實驗室里面的那臺記錄了路揚照片的文件,他難以想象這些人究竟盯了路揚盯了多少久,直到現在他想起來腦子里都充血。 “靠?!睂庫o抗著自己的大炮氣都不打一出來,“我就不信你……” “等會兒?!逼钌鄞驍嗔藢庫o,眼神里就像是淬了冰一樣的盯著那個中年男人,整個人就在轉瞬間帶著一陣風移到中年男人身邊,伸手掐在了男人脖子上,把人飛快直接從地上提了起來, “你要證據?” “嗯……你!放!”中年男人的臉很快就被漲成了豬肝色,雙腿蹬在半空中,“放……開!” “聽好了。”祁邵看著他瀕死的丑態(tài),突然就笑了,“在我這兒不需要證據,你要不爽,去托個夢告訴你家主子,你看他敢不敢為了你跟我干起來?!?/br> 祁邵話音剛落,男人就聽見了自己喉骨碎裂的聲音。 “嘖。”祁邵一把把人甩了出去,轉身朝寧靜那邊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給寧靜打了個指示。 火光從身后爆炸的時候祁邵在想等會兒路揚醒了該帶他去吃什么。 車子都被燒的只剩個黑鐵架子的時候,火也熄滅的七七八八了,只?;馃鴸|西偶爾發(fā)出來的細小裂聲。 “嘖。”毛建國走上前去把那一堆焦炭提了起來,“炸成這樣了?” “他自找的?!逼钌圩呱锨叭乃砩厦艘桓鶡煶鰜?,咬了半天煙頭還是沒點,擰著眉頭又給他塞回去了。 “哎!”毛建國拿著煙盒子連忙把那根給挑了出來,“嘗味兒啊?你怎么不干脆再舔兩口給我呢?” “去找白域嗎?”寧靜拿了個特大的白色透明塑料袋,過去把毛建國手上拎著的黑色焦炭放了進去。 “不行?!逼钌燮^看了眼自己被剌了條口子的外套直接脫了,只剩一件薄薄貼著身穿的黑色t恤,他扯開領口朝左胳膊上看了一眼,“白域那小子多精你們還不知道?” “那怎么辦?”寧靜問。 “先把路揚他爸給找到,他肯定知道些什么?!逼钌坜D過頭,看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車,“路揚還沒醒?” “好像還沒?!睂庫o說。 “我去看看,你們把這先收拾一下。”祁邵把手上拎著的外套甩給了毛建國。 路揚這會兒整個人就像是被分成了兩面,一面就跟被人扔鐵鍋里燒著火煮似的,跟那放鍋里煮的魚一樣蹦噠個不停,另一面又像擱冷凍柜里打了急凍,把他從腦袋頂一直硬到了爪子尖。 祁邵剛打開車后座門就知道出事兒了,小貓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座椅上滾落在了腳墊上,喉嚨里正嗚咽的小聲叫喚著。 “路揚!”祁邵飛快的上了車把貓抱在了自己懷里,擔心的看著,他剛想喊寧靜過來。 但就在轉瞬間,懷里的貓突然發(fā)出了一道白光,等白光漸漸消散的時候,一個瘦削白皙的少年身體出現在了他的懷里。 “祁邵……”路揚難受的伸出胳膊想摟著他。 祁邵見狀連忙低下了頭,好讓他摟:“怎么突然變回來了,我跟你找件衣服?!?/br> 路揚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腦子里亂哄哄的不知道在鬧著些什么。 祁邵剛把自己上身唯一的一件黑t脫下來,剛準備套他身上,路揚渾身泛著火熱的身體就朝他貼了上來。 第五十二章 “怎么了?”祁邵小心抱著他的腰, 怕他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