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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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鶴成皺了下眉,索性和那兩位司令道了聲“失陪”,往法國大使那邊走過去,黃維忠跟在殷鶴成身后。 法國大使普遍都不會說中文,走近了黃維忠才聽到顧小姐的法語竟然如此流利,黃維忠沒記錯的話,她去法國總共加起來也不過九個月。 上次她幫他翻譯只是將法語翻譯成中文,他雖然知道她法語一定說的不錯,但算起來,這其實是他第一次聽顧書堯講法語,她的語調(diào)聽起來很舒服。 顧書堯正在替一位司令向法國大使翻譯時,突然侍者過來在顧書堯身邊耳語。顧書堯聽那人說完后,四處張望了一番,才點了下頭。然后招呼了一位翻譯過來頂替她,快步走到大廳的側(cè)門口,打開門往外走去。 剛才那位侍者對她說,在休息室,有人想要見她,說有非常重要的事,還與曹延鈞有關。曹延鈞原本一直在門口接待,卻突然不見了蹤影,顧書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見她往大廳外的走廊上走去,殷鶴成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有些話他覺得還是要說明白,這正好是個機會。 第103章 顧書堯走進休息室,并沒有看到誰在等她。顧書堯還有別的事要去做,曹延鈞之前在門口招待,讓顧書堯替他負責大廳中的來賓。 這一場酒會很重要,場面上的情況又十分復雜。那些官員、將領中有的是另懷心思的。顧書堯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心甘情愿過來,有些人依附于穆明庚,依附于日本人,因此巴不得這次曹延鈞和英美法政府之間聯(lián)合制日的交涉能出些什么幺蛾子。 不過,究竟是什么事情,曹延鈞居然派人來通知她?顧書堯走出休息室之前,又仔細掃視了一圈周圍,確認沒有人在。 然而她一轉(zhuǎn)過身,突然看見走廊上正站著一個人。那個人穿著一身她再熟悉不過的戎裝,正盯著她看。不過她一回頭,她的視線便從她身上移開了。 走廊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兩個。他又站在她面前,她沒辦法視而不見。顧書堯看了他一眼,還是走上前去,問他:“請問你有什么事么?” 她的語氣是客氣且警惕的,像是面對毫不相干的賓客。 聽她這么問,殷鶴成默了一會兒,看著她的眼睛沉聲問她:“怎么不回盛州,跑到乾都來了?” 他這樣問,看來是不打算再陪她演戲了。 她為什么不回盛州?其實除了時間不夠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她對他有所忌憚。他在盛州只手遮天,她走的那天他有親自帶人來港口攔她,她不知道回去之后會發(fā)生什么。 顧書堯想了想,平靜地開口:“我畢業(yè)就回國了,對我而言,回哪都一樣?!彼幌牒退嗾f什么,也不想再和他糾纏,“要是沒別的事情,那我先走了,我外面還有事。” 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和他的關系早在解除婚約的時候就應該徹底切斷了。 顧書堯不知道他的來意,只想早點脫身,因此特意加快了步子從他身邊快速走過。然而她從他身邊擦肩的那一瞬,他還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沒有回過頭看他,只聽他在身后啞聲道:“你姨媽有身孕了,這陣子應該快生了,你知道么?” 聽他這么說,顧書堯倒是真的愣了一下,她沒想到他會跟她說這些,也不曾想他會知道她姨媽的近況。 她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知道了,謝謝你?!?/br> 他斂著目打量她。似乎已經(jīng)預料到她會回頭然而,她說完這句話后又要走,可他仍沒有放手的意思。 顧書堯試著掙了兩下,卻徒勞無功。她索性轉(zhuǎn)過身,看著他的眼睛,冷靜道:“少帥,殷總長,我知道您內(nèi)心深處并不支持聯(lián)合制日,我尊重您的政治主張,但這場宴會花費了曹次長以及整個外交部的諸多心血,我希望您也能尊重我們。您看到的,我現(xiàn)在真的很忙,沒有時間和您談別的?!?/br> 聽她這么說,殷鶴成稍稍一愣。他沒有想到,他為了拉近距離刻意跟她說她親人的事,可她轉(zhuǎn)過頭來與他談的卻仍然是公務,是政治主張,還給他扣了一頂刻意阻擾的帽子。 他突然想起他們當初是怎樣分開的,她有太多的想法,太多的不妥協(xié),說到底,他從前想娶的不過是個安分的女人。 而如今,她雖然從國外回來,精通兩門外語,能做外交次長的秘書,能為總統(tǒng)做翻譯??稍僭趺礃樱贿^是一介女流,能有多大的作為呢?他不明白她究竟想做什么。 他還沒有松手,她干脆與他講明白:“殷鶴成,雖然曾經(jīng)的一些事情確實對我有不好的影響,但也是我有錯在先,我不怨你。而且你對我有救命的恩情,也幫過我不少忙,所以你從頭到尾都不欠我什么。所以還是繼續(xù)當做不認識吧,對你對我都只有好處?!?/br> 有錯在先,他們之間的那些事就被她用四個字概括了。她突然主動跟他提起那些過去的事情,可她不是想和誰敘舊,也不是想要誰回心轉(zhuǎn)意,而是更徹底與他斷絕關系。 她把能說的都說了,便沒有什么好再說的了。 許是見他依舊無動于衷,她終于有些不耐煩了,“你是想讓整個長河政府都知道我和你的過去?恕我直言,這并不是一段我值得提起的回憶!我想和你,以及過去的那個我都劃清界限!” 她話說到一般,殷鶴成的臉色就已經(jīng)不太好看了,幸好這個時候有侍者跑過來,對她道:“顧小姐,您快出去看看,外頭現(xiàn)在……”那侍者許是見他握著她手臂,話只說了一半,她冷著眼掃了他一眼,他還是放開了。 顧書堯?qū)⑹殖榛貋?,沒有再回頭去看他,跟著那個侍者匆忙出去了。 殷鶴成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這與他想象中重逢的場景并不相同。他皺了下眉,看了眼周圍,也回到大廳去了。 顧書堯連忙跟著那人出去,只見大廳中間有一個女人正端著一杯紅酒,四處與人交際,她此時更是走到了法國大使的面前。但她步態(tài)稍有些凌亂,似乎已經(jīng)喝醉了。 這場晚宴很重要,顧書堯花了心思,來了些什么人,他們的女伴又穿了什么樣式的禮裙,她心里都有大概的印象,顧書堯確定之前沒有見過她,而且按理說她應該有男伴作陪,可并沒有看到。 顧書堯帶著幾個侍者走上前去扶那個女人,哪知剛一靠近,那女人手中的紅酒杯突然一歪,她手中酒杯也砸在了地上,而她反而笑了,“你就是跟著他從法國回來的秘書?你知不知道,他因為你,現(xiàn)在連我的面都不見了?!?/br> 周雪梅原想將顧書堯喊道休息室對質(zhì),可她一不小心在等待的過程中喝多了酒,臨時改變了主意。她突然有些懷念這種酒會了,記得最初結婚的那幾年,他經(jīng)常帶著她去各種場合,她英語說得比一般人好,替他臉上增光,那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說他們很般配??珊髞砟?,她忘記具體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就不這樣了。但她記得,自從曹延鈞去法國做公使以來,就只往家里發(fā)過兩封電報,而電報上的內(nèi)容大多是和孩子相關,對她說的話甚至沒有他問候她父母的多。 幸好顧書堯提前反應敏捷,她往一側(cè)稍稍讓了一步,那杯酒并沒有灑到她身上。她動作從容且輕盈,她身邊的那位吳地將領方中石更是順手扶了她一把,就像她原本就要往那位將領身邊走一樣,從遠處看,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 酒杯裂在地板上發(fā)出“砰”的一聲響,許多人都往顧書堯和周雪梅這邊望來。好在大廳中央有樂隊在演奏,是一支輕快喧鬧的曲子,周雪梅的那聲質(zhì)問也被掩了下去,只吸引了周遭這一片的注意。 只是顧書堯還是有些意外,面前的這位夫人居然是曹延鈞的太太。從她的所說來看,她似乎在指責她破壞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這分明是欲加之罪,不過顧書堯來不及委屈和解釋,她明白這場酒宴的意義,如今雖然還沒有正式開始,但絕對不能當著這些外國公使的面出岔子,她要做的是解決這個局面。顧書堯沒有猶豫,直接向一旁的侍從招手,“這位夫人就喝醉了,還不帶她去休息室休息。”侍從聽到顧書堯吩咐后,連忙趕過來,準備將周雪梅扶出大廳。 周雪梅自然不想善罷甘休,反而大聲吼道:“你們誰敢過來,我可是曹次長的夫人,你們想干什么?” 周雪梅這樣喊了兩嗓子,有更多的人朝這邊看,甚至連那邊樂隊里的幾位樂手也不例外,顧書堯偏過頭朝他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繼續(xù)。 倒是那幾個侍從知道周雪梅的身份后,不太敢輕舉妄動了。 顧書堯見狀,語氣堅定地強調(diào)了一遍,“夫人,你喝醉了,不該在這里?!鳖檿鴪蛎娌桓纳?,無疑給了那些侍者底氣,他們連忙過來扶人,也都更加有底氣了。 周雪梅雖然喝醉了,但女人力氣小,還是被“扶”走了。 待她走了,顧書堯轉(zhuǎn)過身直接對那位法國公使笑道:“實在不好意思,剛才那位夫人喝醉了。事實證明酒還是要少喝,人一旦醉了就容易失態(tài)。” 她搖著頭笑了一下,神情十分自然。那位法國公使也沒有說什么,也跟著顧書堯聳了下肩。那幾位剛到乾都的司令與將領,并沒有聽過顧書堯和曹延鈞的那些謠言,被顧書堯這么一說,倒也輕易帶過去了。 大廳中的樂曲從始至終都沒有停過,不一會兒便有侍者過來收拾地板,很快恢復了原樣,法國公使和那幾位司令繼續(xù)之前的話題。就像一場驟雨,來得快去得也干脆。 殷鶴成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周雪梅失態(tài)的時候她原本想上前,只是走了兩步突然想起她剛才的那番話,她謝絕他的幫助,也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然而他在一旁看了一會后,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確不需要別人幫她,她自己一個人已經(jīng)能獨當一面了。 顧書堯處理好這些后,交代好人替她照顧大廳里的賓客,自己便先往休息室走去了。 殷鶴成不自覺地跟了上去。也是這個時候,有人走過來跟他打招呼,他只隨口敷衍了兩句,找了個去盥洗室的借口離開了。 顧書堯和曹夫人雖然只有剛才短暫的接觸,但她也察覺到曹夫人是個急性子,喝醉了酒脾氣更是不太好。果然她才推開大廳旁的那扇門,便看見周雪梅已經(jīng)出了休息室,正在走廊上等她。侍從們怕她繼續(xù)惹事,都在她身邊守著,眼看著要起沖突了。 周雪梅似乎稍微清醒了些,卻仍有醉態(tài),“顧秘書,我還以為你不敢過來了。” 顧書堯笑了一下,讓那些侍從先端了一杯蜂蜜水過來,然后親自遞給周雪梅,然后語氣誠懇的開口:“夫人,我為我使您誤會這件事誠摯地道歉。但是我必須向您說明,第一,我和曹次長就是工作上的上下級關系。我和曹次長所有相處的時間都有第三個以上的人在場,司機和其他同事都可以證明,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第二,我不知道您是從哪里聽來這些不實的傳聞,我用我的人格向你發(fā)誓,他們說的都是假的,同時曹次長是正人君子,也請您相信他。” 雖然是周雪梅差點潑了她一身的酒,可這件事因為她而起,她不想因為曹延鈞的賞識而影響了他的家庭。 顧書堯說這段話的時候,殷鶴成就站在門口,聽見那些話從她嘴里親口說出來,他的嘴角稍微動了下,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他很欣賞她處理這樁事的態(tài)度,比他以為的的要干脆、坦蕩。 只是那些他聽著悅耳的話,并不能滿周雪梅的意。那邊的宴會還缺人手,顧書堯原想早些回去,可周雪梅依舊糾纏,拉住她的袖子與她糾纏:“人格?作證?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是他的私人秘書,和他整天在一起,你也敢說你們之間不會有一點別的心思?那塊玉佩難道不是你送給他的么?” 殷鶴成素來不喜歡糾纏不休的女人,看著周雪梅纏著顧書堯不放,他原想走上前去,卻沒想到周雪梅話音剛落,外頭那扇門突然打開了,兩個男人走了進來,一個道:“你在這胡說什么,顧小姐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另一個也笑著喊道:“書堯嫂子,我終于……” 何宗平昨天才收到何宗文從法國給他寄來的信,正想著什么時候能見到顧書堯,沒想到剛才在大廳里竟撞見了那一幕,于是他趕緊去外頭將曹延鈞喊來了。然而何宗平一心只想著給顧書堯打圓場,話說到一半便止住了,因為他注意到走廊上還站著一個穿戎裝的男人。 顧書堯聞聲愣了一下,抬起頭一看,卻先看到了另一個人。 第104章 顧書堯才發(fā)現(xiàn)殷鶴成也跟來了,此刻就站在走廊上。顧書堯方才忙著跟周雪梅解釋,沒有注意到他在,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的。 他就站在那兒,剛才曹延鈞和何宗平說的那些話他應該是一句不落都聽見了。殷鶴成是認識何宗平的,上一次在帥府殷鶴成還和何宗平打過照面,也知道他是何宗文的堂弟。曹延鈞說她有男朋友,而何宗平那一句“嫂子”更加明顯。 雖然她和何宗文的相處方式已經(jīng)又退回了朋友的層面,但曹延鈞他們都不知道。然而他們當著殷鶴成這樣說出來,顧書堯倒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蛟S這樣,他們今后都能更好地擺正彼此的位置。 倒是何宗平原本是來替顧書堯解圍的,卻不想殷鶴成也在。當初在殷老太太的壽宴上,他曾準備幫他堂兄帶這位顧小姐逃離帥府,結果差一點就被抓了個現(xiàn)行。那時顧小姐還是這位少帥的未婚妻,現(xiàn)在卻成了他堂兄的女朋友。如今仔細想一想,何宗平覺得是不太妥當,好像故意在幫著他堂兄搶他的女人一樣。畢竟殷鶴成不是一般人物,他不僅手握重兵,現(xiàn)在又是陸軍總長,將他惹惱了絕不是什么能輕易收場的事。 何宗平有些心虛,走上前去打了聲招呼,“少帥。”可殷鶴成沒有理他,直接往顧書堯那邊的走廊走去。 顧書堯看著殷鶴成朝自己走過來,稍稍往一旁避開一步。剛才他還抓著她的手不放,她不知道他現(xiàn)在想做什么。然而殷鶴成并沒有在她身邊停下,而是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去。他從她身邊經(jīng)過時候,只冷冷掃了一眼,視線很快就移開了,就像從未謀面的陌生人。 他終于如她所愿了。他從來就是個冷淡的人,若想對誰置之不理,他能比她做得更好。 曹延鈞因為周雪梅的事情心急火燎,并沒有去注意旁的。這是外交晚宴,哪能讓周雪梅這樣胡鬧!居然還當著法國公使的面又是倒紅酒又是撒酒瘋。 不過曹延鈞也分得清輕重,沒有在這個關頭和周雪梅爭執(zhí),曹延鈞自知時間不多,簡明扼要對周雪梅道:“你仔細看看她像誰?!?/br> 周雪梅之前氣昏了頭,又喝得醉醺醺的,連顧書堯的正臉都沒怎么仔細看,更別說什么側(cè)臉。經(jīng)曹延鈞一提醒,周雪梅才發(fā)現(xiàn)顧書堯的側(cè)臉和曹延鈞的二妹曹思綺十分相像。曹延鈞和他的二妹曹思綺兄妹感情好,周雪梅是知道的。何況連何宗平都叫上嫂子了,的確沒有什么好懷疑。 曹延鈞不太耐煩地看了周雪梅一眼,吩咐下屬:“她喝醉了,你們先送她回去?!闭f著,自己轉(zhuǎn)過身也準備先離開。 然而周雪梅并不死心,反而被曹延鈞這種冷淡的態(tài)度激怒了,“曹延鈞,你站??!”相比面對顧書堯,周雪梅對曹延鈞的態(tài)度更加激烈。 曹延鈞聞聲緊緊皺了下眉,卻只得停步,回頭吩咐顧書堯和何宗平先離開。 這是曹次長的家務事,他們在這聽也不是事,反而容易刺激到周雪梅。何況她和曹延鈞都在這里,大廳里反倒沒什么人照顧,而程敬祥和那幾位外國將軍馬上就要來了。 顧書堯走回大廳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人在看她,她能發(fā)覺有些目光并不都是善意的。畢竟周雪梅剛才周雪梅還是引起了不小的sao亂。身正不怕影子斜,顧書堯快步往大廳中央走去,并不去管這些。 不一會兒,程敬祥的汽車在迎賓館前停步,幾乎是同時,那幾位將軍也來了。顧書堯跟著外交部的幾位司長也上前去招待。 顧書堯上前給他們翻譯,雖然她只是曹延鈞的外文秘書,回國也不過半個月,但她幾場翻譯下來,在整個長河政府也算是小有名氣。若她是個男人,一定是前途無量。因此巴西勒他們一來,他們都主動讓顧書堯去翻譯。 顧書堯陪著程敬祥和幾位將軍往里走。程敬祥一進來,坐在一旁沙發(fā)上休息的將領、官員紛紛站起來,殷鶴成則和一眾司令過來迎接。 顧書堯站在程敬祥的邊上,離殷鶴成只有一步之遙。殷鶴成也和巴西勒他們談話,他雖然聽著顧書堯替他翻譯,卻一眼都沒有瞧她。 也是在這個時候,殷鶴成的侍從官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么,殷鶴成便出去了。只是他出門的時候,顧書堯沒有注意到殷鶴成這個時候倒回過頭看了眼她。 殷鶴成再回來的時候,她身旁已經(jīng)多了一位了,曹夢綺輕輕挽著殷鶴成的手臂,唇邊有淺淺的笑,殷鶴成和她一并走過來,時不時低頭看她一眼,臉上隱約有笑意。 這是顧書堯第一次見曹夢綺,她一進來便是整個宴會廳中一道不可錯過的風景。曹夢綺她的皮膚白皙,儀態(tài)優(yōu)美,一身淺藍色的修身長裙,頸上的金剛石項鏈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親眼見到似乎比上次雜志上看到的仍要驚艷。 等她走近了,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是一種恬淡的香味,和她的氣質(zhì)很配。無論是她的衣著還是舉止,從頭到尾都挑不出差錯來。 顧書堯只看了一眼曹夢綺,便借著替程敬祥翻譯了,哪知才說了幾句,有一只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肩膀。顧書堯回頭一看,是曹夢綺。曹夢綺朝著她微微一笑,輕聲道:“我來吧?!?/br> 曹夢綺因為精通英、法雙語,又是名門出身,因此在她哥哥還沒有當這個外交次長的時候,她就經(jīng)常被聘為外交部的兼職翻譯,酒宴會議時常都是她替程敬祥。 顧書堯聽曹夢綺這么說,也沒說什么,點了下頭,從程敬祥身邊退了一步,替她騰出位置來。 曹延鈞正好這個時候回來了,他見狀朝顧書堯皺了下眉,似乎他覺得有些不太妥當。顧書堯搖了下頭,并無所謂,不過也在一旁聽著。 隨后程敬祥和幾位外國將軍上臺致辭,曹夢綺跟隨他們到臺上去翻譯。巴西勒將軍每說完一句,麥克風里便傳出曹夢綺清晰、溫柔的聲音。她從小便是焦點人物,習慣了在大家的注視下表現(xiàn),在臺上大方得體。 顧書堯在臺下站著等候,聽見一旁兩位年輕官員在議論。一個嘆了口氣:“能娶這曹三小姐,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另一個人笑著道:“想得倒美,人家現(xiàn)在可是名花有主了?!闭f著往殷鶴成那邊抬了下頭,“那位可不是你我惹得起的?!?/br> 顧書堯順著他們的視線不經(jīng)意往殷鶴成那邊看了一眼,程敬祥、曹延鈞以及一眾總統(tǒng)府的官員都在臺上,而殷鶴成只和幾個司令坐在臺下看著。從上次的交談中顧書堯也看得出,殷鶴成似乎對聯(lián)合美英法制日沒有太多興趣。他雖然和穆明庚一樣明確反對,但也并沒有多支持。